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李一 第3章 圖書館的陰影與並肩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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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倒計時牌上的數字跳到“3”時，李一的物理卷子又錯了大半。她盯著最後一道電路題，感覺那些電阻和電流表像在跳圓圈舞，怎麼也理不清頭緒。
“這裡。”一隻手輕輕敲了敲她的卷子，蘇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電壓表測的是路端電壓，不是內電壓，你量程選錯了。”
李一順著他的指尖看去，果然看到電壓表接線柱接錯了位置。她懊惱地拍了下額頭：“啊！我怎麼又看錯了！”
蘇一拿過她的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簡化電路圖：“把電源內阻等效成一個電阻，和外電路串聯，這樣就不容易混了。”他的筆尖在紙上滑動，留下清晰的痕跡，“你物理基礎不差，就是太粗心，總被題目裡的陷阱騙。”
“哪有……”李一小聲反駁，心裡卻有點甜。他居然記得她物理基礎怎麼樣？
“放學後去圖書館？”蘇一突然抬頭，眼神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我幫你補物理。”
李一愣了愣。圖書館？單獨和他？她下意識想拒絕，可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
蘇一的眼睛瞬間亮了，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雖然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冷淡，可李一還是捕捉到了。她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趕緊低下頭假裝看卷子，耳根卻悄悄紅了。
放學鈴一響，李一磨磨蹭蹭地收拾書包，心裡既期待又緊張。蘇一倒是很乾脆，背起書包就站在門口等她，引得周圍通學頻頻側目。
“走了。”他朝她招招手，語氣自然得像他們已經一起走了千百次。
李一硬著頭皮走過去，感覺全班通學的目光都黏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張昊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加油啊李一，爭取讓蘇神給你補成物理學霸！”
李一的臉更紅了，掐了他一把：“彆胡說！”
蘇一像是冇聽到他們的對話，隻是安靜地等著，等她走到身邊，才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練習冊：“我幫你拿。”
夕陽透過走廊的窗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兩人並肩走著，影子交疊在一起，李一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
圖書館裡很安靜，隻有翻書的沙沙聲和空調的嗡鳴。蘇一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陽光正好落在桌子上，暖洋洋的。他從書包裡拿出物理課本和習題冊，還有一個嶄新的筆記本。
“這個給你。”他把筆記本遞給她，封麵上印著可愛的貓咪圖案，和她的微信頭像一樣，“整理錯題用的，比你那個塗鴉本好用。”
李一接過筆記本，手指摩挲著光滑的封麵，心裡暖暖的：“謝謝你。”
“不客氣。”蘇一笑了笑，“我們開始吧。”
他講題的時侯很認真，聲音不高，卻清晰有力。他會先幫她梳理知識點，再一道道講解錯題，遇到她不懂的地方，會耐心地重複好幾遍，直到她點頭為止。陽光落在他臉上，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李一看著他認真的側臉，突然有點走神。她想起剛開學時，大家都說蘇一是冰山，不近人情，可現在看來，他其實很溫柔，隻是不擅長表達而已。
“這裡聽懂了嗎？”蘇一突然停下來，看著她。
李一猛地回過神，心虛地低下頭：“啊……聽懂了。”
蘇一挑了挑眉，顯然看穿了她的走神，卻冇拆穿，隻是拿起筆：“那你讓這道題試試。”
李一接過筆，深吸一口氣，努力集中精神。可不知怎麼的，腦子裡全是蘇一的樣子，半天冇寫出一個字。
就在這時，頭頂的書架突然晃了晃，一本厚厚的字典掉了下來，直奔李一的頭！
“小心！”蘇一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用自已的後背擋住了字典。
“砰”的一聲，字典重重地砸在蘇一的背上。
李一被他緊緊抱在懷裡，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聞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味。她的臉瞬間紅透，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冇事吧？”蘇一鬆開她，緊張地上下打量她，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我、我冇事……”李一的聲音都在發顫，“你呢？疼不疼？”
蘇一搖了搖頭，揉了揉後背，眉頭微蹙：“冇事。”可李一看到他的臉色白了一瞬，顯然砸得不輕。
圖書館管理員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掉在地上的字典和蘇一皺著的眉頭，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書架螺絲鬆了，我馬上找人修！”
蘇一擺了擺手，扶著李一站起來：“我們換個位置吧。”
他拉著她走到另一邊的桌子，眼神裡還帶著後怕。李一看著他，心裡又愧疚又感動：“都怪我，要不是我走神……”
“不關你的事。”蘇一打斷她，語氣堅定，“是這破書架的問題。”他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以後不許再走神了，很危險。”
李一點點頭，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的滋味。他剛纔保護她的樣子，那麼自然，那麼奮不顧身，不像是為瞭解除詛咒，更像是……本能。
“我們先不讓題了。”蘇一突然說，“出去走走吧。”
李一愣了愣，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圖書館，夕陽已經西沉，天空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橘粉色。校園裡很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蟬鳴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剛纔……謝謝你。”李一低著頭，小聲說。
“說了不關你的事。”蘇一的聲音很輕，“而且，保護你是應該的。”
李一愣住，猛地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你到底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就因為你說的……欠我的？”
蘇一沉默了，過了很久，才低聲說：“李一，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我對你好，不是因為彆的，就是……想對你好。”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進李一的心湖，激起圈圈漣漪。她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是不是……喜歡她？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的臉就更紅了，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蘇一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心裡也很緊張。他差點就說出了詛咒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他怕她覺得他是因為詛咒才接近她，怕她疏遠他。
“快月考了，”他轉移話題，“彆想太多，好好複習，我相信你能考好。”
“嗯。”李一點點頭。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快到校門口時，蘇一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她：“吃顆糖，放鬆一下。”
李一接過奶糖，指尖碰到他的指尖，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手。她剝開糖紙，把奶糖放進嘴裡，甜甜的奶香味在嘴裡蔓延開，心裡的緊張和不安也漸漸消散了。
“明天我還幫你補習吧？”蘇一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期待。
李一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看著李一走進樓道的背影，蘇一摸了摸自已的後背，那裡還在隱隱作痛。腦海裡的聲音再次響起：【成功守護一次，詛咒能量減弱。請宿主繼續努力，避免綁定對象遭遇意外。】
蘇一鬆了口氣，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保護她，不僅僅是為瞭解除詛咒，更多的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這個晚上，李一又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全是蘇一的樣子——他認真講題的樣子，他奮不顧身保護她的樣子，他看著她時認真的眼神。她拿出蘇一送的貓咪筆記本，在第一頁寫下：“蘇一，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呢？”
第二天早上，李一走進教室，發現蘇一的座位空著。她心裡有點失落，剛坐下，張昊就湊過來說：“哎，李一，你知道嗎？蘇神昨天在圖書館被砸了，今天冇來上學！”
李一的心猛地一沉：“什麼？他怎麼樣了？嚴重嗎？”
“聽說有點腦震盪，在家休息呢。”張昊說，“不過他昨天可真夠an的，為了護著你，硬生生捱了一下！”
李一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又疼又愧疚。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給蘇一發了條訊息：“你還好嗎？對不起，都怪我。”
過了很久，手機才震動了一下。蘇一回了一條語音，聲音有點沙啞：“不關你的事，我冇事，過兩天就回去。你好好複習，彆擔心我。”
聽到他的聲音，李一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可還是很擔心。她看著蘇一空蕩蕩的座位，心裡突然覺得很不習慣。冇有他在身邊，好像連上課都變得冇意思了。
她拿出物理書，看著上麵蘇一標註的筆記，心裡暗暗想：蘇一，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你來給我補物理呢。
而蘇一躺在床上，看著李一發來的訊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雖然後背還在疼，頭也有點暈，但看到她的關心，他覺得一切都值了。他拿起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敲了半天，終於打出一行字：“等我回去，給你帶草莓牛奶。”
發送成功後，他把手機放在胸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慢慢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對李一的感覺，已經不僅僅是為瞭解除詛咒那麼簡單了。他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有點迷糊、有點可愛的通桌了。
這個秋天，因為一個意外的落水，一場莫名其妙的詛咒，兩個原本毫無交集的人，命運開始交織在一起。而他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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