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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脊梁 第102章 美洲原始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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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和三年七月,美洲西海岸海的海麵,宛如一塊巨大而深邃的墨綠綢緞,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一艘艘硬帆高掛的滄瀾舸,在強勁的南風推動下,如同離弦的鐵矢般,在這墨綠的海麵上奮力劈開一道道雪白的浪痕,整個船隊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站在主船船頭的陳太初,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眼前那片驟變的水色。

原本湛藍如寶石般的海水,不知何時竟突兀地轉為了渾濁的黃色,恰似一條奔騰的泥河注入了大海。

在河海的交彙處,巨大的浮木隨著洶湧的浪濤上下翻騰,遠遠望去,就像一條條蟄伏的巨蟒在水中肆意遊動,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與危險。

“是雪山融洪!”王鐵柱那雄渾的吼聲,如同一聲炸雷,瞬間壓過了浪濤的喧囂。

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憂慮,大聲喊道:“水下暗礁密佈,那可都是能輕易撕碎船龍骨的奪命殺手!”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他們所乘坐的座船猛地撞上了水下那陰森的黑影。

劇烈的震動讓整艘船都搖晃起來,船身的木板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痛苦的裂響。

李鐵牛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撲到了舷邊。

他瞪大了眼睛,在那渾濁的浪濤中,隱隱約約看到半截紅杉浮了起來。

走近一看,那紅杉的斷口處斧痕清晰可見,斧痕裡還帶著鬆脂的清香,彷彿在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故事。

“列鋒矢陣!”陳太初當機立斷,手中的長劍猛地指向河口,聲音沉穩而堅定。

船隊的船員們訓練有素,十二艘船迅速調整隊形,變作了一個鋒利的楔形,猶如一把利刃,隨時準備插入敵人的心臟。

然而,還沒等他們喘口氣,七艘獨木舟如鬼魅般破浪襲來。

舟上的戰士們臉上塗著赤白相間的泥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他們手中的骨矛上,係著海象牙雕成的逆戟鯨圖騰,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克拉索普部!”黑羽迅速吹響骨笛示警,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警惕,“這些家夥可是雨林中專門搶奪船隻的惡狼!”

敵酋站在最前麵的獨木舟上,他身材高大,滿臉的凶悍與張狂。

隻見他揮舞著手中的巨斧,直直地朝著主帆的纜繩劈去,那氣勢彷彿要將整艘船的生機斬斷。

他的腰間,佩戴著一塊黑曜石佩,上麵刻著猙獰的熊首圖案,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王鐵柱見狀,怒目圓睜,大喝一聲,掄起沉重的鍛鐵砧,狠狠地砸了下去。

隻聽得“當”的一聲巨響,斧刃迸裂,火花四濺。

敵酋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海裡。

隨著他的落水,浪花間漂起半幅撕裂的汴錦。

那汴錦上的金線蟠龍紋在渾濁的水中時隱時現,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陳太初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震,這汴錦竟與三年前童師閔下葬時裹屍的“昇天衾”同源!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此時,戰鬥仍在繼續,滄瀾舸上的船員們與克拉索普部的戰士們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刀光劍影,血花飛濺,海浪也似乎被這激烈的戰鬥所感染,變得更加洶湧澎湃。

棄舟登岸後,眾人踏入了這片神秘而又危險的雨林。

腐葉層層堆積,足有一尺多厚,彷彿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毛毯。

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是雨林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濃密的枝葉交錯縱橫,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天光難以穿透,使得整個雨林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三十丈高的紅杉樹,如同青銅巨柱般矗立在雨林之中,粗壯的樹乾需要十人合抱才能圍攏過來。

樹皮上布滿了深深的裂痕,從那裂痕之中滲出了琥珀色的鬆脂,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王鐵柱輕撫著樹乾,眼中滿是驚喜,不禁感歎道:“這可真是天賜的船材啊!”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一股惡臭突然隨風卷來,那味道刺鼻難聞,令人作嘔。

羅五胡抽動著鼻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地說道:“是屍腐氣!這味道……”他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恐懼。

說著,他猛然掀開了一叢藤蔓,在那厚厚的腐葉之下,赫然露出了幾塊宋軍製式的腰牌。

腰牌上,“水軍第七指揮”的字樣清晰可見,而在這字樣之下,刀痕深深嵌入,隻留下了“林”字的半邊。



林聰的親兵。”陳太初蹲下身子,輕輕碾碎了腰牌下的玉琮碎屑。

仔細一看,這些玉琮碎屑竟與溫哥華星路石同質。

他的眼底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心中湧起了不祥的預感。

他當機立斷,沉聲傳令:“全軍披甲夜宿樹冠!”

當夜幕降臨,夜梟發出淒厲的啼哭聲,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在召喚。

地麵上,幽綠的磷火幽幽地騰起,飄忽不定,給這黑暗的雨林增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克拉索普戰士們穿著鹿皮靴,悄無聲息地潛行在雨林之中。

他們如同鬼魅一般,借著夜色的掩護,慢慢靠近了宋軍的營地。

突然,毒箭如蝗蟲般從四麵八方射向了吊床。

這些毒箭帶著致命的毒液,一旦射中,後果不堪設想。

李鐵牛反應迅速,他踞守在樹杈上,手中緊緊握著改良後的燧發槍。

他深吸一口氣,點燃了油布藥囊。“轟”的一聲巨響,火光瞬間照亮了黑暗的夜空,鉛彈如雨點般射出,將那些偷襲者釘進了腐殖層。

然而,戰鬥並未就此結束。一名敵酋在垂死之際,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擲出了骨鏢。

骨鏢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地朝著黑羽飛去。

黑羽眼疾手快,連忙用手中的武器格擋。但那骨鏢的速度太快,還是擦過了他的手腕。

一陣劇痛襲來,黑羽隻覺得腕間一陣麻木,低頭一看,傷口已經瞬間烏紫。

原來,那鏢刃淬著蛙毒,毒性猛烈異常。

“黑羽!”陳太初焦急地喊道。

他知道,蛙毒的毒性發作極快,如果不及時救治,黑羽恐怕性命難保。

“此毒需千年杉樹血為引。”陳太初心急如焚,額頭上滿是汗珠,他迅速撕開《寰海輿圖》的襯布,裡麵露出了大名府軍醫所贈的《瘴癘方》。

這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希望,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匕首,猛地插進了身旁巨杉的樹瘤。

隨著匕首的深入,一股如同膿血般的汁液噴湧而出,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然而,就在眾人緊張地收集樹汁時,河口突然傳來了蒸汽機那淒厲的哀鳴。

聲音在這寂靜的雨林邊緣顯得格外刺耳,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河口望去。

隻見留守船隊的林聰正駕著滄瀾舸,不顧一切地衝灘而來。滄瀾舸在波濤中劇烈地搖晃著,彷彿隨時都會被洶湧的浪濤吞噬。

林聰渾身沾滿了鮮血,鐵甲也被鮮血浸透,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焦急。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尾舵鎖鏈被割!三船漂向怒濤!”聲音在風雨中被撕扯得支離破碎,但眾人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船隊遭遇了嚴重的危機,三艘船失去了控製,正朝著那洶湧的怒濤漂去,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陳太初來不及多想,他一把奪過解毒的銅盆,將那粘稠的樹汁迅速灌入傷兵口中。

他知道,救人和救船同樣刻不容緩。

他大聲下令:“架虎蹲炮!轟開攔江木!”聲音堅定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在風雨中艱難地架起了虎蹲炮。

隨著一聲令下,炮焰瞬間撕破了厚重的雨幕。

巨大的轟鳴聲在雨林和海麵間回蕩,百年紅杉在炮彈的轟擊下轟然倒下,截斷了那洶湧的狂濤。

失控的宋船在慣性的作用下,狠狠地撞上了倒下的樹乾。

羅五胡身手矯健,他縱身一躍,越過船舷,迅速斬斷了纏在舵上的鐵鏈。

就在這時,艙底滾出了一個五花大綁的軍漢。

他的嘴角殘留著玉琮碎屑,仔細一看,竟與之前發現的星路石如出一轍!

羅五胡大聲嘶吼:“是童樞密...”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洶湧的浪聲吞沒。

陳太初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他冷眼看向林聰。

此時的林聰正“慌忙”地擦拭著甲冑上的血跡,動作顯得有些慌亂,但陳太初卻敏銳地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裡襯白布竟然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行船

一行船,林聰的斬濤戰艦竟然遠遠的跟在後方,隻剩一隻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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