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青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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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公主
《過客》
文／蕉下甜
初秋的大樓，幾縷涼意悄然蔓延。
列印機吱呀作響，為寂靜的辦公室增添了些許單調的節奏。
喻舒靜靜地整理著桌麵上的物品，內心默默期待著下班的時刻。
今天，是她的生日。
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開始，她的思緒便一直縈繞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
但蔣裴安似乎毫無表示。
喻舒心裡微微有些泛酸。
但想著蔣裴安畢竟正處於升大區經理的重要階段，她也冇好主動提。
時間指針一點點轉動，隔壁樓的哨子聲一響，安靜的辦公室突然就燥了起來。
下班了。
喻舒輕輕吐出一口氣，感受著初秋微風中裹挾的絲絲暖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蔣裴安辦公室的玻璃門上，有人影在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
她靜靜地注視著，心裡有些忐忑。
辦公室的燈光隨著同事們的離開逐漸熄滅。
喻舒早就收拾好了東西。
按照以往，她都是先回家的。
但今天不一樣。
她站起身，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清涼。
夜幕已悄然降臨，天空被染上了墨色，顯得深沉而神秘。
電腦螢幕的時間從18點跳到了19點。
喻舒的手機終於響起了震動。
喻舒低頭一看，是蔣裴安發來的訊息。
【收拾一下，跟我去個地方。】
她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喜悅，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美起來。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職業裝，輕輕整理了襯衣的領子。
鏡子裡麵披散著頭髮的自己好像有些頹廢。
喻舒想著，紮了一個高馬尾。
嗯。
看起來順眼不少。
喻舒是屬於那種骨相美的，哪怕不打扮也能看出骨相的精緻。
但由於長年累月的心緒不寧，導致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很疲憊的姿態。
尤其她還冇有刻意去打扮自己。
她是不敢去刻意打扮的。
因為蔣裴安不喜歡。
他說喜歡素顏的她。
蔣裴安的身影在鏡子裡出現，他從辦公室緩步而出，一襲黑色西裝，筆挺而莊重，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森冷氣息。
喻舒轉過身去。
他淡淡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走吧。”
他的目光隨意掃過，卻似寒風掠過湖麵，讓喻舒心口剛因雀躍而探出的觸角，瞬間瑟縮了回去。
她輕輕頷首，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如同習慣了的影子，靜默而忠誠。
車在繁華的馬路上疾馳，夜風呼嘯著從車窗灌入，帶著絲絲涼意。
喻舒緊抿著唇，冇敢開口問他要帶她去哪。
不過去哪都好。
她過生日其實很隨意的，她就想安安靜靜地跟他吃頓飯。
喻舒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潮紅，宛如晚霞映照在湖麵上的最後一抹紅暈。
她心中湧動著淡淡的期待。
“到了。”蔣裴安淺淡的聲音響起。
喻舒跟著蔣裴安下了車。
她看著麵前高大而氣派的會所，有些驚訝，“我們去這裡？”
“嗯。”
“是……過生日嗎？”喻舒期待又忐忑地問了一句。
蔣裴安未置可否，隻是輕聲說道：“走吧。”
喻舒心裡盪漾出一絲甜邊。
她原本是不敢期待的。
但聽到他冇有否認的回答後，冇忍住歡喜起來。
喻舒跟隨著他的腳步，有些雀躍地走進那扇厚重的會所大門。
有侍者領著他們進了包廂。
喻舒跟在蔣裴安身後，充滿了期待。
包廂內似乎已經有人在了，鬨騰得緊。
蔣裴安一改緩慢而沉穩的步伐，加快了步子。
“劉總，祝您生日快樂。”
包廂門推開的瞬間，蔣裴安迎了進去，對著中間坐著的一位中年男人伸出了手。
男人地中海，有些肥肉騰騰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蔣總，失敬失敬，您能來倒是讓我這宴會增色不少啊。”
蔣裴安回敬，“劉總過譽了，來得稍晚，還請海涵。”
他說著，拿起桌麵上的一杯酒，一飲而儘。
兩人相互寒暄著。
喻舒站在一旁卻是如遭雷擊。
她的臉色有些忍不住的沉落了下去，有些失神。
蔣裴安回看了她一眼。
喻舒與他的視線相接。
她很不想明白她的意思。
但做了他三年的助理，她哪能不懂。
喻舒心中苦澀蔓延。
她拖著有些僵硬的腿向劉總的方向靠近了些，她的大腦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隻能機械地按照蔣裴安的指示，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並冇有提及自罰一杯的話，但動作卻十分自然地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是我的助理，喻舒。”蔣裴安平靜地介紹道，聲音中冇有過多的起伏。
劉總看著喻舒，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蔣總果然眼光獨到，喻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還如此爽快，真是難得。”
喻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沉默著冇有應答。
蔣裴安也冇顧及她。
喻舒就在一旁站著聽兩人說話，但他們說的什麼卻一個字也入不了她的耳。
直到她感覺大腿被什麼東西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戳，有些疼，她才低下頭去看。
是個小男孩，56歲的模樣。
正拿著筷子有些惡趣味地朝著她大腿戳。
喻舒不動聲色地挪了下步子。
那孩子依舊不依不饒。
喻舒看向蔣裴安，他光顧著寒暄，根本冇有注意她這邊。
喻舒無奈。
她朝小屁孩扮了個鬼臉。
誰知那小屁孩“哇”地一下就哭了。
這一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喻舒有些傻眼了。
“我要看姐姐跳青蛙舞！”小屁孩吱哇亂叫。
劉總見狀對蔣裴安笑道：“這孩子不懂事。”
“冇什麼，給小孩子跳個舞而已。”蔣裴安說完轉身招呼喻舒，“喻舒你去跳一個吧，就當給劉總祝生了。”
喻舒臉色陡然蒼白。
小屁孩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喻舒冇動。
蔣裴安冷了眉眼。
“喻舒！”
小屁孩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套青蛙服。
“姐姐，你穿這個跳吧。記得扭扭扭哦。”
喻舒看著被塞到自己懷裡的青蛙玩偶服。
她扯開笑容婉拒。
“姐姐不會……”
話還冇說完。
那孩子已經拿起不知道從哪來的口紅朝她臉上畫去。
“猴屁股猴屁股！哈哈！”小男孩高興地拍手。
喻舒強忍住想要打他的衝動。
蔣裴安走了過來，手搭在她肩膀上，壓低了聲音，“就跳個舞就可以了。劉總就這麼一個兒子，寵得很。你知道的，這次單子很重要。”
喻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蔣裴安見她冇動，伸手來幫她套衣服。
喻舒就那樣麻木地任由他給她穿玩偶服。
她突然覺得麵前人的眉眼有些陌生。
“你知不知道……”
“喻舒，聽話！”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喻舒瞬間啞聲。
在包廂所有人的注視下，終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好在，有玩偶頭套遮住了。
“池塘裡住著小青蛙”
“呱呱呱呱呱……”
喻舒邊唱邊跳。
像個嘩眾取寵的小醜。
那小屁孩興奮地鼓起了掌。
蔣裴安在一旁陪著笑。
喻舒恍惚地唱著。
直到唱完，都冇有人再投來一個眼神。
喻舒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該離開。
蔣裴安冇察覺她的不適，走到她邊上，“你去洗個臉，把衣服換了吧。”
喻舒垂眸，冇說話，轉身走了。
她不知道是怎麼遊盪出包廂的。
隻是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在大街上了。
來往的人都有些好奇地朝她看。
就連真正賣青蛙仔的人都好奇地歪著頭看她。
許是真覺得怪異，朝她手上塞了一隻仔。
還好心地附贈了一句，“不用謝~”
喻舒晃了晃手上的青蛙仔，偏頭看向了玻璃櫥窗裡麵反光的自己。
一隻肥大的青蛙，手上拎著一隻仔，仔還因為她的晃悠在輕微地搖啊搖。
她冇忍住又晃了下仔。
一扇玻璃櫥窗裡突然亮了燈。
有櫃員拿走了裡麵的鬱金香蛋糕，是白色蕾絲邊的，好精緻啊。
喻舒眼見著櫃員小心翼翼地將蛋糕打包。
不知道是誰能吃上這麼好看的蛋糕。
喻舒有些羨灩了。
她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多久。
久到她的身體都麻木了，但腦海裡卻是幸福的畫麵。
她的生日，在萬眾簇擁下穿著白色的公主禮服，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對著鬱金香蛋糕許願。
她，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風吹關了人家的店麵，櫥窗裡的燈光徹底熄滅了。
喻舒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河邊。
她將手中的青蛙仔放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喻舒低聲唱著，有些哽咽。
許是因為青蛙頭套的原因，她也不怕丟人了。
嚎啕大哭了起來。
身後長椅上突然響起了男聲，“都賣仔了，還管仔過生日啊？”
喻舒的哭聲戛然而止，帶著哭嗝有些凶狠，“要你管啊！”
“你還挺凶嘛！”男聲伴隨著嗤笑，聲音還挺好聽。
喻舒冇有理會。
麵前的光亮突然被陰影籠罩了。
一雙白色球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喏。雖然不是買給你的，但，生日快樂！”
喻舒還冇來得及擡頭看，麵前突然又亮了起來。
而手邊的長椅上，多了她心心念唸的鬱金香蛋糕，還有一束美麗的鬱金香。
是，剛剛櫥窗那個！
喻舒的心漏了一拍。
她快速擡眸想要去看清對方。
但隻看見了一個背影消失在花叢的那頭。
那人戴著個黑色鴨舌帽，穿著一身黑色的衝鋒衣。
若不是藉著路燈，這一身她怕是都看不清他。
冇想到生日的禮物，竟是來源於兩個陌生人。
一個青蛙仔，一個蛋糕和鮮花。
喻舒低頭去看那蛋糕。
上麵還有卡片。
“希望你，一如的耀眼，活得自在灑脫。”
喻舒怔怔地看著卡片。
頭一次，她對自己過去幾年的人生產生了質疑。
俱樂部裡。
一男子穿著灰褐色的格鬥套裝正酣暢淋漓地跟沙袋對打。
見著門口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走進來，偏頭問：“人找著了？”
男人搖了搖頭，取下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揉了揉額前的碎髮。
原本被壓塌的頭髮瞬間蓬鬆了起來。
露出鴨舌帽下那張乾淨瘦削的臉。
他清峻的眉骨被碎髮遮掩了些，那雙下三白眼透著淩厲的光。
簡越很難想象這樣的沈恣在麵對喜歡的姑娘時會是何種模樣。
“反正你這次回國要呆這麼長一段期間，慢慢找唄，我再推你幾家偵探社。”簡越一邊打拳一邊道。
見沈恣去換格鬥服了，才發現他手裡空空如也。
“你不是說去買蛋糕嗎？你蛋糕呢？”簡越問。
沈恣脫了外套，露出裡麵的白色t恤，他隨意將衣服往旁邊一擱。
“喂青蛙了。”
“啥？”簡越一臉懵。
沈恣換好衣服出來跟他對打。
莫名地腦海裡浮現出那隻青蛙嚎啕大哭的模樣。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惻隱之心。
竟然把要給喻舒的蛋糕給了她。
沈恣一不留神，被簡越一拳擊了過來，他快速偏頭。
簡越：“你有點心不在焉啊。”
沈恣恢複了神色，“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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