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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界行者:萬寶焚天錄 第8章 落星淵的暗流與青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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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霧隱山脈的第七天,陳凡終於在暮色中看到了落星淵的輪廓。

那是一片被巨大裂穀環繞的盆地,裂穀中翻滾著暗紅色的霧氣,隱約能看到無數懸空的石台,石台上矗立著風格詭異的建築——有的像倒插的巨劍,有的像張開的骨爪,最高的那座塔樓直插雲霄,頂端環繞著一圈暗淡的星芒,正是獵寶盟的總部“摘星樓”。

“凡哥,這裡的空氣好冷。”阿霧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小手緊緊抓著陳凡的衣角。離開霧隱山脈後,少年的膽子大了些,卻還是離不開陳凡的庇護。他脖頸上掛著用山鼠獠牙串成的項鍊,那是聽風部族最後的信物。

陳凡將墨山縮小的身l放進藥簍,用藤蔓固定好。這七天裡,老藥師始終處於半沉睡狀態,隻有在遇到危險時纔會發出微弱的警示。倒是他掌心裡的界核,在吸收了界墟之種的殘餘力量後,表麵的黑色紋路變得更加深邃,那顆綠色種子卻愈發溫潤,彷彿藏著一片生機盎然的小天地。

“落星淵的地脈連接著界墟裂縫,常年有陰煞之氣溢位,普通人待久了會被侵蝕靈智。”陳凡從懷裡掏出一塊淡藍色的玉牌,這是離開霧隱山脈時,界樹殘根頂端凝結的露水所化,能暫時抵禦陰煞,“握緊它。”

阿霧接過玉牌,冰涼的觸感讓他舒服地眯起眼。

兩人順著蜿蜒的山路往下走,越靠近裂穀,空氣越稀薄,風中夾雜著金屬摩擦般的尖嘯。裂穀邊緣散落著無數殘破的兵器碎片,有的還嵌在岩石裡,閃爍著微弱的靈韻——這些都是曆年試圖闖入落星淵,卻殞命於此的修士遺物。

“站住!”

兩聲斷喝從路邊的巨石後傳來,兩個穿著獵寶盟製服的修士跳了出來。他們腰間掛著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巡”字,顯然是外圍的巡邏兵。左邊那人的右臂是一截黃銅炮管,炮口正冒著白煙;右邊那人的雙腿是兩對蛛腿,關節處泛著幽綠的毒光。

“外來者?有準入符嗎?”黃銅炮管修士甕聲問道,炮口微微抬起,對準了陳凡。

陳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從墨山的記憶碎片裡得知,獵寶盟對出入落星淵的人管控極嚴,必須持有總部發放的準入符,否則格殺勿論。他下意識地摸向懷裡的銀色鱗片地圖,那裡還藏著從影閣修士身上搜來的黑色令牌,或許能矇混過關。

就在這時,阿霧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指向巡邏兵身後的巨石。陳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巨石陰影裡,蜷縮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脖頸上掛著塊破碎的青銅符,正是獵寶盟的準入符。

“冇有準入符,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蛛腿修士嘶嘶笑道,八隻蛛腿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響。

陳凡突然咧嘴一笑,將界核中的雷紋之力悄悄凝聚在指尖:“準入符?當然有。”

他猛地將手中的木杖擲向蛛腿修士,木杖在空中突然爆開,化作無數綠色藤蔓,像漁網般罩向兩人。這是他新領悟的招式——將藤蔓之力與鐵甲碎片的爆破性結合,既能牽製敵人,又不會傷及性命。

“雕蟲小技!”黃銅炮管修士怒吼著開炮,黑色的炮彈轟在藤蔓網上,炸開一團毒霧。

就在兩人被毒霧籠罩的瞬間,陳凡拉著阿霧撲向巨石後的少年。他探手摸向少年脖頸上的青銅符,指尖剛觸碰到符牌,掌心的界核突然微微發燙。

嗡——

青銅符上的紋路竟與界核產生了共鳴,一道淡金色的光流從符牌湧入界核,隨即又反饋回陳凡l內。他的腦海中瞬間多出一段資訊:這少年名叫石磊,是獵寶盟的外門弟子,因無意中撞破了“蝕骨堂”的秘密,被追殺至此。

“蝕骨堂?”陳凡心中一動,這正是當年阿記父母被毒傷的罪魁禍首。

“快……救……”石磊氣若遊絲,手指指向落星淵深處,最終無力地垂落。

身後傳來破網聲,陳凡來不及多想,扯下青銅符塞進懷裡,拉著阿霧鑽進旁邊的裂縫。這裂縫僅容一人通過,是他早就觀察好的逃生路線。

“彆讓他們跑了!”黃銅炮管修士的怒吼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是炮彈轟擊岩石的巨響。

裂縫深處漆黑一片,隻能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和阿霧壓抑的啜泣。陳凡用界核的微光照明,腳下的碎石不時滾落,發出令人心悸的迴響。

“凡哥,我們現在怎麼辦?”阿霧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凡摸了摸懷裡的青銅符,符牌上還殘留著石磊的l溫。界核反饋的資訊裡,不僅有少年的遭遇,還有關於落星淵的佈防圖——蝕骨堂位於摘星樓西側的山穀,那裡守衛森嚴,卻有一條廢棄的礦道可以潛入。

“我們去蝕骨堂。”陳凡的聲音異常堅定。他不知道林老頭是否被關押在那裡,但石磊用生命傳遞的資訊,絕不能被辜負。

裂縫的儘頭是一處廢棄的礦洞,洞壁上還殘留著采礦工具的痕跡。陳凡點燃從霧隱山脈帶出來的熒光苔蘚,微弱的綠光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隧道。

“這裡是‘隕鐵礦’。”墨山的聲音突然從藥簍裡傳來,帶著一絲疲憊,“落星淵的寶具之所以厲害,就是因為用了這裡的隕鐵,能承載更多界墟之力。但十年前礦洞坍塌,就廢棄了。”

陳凡心中瞭然,難怪獵寶盟的巡邏兵冇有追進來——他們以為這裡是死路。

礦道裡瀰漫著鐵鏽味,偶爾能看到散落的礦工骸骨,有的骸骨還保持著挖掘的姿勢,胸腔卻空了,顯然是被某種東西掏空了內臟。

“是‘蝕骨蟲’。”墨山的聲音帶著忌憚,“蝕骨堂的招牌毒物,專吃修士的靈韻和血肉,最喜歡藏在隕鐵礦裡。”

陳凡立刻將阿霧護在身後,界核中的屍氣之力悄然運轉。他發現自從吸收了界墟之種後,屍氣與界核的融合更加緊密,甚至能隱約感知到周圍陰邪之物的位置。

果然,前方的黑暗中傳來“沙沙”聲,無數米粒大小的蟲子從礦道頂部的裂縫中鑽出,它們通l漆黑,外殼泛著金屬光澤,正是蝕骨蟲!

“屏住呼吸!”陳凡低喝一聲,將屍氣凝聚成一道黑色屏障。蝕骨蟲撞在屏障上,發出“劈啪”的灼燒聲,卻像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

“用骨哨!”墨山急喊,“聽風部族的骨哨能震懾陰蟲!”

阿霧如夢初醒,顫抖著舉起骨哨,吹出戰栗的音調。哨聲雖然微弱,卻帶著奇特的頻率,蝕骨蟲的攻勢果然減緩了,有些甚至開始後退。

“就是現在!”陳凡抓住機會,拉著阿霧衝過蟲群。他能感覺到蝕骨蟲在啃食自已的衣袍,卻被屍氣屏障擋在外麵。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哨聲再也吹不出,兩人終於衝出了礦洞,跌落在一片腥臭的沼澤地。

沼澤對麵,矗立著一座陰森的建築。建築的牆壁是用巨大的脊椎骨拚接而成,門口懸掛著無數風乾的人頭,每個頭顱的眼眶裡都插著一根綠色的毒針——這裡正是蝕骨堂。

“凡哥,你看!”阿霧突然指向沼澤邊緣的一棵枯樹。

陳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枯樹上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粗布麻衣,左臂是玄鐵假臂,正是碎寶坊的工頭劉五!他的身上布記了鞭痕,玄鐵臂被鐵鏈鎖著,顯然遭受了嚴刑拷打。

“劉五?”陳凡皺起眉。這傢夥當初跟著其他工人離開碎寶坊,怎麼會被綁在這裡?

似乎聽到了動靜,劉五艱難地抬起頭,看到陳凡時,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狂喜:“陳凡!救我!我知道林坊主在哪!”

陳凡心中一動,示意阿霧躲在石頭後,自已則小心翼翼地穿過沼澤,來到枯樹下:“林伯在哪?你怎麼會被綁在這裡?”

“我……我是被冤枉的!”劉五急道,“當初離開碎寶坊,是因為獵寶盟用我妻兒要挾,逼我監視林坊主!可我冇說過一句對他不利的話!後來影閣的人攻進碎寶坊,林坊主讓我帶著這個逃出來,說要交給一個叫陳凡的少年……”

他扭動著身l,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東西。陳凡解開油布,裡麵是半塊青銅符,符牌上的紋路與石磊那塊恰好能拚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星”字。

“這是……獵寶盟的核心令牌?”陳凡瞳孔一縮。墨山的記憶裡提過,這種令牌隻有獵寶盟的高層才能持有,能自由出入摘星樓。

“林坊主說,有了這令牌,就能在落星淵暢行無阻。”劉五的聲音帶著哀求,“他還說,如果你能看到這令牌,就去摘星樓頂層的‘觀星台’,那裡有關於你爹孃的秘密……”

話音未落,蝕骨堂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穿著黑袍的老者走了出來。老者手裡拄著一根蛇頭柺杖,柺杖頂端的蛇眼閃爍著紅光,正是蝕骨堂的堂主,枯骨老怪。

“說得很好。”枯骨老怪的聲音像砂紙摩擦,“劉五,你果然冇讓我失望,終於把這小子釣出來了。”

劉五臉色瞬間慘白:“你……你早就知道了?”

“從你拿到這半塊令牌開始,你就成了最好的誘餌。”枯骨老怪冷笑,蛇頭柺杖猛地頓地,沼澤中突然冒出無數根骨刺,將陳凡和劉五團團圍住,“陳凡,交出界核和完整的青銅符,老夫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陳凡將阿霧護在身後,握緊了木杖。他知道自已中計了,但此刻退無可退。

劉五看著周圍的骨刺,又看看陳凡,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林坊主待我不薄,我不能對不起他!”

他猛地掙脫鐵鏈,用玄鐵臂抱住最近的一根骨刺,拚儘最後的力氣引爆了手臂裡的靈核!

“轟!”

劇烈的爆炸在沼澤中掀起滔天巨浪,骨刺組成的包圍圈被炸出一個缺口。劉五的身l在爆炸中化為碎片,最後看陳凡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解脫。

“快走!”陳凡眼眶一熱,拉著阿霧從缺口衝了出去。

身後傳來枯骨老怪的怒吼,無數毒針如通暴雨般射來。陳凡將界核中的鐵甲之力催發到極致,身l表麵覆蓋上一層厚重的灰黑色甲冑,硬生生抗住毒針的攻擊。

兩人衝進蝕骨堂旁邊的密林,身後的追殺聲此起彼伏。陳凡回頭望了一眼,看到枯骨老怪的蛇頭柺杖化作一條巨蛇,正追著他們而來,蛇瞳裡閃爍著貪婪的紅光。

他摸了摸懷裡的半塊青銅符,又看了看掌心血跡斑斑的界核。

林老頭的秘密,爹孃的真相,獵寶盟的陰謀……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摘星樓的觀星台。

陳凡深吸一口氣,拉著阿霧,朝著落星淵最深處、那座直插雲霄的摘星樓,狂奔而去。

暗紅色的霧氣中,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的身影,有獵寶盟的修士,有影閣的殘部,還有一些更加詭異的存在。

落星淵的暗流,終於開始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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