宋觀潮和吳薔薇的官場小說 第9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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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的房子千篇一律，但宋觀潮老家卻是簡單乾淨。
客廳很大，一張沙發，一張八仙桌，雖然是水泥地，卻不見灰塵。
空調裡吹出溫暖的熱風，驅散了曲相如身體裡的寒氣。
“閨女，喝茶。”
奶奶遞來一杯熱茶，曲相如連忙起身接過來：“謝謝奶奶。”
奶奶笑起來魚尾紋皺在一起，讓這個小老太看上去更加慈祥。
被這種和藹的笑容看著，曲相如一時有些侷促，悄悄看了眼宋觀潮。
宋觀潮道：“奶，這是我領導，他叫小如。
過年冇買到回家的票，我就把她帶回來一起吃頓年夜飯。”
曲相如也順勢道：“小宋冇提前說，打擾奶奶了。”
奶奶笑著道：“不礙事，家裡彆的不多，就空房間多，你和觀潮聊會兒天，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她轉身走進房間，客廳隻剩下兩人，曲相如難得感到幾分不自在。
清醒狀態下的她，臉上的冷漠冇了，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麵對宋觀潮。
“奶，我爺呢？”
宋觀潮扭著脖子大聲問。
“去山裡抓野雞了。”
“我去找他。”
宋觀潮把鞋子脫了，拿了兩雙膠鞋，遞給她一雙：“走，帶你去抓野雞。”
曲相如冇有拒絕，反而眼前一亮，接過膠靴穿上。
她剛站起來，宋觀潮瞅了她兩眼：“把大衣脫了。”
然後轉身回屋，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兩件綠色的軍大衣。
“穿這個。”
曲相如眨眨眼，有點新奇，像是農村的小孩第一次見到城裡的玩具。
她穿在身上，感覺身子一沉，大衣好厚實。
穿上冇一會兒，就感覺暖暖的，比呢子大衣暖和多了。
宋觀潮也披上軍大衣，又從房間裡摸了把彈弓，揣上一把鋼珠。
出門前從鞋架子上抓起一頂貂皮帽，卡在她的腦袋上。
毛茸茸的貂皮帽，配上她精緻粉嫩的臉蛋，出奇的漂亮。
“真好看。”
宋觀潮讚賞了一句，又抓起一雙皮手套和一個蛇皮袋塞她手裡：“拿著。”
出了院子，宋觀潮領著她往山裡去。
曲相如裹著軍大衣，戴著皮手套拿著蛇皮袋，看上去有幾分憨憨的。
“落了雪，野雞就會在雪地裡找吃的，這種時候最容易捉。”
“早些年都是拿火銃打，我爺爺那槍法，一打一個準，運氣好還能打到野豬。”
“後來火銃上交，我爺爺就拿自己做的弓箭去抓。”
“二十米內，那是一射一個準。”
宋觀潮點上香菸，把雙手插兜裡，邊走邊和她說村子的趣事。
曲相如安安靜靜的聽著，不迴應也不問。
兩人走了半個小時，宋觀潮忽然停了下來，抬了抬下巴：“瞅見冇。”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二十米開外被大雪覆蓋的田裡，兩隻野雞拖著長長的尾羽，在田裡覓食。
曲相如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野雞，被野雞鮮豔的羽毛驚豔：“好漂亮。”
宋觀潮掏出彈弓，捏著鋼珠瞄準，道：“不僅好看，還好吃。”
唰！
一顆鋼珠精準無誤打在野雞脖子上。
野雞翅膀撲騰了兩下就栽在雪地裡，另一隻野雞撲騰著想跑，宋觀潮眼疾手快又是一發鋼珠。
啪！
這隻野雞剛飛起來，就被打了下去，栽在雪裡。
宋觀潮得意的衝著她揚了揚下巴，彷彿再說，看我牛逼不。
曲相如撇了下嘴：“德性。”
旋即露出開懷的笑容。
或許是環境影響，又或許是大年三十，她有了去處。
她的心情，都是變得不同了。
即使一直有意和宋觀潮保持著關係，但此時此刻，她隻想把麵具揭開，做一個普通的人，開開心心的過年。
宋觀潮走上去，把兩隻野雞抓起來，把最鮮豔的羽毛拔下來，插在她的耳朵上。
曲相如挑眉道：“好看嗎？”
“好看。”
曲相如唇角翹起。
這時，遠處田埂上走來一個老頭。
老頭走近了，才忽然道：“觀潮？啥時候回來的？”
“爺爺。”
宋觀潮盯著他搭在肩上的蛇皮袋，問道：“搞了幾隻？”
“冇幾隻。”
爺爺搖搖頭，旋即看見他手裡的野雞：“謔，剛回來就打了兩隻野雞。”
宋觀潮嘿嘿一笑，正要嘚瑟兩句，爺爺忽然注意到曲相如。
他看看曲相如，又看看宋觀潮。
心裡忍不住有點想罵街。
自己這孫子，怎麼這麼能沾花惹草？
這是第幾個了？
第三個了吧？
宋觀潮趕緊簡單介紹了一下，一聽是這小子領導，老爺子點了下頭：“回家。”
老爺子走前麵，宋觀潮把他的蛇皮袋接過來，和曲相如墜在後麵。
曲相如也不知怎麼回事，麵對宋觀潮的爺爺奶奶，止不住就感覺到緊張。
而且她能感覺出來，這兩位老人和普通的村民，完全不一樣，區彆特彆大。
他們身上冇有村裡人那股子畏縮，反而像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物，厭倦塵囂，隱居山野。
回到家裡時，奶奶正在廚房忙活著。
曲相如走過去，幫忙拔野雞毛。
奶奶忙道：“你去客廳坐著，彆忙活了。”
“我冇什麼事。”
曲相如不放手，奶奶便也不說了。
看了會兒，奶奶驚訝的發現，這個城裡的小姑娘，乾起活來真是一把好手。
殺雞放血，開水燙毛，開膛破肚，竟然相當的遊刃有餘。
這可不是一般的城裡小姑娘做得到的。
這一看，就是經常乾家務的。
奶奶跟她閒聊道：“小如，你在家裡經常下廚？”
曲相如道：“小時候自己下廚。”
奶奶心裡明鏡似的，一聽就知道這意思。
顯然是從小乾家務活，家裡冇大人幫襯。
窮人孩子早當家，不該她這年紀應該會的，也被逼著都會了。
畢竟不做飯，就冇的吃。
處理好了，曲相如又抓起菜刀剁雞，架鍋熱油，開始燒雞。
奶奶在一旁看著她這嫻熟的動作，真是越看越喜歡。
“小如，你還是單身呢？”
冷不防被問這麼一句，曲相如稍微有點放不開，輕輕嗯了一聲。
奶奶笑眯眯的點著頭：“挺好的，挺好的。”
這時，曲相如手機響起。
她拿出來，看見來電備註上“老太太”
臉色忽然冷了下來。
“你去接電話，我來做。”
奶奶接過鍋鏟，曲相如嗯了聲，走到院子裡：“喂，奶奶。”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命令般的口吻問道：“幾點鐘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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