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固寵?我當皇後你哭什麼? 第207章 薑景懷
宮中這個躲在暗處的倀鬼“宸妃”,和襄王開始互通款曲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個月。
筆跡這東西寫起來說難不難,但是確實要耗費些力氣。
如果隻是單單背記幾個字,那麼相對簡單,但是與人寫信還要沒有一絲破綻,那一定是要將“宸妃”的用筆習慣和行文走向都要牢記於心。
而且所要的原稿參考絕對不可能是一兩張,若是想要在短時間將這手字練出來,定然是需要每日可觀的時間。
這些東西想要銷毀並非易事,甚至自己的原稿都需要留著進行比對,纔能夠在之前的字上吸取經驗,從而更加讓人看不出破綻。
如今距離事情發生也不過過了一個白日,整個皇城已經被嚴密封鎖,這樣大動乾戈的送東西出去或者是是燃燒都非常顯眼。
所以從這裡下手,定然能夠查出馬腳。
“搜宮時控製住所有人,不要讓他們找到相互交流的機會。”
“整座皇宮上上下下都要搜,包括太後和西六宮。”
和忠心底一驚。
這西六宮可是前朝太妃們的住所啊——
“你親自帶人去慧嬪宮中,在你們到之前,不要讓一絲風聲走漏,不過到之後,你私下透露全宮上下搜宮的訊息去,向宮人打探慧嬪宮中可有近日突然苦練文墨之人。”
如果一個人想要短時間內寫出這手字來,定然需要長時間練習,如此一來,不可能沒有任何人察覺。
安嬪和白嬪受過楚清婉的恩惠,且都隨著去了行宮,背地裡咬一口的可能性並不大。
倒是這個慧嬪,可疑的很。
這樣想著薑澤宸將桌上的信推到了連連稱是的和忠眼前,問道:“記清楚了?”
即便他的決定過於突然,但是和忠也是一個腦子好使的,隱隱約約就也想到了些什麼,於是又仔細在那幾分心上流轉一瞬。
“記清楚了。”
“那就現在去。”薑澤宸大手一揮:“朕要你將宸妃之前的文墨搜出來。”
“無論朕有沒有判斷失誤,搜出文墨出,無論是誰,主子一律落簪入獄,其餘人等發落慎刑司。”
“是!”
*
楚清婉的頭很痛,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好像記著她睡著了,可是這裡又是哪裡?
虛空,寂靜,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楚清婉沒由來的感覺到慌亂,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但是世間的一切好像在這一刻失去了反射光的能力。
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
這竟然是她心中想到的第一個念頭。
“薑澤宸?!”
“薑澤宸你在哪?!”
“有沒有人?!”
楚清婉放聲喊了兩聲,等了兩秒卻沒有任何回應。
不對……
本來猛的一沉的心驟停。
就是因為沒有回應。
沒有人聲,也沒有聽到回聲,就說明——這不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楚清婉跑了起來,用儘全身的力氣,耳邊傳來她的喘息和腳步聲。
可以出去,讓她跑出去。
無論外麵是什麼。
至少不要讓她在困於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隻知道呼吸越來越急促,體力迅速流失。
直到緊繃的神經真的快要斷裂的一刻。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微弱到不仔細看甚至沒有人能夠注意到的小小光斑。
救命的光斑,
但是沒等到心中這點希望真正升起,那光斑突然極速衝她撲來,同時爆發出劇烈的強光。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不堪重負,瞬間爆出刺痛,楚清婉猛的抬手擋住,不知道多久才從視網膜陣陣發白的痛楚中找回自己的喘息的聲音。
“母親?”
“誰?!”
一聲細嫩的幼兒呼叫撲通一記晴天霹靂,順著她的天靈蓋劈進四肢百骸,耳邊好似傳來惡魔的喘息,腿一軟踉蹌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
她認得這個聲音。
這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個場景,自己已經死去,已經成為往春的春夏哄著的那個小男孩的聲音。
更奇怪的是,明明自己應當是沒有見過的,但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從心底傳來,甚至靈魂都在叫囂著自己與之貼近。
很痛。
痛到渾身發軟,冷汗直流,楚清婉竭力辨認,才堪堪發覺痛楚傳來的地方是心口。
“母親……您在難過嗎?您怎麼哭了。”
麵前的小光團微微顫抖,雖然他沒有表情,但是楚清婉卻莫名奇妙的感受到了它的抱歉。
楚清婉一怔,似乎虛空中有什麼控製著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尖觸碰的濕潤的臉頰。
她哭了。
什麼時候的事?
周身的一切似乎在這一刻飛快的轉動起來,黑色逐漸褪色,七彩重回眼眸,周身的一切在扭曲中重組,再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一個涼亭的白玉圓凳上。
抬起眼睛,涼亭外是一望無際的湖麵,外麵的天氣很好,陽光在湖麵反射出波光粼粼的色彩,很美。
楚清婉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地方,但是她確切的知道,穿越前自己是沒有離開京城的,穿越後也沒有見過。
肩膀傳來觸感,楚清婉猛的扭頭,那個光團已經成為了人形,卻看不到五官。
“薑景懷?”楚清婉猶豫的開口。
“母親認識我?!您想起來了對嗎?!”薑景懷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那團光做的身體亮了亮。
“也……也不算吧……”楚清婉想了想,還是決定全繞托出。
“我好像是做夢了,然後醒來就來到了這裡……”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啊……原來是這樣嗎?”薑景懷身上的光暗了下去,沒暗一分,楚清婉便覺得心中刺痛一分。
他明明沒有五官,但是楚清婉總覺他好像苦笑了一下。
薑景懷答非所問。
“沒事的……您不記得也沒關係,或許是時候還沒有到吧。”
楚清婉一頭霧水,但是顯然薑景懷沒有繼續給她解答的意思。
他站立在自己的麵前,楚清婉覺得如果他的眼睛能夠顯現,如今一定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