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固寵?我當皇後你哭什麼? 第209章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隻能先來取你的命了。
外麵的日頭高照,喬院正正在小心翼翼的給自己的額頭換藥。
誰被這麼砍一下都會痛,楚清婉也是,不過也能夠忍受,看的喬院正暗暗心驚。
他並不是一入太醫院就當上院正的,當他還是一個跟在師父屁股後麵跑的小太醫的時候,看過不少嬪妃。
一個小小的擦傷就能夠讓她們大驚失色,甚至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去請陛下。
所以小小的小喬在當時重重的記下一筆,做娘孃的身子要比所有人都更加高貴,就像是那稀碎的瓷器一樣。
但是宸妃讓他這麼多年建立的信仰第一次有了崩塌的勢頭。
宸妃可是自己從美人看著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上的,甚至以後還能夠再接著往上升,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皇上從一開始就護在心尖尖上的寶貝,這樣的人受了這樣嚴重的傷竟然還如此淡定。
喬院正從心底升起了一絲敬畏感。
楚清婉不知道他如此吩咐的心理活動,隻是看著外麵的天色覺得越發荒謬,終於,她開口問道:“我睡了多久?”
“算半天一夜。”薑澤宸回答:“期間你換了一次藥。”
“唔……”
喬院正最後將她額頭上的紗布係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帶子,就算是包紮好了。
“今日最後,臣再來為娘娘換藥。”
他退開兩步,低頭道。
“多謝喬院正。”
楚清婉笑的十分有禮貌。
薑澤宸揮手示意後,喬院正才開口道:“臣告退。”
喬院正退出去之後,楚清婉才從床上起身,春夏隨即從外麵進來了。
薑澤宸昨天罰她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好了再來見楚清婉,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鎮定,但是看見楚清婉頭上紗布的那一刻還是紅了眼睛。
那是一種自內而外的心疼,是裝不出來的。
迎著薑澤宸死亡般警告的視線,春夏哆嗦一下,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淚逼了進去。
“娘娘好些了嗎?還會痛嗎?”
楚清婉微笑搖頭,兩步走去梳妝台前,笑道:“正好你來了,替我梳妝吧。”
“是。”春夏終究是鬆了一口氣,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春夏在身後理著她綢緞般的長發,不過因為額角受傷,發髻是不能梳了,隻能簡單的盤起來。
楚清婉由著春夏發揮,她沒有忘了自己休息前發生的事情,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處置的楚昭容。”
“她已經不是昭容了。”薑澤宸神情淡淡,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嬪妃,而是隨口一提一個根本無關緊要的人。
彷彿她的生死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楚清婉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她分明從薑澤宸的嘴裡聽到了幾分壓抑的咬牙切齒。
“貶為庶人,賜毒酒一杯。”薑澤宸繼續道:“這是他罪有應得。”
楚清婉的唇角本浸著一抹笑意,在這句話話音剛落後僵住了嘴角。
半晌她纔回過神來,磕磕絆絆的問:“楚昭……庶人,她,她……死了?”
就這麼死了?
這對於她來說真的太過突然了。
“還沒有。”薑澤宸否認道。
“雖然此人罪無可恕,我恨不得斬之而後快,但是我至少在你醒之前得留她多活一陣,或許你還想見她一麵,或者……”
薑澤宸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楚清婉額角的紗布。
頓了頓陰沉道。
“讓她受比你千百倍的傷痛,一杯毒酒,還是便宜她了。”
這抹眼底的陰沉隻在薑澤宸的眼底出現了一瞬而已,隨後翻滾的海水平靜了下來,又變成了晴空萬裡的溫和樣子。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見她那很好,我便現在就讓人去宣紙了。”
楚清婉張了張口瞪大了眼睛,是錯覺嗎?那份壓抑的雀躍是怎麼回事?
看的出來薑澤宸是很想要楚薇的命了。
楚清婉哭笑不得的將手邊的那隻珠花——那隻現在已經不適合她的位份的琉璃海棠發簪,遞給了身後的春夏,無奈道:“那我還是想去看她一眼。”
但也不是落井下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在意過楚薇這個人了,本想著她們二人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不過既然是她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的命看來比較硬。
那按照以牙還牙,自己也應該去送她一程。
這個想法在心裡出現的時候,楚清婉猛的怔住,怎麼現在她竟然不害怕了……
可是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沒有她想要自己的命自己還要放過她的道理。
楚清婉的笑容逐漸變冷,“她不是想要我的命嗎?我還不能死。”
“所以為了保住我自己的小命,隻能先一步的弄死她了。”
“我與你一同去。”
楚清婉點頭,沒有拒絕。
*
短短幾天,淩霄閣居然就已經變得蕭條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侍衛嚴密看守的緣故,一踏進去楚清婉就感到些壓抑。
目及所觸之地沒有一個宮女,院子裡的屋門無一不上了厚重的鎖鏈,可見其中關押之人罪行之險惡。
“臣等參見皇上,參見宸妃娘娘。”
以為看似應該是這幫人“小首領”的帶刀侍衛上前來跪下行禮。
薑澤宸冷淡的“嗯”了一聲,而後道:“楚庶人何在。”
“回皇上的話,楚庶人一直在淩霄閣主殿,現如今已經被控製住,不會傷到皇上和娘娘。”
跟著領路的小太監走進淩霄閣的正殿,落鎖開門的一刻楚清婉覺得那兩個“控製”楚庶人的太監的作用根本就不是“控製”她不做出過激行為,而根本就是將她抬起來罷了。
自她做出行刺行為之後,便被押回來鎖進了淩霄閣當中,近兩天的時間滴水未進。
對於從前養尊處優的主子來說已然是酷刑了,楚薇如今渾身乏力,甚至連支撐自己跪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全靠左右兩個小太監將人架起。
“陛下……是陛下來了嗎?”她費力睜開眼睛,可模模糊糊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席淺粉色的衣擺。
楚薇的瞳孔瞬間緊縮,腎上腺素在此刻發出了最後的作用。
她猛的抬起頭來,目眥欲裂的吼道:“楚清婉——你這個賤人,你這個不得好死……”
啪——
一聲皮肉相接的巨響後,楚薇幾乎是沒了半條命,她猛烈的咳嗽起來,一聲一聲聲嘶力竭幾乎嘔血。
和忠收回了手,沉默的退回了薑澤宸的身後,神情淡漠到好像剛才根本不是他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