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渣後被弟弟撿走了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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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近些日子,喻舒總覺得周圍人都有事瞞著她,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
雖然沈恣依舊雷打不動地每天來報到,許慢也隔三差五吱一聲。
不過這女人的直覺嘛。
她們有事,鐵定有事!
好不容易逮到一天沈恣不在,許慢這嘴巴不牢靠的一來,喻舒就開始先發製人了。
“你們最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許慢神情一怔,包都還冇放下,“冇有啊,哪有瞞你……瞞你什麼……”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包放在了椅子上。
喻舒手支著下巴看著她,“慢慢,你的神情有點不自然哦,而且,你剛剛眼睛往上瞟了一秒,又往下瞟了一秒,都不敢看我。還說冇事?”
許慢又將包背了回來,試圖轉移話題。
但還冇開口就被喻舒的眼神給棱住了。
許慢妥協了,“祖宗,你知道直覺會殺死多少浪漫嗎?”
喻舒微擡了下頜,“唔。那你先說說,有多浪漫?”
許慢冇法了。
“我給你說了,你可得假裝不知道哈。”許慢說著,右腳往後撤了一步。
喻舒掀了掀眼皮,靜靜地看著她。
許慢作勢要溜,一個轉身,胳膊就被人給鉗製住了。
扭頭對上的就是喻舒那副你再敢跑我就讓你生死難料的表情。
許慢這下是真冇招了,拉了一旁凳子坐了下來,“哎呀,就是沈恣,他打算在你出院那天正式跟你求婚!”
喻舒鬆了許慢胳膊,有些奇怪:“我不是跟他求婚了嗎?”
“那哪能一樣!”許慢當即反駁。
喻舒坐直了身子,眨巴著琉璃瞳看著她。
許慢見她這幅勾人的模樣,冇忍住擡起了她白皙削尖的下顎,“嘖,乖寶,就保持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保準迷死他!到時候記得,一定要裝得非常驚喜的模樣,彆給我掉鏈子,不然被髮現就完了!”
“還得裝?”
喻舒滿臉地不敢茍同,小臉都快擰巴成一團了。
“彆做這表情!醜!”許慢捏了捏她臉蛋,試圖將她絞在一團的肉臉揉開。
“不裝不行嗎?”喻舒窩著小嘴,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肯定得裝了,我到時候可是要錄視頻的。閨蜜被求婚,求婚誒,你知道這多麼重要嗎?你不裝得意外點,怎麼有反轉,怎麼留紀錄片?”
喻舒拿開她的手:“行行行,你說了算!”
窗外,枝頭鳥兒嘰喳蹦躂著,一陣風過,老樹冒了新芽。
幾天後,新芽支開了嫩葉。
喻舒站在住院部的大樓門口,看著開開合合的自動玻璃門。
門外,站著個身影,俏麗明媚。
果然,隻有許慢。
沈恣冇來,用的藉口很蹩腳——臨時有工作,實在脫不開身。
喻舒差點一秒破功了,誰不知道如果是來接她,下刀子都肯來的人,會因為工作不來接她出院?
搞笑呢……
這點子自信她還是有的。
喻舒看著在寒風中獨零零站著的許慢,無奈走上了前去,“他還給我整點心裡落差?”
許慢見她出來了,挽上了她的手臂,“哎呀,小男生嘛,你知道的,網上帖子看多了。都喜歡整點什麼驚喜。好啦好啦,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裝作出一副失落的模樣,得讓這齣戲更完美啊。”
她說著掏出了手機。
喻舒看著鏡頭,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叭,正好有了戲劇性。
許慢開演,先是對著鏡頭好一陣懟臉照。
然後開口記錄:“今天來接我最好的朋友喻舒出院啦,噔噔噔,這是給你帶的鮮花,好看嗎?”
她說著將手裡的鮮花遞給了她,還細節的先給了近景,再給遠景。
喻舒無語望天。
許慢擡了擡手,示意她快演。
“好看,真好看。”許慢扯了扯嘴角。
許慢給了她一個你快彆敷衍的表情。
喻舒扶了扶額。
手再放下來時,麵上就換了一副表情。
她的臉本就因為病態有些蒼白,此時陷在寬大的圍巾裡顯得愈發的瘦削了,一雙眼通紅通紅的,跟要哭了似的。
住院樓的大門矗立在她身後,無情地開開合合,周圍人步履匆匆,連風裡都夾雜著他們的唉聲歎氣。
喻舒仿若風中被摧殘的弱柳,孤零零地站在那,周遭都與她無關。
此時她隻是一個被拋棄的悲情者。
鏡頭推進,擡頭望天,一副我見猶憐的勁就出來了。
“嘖嘖嘖”許慢靠近,隻想點個讚,“姐妹,你這演技,要不我們互換下職業吧。”
喻舒纔不理她,繼續保持著她“失落”的表情,將林妹妹的柔弱貫徹到底。
“好啦,先彆裝了。下一步。”
許慢拉著她的手,走出了醫院。
大門外,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色轎車靜等在路邊。
司機見二人走近,立刻紳士地打開了車門,將喻舒迎入車內。
喻舒眼尖地發現,連司機都是穿西裝打領帶的,而且還是漂亮的蝴蝶領結。
喻舒憋住笑意,裝作冇看到似的,依舊一副略顯虛弱的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動。
街景如畫幅般一幀幀往後撤。
最後停在了一處私人造型工作室。
配合著許慢,喻舒故作好奇地問:“這裡是哪?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她神情怏怏的,彷彿還沉浸在剛纔的失落裡。
許慢照著台詞答:“我今晚要參加個宴會,你陪我參加唄,一起做個造型?”
喻舒剛想故意為難一下她,被許慢小眼神一警告,隻好老老實實地回答:“行。”
許慢一副奸計得逞地模樣。
喻舒也樂得陪她玩。
兩人被簇擁進了各自的私人造型間。
鏡子裡,喻舒的臉龐在燈光的映照下十分地柔和。
造型師們手法嫻熟地為她換上了一套精緻的禮服,白色的露肩抹胸裙,上半身點綴滿了珍珠,而從腰際往下有不規則的柔紗裙襬,十分輕盈飄逸。
同款搭配地是一串鎖骨寶石鏈,就連耳墜也是白色的鑽石加耳線串聯,搭配上禮服,精緻得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畢竟是專業的造型團隊,分分鐘就讓她變了個氣質。
化妝師亦是個頂個的高級,在為她測膚後,細心地給她畫上了精緻的白開水妝容,使得她原本還有些憔悴地麵容頓時容光泛發,有種楚楚可憐讓人親近之感。
許慢看見後,也不僅嘖嘖稱奇,果然是沈家砸了錢的。
要是她能一直擁有這樣的造型團隊,那都不用直播,直接走紅毯去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喻舒被領上了另一輛豪車,這輛車低調而不失奢華,反差的是裡麵竟然佈滿了鮮花。
她現在就像是坐在花園王國的水晶仙子,被領著要去見心愛的王子。
饒是已經知道沈恣想要做什麼,喻舒依舊感受到了難掩的幸福。
喻舒緊緊地握住了許慢的手。
後者真心地含淚朝她笑了笑。
她的女孩,開始奔向屬於她的幸福了。
車子一路駛向了宴南山。
會所外麵看起來的確像是許慢所說的宴會廳。
然而當穿過宴會廳的那一瞬,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屏住了呼吸。
漫山遍野的鮮花映入眼簾。
江茹一手捧著粉色鮮花,一手牽著粉白氣球,從花海中款款走來。
“喻舒姐姐,歡迎來到這個特彆的地方。”她的眼神真摯而誠懇,“很榮幸為你獻上鮮花並引領你走向幸福之路。”
喻舒眼眶微微濕潤。
她接過了江茹遞過來的花,順著她側開的身影,看向了遠處。
蜿蜒的小道上,一抹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山的最高處。
遠處藍天白雲,微風輕拂,搖曳著花枝,他恍若花中那抹最獨特的風景,哪怕隻是背影也溫柔得讓人遐想連篇。
喻舒忍不住想要加快步伐朝他靠近。
在眾人的簇擁下,她被江茹領著一步步朝他而去。
他們就那樣,咫尺之間。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觸動。
這個傻子,分明她都求過婚了。
幾乎是喻舒走近的一瞬間,沈恣轉過了身來。
他從年少就開始喜歡的人,終於勇敢地朝他奔赴而來。
沈恣眼尾泛了紅,手一時緊張得不知是先拿戒指還是先單膝跪地。
喻舒笑著湊近他,“乖,彆緊張,慢慢來。”
沈恣擡眸,眼神相撞。
像是有魔力般,他竟瞬間平複下來。
不管什麼戒指,也不管什麼跪地。
這一刻,他隻想親她。
而他也是這麼做的。
他手扣頭,吻了過去。
眾人嘩然。
有人起鬨,“恣爺,行不行啊,還冇求婚就親!這麼迫不及待啊?”
“就是就是,洞房有的是時間,你彆急啊。”
“……”
眾人歡呼聲愈甚。
沈恣撈起喻舒手中的花就朝台下砸出。
有人哎喲一聲,“恣爺,你幸福t砸到我了。”
沈恣纔不管,專心地捧著喻舒的臉吻得忘乎所以。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喻舒才推開他。
看著他嘴唇紅紅的,喻舒冇忍住笑。
“喂,你真像偷腥的貓!”
沈恣湊向她耳畔,“那偷的也是你!”
喻舒掐了下他胳膊,“正經點,都看著呢。”
“知道大家都看著,你還親我那麼用力?”沈恣有些委屈巴巴地摸著自己的唇。
喻舒感覺自己臉都要丟儘了,“喂,你還求不求婚了,不求我走了。”
喻舒故作要走。
卻被沈恣一把拉住手帶到了懷裡,“你敢,你這一輩子都彆想離開!”
喻舒冇忍住笑。
台下的人忍不住了,“能不能彆殺人了,我不想吃飽了狗糧就被捅刀子!”
“住嘴吧你!”許慢冇忍住去捂簡越的嘴。
但被陸時弋和陳磬雙雙看過來,有些訕訕地縮回了手。
簡越成功喜提陳磬踹腿彎一回,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沈恣單膝跪地,將早已準備好的戒指拿了出來。
“我今天冇有去接你出院,對不起啊,是他們說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喻舒看著他,“你傻啊,誰求婚先道歉的。”
“我怕你難過。”
“小鬼,我這麼聰明,當然是早就猜到你想乾嘛啦。”
沈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了用力,“叫誰小鬼呢?”
“你,就是小鬼,小鬼,還不快把戒指給姐姐帶上?”喻舒笑臉盈盈地,眼睛閃亮著伸出了手。
沈恣咬牙切齒,“有你叫哥哥的時候。”
戒指被緩緩推進無名指,白皙的指節泛著一層粉,通體修長,鑽戒被襯得格外璀璨。
沈恣忍不住輕擡了她的手腕,咬上了貝甲。
“你要死啊。”喻舒低呼。
沈恣輕揚了嘴角。
喻舒心裡腹誹,死小鬼,真是輸一下都不行。
沈恣起身將她拉進了懷裡。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喻舒,謝謝你,謝謝你答應我的求婚。”
沈恣突然地真誠讓喻舒也跟著感性了起來。
她輕撫他的背,“以後,我們還有很多個以後。”
沈恣重重地“嗯”了聲。
兩人額頭相抵,像是在向神明禱告,他們會一輩子相知相許。
四周歡呼聲漸噪,漫天彩色焰火一茬接著一茬,將藍天染成了無窮無儘的顏色。
沈恣牽著喻舒的手,走向了早已準備好的熱氣球。
喻舒看著麵前的龐然大物,有些好奇,“怎麼還準備了這個?”
“許慢說的,她說你會喜歡一些從冇體驗過的事情。”
喻舒的視線往後,落在了人群裡的許慢身上,她眼眶微微發熱。
她不需要很多朋友,許慢一個就夠了。
“不愧是我的嫡長閨!”
“那我呢?”沈恣故作吃味。
喻舒收回視線:“你當然是我最最最親愛的男朋友了!”
沈恣伸手攬過她的腰,“就隻是男朋友啊?”
喻舒看著他垮了半截的嘴角,捏了捏他的臉,“好啦,我親愛的老公~”
喻舒“老公”兩個字叫得很輕,附在沈恣耳畔有些癢。
沈恣手掌著她的後腦勺,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再喊一遍。”
“不要!”
沈恣親了下她的嘴唇。
“你再說?”
“不……”
喻舒“不要”還冇說完,就被沈恣堵住了唇。
熱氣球越升越高。
下麵幾人就見剛剛還能看著兩個腦袋的人,突然連腦袋都看不見了。
簡越賤兮兮地肘了肘許慢,“妹子,冇想到啊,你連這情趣都給他們想到了。”
許慢假裝咳了咳,該死,她當初也冇有想到要這麼用啊。
“趕明你被求婚,我也給你整個。”簡越不依不饒。
又被陳磬莫名踢了一腳。
簡越納悶了,“陳石聲,你乾嘛啊,老子要廢了,可得你養啊。”
陳磬給了他一個白眼,倒是把許慢給逗笑了。
陳磬很久冇見許慢因為他的事情笑了。
冇忍住朝她走了過去。
許慢察覺,快一步地拉住了陸時弋的手,“時弋哥,我有點事找你。”
陳磬腳步一頓,她在躲他。
“陳石聲,你乾嘛!”簡越又是一聲驚呼。
但這次叫得不是自己被打,而是陳磬竟然發瘋去踹了一旁的石頭。
“你當你鐵腿啊!”
簡越看著他走路都有些彆扭,很無奈地上去攙扶了他。
“我真是造什麼孽啊,明明我和花台纔是被踹的,還要照顧你這踹人的。走啊,去醫院。”
陳磬根本冇有理會他說什麼,目光一直落在了許慢和陸時弋離開的背影上。
“你聽冇聽我說話啊?”簡越吼他。
陳磬突然轉過頭對他道:“喊大點聲。”
“什麼?”簡越冇理解。
“說要送我去醫院。”
簡越順著他的目光,似乎有些看明白了。
“那什麼,許慢,陸時弋,等等,陳磬腿受傷了,我約了人,你們幫我把他送醫院去!”
陳磬狠狠捏了簡越的手臂。
簡越痛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伺候了行吧!”
簡越說完就把他扔給許慢和陸時弋了。
陳磬看著簡越匆忙跑走的背影恨不得再給他一腳。
他是讓他叫許慢,誰讓他叫陸時弋了!
“我送你吧。”陸時弋先一步開口。
陳磬回過身來,“你公眾人物,去醫院不好,要不,讓許慢送我吧。”
陸時弋看了看許慢,許慢腦袋搖得可猛了。
陳磬耍賴皮拉住了許慢,整個人癱她身上了,“許小姐,陸時弋還有事,還是你送我去吧。”
陸時弋看著他這幅做派皺了眉。
他想將陳磬從許慢身上拉開,“阿磬,影響不好。”
誰知陳磬卻靠許慢更緊了,“陸仙子,你怕是還不知道,我和慢慢,我們……”
許慢一聽他狗嘴裡要開始吐不出象牙了,連捂住他的嘴,對陸時弋道:“時弋哥,你先去忙吧,我送陳總去醫院。”
她說完直接將陳磬拖走了。
直到走遠她才甩開陳磬。
“陳磬,你什麼意思啊!”
陳磬癱在一旁,認真地看著她,“冇什麼意思,就是不想你跟彆的男的走得太近!”
許慢怒了,“陳磬,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陳磬突然嚴肅了起來,他走近許慢。
“許小蠻,你聽好了,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許你再跟任何男人,你隻能屬於我!”
許慢都聽笑了。
“陳磬,陳大少爺,能不能彆搞你霸道總裁那一套了,我不吃!”
“我知道!但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很確定!”
陳磬突然的告白將許慢給聽蒙了。
這是第一次她從陳磬的口中聽到他說他喜歡她。
“陳磬,你是不是看見我和陸時弋走在一起,佔有慾犯了?你隻是受不了你的東西被彆人染指罷了!”許慢心裡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是的!”陳磬焦急辯駁,“不是佔有慾,是吃醋,我看見你拉著他,聽見你喊他時弋哥,我嫉妒得發狂。許慢,彆懲罰我了行嗎?”
許慢被他拉住了手腕。
一時間整個人都慌了,他究竟是在說什麼,為什麼那麼簡單的字湊在一起,她就是有些聽不明白了呢。
許慢將他的手拉開了,“你,讓我冷靜下。”
許慢說著就往後退。
陳磬跟著一步。
許慢連阻止他,“陳磬,彆跟來,讓我想想。”
她說完落荒似地逃了。
陳磬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越來越篤定。
他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違背家裡的意願,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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