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你無與倫比 017

    當晚，傅西洲把傅清時叫回了公寓。

桌麵上是蘇棠每次抑鬱病發的視訊，她緊緊抱住自己在床上痛哭流涕，每叫一聲，他心裡就像是被利刃劃了一刀，鮮血直流。

他紅著眼，雙手靠在嘴上止不住發顫。

整個人像是魔怔般，嘴裡不斷重複著，“疼不疼啊，我的棠棠......”

半小時後，公寓的們被推開。

傅清時停在玄關處換鞋，語氣隨意懶散，“哥，今天不是說好了帶霧霧去大理？你跟她置氣了？她在家裡哭了好久。”

“你有去見過棠棠嗎？”

他頓了頓，隨即不滿地皺起眉，哼笑一聲，“提她做什麼？她這賤骨頭，我為什麼還......”

“傅清時！她是你嫂子！”

聽到那個稱呼，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隨手抄到個煙灰缸就朝他臉上扔去，重重砸到他眉骨上。

有滾燙的血液流下來。

垂落腿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隨後耳邊傳來嘶啞的吼聲，他立即鬆開了手。

那個聲音化成灰他也認得，他顫顫巍巍地跑過去，雙手抵在茶幾上直視螢幕，嘴唇不自知發抖，“不，不可能......她的抑鬱症不是已經好了嗎？我帶你看過很多醫生，確，確認過的。”

他顧不得傅西洲的答複，從口袋中掏出手機解屏，密碼輸入好幾次顯示錯誤。

好不容易解開，手機突然滑落在地。

他跪下來，不停撥打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足足十分鐘。

怎麼會？

蘇棠從不會不接電話，也不會拉黑人，她這人缺心眼，怕對方有急事，或是撥錯的急救電話，甚至詐騙的都要接起來確認。

傅西洲瞬間癱倒在沙發上，他無法責怪任何人來減輕身上的罪責。

畢竟，連傅清時都知道蘇棠有抑鬱症，他說愛她，活了兩輩子都察覺不出。

不知不覺，整座燈火通明的公寓，像是被少女帶走了生機。

一連好些天，都死氣沉沉的。

沒人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隻是一週後，一則肇事挑釁的訊息湧上新聞頭條，令人唏噓。

“棠棠，你看這兩人可笑的。都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那股狠厲勁恨不得將對方打死才罷休。為了爭奪許霧嗎？雙雙住了院，至今昏迷不醒。”何沁在一旁跟她八卦。

一家人齊齊上頭條，趣聞啊！

連上門探望的親戚都說，兄弟兩人感情不是挺好？怎麼鬨成這樣。

是啊。

不是挺好的嗎？

能共用一個女人，能合夥報複一個女人，誰也不待見，折磨了她慘烈又悲壯的一生。

現在後悔了，瘋了，又有誰會替他們可惜。

“你和老趙咋回事？”

“聽說你已經半個月不理人家了？”

“他欺負你了？”

“不能吧。”

何沁一下三連問，又自問自答。

蘇棠在角落裡苦澀地抹了抹嘴角，什麼也沒說。

她一如既往的打卡下班，隻是和趙景聿冷戰後，她便自己駕車回家，偶爾家庭聚會裝裝樣子，看上去關係一如既往親切。

她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拐角處突然竄出一個黑影，用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蘇棠嗚咽一聲，就徹底失去了反抗，迷迷糊糊合上眼，她看到眼前人緩緩走來，蹲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