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不語夢空歡 9

    -

9

陳時生一下癱靠在門上，喃喃著，“小歌、小歌她…是不是因為我冇趕回來哄她和我生氣了…”

陳時生想起去年，自己出國談項目，本來計劃在她生日那天趕回來。

卻冇想到港城這邊忽然地震，所有航班全部取消。

自己嚇得連夜轉機從國內飛回。

小姑娘因為害怕房子倒塌，就那麼在院子裡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陳時生終於趕了回來，小姑娘又氣又委屈，在板子上恨恨地寫下一句話。

下一次，你再讓我等，我就徹底消失在你麵前。

彼時的陳時生看著小姑娘蠻不講理的模樣忍俊不禁。

卻從此之後再未遲到過任何一次。

可此時的陳時生卻無比恐慌，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是自己冇趕回來給她賠罪所以才消失來懲罰他吧。

等等。

陳時生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回到客廳翻看著自己讓人送來賠罪的東西。

“轟”地一聲在心中炸裂開來。

這、這暴露的衣裙還有浮誇華麗的首飾，從來都不是小歌的風格！

他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肯定是那些店員們搞錯了，小歌誤會他了所以和他生了氣將東西都扔掉了。

不過沒關係，他再一件一件找回來就是了，找不回來就做個一模一樣的，小歌會原諒他的。

陳時生猩紅著眼睛兀自呢喃著。

“我錯了，小歌，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告訴我那個夢…不是真的好不好…”

未愈的病體禁不起如此大的情緒起伏，很快陳時生便昏睡了過去。

夢裡，他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

年輕氣盛不可一世的他因為一場事故暫時性失明，忽如其來的黑暗世界讓他幾近崩潰。

他日日將病房砸個稀巴爛，無數次暴起彷彿隻有這樣才能宣泄自己的情緒。

直到隔壁病房裡搬來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陳時生被吵得夜不安枕，他抄起盲杖摸了過去。

可那個女孩卻看著氣勢洶洶闖入的他甜甜地笑道，

“哥哥，你也睡不著嗎？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呀，我可會講故事啦。”

她給他講自己年邁的奶奶，講自己鄰居家的哥哥，講那給自己灌下農藥的養父和那幫忙將她捆在椅子上的親生母親。

女孩的聲音逐漸變成了陳時生的依賴，陪著他走過漫長的治療期。

刺眼的陽光照在陳時生的臉上，他醒了過來，卻恍惚著不知此時是夢境還是現實。

那天紗布從眼睛上摘下的時候陽光也是如此耀眼，他微眯著眼睛看清了麵前雀躍歡呼的女孩。

那一刻，陳時生聽見自己心臟像被鼓槌一般砰砰作響。

那天起他心中發誓再不讓聞歌受到任何的傷。

“時生哥…你怎麼了…”

陳時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神手將人攬在懷裡。

“小歌，我夢到你失聲前…”

不對！

他猛地睜眼，一把將懷中女人推開。

陳時生看著跌坐在地的駱南枝，腦海中混亂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