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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固寵?我當皇後你哭什麼? 第248章 【因果閉環12】是我殺了楚昭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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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重新閉上,楚清婉沉沉的睡了過去。

*

她從來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一覺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安穩的睡一覺都是變成了一種奢侈來著?

仔細想來,似乎甚至都不是這一世。

如果一定要追溯……

楚清婉想了想。

那大抵是上一世她懷著恐懼的心情有了景懷的時候吧。

自那時她每日處在恐懼中,甚至都要習慣了隨時緊繃著一根弦。

睜開眼睛,楚清婉鮮少的沒有那種雲裡霧裡的頭暈感,而是耳清目明。

但是下一秒,四肢傳來皮肉的痠痛,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睡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進腦海裡,想來身上的痛楚應該是在池底被那楚昭容在掙紮時傷到的。

楚清婉有些吃力的想要撐起身子,這才突然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人。

那人坐臥在床下,手肘支在床邊,撐著頭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吸平緩。

是薑澤宸。

落日從四方琉璃窗外照進來,將他白皙的側臉映成暖黃色,將原本生冷的俊郎容貌變得平易柔和不少。

他看起來似乎很疲倦,眼底有著一小片烏青。

楚清婉沒有說話,幾乎是壓低了呼吸,深深的望著他,移不開目光。

看來你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

她在心裡想。

那個世界怎麼樣了呢?

那個世界的自己是死了嗎?你會不會傷心?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想著想著,楚清婉思維逐漸放空,突然整個人一顫。

薑澤宸睜開了眼睛。

被那黑到似乎有些深沉的瞳孔盯住的時候,楚清婉隻覺得自己似乎連靈魂都被看透。

下一秒,她落入了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之中。

“清婉……”

楚清婉的雙臂一瞬僵硬,而後還是落在了他的後背上,如同前世後期她無數次做過的那樣,安撫的拍了拍。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嬪妾睡了一天嗎?”

她推楚薇落水的時候是在晚上的生辰宴,而現在,外麵又已經是黃昏了。

薑澤宸隻是點了點頭就將人放開了,對此並沒有再多說,而是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楚清婉見他這副樣子,沒由來的心中刺痛。

她伸出手,撫上了薑澤宸皺起的眉心,用了些力氣,想要將那些礙眼的褶皺撫平。

唇角輕揚,一雙杏眸中漾起了一池春水,看的薑澤宸有些呆,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猛然收緊。

他從不懷疑她對自己用情至深,那雙眸子騙不了人。

但有時在兩人對視的時候,薑澤宸又覺得她似乎在透過自己的眼睛,懷念著什麼。

或者是懷念著誰。

一陣恍惚。

可……是什麼呢?

麵對薑澤宸繞開話題,楚清婉也同樣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壓低了聲音,歎息道:“你一定沒有休息好。”

語氣中有些心疼,又有些責怪。

“這樣怎麼行?”

薑澤宸望著她,二人對視良久,他終於第一個敗下陣來,垂下眼睛握住她的手:“你睡了一天,餓了嗎?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了,彆擔心,”

楚清婉這才對他搖搖頭,安心的靠上薑澤宸的肩膀,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楚昭容呢?”

薑澤宸一頓,看的出來他不願同楚清婉再談論此事。

掙紮猶豫一番,最後他還是誠實道:“楚昭容去了。”

楚清婉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去了”,就是死了。

當然,這事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薑澤宸拍了拍她的肩,說道:“朕喚人傳膳,先吃一點東西。”

“你有一天沒進食,先用著米粥,不然可能會傷身體,可好?”

楚清婉“嗯”了一聲,看的出來她對今晚晚膳吃什麼並不在意。

“陛下做決定便好。”

她關心的,是彆的事情。

她醒來之後,薑澤宸並沒有第一時間問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因為無論什麼,楚昭容都已經死了,那麼再去追究責任就沒有意義了。

薑澤宸是愛自己的,能做的也是首先去安撫自己。

可是,這不是楚清婉想要看到的。

她想要做的是,徹底掀翻這個棋盤。

“清婉?笑什麼?”

薑澤宸正準備扶著她下床,彎下腰來的時候,突然在耳邊聽到了一聲淺笑。

確實沒有任何溫度,帶著暢快,甚至摻雜著一絲殘忍的。

“我殺人了。”楚清婉坦然的一攤手,她唇畔依舊含著一絲笑意,可剛剛一池春水的眸子結了冰,甚至看向薑澤宸的時候,都帶著疏離和審視。

似乎是怕薑澤宸聽不清,或者又是為了強調一遍。

她冷嗤著重複了一遍。

“是我殺了楚昭容。”

“是我將她推入池中,當然,您以為我跟著跳下去是為了洗清嫌疑嗎?”

楚清婉揚了揚眉,“並不是,我隻是為了確保她徹底死透了,不會因為任何突如其來的意外而被人救起。”

空氣一瞬安靜,時間好像被瞬間拉長,就在這甚至幾秒鐘都不到的時間裡,楚清婉腦補了薑澤宸可能會做出的無數可能。

是震驚,還是失望,或許再嚴重一點——

原來自己深愛的女子和後宮中那些算計人的女人也沒有任何兩樣?徹底厭惡了自己這個親手殺了自己姐姐的惡毒女人?

楚清婉坦然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審判。

但是最後,她所預想和腦補的這些。

一個都沒有出現。

薑澤宸的眸中平靜如水,沒有什麼彆的情緒,最多帶著一絲無奈。

那表情就像是在看自己養的小貓衝他在哈氣亮爪子。

“朕知道。”薑澤宸的聲音也沒有一絲絲起伏,但是很穩重,帶著安撫的意味。

這會輪到楚清婉愣住了,她瞪大了一雙美麗的杏眸,不可置信四個大字就這樣不加掩飾的寫在了臉上。

“……什麼?”

她甚至有些懷疑薑澤宸是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忙拽上他的袖子,將人拽回到自己身邊,甚至一直恭敬有加的儀態都丟了個乾淨,她幾乎是失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春夏告訴你的?”

薑澤宸順從的順著楚清婉的力氣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聞言深深的歎了口氣。

“原來你們是商量好的。”他伸手狠狠的擰了一把楚清婉的側臉,不過也是虛張聲勢,根本不重。

他這才解釋道。

“楚昭容若是想要害你,何必自己也跳下去?”

“況且清婉,那廊橋上的欄杆很高,若是她推你,你是沒有那個力氣在轉身將她帶出欄杆的。”

“清婉,下次若想瞞過朕,你還得再聰明點。”

楚清婉抓住他袖口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收了回去。

她垂下眼睛,不再看薑澤宸的臉。

半晌後,她才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同我說的嗎?”

她徹底摒棄了最後一絲規矩,這樣開口的時候,甚至心情都輕鬆了不少。

“是要有。”薑澤宸毫不遮掩。

“清婉,此事是你太過了。”

楚清婉冷冷抬頭。

“為什麼要跳下去?!”薑澤宸的口吻中帶著些質問,原本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已經追著楚清婉去了,與女孩緊緊的十指相扣,似乎有些後怕。

“你知不知道下麵的水很深?!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薑澤宸越說越氣,最後甚至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和心中扭麴生長的陰暗想法。

不聽話的貓,真應該找根鏈子拴起來,一輩子不讓出門,也不會讓他擔心了。

楚清婉一瞬僵硬,而後緩緩的,非常緩慢的放鬆了下來。

那生冷的態度也隨之軟化,凝結成的寒冰又變成了繞指柔春水。

良久,她說道:“我知道,但是楚昭容必須死。”

“我是有目的的,我想要求你幫我。”

她看向薑澤宸的眼睛,目光中帶著偏執,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持。

“宮中嬪妃自儘乃是大罪,楚昭容自儘跳湖,我要你以此為由,讓楚昭容的父母以死謝罪。”

讓楚盛為無辜的沈月,以及整個沈家謝罪。

讓寧蘭為無辜的秋冬謝罪。

讓他們,為自己這麼多年來所經受的所有絕望,悲哀,和一切,付出代價。

她說過的。

不要給她翻身的機會。

“給朕一個理由。”

良久,這是薑澤宸說出來的第一句話。

沒有質問,沒有震驚,當然也沒有嗬斥。

他看起來依舊淡然,看起來是真的想要一個站得住腳的緣由罷了。

楚清婉搖了搖頭,幾乎是嬌蠻的勾起唇角,笑容有些扭曲。

“沒有。”她坦坦蕩蕩。

“你說你愛我,薑澤宸。”

“就不能為我做一些絲毫沒有理由可言的事情嗎?”

如果此時有任何人聽到了楚清婉的這一番話,一定會被嚇到腿抖倒地,而後暈厥到口吐白沫,甚至往後一個月都要連著做噩夢。

但是兩個麵麵相覷的當事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或者說不在意這是怎樣恐怖的語言,臉色平靜到彷彿是在問晚膳要吃些什麼。

“不能,清婉。”薑澤宸搖了搖頭,雖然動作很輕,可是語氣卻絲毫不留餘地。

“楚尚書一心為民,為朝廷多年兢兢業業,是難得的清廉官員,”

“國有國法,可情大於發,朕若是當真因此發落了楚家,雖然是合乎禮法,但也會寒了真正廉臣的心。”

“所以。”薑澤宸與楚清婉十指相扣的那隻手被薑澤宸舉在了唇邊。

說話的吐息噴灑在楚清婉的手背上,當一個寵溺又縱容的吻落在了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時,她聽到薑澤宸說。

“隻要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便答應你換一種方式幫你,比如說……做你手中的一把刀。”

楚清婉的目光終於變了味道。

他總是這樣。

他從來都無疑是最冷靜,最正直公平的好皇帝。

但是卻也願意為了自己的一句話,甚至根本就沒有同他商量過,他不瞭解前因後果的一個決定,而去動用他最根本的無邊的特權。

無論他的底色如何,他厭惡什麼或者是喜歡什麼。

可楚清婉,永遠是他心中最深處的底線。

如果是她,那將百無禁忌。

熟悉的絕對包容,熟悉的偏愛,似乎讓這個世界,已經飽受摧殘,徹底麻木的楚清婉再一次得到了十五年來缺失的安全感。

好似是在大海中漂泊迷失的人,突然見到了最熟悉的那一支燈塔。

是方向,是指引,更是家。

每個世界的他,都是薑澤宸。

楚清婉撲了上去,不管不顧的吻住他的唇,而後一瞬即分。

在薑澤宸眸中翻滾的驚濤駭浪之中,楚清婉痛哭流涕,整整帶了十幾年的假麵,和已經因為麻木鑄起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生氣,恐懼,慌張,控訴,無數的情緒瞬間爆發。

楚清婉哭的淒慘萬分。

“我都告訴你……”

“他們都欺負我,薑澤宸。”

“你不在的時候,他們都欺負我……”

舊時痛苦不堪的回憶永遠不會放過任何人,刻在靈魂中的傷痕,就算是多年過去養好了,但是傷疤卻是永遠存在的。

楚清婉抽泣著,甚至口齒不清的控訴著自己過去的十五年。

這一刻,她隻將他當做薑澤宸。

那個前世沒有讓她受過任何苦,永遠願意做她底氣的薑澤宸。

“我的秋冬做錯了什麼?而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們隻不過想要活著,走阻了誰的道?!”

“因果輪回,若他們還能夠在人世間瀟灑的活著,享受著與日俱增的榮華富貴,那我所愛的人,為我而死的人在下麵,又怎麼能夠閉的上眼?!”

“而我在塵世間,又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忘記,踩著彆人的屍骨享受現在的生活?!”

她事無巨細的將這十五年悉數告知,甚至最後哽嚥到說不出來一句話。

“……”

“朕知道了。”薑澤宸的語氣極度溫柔,將痛楚壓在心底,他將她攬進懷裡,抱的很緊。

“可是朕依舊不能夠因為楚昭容之事定楚家的罪。”

楚清婉的眸光暗了下去,然而下一秒,薑澤宸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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