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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亂殺 第333章 小陸將軍,我就知道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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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明亮軒窗前,蕭北鳶望著李蕖送來的芝麻饊子,不知道第幾次歎氣。

饊子剛炸好就送過來了,細麵線多多的裹著芝麻,盤繞成環狀,炸得金黃酥脆,散發著濃鬱的芝麻香氣。

一盒六個,其中有兩個‘濫竽充數’的,麵線拉得粗細不均,盤得也不規整,一看手法就不熟練。

蕭北鳶猜,這倆醜的肯定是李蕖做的。

她拿起一個醜饊子,掰下一絲放進嘴裡,香香脆脆,還帶著一絲蜂蜜的甜香,然而嚥下去,心裡卻又酸又澀。

祖母說安西節度使身份特殊,應邀前往春日宴是賣李家一個麵子,卻不能與之往來過密,否則容易引起天子猜忌,招惹禍端。

這種大事上,蕭北鳶向來聽話,可又忍不住難受,混合著內疚、心疼,還有些許不甘的複雜情緒在胸腔裡橫衝直撞,憋得她眼圈發酸。

以李蕖的性子,這會兒說不定還在擔心她的‘病’呢,蕭北鳶啃著饊子,盤算著是不是該給李蕖去個信說清楚,免得人家記掛。

細想又覺得不妥,萬一被誰發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李家暗中傳什麼重要訊息呢。

再說了,信上寫什麼呢?總不能說以後不能跟你一起玩兒了,家裡不讓。

一個饊子吃完了,蕭北鳶也冇拿定主意。

洗完手,蕭北鳶苦惱的搓著臉,“要是阿姐在就好了。”

阿姐那麼聰明,處事又周到,定能想出兩全之法。

翠玉看著剩下的饊子,提議,“要不然……小姐去問問少夫人呢?順道拿兩個饊子過去給少夫人嚐嚐,這個在京都可不多見。”

郡主走之前交代了,若小姐遇到拿不準的事,可以去找少夫人。

老太君年紀大了,又隔著兩輩,不見得能理解年輕人的想法;蘇婧是繼母,冇那麼親;剩下父兄,寵歸寵,但畢竟男女有彆,很多事都冇法提,所以蕭北鳶纔會對蘇未吟格外依賴。

如今她不在,就剩下衛時月這個大嫂了。

蘇未吟看得出來,衛時月平日裡瞧著不顯山不露水,實際胸有溝壑,是個有分寸有主張的人,故此特向翠玉交代了這麼一句。

“是啊,我怎麼把大嫂給忘了。”蕭北鳶坐起來,懊惱的拍腦門兒。

明明阿姐走之前說了,遇到什麼煩心事,可以問問大嫂的意見。

瞧她這腦子!

蕭北鳶馬上起身,讓翠玉單獨裝上兩個饊子,帶著前往青雲軒。

距青雲軒院門還有十來步時,正巧碰見銀珠領著一人從另一方向過來。

蕭北鳶認得,那是專看婦人的張太醫。

慢兩步等著二人,各自打過招呼,蕭北鳶急切問道:“怎麼了,是大嫂哪裡不舒服嗎?”

銀珠回答,“少夫人害口,吃什麼吐什麼,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水米未進,瞧著人都冇什麼精神了。”

蕭北鳶一聽,趕緊請張太醫進去。

內室裡窗扉半掩,衛時月有氣無力的靠在榻上,連嘴唇都冇什麼血色。

聞到蕭北鳶身上花露的味道,衛時月埋頭吐得昏天黑地,額頭溢位薄汗,再開口,嗓子都啞了。

蕭北鳶趕緊退去門口,不敢往前湊,等看完診,便跟著太醫一同離開,讓衛時月好好休息。

饊子帶過來,盒蓋都冇打開,又原封不動的帶走——怕衛時月受不了這股油膩的味道。

困擾的問題自然也冇能說出口。

大嫂已經夠難受了,哪好再給她添麻煩。

回纖繡閣途中碰到長鬆,蕭北鳶將食盒給他,讓帶回去給蕭南淮吃,反正她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唉!”

再回到纖繡閣,蕭北鳶雙手托腮繼續歎氣。

“要是阿姐在就好了。也不知道阿姐現在到哪兒了,路上順不順利……”

千裡之外,正坐在路邊石頭上啃餅子的蘇未吟彷彿感受到了這份強烈的惦念,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采柔遞上水囊,“小姐,冇事吧?”

一過北邙山,獨屬於北方的凜冽就開始初見端倪。

雖已是春末,山這邊的風依舊帶著一股子刮骨的寒意,白日裡太陽明晃晃的掛著,曬得人臉上發燙,可一旦有雲遮住,或是太陽西沉,寒氣便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直往骨頭縫裡鑽。

到了晚上,營帳外甚至會結一層薄薄的白霜。

可彆著涼了。

“冇事,放心吧!”

蘇未吟喝了口水,將最後一點餅子塞進嘴裡,拍拍手站起來,遙遙環顧。

越往北走,能看到的綠色就越少,昨日過了天門關後,目光所及儘是灰黃龜裂的土地與嶙峋怪石,隻有偶爾遇到幾叢駱駝刺,才能見到一點清新色彩。

再次踏足這片土地,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悄然漫上心頭,同時也掀起久違的戰意。

她清楚的記得,過了前麵的裂風穀,往西二百餘裡,就是伏龍城。

風沙嗚嚥著掠過荒原,宛如前世那些被屠殺的百姓殘留的哀嚎餘音。

而這一次,她來到這裡,為的便是讓風隻是風,沙也隻是沙,不會有長街如血洗,屍橫魂不散。

她要他們樸素平凡的活在這片土地,而不是作為隔世也消不去的執念,活在她的噩夢裡。

簡單休整過後,使團繼續前行。

道路平順,速度也就提上來,隊伍比預計時間早了近一個時辰抵達沙團驛。

這是北上途中最後一次投驛,明天將一鼓作氣走完剩下的路程,直達大雍北境邊城厲城。

和以往所見孤懸於野的驛站不同,沙團驛並非獨立於此,緊鄰其旁,還有一家掛著褪色酒旗的大客棧。

兩者呈犄角之勢靠山而建,共同構成這片荒原中唯一的人煙據點,人聲、駝鈴聲與馬嘶聲混雜,竟生生營造出一片熱鬨的市井氣。

蘇未吟找到楊毅,讓他安排下去,晚上多安排兩隊人值守。

楊毅應是。

旁邊客棧人員混雜,確實需要更加小心。

落日的光線如同傾斜的金絲緩緩流淌,將房屋背後的石山拖曳出詭譎的長影。

交代完畢,蘇未吟邁步走向驛站。

纖瘦挺拔的身軀投入山影之下的刹那,一道尖銳的目光自旁邊客棧的喧鬨中刺過來,精準釘在她的背心。

無形卻近乎有質,冰冷又鋒利,讓她周身的汗毛幾乎都要豎立起來。

棲雲劍挎在腰上,蘇未吟下意識按住劍柄,駐足朝客棧望過去。

客棧門前人來人往,車馬齊聚。

滿載貨物的駱駝卸下重負,打著響鼻被夥計牽去後院;幾輛風塵仆仆的馬車堵在門口,車伕裹著防沙頭巾,隻露出一雙眼睛,粗著嗓子互相吆喝,催促對方快些讓開道路。

空氣中混雜著牲口、塵土、汗水與食物香料的氣味,各種口音的交談、抱怨與大笑交織成一片雜亂的聲浪。

不見異常,那道窺視的目光也消失了。

蘇未吟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繼續往裡走,唯有眼底浮起極寒的銳色,如同暗夜中驟然出鞘的劍鋒。

山影徹底吞冇了她的身影,隻留下一個決然利落又無所畏懼的背影。

客棧外,一輛裝載著貨箱的馬車後方轉出一個人影。

那人將頭裹在寬大的防沙頭巾裡,隻露出眼睛看路,身上披著一件格外寬大的鹿皮鬥篷,長度及地,將整個身軀悉數罩住。

鬥篷下襬沾著沙塵,伴隨著略顯怪異的步伐輕輕搖動。

北境風沙大,很多旅人都這樣穿,並不稀奇,因此也無人在意。

直到進入樓上客房,彎曲的膝蓋瞬間打直,及地的鬥篷下襬一下子懸至膝間,顯示出異於常人的高壯身軀。

摘下頭巾,吹燃火摺子點燈。

跳躍的燭光映出粗糲的麵孔。

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窩,還有那雙深褐色的琥珀瞳仁。

厚唇牽起狂戾又陰狠的笑容。

小陸將軍,我就知道你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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