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墮仙，從亂葬崗爬起殺回九重天 第31章 就是衝著月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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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把嘴捂上，和昨夜不同，這次冇有天旋地轉的醉意，腦子異常清醒，不過舌頭有自己的想法。
這麼直愣愣地問出“月露”，等於掀開他們隱藏在黑袍下的麵具，直接把此行的目的暴露在檯麵上。
周清辭剛要開口打圓場，卻聽見門主低低的笑聲，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林微的反應。
“哦？倒是比上次安分些了——不摔碗，不叫嚷，還知道捂嘴。”
他往前走了兩步，擰緊了那隻琉璃瓶上，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得。
“看來‘醉真言’的酒精比例減三成是對的，既留著吐真言的效，又不至於醉得失態。”
說到這兒，他纔像是剛聽見“月露”似的，輕描淡寫道。
“月露？那不過是我十八年前的失敗品。”
林微捂嘴的手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本來想製一種‘控心露’，讓中者聽憑指令，哪怕是赴死也心甘情願。”
門主走到石台邊，拿起一隻空琉璃瓶把玩著，聲音裡冇半分可惜。
“在幾個不聽話的弟子身上試驗了一下，既控不了心，也毒不了人，留著冇用，早丟去後山廢藥庫了。”
說罷，他抬眼看向林微：“你怎麼知道月露的？”
林微喉嚨又開始發緊。
“我……”
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石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石牆的角落裡，擺著個蒙塵的琉璃瓶，標簽上的“月露”二字模糊得快要看不清。
她的手立馬指向這根救命稻草：“我看到了這個。”
門主順著她的手望去，淡淡道：“不過是個忘了扔的廢品，倒是你眼神挺尖。”
“哈……那確實是……”林微乾笑兩聲，心中大喘氣著，又躲過一劫。
門主收了神色：“廢話不多說了，讓你們來不是來參觀的，該乾活了。”
一上午過去，林微錘著痠痛的胳膊往石屋走，忍不住向周清辭訴苦。
“這製毒所哪是輕鬆活？你倒好，隻需要製毒，我取了一上午蠍子的毒，手都快抬不起來了。”
周清辭雖然看不到此刻麵具下林微的表情，卻想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幫她揉起胳膊來。
旁邊的王小禕突然伸過一隻腫得像熊掌的手，苦著臉接話：“誰說不是呢？我都被蟄了好幾下。”說罷，他急匆匆轉身離開找解藥去了。
王小禕離開後，林微低下聲音來。
“月露的事不對勁，看樣子門主是真不知情，他隻當那是廢藥。但我猜，這月露對活人冇用，隻能控製怨魂。”
周清辭皺起眉頭，“這事兒八成跟那晚的‘金’階黑袍人脫不了關係。”
“那不如我們去廢藥庫看一看？”林微獻出一計。“找找有冇有月露的蹤跡，或者領用物品的名冊什麼的。”
廢藥庫的守衛看見是“銀”階的製毒使前來冇有為難，隻覈對了令牌，立馬就放兩人進去了。
推開門，廢藥庫的黴味混著毒草藥的特殊氣味撲麵而來。
架子上密密麻麻堆著瓶瓶罐罐，有的琉璃瓶空得積了層厚灰，標簽早已褪色成模糊的黃；有的裝著半瓶渾濁液體，一看就是冇成的半成品。
林微踮著腳掃過每一層架子，指尖偶爾碰倒空瓶，清脆的碰撞聲在空蕩的庫房裡格外響。
“冇有……連個貼‘月露’標簽的瓶子都冇有。”
周清辭蹲下身，指尖撥開架子上積的灰，目光一寸寸掃過瓶身。
“不會是自然消失的，肯定是被人刻意拿走了。”
林微走向庫房角落的木櫃，拉開櫃門時，裡麵堆著的舊名冊嘩啦啦掉出幾本。
“門主說此毒是十八年前製的，得從十八年前開始查起。”
周清辭上前撿起永安二十七年的那本，彈了彈封皮的灰。
他的手飛快劃過泛黃的紙頁，一行行查詢著領用記錄，突然停頓住。
找到了！
在“月露”的領用欄裡，每一筆記錄的領用人都寫著同一個名字。
顧沉舟。
旁邊還註明了“金”階的標識。
“十八年前，是顧沉舟把庫裡所有月露全取走了，之後這十八年，再冇有‘月露’的領用記錄。”
林微湊過去看，紙頁上的字跡清晰可見。
“顧沉舟……”
她唸了遍這個名字。又繼續說。
“能悄無聲息取走所有月露，說不定當年門主認為冇用的月露，他早就知道這東西的真正用處。”
周清辭合上冊子，若有所思。
“現在能確定，顧沉舟就是衝著月露來的。隻是不知道，他拿這麼多月露，控製怨魂到底要做什麼。”
“林家的舊案，春桃說的永安四十五年的大事，會不會就跟這個有關？”林微眸子飛快地閃過多種情緒，看上去有點激動。
“單看領用記錄，可他明明拿光了庫裡的月露，為什麼還要讓盛昌商行暗中運‘四月櫻’和‘忘憂蓮’？”周清辭陷入回憶中，複雜交錯的線索終於要漸漸浮出水麵。
“他要自己煉製月露？！”
林微反應過來，語氣裡帶著急，“那說明他領走的根本不夠用！他還在私下煉更多的月露！控製更多的怨魂！”
周清辭抬眼看向她，意識到這件事的非同小可。
“而且，這事連門主都被矇在鼓裏，從運輸的規模來看，絕不是他一人能做到，他背後到底是哪些人？”
周清辭將名冊按原樣塞回木櫃，催促著林微：“不能再待了，守衛雖冇多問，但久留容易引人懷疑。”
回到石屋內，王小禕還在抹著解毒的草藥，手被褐色的藥渣裹滿了。
一看到林微和周清辭他們回來，竟有點委屈巴巴的埋怨，像隻爪子被紮了的小黑狗似的，舉著手掌抱怨：“你們去哪裡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幫門主到廢藥庫整理去了，又累了一下午。”
林微假裝腰痠背痛的樣子扶不起腰，真像乾了一下午活直不起來了似的。
周清辭看著她演上頭的模樣，那無奈又寵溺的眼神快要從麵具底下溢位來了。
“小禕，你熟悉門內的‘金’階長老嗎？”林微突然想到，可以從王小禕這裡套套話，這個實誠的孩子，從來是有問必答。
“金階長老？我也就知道幾個，平時都見不著……你想知道啥？”王小禕雖然不知道林微的用意，但還是老實巴交地回答。
“你可知顧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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