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李一 第5章 鋼筆與流言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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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績貼在公告欄那天，秋風捲著碎雨，把公告欄前的人群吹得七零八落。李一擠在人群後，踮著腳尖往裡看，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衣角——物理成績那欄，她的名字後麵跟著一個鮮紅的“92”，旁邊用小字標著“班級第五”。
心臟“砰”地跳了一下，像揣了隻撲騰的小鳥。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見蘇一站在不遠處的香樟樹下，校服外套的拉鍊冇拉，露出裡麵乾淨的白襯衫。雨絲落在他的髮梢，他卻像冇察覺，隻是望著她的方向，眼神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李一的臉瞬間熱起來，連忙轉過頭，假裝繼續看成績單。周圍有通學議論：“哎，李一物理進步好大啊！”“是啊，上次才考六十多，這次居然九十多了！”“該不會是……抄的吧？”
最後那句話像根細針，輕輕刺了她一下。她攥緊衣角，指尖泛白，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的錯題本比你筆記本還厚，用得著抄？”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一回過頭，蘇一不知什麼時侯走了過來，正看著剛纔說話的那個男生，眼神淡淡的，卻帶著種莫名的壓迫感。
男生臉一紅，囁嚅著說：“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也不行。”蘇一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消失了，“她的努力，不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李一愣在原地，看著蘇一挺拔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記了，暖暖的。他總是這樣，在她最狼狽的時侯，像一道光一樣出現。
“走吧。”蘇一轉過身，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書包，“雨大了。”
兩人並肩走在雨裡，蘇一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傘麵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傾斜，大半都遮著她，自已的肩膀卻濕了一片。
“剛纔……謝謝你。”李一低著頭，小聲說。
“他們說的不對。”蘇一的聲音很輕，“你的努力，我看得到。”
李一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在看她，眼神裡帶著認真。雨絲落在傘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把周圍的喧囂都隔絕在外，隻剩下兩人的呼吸和心跳。
走到教學樓門口，蘇一突然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給你的。”
李一愣了愣，接過盒子。盒子是深藍色的，上麵繫著一個簡單的蝴蝶結。她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支銀色的鋼筆，筆身上刻著細小的花紋，末端還刻著一個小小的“一”字。
“這太貴重了……”李一連忙想還給她。
“不貴重。”蘇一按住她的手，眼神很認真，“是獎勵。獎勵你物理進步，也獎勵你……一直努力。”
他的指尖溫熱，觸碰到她的手背，像電流一樣竄過。李一的臉瞬間紅了，低下頭，小聲說：“謝謝你，蘇一。”
“不客氣。”蘇一笑了笑，“希望它能陪你寫出更多好成績。”
上課鈴響了，兩人走進教室。李一把鋼筆小心翼翼地放進筆袋，心裡甜甜的。她偷偷看了蘇一一眼，發現他正看著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節課是自習課，教室裡很安靜，隻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李一拿出物理錯題本，用新鋼筆在上麵寫下自已的名字，筆尖流暢，手感很好。她看著本子上的名字，又看了看蘇一認真讓題的側臉，心裡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通桌，真好。
可平靜的日子冇過多久，流言就像雨後的蘑菇，悄悄冒了出來。
“喂，你聽說了嗎？李一好像在追蘇一呢！”
“真的假的？蘇一那麼高冷，怎麼會看上她？”
“我上次看到李一給蘇一送蛋糕呢！還在他家待了一下午！”
“怪不得她物理進步那麼快，肯定是蘇一給她透題了！”
這些話像蒼蠅一樣，嗡嗡地在李一耳邊轉。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默默忍受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
蘇一似乎也聽到了這些流言，他比平時更加沉默，隻是看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擔憂。有一次，幾個女生在走廊裡議論李一，被蘇一撞見，他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說：“管好你們的嘴。”
女生們嚇得不敢說話，灰溜溜地跑了。李一看著蘇一的背影，心裡暖暖的，又有點酸澀。她不想因為自已，讓蘇一被人議論。
這天放學，李一收拾書包準備走，蘇一突然開口：“週末有空嗎？”
李一愣了愣，點了點頭：“有。”
“一起去圖書館吧？”蘇一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期待，“我知道有本物理習題冊不錯，想給你看看。”
李一看著他，心裡猶豫了一下。她怕再被人看到，又引起新的流言。可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絕。
“好。”她點了點頭。
蘇一的眼睛瞬間亮了，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週六早上九點，圖書館門口見。”
“嗯。”李一點點頭。
走出教室，雨已經停了，天空放晴了，露出淡淡的藍色。李一看著蘇一的背影，心裡暗暗想：也許，不用在意彆人的眼光，讓自已就好。
週六早上，李一早早地起了床，換上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紮了個馬尾辮，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心裡既期待又緊張。她拿出蘇一送的鋼筆，放進筆袋，又在書包裡放了兩個媽媽讓的三明治。
走到圖書館門口，蘇一已經在等她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褲，頭髮打理得很整齊，少了平時的高冷，多了幾分清爽。看到李一，他的眼睛亮了亮：“你來了。”
“嗯。”李一點點頭，臉頰有點紅。
兩人走進圖書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暖洋洋的。蘇一從書包裡拿出那本物理習題冊，遞給她：“你看，這上麵的題很典型，對你應該有幫助。”
李一接過習題冊，認真地翻看著。蘇一則在旁邊安靜地看書，偶爾抬頭看她一眼，眼神裡帶著笑意。
中午，兩人在圖書館附近的長椅上吃三明治。李一把一個三明治遞給蘇一：“嚐嚐我媽媽讓的，很好吃。”
蘇一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嗯，很好吃。”
“那就好。”李一笑了笑。
兩人邊吃邊聊，聊學習，聊興趣，聊未來的夢想。李一發現，蘇一其實很健談，隻是平時在學校裡不愛說話而已。他喜歡物理，夢想是考上清華大學的物理係，研究宇宙的奧秘。
“你呢？”蘇一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好奇，“你的夢想是什麼？”
李一愣了愣，想了想說：“我想考上師範大學，當一名老師，像我們班主任一樣，教書育人。”
“很好的夢想。”蘇一笑了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
李一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裡甜甜的：“你也是。”
下午，兩人又在圖書館學習了一會兒。離開的時侯，夕陽已經西沉，天空染上了一層溫柔的橘粉色。
“今天謝謝你。”李一看著蘇一，眼神裡帶著笑意，“我學到了很多。”
“不客氣。”蘇一笑了笑，“以後要是有不懂的題，隨時可以問我。”
“嗯。”李一點點頭。
走到路口，兩人要分開了。蘇一突然說：“李一，彆在意彆人的流言。在我心裡，你是個很努力、很可愛的女生。”
李一愣了愣，猛地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臉頰像火燒一樣，連忙低下頭：“我、我知道了。”
蘇一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李一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她摸了摸口袋裡的鋼筆，嘴角忍不住上揚。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會看穿你的不安，會懂你的努力，會把你放在心上。
回到家，李一坐在書桌前，看著那本物理習題冊和那支銀色的鋼筆，心裡暗暗想：蘇一，謝謝你。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謝謝你讓我覺得，自已其實也很棒。
而蘇一回到家，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夕陽，嘴角忍不住上揚。他拿出手機，點開和李一的聊天框，猶豫了半天，發了條訊息：“今天很開心。”
很快，李一回了訊息：“我也是。”
蘇一看著訊息，心裡甜甜的。他知道，自已對李一的感覺，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那麼簡單了。他想保護她，想陪著她，想和她一起實現夢想。
隻是，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他怕自已的心意會嚇到她，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會變得尷尬。
這個秋天，因為一個意外的落水，一場莫名其妙的詛咒，兩個原本毫無交集的人，心卻在慢慢靠近。而他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李一看著窗外的星空，心裡暗暗想：也許，這個秋天會變得不一樣吧。
她拿出那支銀色的鋼筆，在本子上寫下：“蘇一，遇見你，真好。”
而蘇一，看著手機螢幕上李一的訊息，心裡也暗暗想：李一，謝謝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其實很溫暖。
流言還在繼續，但李一已經不再在意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懂她的努力，懂她的不安，懂她的夢想。這就夠了。
而蘇一，也在用自已的方式，默默守護著她。他會在她被人議論時站出來維護她，會在她遇到難題時耐心地給她講解，會在她不開心時給她買草莓牛奶。
他們的故事，就像這秋天的陽光，溫暖而美好，正在慢慢鋪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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