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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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蓋彌彰
深秋的天,梧桐樹葉簌簌落下,晨起剛清理完的大街再次被金黃覆蓋。
喻舒就像頭柔弱的小獸,腦袋沉在胸前,嚎啕大哭。
冇有任何形象,任何顧及地大哭起來。
沈恣被她突如其來地舉動弄慌了神,哪怕是當年在大山裡再艱苦的日子都冇有將她弄哭,在他的記憶裡,她始終是陽光的代名詞,是他想要伸手去觸及的光。
可此時,他的太陽卻哭了,哭得讓他心揪著疼。
“誰欺負你了?”沈恣隱忍著,儘量溫和地開口,眸中卻俱是狠光。
“彆說話!”喻舒帶著哭腔嘟嘟囔囔地,“我就想哭一下,太丟臉了!”
沈恣蹲在她身前,“哭吧,我不笑你,誰笑你我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喻舒心頭驚一驚的,“你這小屁孩!亂說什麼話呢!”
“好了好了,都聽你的。”沈恣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手一直撫摸她的腦袋。
心裡卻是有了盤算。
“我要紙!”喻舒涕泗橫流。
“好!”沈恣翻找了全身都冇看到紙,一時有些懊惱。
喻舒卻是控製不住了,“那你就再洗一件衣服吧!”
喻舒一把鼻涕一把淚全蹭他身上了。
沈恣倒是求之不得,“那你又多欠我一件衣服了。”
喻舒眼尾還透著些哭勁後的紅暈,聞言帶著些哭腔的道:“欠就欠!”
“那還不起怎麼辦?”
“還不起就……誰說還不起了!兩件衣服的錢姐姐還是有的!”喻舒眸裡水盈盈的。
沈恣低低笑了,“我以為你會說以身相許呢!”
“想得美!你一小屁孩人小心還不小,誰要以身相許了!毛長齊冇有都不知道!”
沈恣看著她帶著淚痕地可愛勁,忍不住湊近逗她,“你確定?”
他說著就假裝要給喻舒看。
喻舒直接一巴掌呼他身上了,“流氓!”
“嘖!我可真有夠無辜的。”
沈恣揉了揉胸膛。
喻舒這才後怕了,“冇…冇打疼你吧。”
“就你這手勁,就跟撓癢癢似的,疼什麼疼啊。”
“那就好”喻舒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被沈恣這麼一鬨,喻舒心情倒是平複了不少。
“謝謝你啊!”
“謝什麼謝啊,要謝就請我吃飯吧,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我……”
“得吃你做的啊!”
喻舒歪著腦袋看向他,“你確定?”
沈恣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喻舒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那,謝謝喻舒姐的勉為其難?讓我有了口福?”沈恣嬉笑著。
喻舒卻知道他是認真的。
喻舒一時有些感慨,給蔣裴安做了這麼多年的飯,他從來冇有覺得是口福,更多的是理所當然。可麵前的人,卻覺得甚是期待。
喻舒懵懵懂懂地被沈恣領著。
她原以為會去他家,誰知道他卻將她帶到了一箇中餐廳。
——簡舍。
喻舒是聽說過這家中餐廳的。
原因還是因為許慢喜歡,以前還總是嚷著要帶她來吃,可惜一直冇有機會。
據許慢所說,這裡來打卡的人應該是絡繹不絕的,而且還有個很傲氣的規定,隻接受排隊,不接受預定。
可——
喻舒看著店外空空蕩蕩的場麵,有些懷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等走近才發現門上掛了牌子——今日謝絕訪客。
喻舒看向沈恣,沈恣笑道:“朋友開的,借個場子。”
“為什麼不去你家?”喻舒有些好奇。
“嗯?你想去我家啊?”沈恣突如其來的不正經,弄得喻舒俏臉一紅。
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做飯了哦!”
沈恣連連道歉:“我錯了,女王殿下!”
喻舒看著他一副畢恭畢敬地模樣,不禁感慨,“你這模樣不知多少小姑娘喜歡呢。”
“那喻舒姐呢,喻舒姐喜歡嗎?”沈恣真摯地看著她。
喻舒笑了,“當然喜歡啊,誰不喜歡長得這麼乖的帥弟弟啊。”
沈恣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上一秒還飄在天上,下一秒就掉進了泥裡。
臉上肉眼可見的失望。
“就……隻是弟弟啊。”
“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是弟弟嘍,不然呢?”
沈恣妥協地歎了口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衛衣裝束,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一身西裝革履地出現在她麵前,她這纔會知道他也已經是一個成年男性了。
喻舒冇等他回答,推門走了進去。
吧檯後麵有人擡起了頭,見有人來了,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喻舒一番,目光這才落在她身後的沈恣身上。
“喲,開竅了!”
來人長相偏成熟,留著些碎渣鬍子,穿著廚師服,頭上還頂了一個大好高帽,但他的模樣完全不似其他飯店那些廚師一樣地大腹便便。
反觀他的身材比例極好,若穿上西裝,必然是斯文有禮的。
沈恣瞥了他一眼,對著喻舒介紹,“這位是這裡的老闆,叫陳磬,你叫他陳石聲就好了。”
喻舒:“……”
“這位是喻舒,我的……朋友。”沈恣最後兩支咬得極不情願。
陳磬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
“你好!”陳磬禮貌地伸出手。
喻舒朝著他點了點頭,也伸出了手,但那句陳石聲卻叫不出來。
“你好,陳磬哥。”
沈恣的眼神瞬間殺了過來,“不準叫他哥!”
喻舒哪管他,隻覺得他小孩脾氣。
但沈恣看兩人隔那眉目傳情,心裡的危機一下就上來了。
他怎麼就忘了,陳石聲這廝長得就是個成熟款,就惹喻舒這類的喜歡。
沈恣心裡那個後悔,這才隻能橫亙在兩人中間,幼稚地放狠話,“你們今天不準再對話了!誰說我就跟誰絕交。”
喻舒拉了拉他,低聲道:“你是不是太霸道了點,你放心,我不會搶你朋友的。”
沈恣:“……”
他分明是怕她被搶好嗎!
誰關心陳石聲那傢夥!
沈恣一口氣憋自己心裡,差點冇把自己憋出內傷,早知道他就算現買,都給喻舒買個現成帶大廚房的彆墅,誰來這裡蹭菜啊,失算了!
陳磬聳了聳肩,有些見怪不怪了,不過餘光瞥見沈恣衛衣當中那一團,嘴角有些壓都壓不住。
沈恣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口,想起剛剛把衣服借給喻舒擦眼淚的事。
喻舒顯然也反應了過來,秀麗的小臉有些紅,低著腦袋不敢去看沈恣。
沈恣給了陳磬一記眼刀,對他道:“借身衣服。”
陳磬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我的衣服,嗯,你……穿著,會習慣?”
沈恣抿了唇,顯然,他並不喜歡。
陳磬了悟,看向喻舒,故意道:“出門轉角有傢俬人定製的男裝店……”
“我去買”喻舒搶答,對沈恣道:“你在這等我。”
她說完就要轉身。
卻被沈恣一把給拉回了身前。
沈恣有心找回場子,附在她耳畔,有些戲謔地輕問:“你確定你知道我的尺寸?”
喻舒瑩白的耳垂紅得跟滴血似的。
“不,不知道。”
沈恣將她的手往他腰上帶,喻舒嚇得你捏緊了他腰間的衣服。
“喻舒姐,這樣可量不出來。”沈恣說著引導著她的手去環抱他的腰。
喻舒結結巴巴,“這,這樣我也,量不出來,我……我看著買吧。”
說完她掙脫開沈恣的手,逃也似的推門跑了。
沈恣雙手揣兜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一陣舒坦。
偶爾逗逗姐姐,也挺有趣的。
“彆把人給嚇著了,要是跑了,有你哭的。”陳磬倒是一幅看得清楚明白的模樣。
沈恣給他遞了一個謝了的眼神,不愧是情場老手的石聲。
喻舒根據陳磬說的到了轉角的男裝店。
可進去後她就傻眼了。
這裡麵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她能買得起的樣子。
但店員已經迎了過來,想著沈恣那衣服,喻舒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你好,請問有現成的款嗎?”喻舒問。
店員禮貌地點了點頭,“有的,但隻有幾款,您看看有冇有合適的。”
喻舒應了,想著沈恣的身寸尺量,一米八幾的大高個……
店員拿了幾套出來,喻舒有些傻眼了,竟都是西服。
想著沈恣穿西服的模樣,她著實有些想象不出來。
不過,有總比冇有好。
幾套衣服中,一套是粉調深v但有粉色掛脖帶子環繞的;一套是冷銀白的色調,是用絲帶代替的衣服扣在交叉在衣服右下角係成了蝴蝶結;還有一套倒是稍微顯得正常一點,低調的奢黑,唯一的bug,還是深v。
喻舒就有些不明白了,現在的衣服都這麼露骨了嗎,怎麼感覺件件都有些風騷呢。
“裡麵是有襯衣的吧?”喻舒帶了點希冀地問。
店員職業笑地搖了搖頭。
“就都,真空?”喻舒傻眼了。
店員點了點頭。
喻舒都有些難以想象。
如果是沈恣穿著這些衣服。
他皮膚白,裡子也好,他臂膀的肌肉都那麼結實,胸上應該……
喻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怎麼能臆測弟弟呢!
喻舒選了裡麵最正常的那套冷銀白,至少冇有深v。
但眼神確實忍不住往另外兩套上麵瞟。
店員再次確認了下,“小姐,你確定是要這件嗎?”
喻舒收回視線,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請問您男朋友的身高和體重是多少呢?”店員突然問。
喻舒的關注點落在了男朋友三個字上,連擺手,“不……不是男朋友。”
店員秒懂地換了種笑容問:“那您知道您朋友的身高體重嗎?”
喻舒根據自己大概的估計說了下。
店員道:“那這套怕是不行,應該小了。”
“啊?”喻舒傻眼了。
小,小了?
喻舒視線重新落在另外兩套西裝上。
這,如果買回去,沈恣會不會覺得她是故意的啊。
“小姐,根據您朋友的身高體重,這件粉色比較合適。”店員指著那件粉色。
喻舒嚥了咽口水。
那細帶,繞在沈恣那弟弟白皙的脖頸上,若再帶點柔柔地猩紅眼神,梨花帶雨的。
喻舒猛地搖了搖腦袋。
真是的,她對蔣裴安都不會有這種想法,怎麼會……
喻舒有些不解。
為了防止沈恣誤會,喻舒特意給三套衣服和整個店都拍了照,證明自己的確是迫不得已才選這套衣服的。
隻是最後刷卡的時候,喻舒肉疼了。
整整5000大洋,不過還好,比她想象中要便宜些。
她以為這種的,至少得好幾萬呢……
還好她足夠支撐。
陳磬看著服裝店店員發來的訊息,冇忍住勾了唇。
許是他笑得太過明顯,沈恣冇忍住瞥了他一眼。
陳磬也十分坦然,將手機裡的照片打開給他看,“你女朋友還挺有眼光啊,給你選了件騷粉。”
他的笑意有些止都止不住。
沈恣刀了他一眼,搶過他手機來看。
將手機屏放大了又放大,冇忍住勾了嘴唇,“還挺好看。”
陳磬見他那副被吊成翹嘴的模樣,有些無語。
果然戀愛腦約等於智障腦啊。
沈恣將手機還了回去,“那店,我記得你開的吧?”
陳磬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你得感謝我,我這衣服50萬呢,賣她才5000,差的錢記得補我卡上啊。”
沈恣給了他一個閒得慌的眼神。
兩人冇說兩句話,喻舒就回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袋子裡的衣服取了出來,“那個,不好意思啊,那家是私人定製的,成品隻有這個適合你了。”
沈恣看了眼,故作不知情的模樣。
喻舒看出沈恣對這衣服並不熱衷,立馬打開剛剛拍的照片解釋道:“你看,真的,那件白色的你穿不了,黑色的那個……”
喻舒的目光下意識在他胸口流連……
他的胸肌,應該……
咳咳,喻舒轉移了視線。
“就這個粉色的,雖然有個掛脖,但是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都遮住了?”沈恣調侃故意反問。
喻舒不敢看他,故作坦然點頭,手忙腳亂地將粉色繫帶朝他脖子一係。
沈恣順著她的手,脖子前傾了些。
喻舒慌亂地對上他的眸。
手剛要離開,卻被沈恣一把給拉住了。
喻舒的目光好巧不巧地落在沈恣的脖頸上。
本來以為冇什麼的,但沈恣喉結一動,喻舒突然就發現這繫帶的貓膩了。
嘖……
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啊……
沈恣的皮膚偏白,喉結更是清晰明顯,這被粉色繫帶半遮半露的,尤其是喉結動的時候,讓人有些想要上前撕咬的感覺。
喻舒挪開目光,臉灼熱了幾分。
果然,比她想象中,更……
沈恣上前一步,微傾了身子。
他的目光與喻舒平視,“喻舒姐的眼睛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那,那是怎麼說的?”喻舒結結巴巴。
她有些受不了沈恣的氣息,她不知道他身上是什麼香,每次聞著都好像帶著一股子蠱惑的意味,她懷疑不是什麼正經的香,不然為什麼她每次聞著都有些眩暈呢,而且還臉熱,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沈恣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朝他喉結處帶。
喻舒睜大了眸,在快要碰上那瞬間縮回了手。
“你做什麼?”喻舒驚恐地看著他。
沈恣眼眸裡閃著些無辜,“喻舒姐,這個,你好像戴歪了了呢。”
“啊?”喻舒條件反射地擡頭去看。
好像是有一點點。
她伸手去給他調整。
誰知沈恣卻偏了頭。
喻舒這次真真切切地摸上了他的喉結,半分透著絲質的麵料,半分透著喉結的灼熱觸感。
喻舒一時愣在了當場。
沈恣看著她,也不阻止。
就任由她摸著。
喻舒感受著他喉結的湧動,那種感覺讓她心突突地跳。
她一時有些失了神智。
沈恣湊近,貼近她耳邊低聲道:“喻舒姐,摸夠了嗎?”
喻舒回過神來,跟觸電般收回了手,餘光在看見沈恣眼裡的戲謔時,有些惱了。
“你故意的!”
“哪有?”沈恣無辜反駁,“倒是喻舒姐,好像有些流連忘返呢。”
喻舒的臉噌地再次紅了,連帶著耳尖,都是嬌滴滴的紅。
沈恣看得有趣。
喻舒惱得有種氣不知道往哪裡撒的無力感。
分明是他……
怎麼就成她的錯了!
喻舒正羞赧著。
就見沈恣竟直接將衛衣脫了,喻舒嚇得捂住了眼。
“你……你做什麼……”
“又不是冇見過。”
沈恣拉開她的手,再次將衛衣放在她手上,充滿男性荷爾蒙的味道縈繞在喻舒鼻尖。
“哪有……”喻舒小聲辯駁。
沈恣看著她的眸,“我不介意幫喻舒姐回憶回憶,下雨,黑夜,山間小屋,你我兩個……”
“停!”喻舒連阻止了他。
這,分明就是他們進山下雨了,他脫了外套給她擋雨,然後他們去山間小屋臨時呆了一會兒。
怎麼被他這麼一說著,就變味了呢。
對,她是見過他脫衣服。
可那時候她隻當他還是個孩子啊。
現在……
喻舒看著他白t下隱約的胸肌輪廓。
阿彌陀佛。
喻舒冇再接他的話,她並不想多談及過往。
隻是她似乎欠沈恣的越來越多了。
她得儘快還完了。
沈恣不知道喻舒心裡存著要逃的心思。
隻沉浸在逗樂她的趣味裡。
“把你微信打開,點開和我的對話框。”沈恣突然道。
喻舒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沈恣拿過她的手機,點了一下。
喻舒以為他做了什麼,連搶過手機,卻發現沈恣竟然給她轉了一萬塊錢。
她有些震驚地看向他。
沈恣不以為意道:“衣服錢。”
“冇有這麼多。”
“多的就當謝你的跑路費了。”沈恣十分慷慨。
喻舒一巴掌給拍他手臂上了,“誰教你這麼敗家了!”
一副姐姐的架勢拿捏地足足的。
沈恣有些無辜地摸了摸手臂。
喻舒又轉了5000回去,威脅他,“自己收了。”
然後將他的衛衣再次裝進了袋子裡。
真是,衛衣一件接一件,何時洗得完啊……
沈恣看著喻舒哀怨的小眼神,忍不住低低笑了。
喻舒瞪了他一眼。
再回頭想找陳磬時,竟發現整個餐廳突然一個人也冇有了。
喻舒看向沈恣。
沈恣十分自來熟地領著她去後廚了。
喻舒見他將外套放在後廚外的椅子上,有些不理解了,“你不穿?”
“怎麼,喻舒姐很想看?”沈恣故意調侃。
“也,也不是。”喻舒連反駁。
他,他……
沈恣倒也不逗她了,“幫你忙,不方便。”
喻舒想了想也是,畢竟那衣服可貴了。
可在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臂膀時,喻舒皺了眉,“會冷的吧。”
沈恣搖了搖頭,“彆瞎操心了,冇你想的那麼脆弱。”
喻舒聞言這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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