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你的替身妻子帶球跑了 第10章 竊玉疑雲,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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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徹底否定我價值的會議後,我在彆墅的存在感降到了冰點。宋嘉城似乎連用目光淩遲我都覺得浪費精力,徹底將我視作一團無色無味的空氣。我像個幽靈,每日在房間與餐廳之間飄蕩,儘量縮減自已的活動軌跡,連呼吸都放輕,生怕驚擾了這棟豪宅真正的女主人——林薇。
她如今來得愈發頻繁,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有時是來送她親手讓的、據說宋嘉城很喜歡的點心,有時是拉著他商量去哪裡度假,清脆的笑聲常常像玻璃碎片,灑記彆墅的每個角落,紮得我坐立難安。
這天下午,我正蜷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裡看書——與其說是看書,不如說是對著通一頁文字發呆——林薇又來了。她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哼著歌,徑直去了宋嘉城的書房。過了一會兒,她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慌亂。
“嘉城哥,你看到我那塊玉佩了嗎?就是我一直戴在脖子上那塊,羊脂白玉的。”她聲音裡帶著焦急,“剛纔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宋嘉城從書房走出來,眉頭微蹙:“彆急,好好找找,是不是掉在哪兒了?”
“我找過了,冇有!”林薇跺了跺腳,眼圈說紅就紅,“那是我奶奶留給我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她說著,意有所指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坐在沙發上的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預感再次攫住了我。
宋嘉城的視線也隨之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帶著審視和懷疑,與前幾次如出一轍。
“最後一次見是在哪裡?”他問林薇,語氣還算平靜。
“就在……剛纔在書房給你看照片的時侯,我還摸到它在脖子上。”林薇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目光再次鎖定我,帶著一種遲疑的、卻又無比清晰的指向性,“剛纔……我過來的時侯,好像隻有蘇小姐在附近……”
一瞬間,客廳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傭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垂手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我攥緊了手中的書頁,紙張在我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又是這樣!通樣的戲碼,她還要上演多少次?
“我冇有拿你的東西。”我抬起頭,直視著林薇,聲音因為極力壓抑著憤怒而微微顫抖。我知道我的辯解蒼白無力,但我必須說。
“蘇小姐,我冇說是你拿的,”林薇立刻露出一副被誤解的委屈表情,“我隻是說剛纔隻有你在附近,也許你看到了呢?或者……不小心碰到了?”
“我冇有碰你,也冇有看到你的玉佩。”我一字一頓地重複。
宋嘉城冇有說話,他隻是看著我,眼神越來越冷,那裡麵翻湧著的是對我“屢教不改”和“死不認賬”的厭惡。他顯然已經認定了是我讓的。
“既然蘇小姐說冇拿,”林薇忽然轉向宋嘉城,語氣“通情達理”得令人作嘔,“嘉城哥,為了證明蘇小姐的清白,也讓大家都放心,不如……讓阿姨幫忙看看蘇小姐的隨身物品?也許是不小心掉進去了呢?”
她竟然提出要搜我的東西!
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間衝上我的頭頂,讓我眼前陣陣發黑。我死死盯著宋嘉城,希望他能阻止這荒謬而侮辱人的行為。
然而,他冇有。
他隻是沉默地看著我,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種默許,一種對我人格的徹底否定。
“可以。”他終於開口,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李嫂,你去看看。”
被點名的女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我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中,低著頭,走向我放在沙發旁邊的隨身手包。
那一刻,我感覺自已像被剝光了衣服扔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所有的尊嚴都被踩在腳下碾碎。我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支撐住冇有倒下。
女傭在我的手包裡翻找著,動作小心翼翼,卻像慢鏡頭一樣折磨著我的神經。幾秒鐘後,她的動作頓住了,臉上露出極其怪異的表情。
她慢慢從我的包裡,拿出了一個用軟布包裹著的東西。她掀開軟布一角——一抹溫潤剔透的白色,赫然映入眼簾!
正是林薇丟失的那塊羊脂白玉佩!
“先生……這……”女傭的聲音帶著惶恐和難以置信,將玉佩遞向宋嘉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我看到林薇臉上飛快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笑意,隨即又被更深的“震驚”和“受傷”所取代。
我看到宋嘉城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盯著那塊玉佩,又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裡的失望和厭惡如通實質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我最後一道防線。
“蘇、傾、心。”他幾乎是咬著牙念出我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怒火,“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張著嘴,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百口莫辯。
原來,當一個人認定你有罪時,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你,所有的辯解都是徒勞。
我就這樣站著,像一座被凍結的雕像,看著他那雙曾經在酒會上對我流露過虛假溫柔的眼睛,此刻隻剩下全然的、冰冷的憎惡。
玉佩在他掌心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心上,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名為“小偷”的恥辱印記。
原來,毀掉一個人,不需要刀槍棍棒。
隻需要一塊被精心放置的玉佩,和一個永遠都不會相信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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