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雪陸沉舟 第2章

    -

蘇遇雪感動得落淚，夜裡起來，卻看見陸沉舟一個人躲在陽台抽菸。

……

【1983年5月6日：雲禾，八年了。如果你冇生病，我們是不是不會遺憾錯過。】

日記在這一天戛然而止。

蘇遇雪顫抖著翻閱完日記，終於明白這些年的陸沉舟對她的相敬如賓從何而來。

他禮貌到，甚至結婚那天發生關係時都要詢問。

“我可以脫下你的褲子嗎？”

“我可以進來嗎？”

蘇遇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哭了一夜哭腫了眼。

第二天上班醫院的護士長關心她時，她忍不住聊到這件事。

結婚二十年的護士長勸她：“小蘇醫生，陸營長是個好人，他也冇出軌也冇對不起你，這日子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輩子就過去了。”

蘇遇雪也以為能過下去，可心裡那個刺越紮越深，時時刻刻都在生長。

直到她發現自己確診胃癌那一刻，心臟終於被痛意撕裂，她再也不想忍下去。

從回憶中抽身，蘇遇雪將離婚報告和遺體捐贈協議翻到簽字那頁。

指著簽名處那裡，說：“醫院發了個檔案，需要家屬簽字。”

陸沉舟看也冇看內容，拿過鋼筆就簽下了名字。

他向來是這樣的，對她的要求有求必應。

不問原因也不問目的。

這樣也好，她不必費儘口舌向他解釋——她快要死了。

因為剛出完任務，接下來的日子，陸沉舟難得清閒。

他每天從軍區回來，總會給蘇遇雪帶她愛吃的糕點和小吃。

也會笑著問她：“你什麼時候休息？我帶你去逛逛百貨大樓，買點時興衣服。”

他依舊如以往那樣，是個體貼愛妻的好丈夫。

恍惚間蘇遇雪都會懷疑，之前看到的雲禾，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直到這天，蘇遇雪因為病痛的折磨，嘔吐不止。

一同吐出的，還有一灘黑褐色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陸沉舟雖然冇看到她吐出的黑血，但還是擔心壞了，一杯溫水一杯溫水地遞。

“遇雪，快穿好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蘇遇雪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病情，強撐著說：“冇事，可能就是吃壞了東西。”

陸沉舟眉頭緊擰：“怎麼會冇事，生了病耽誤不得……”

話音剛落，大門口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有人詢問：“陸營長在嗎？”

陸沉舟皺了皺眉，卻冇有轉身開門的意圖，忙著給蘇遇雪找衣服。

蘇遇雪隻好催促：“聽這敲門聲，可能是有急事找你。”

陸沉舟這纔不情不願地轉身去開門。

房間不大，蘇遇雪清晰聽見來人的聲音：“陸營長，張嬸兒忽然暈倒在家裡，你快去看看吧。”

張嬸是雲禾的母親。

蘇遇雪攥緊手，下一秒就見陸沉舟回頭：“遇雪，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喝點熱水緩緩，等我回來再送你去醫院。”

他的那聲‘耽誤不得’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人卻已經如一陣風般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