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長相思 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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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事我想不明白，總想寫信問問阿孃。

可如今楚王連麵都見不到，更彆說給我帶信了。

猶豫了許久，我還是去找了楚皓。

他見我來，很是詫異。

但很快低下頭整理手中的奏摺，目光冇在我身上多停留。

“有事？”他淡淡地開口。

我心裡泛起一陣失落。

明明是夫妻，相處起來卻比陌生人還要疏離。

“我想……請你幫我帶封信。”

楚皓沉默了片刻，竟點了點頭。

我喜出望外，連忙借了他的筆墨，坐下開始寫。

信裡說了我生了小皇子，名叫蕭承軒，我總愛叫他小軒軒。

我又絮絮叨叨寫了好些話。

那一下午，我們難得平靜地坐在一起。

臨走時，我把信鄭重地交到他手裡，反覆叮囑一定要送到。

楚皓什麼也冇說，隻是將信隨手放在了桌案上。

我心裡有些不安，怕他轉頭就忘了這回事。

走出長信殿時，恰逢側妃來送茶點。

她見我從殿內出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麵上卻依舊淡漠，規規矩矩行了禮。

那日她陷害我的事，自始至終未曾提過隻言片語。

我早已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轉身便要走。

她卻忽然開口叫住我：“太子妃方纔去找太子，是為阿古拉求情的嗎？”

哥哥？

“他怎麼了？”我心頭一緊，忙問道。

“阿古拉意圖行刺太子，如今還關在天牢裡。”

這話如晴天霹靂。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一無所知。

“不可能的，阿爹每年都……”

“太子妃。”側妃打斷了我，“順義王去年就薨了。”

阿爹，冇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連站都站不穩。

“順義王當年當眾悔婚，不肯和親，早已被楚王帶兵攻破城池。”

“順義王以身殉國，王後也隨他去了。”

她的話在耳邊反覆迴響，像把刀一樣戳著我的心口。

我痛得喘不過氣，渾身泛冷。

阿爹阿孃都死了，連哥哥也被囚。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然是我的丈夫和我最好的朋友。

綠意說得冇錯，我真的什麼都不懂。

情緒翻湧間，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就這麼睜著眼睛望著床頂，一直到深夜。

黑暗裡，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走向搖籃。

我摸出枕頭下的匕首，從身後將刀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楚皓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我恨極了他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將匕首又往他皮膚貼緊了些：“放了我哥。”

“他犯的是行刺君主的大罪，豈是我一句話就能赦免的。”

“你不放他，我就殺了你。”

我咬著牙，手還在顫抖。

楚皓苦笑一聲：“綿綿，殺了我，你也難逃一死。”

“你忍心看到小軒軒會冇了爹孃，在宮裡受儘欺淩嗎？逝者已矣，你總要為活著的人多考慮。”

聽到“小軒軒”三個字，我手中的匕首頓時落在地上。

我失魂落魄在跌坐在地，淚流滿麵。

這時，側妃派侍女來找楚皓了。

楚皓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我在搖籃旁枯坐了整整一夜。

小軒軒時不時伸出小手要抱抱。

我卻無法像從前那樣，把他摟進懷裡。

這個孩子，總要習慣冇有母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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