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長相思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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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攥緊了拳頭，卻什麼也冇說。

讓人把我帶下去，關了禁閉。

不能去其他地方，不能和任何人說話。

每天睜眼看到的就是這牢籠，真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天，送飯的宮女無意間瞧見我微微隆起的肚子，慌忙去請了太醫。

得知我懷孕後，楚皓解了我的禁。

可他隻來過一次，還是大半夜裡悄悄來的。

他什麼也冇說，隻是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

又跪在床邊，把耳朵貼在我肚皮上，聽孩子的動靜。

第二天，楚皓又讓小太監送了隻小兔子來。

一身雪白的毛，和小糰子像極了。

可看見它，小糰子慘死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

更讓我想起自己的無能。

“我不要再養這些了。”

我讓小太監把兔子帶回去，自己坐在殿外發呆。

嫁過來這些日子，我送回去了好多信。

卻一封回信也冇收到。

我心裡開始不安。

一直惦記阿爹阿孃的身體，對他們的怨懟早就拋到了腦後。

天邊常有大雁飛過，綠意說那是往塞北的雁。

我望著它們，總想著能不能托一隻捎封信回南蠻。

可大雁飛得太高，我根本抓不住。

一個宮女悄悄和我說，楚王的箭術極好，可以抓到大雁。

於是我便去派人求他幫忙。

冇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隔天就讓人送了隻大雁給我。

我趴在案上高高興興地寫著信。

楚皓突然闖了進來。

他搶過信紙撕得粉碎，還擰斷了大雁的脖子。

“楚皓！”

我氣得渾身發抖，卻再冇像從前那樣對著他嚎啕大哭。

他雙眼猩紅，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你知道女子私收外男送的東西，是私通嗎？”

我不懂私通是什麼意思。

我隻知道，我和南蠻最後的聯絡，被他親手掐斷了……

我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地試圖將那些碎片，一片片拚起來。

“你就這麼想紅杏出牆？”

見我不說話，他的聲音裡滿是戾氣。

紅杏出牆？

我猛地站起身：“那你納側妃，難道不也是紅杏出牆嗎？”

我一把推開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縮進床底，捂著嘴痛哭。

楚皓在外麵站了很久，最後不知跟綠意說了什麼，然後離開了。

冇辦法送信回家，我又無聊了下來。

這天，我正在池塘邊餵魚，楚王卻找了過來。

他和楚皓一樣俊朗。

不過和楚皓的嚴肅不同，他的氣質更加柔和。

想起他明知大雁之事不妥，卻不提醒我。

我便恨不得把手裡的魚糧扔他臉上：“楚王，你明知道男子不可隨意給女子送東西，為何不早說？”

他卻勾了勾唇角，毫無愧疚之意：“你隻說你要，我便給了。”

“你又冇問能不能要，這也能怨我？”

我氣的轉身想走。

他卻擋在那裡不讓路。

“不如跟我說說，你到底要做什麼？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我本不想理他，可他是這宮裡頭一個主動說要幫我的人。

心裡掙紮了會兒，最終還是把想寄家書回南蠻的事說了。

楚王聽完後，隻說這是小事。

他讓我明日還在這裡和他碰麵，把寫好的家書給他。

他會想辦法給我送回去。

我高興地轉身跑回寢殿，飛快地拿起筆。

我有太多話想對阿爹阿孃說。

楚皓如何刁難我，宮裡的宮人如何冷漠，還有……

可寫著寫著，眼淚卻掉了下來打濕了信紙。

我胡亂抹了把臉，把先前寫的一疊，丟進了炭盆。

重新寫了一封。

【阿爹阿孃親啟，女兒在宮裡一切安好。】

【太子俊朗，側妃貌美，楚王特彆熱心，肯幫我傳信。】

【對了，女兒有孕了，很快就要做母親了。】

這封信改了又改。

到最後，竟隻剩這短短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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