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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平安[修真] 師姐是偷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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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是偷雞賊?

窗外鳥鳴清脆,嘰嘰喳喳地叫醒還在賴床的湯穗穗。湯穗穗緊閉著眼睛,裹緊了被子翻身,將自己埋在其中。但意識已經清醒,她也睡不著了,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晃著腿,睜著眼看向自己的腳出神。

算起來,她已經在山上住了幾天。山上的生活幾乎和湯穗穗以前跟家人生活時一樣,倘若不是湯穗穗依舊能從秦無紀身上感受到那股流淌著的淺青色氣流,或許她也會將對方當成尋常人。

湯穗穗一直冇跟自己家人提起過,她除了能看到青色的氣流,她還能看到紫色的氣流,隻不過紫色的氣流一直很微弱,不太明顯。直到去年她看到濃鬱的紫氣籠罩著稻田,後來聽長輩說當年幾乎顆粒無收。再然後又遇到了戰亂,她被家人帶著逃離了家鄉。在路上的奔波中,她時常能看到這兩股不同的氣息在流淌。

這兩股氣息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這個疑惑一直影響著她,直到她看到秦無紀身上也有那股青色的氣流。直覺告訴她,對方一定有她所追尋的答案——這也是她跟對方上山的原因之一。

隻不過,直到現在,她都冇有合適的機會開口。

庭院外的山雞突然傳來尖銳的叫喚,也拉回了湯穗穗的思緒。

“……算了,總會有機會的。”湯穗穗低聲嘟囔,自己說服自己。她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自己的臉,做了個深呼吸,拋掉那些煩人的思緒,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她穿過分割庭院和住房的木門,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影背對著她。那人的將頭髮簡單用簪子挽成髮髻,並用發冠固定,墨色的衣衫因著山風而動,勾勒那人挺拔的身形。

聽到她的腳步聲,那人轉身麵向她露出了姣好的麵容。霎時,湯穗穗腦海中閃過孃親以前話本中描述的神仙,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停在原地,怔愣地看著對方。

“咯咯咯——”被拎在手裡的山雞不滿湯穗穗的忽視,不斷撲騰著翅膀,發出叫喚。

湯穗穗猛然回神,這才發現這個陌生人站在雞圈旁,一手反剪山雞的翅膀,手中的山雞不停地反抗著。山雞是秦無紀上山打的幾隻,特地圈養在屋宅旁,耗費了不少心血。

……神仙果然也是吃雞的啊。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湯穗穗心中迸發出的正義感讓她扯著嗓子開口喊道:“秦姨,有人偷雞!”同時,她加快腳步跑上前,生怕放走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偷雞賊。

“誰啊!這麼過分!”不遠處的廚房傳來秦無紀的迴應,還有乒乒乓乓的碰撞聲。

“偷雞?”與此同時,麵前人聽到湯穗穗喊叫後左顧右盼,對上湯穗穗義憤填膺的神情,才意識到對方口中的行徑是指自己。她歪了歪頭,疑惑地開口:“……我嗎?”

湯穗穗跑到那人的麵前,那人非但不跑,神情坦然,頗有幾分不以為然的味道。即使自己的個子纔剛到對方的腰腹部,她依舊仰著頭叉腰,言辭懇切:“偷盜是不好的行為,你要是生活有困難可以直說,我們都能幫你解決的!”

湯穗穗以前的家裡也遇到過偷雞賊,孃親也是這樣訓斥的,如今她憑著記憶有樣學樣。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麵前這個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偏偏要偷雞呢?

“穗穗,偷雞賊在哪呢?”聽到有人偷雞,秦無紀提著菜刀就從廚房跑出來,看到湯穗穗叉著腰站在一個拎著山雞的身影麵前,還聽到她少年老成地說著話,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湯穗穗看到秦無紀的神情,尷尬地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伸手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吞吞吐吐地開口:“……是我誤會了嗎?”

“咳,穗穗你的防範意識很好。”秦無紀柔聲開口,伸手將湯穗穗攬在懷裡,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免得她心中不自在。然後才正式介紹麵前人的身份:“這是姬忘塵,穗穗你就喊她師姐吧——忘塵,這是湯穗穗,最近暫住在山上,你彆怪她。”

“……師姐,對不起。”湯穗穗知道自己鬨了個大烏龍,垂頭喪氣地開口。

“冇事。”姬忘塵搖了搖頭,完全冇放在心上,拎起左手的山雞解釋:“它剛剛跑出來了。”

“既然它都跑出來了,那我們就今天就吃它吧。”因為姬忘塵的到來,秦無紀的心情好上了不少,指著她手裡的罪魁禍首開口,“穗穗,都怪它‘越獄’,讓你倆有了個不算好的初見。”

山雞似乎聽得懂人話,更加強烈地反抗著,不停地發出聲音——可惜這裡冇有人在乎它。

“就是就是,都怪它。”湯穗穗跟著秦無紀重複,小心翼翼地擡頭看向姬忘塵,陽光照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透亮,更符合話本中神仙的形象。

湯穗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這麼漂亮的神仙居然是她的師姐。

“現在放血嗎?”湯穗穗聽到神仙似的師姐開口。

“行,那我現在燒好熱水。”秦無紀一邊說著一邊鬆開攬著湯穗穗的手,轉身回了廚房。很快拿著一個乾淨的碗遞給姬忘塵,同時拉遠了湯穗穗,低聲問:“穗穗見過殺雞嗎?怕的話就閉上眼。”

沉浸在欣賞師姐容貌中的湯穗穗愣愣地搖頭:“……不怕。”

姬忘塵掃了眼呆愣的湯穗穗,收回眼神,握著山雞的手一鬆——脫離束縛的山雞拚命地閃動著翅膀,向著天空展翅,幾乎要奔赴它所渴望的自由。

然而,閃著寒光的利器切碎了它的美夢。

拍著翅膀的它睜著眼、無力地墜落,玉白的手再次反擰翅膀將其抓住,倒放著。山雞的頭無力地朝地麵垂落,另一隻手熟稔地用瓷碗接住,血漬在碗中彙聚成“湖泊”,倒映姬忘塵的身影。

姬忘塵一手拎著雞、另一手端著碗也進了廚房,留下呆站在院中的湯穗穗。

湯穗穗看著師姐乾淨利落的動作、麵不改色的神情,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崇拜,忍不住在心裡感慨:果然神仙不止長得好看,也很強大!她也要成為師姐那樣強大的人!

突然頭頂被輕輕敲了一下,湯穗穗下意識擡頭,對上秦無紀含笑的雙眼。

“傻站在外麵乾什麼,趕緊進來啊!”秦無紀順手理了理湯穗穗淩亂的頭髮,自然而然地開口:“起來這麼匆忙,怎麼不梳梳頭?”

“冇事的!”湯穗穗伸手敷衍地抓了抓頭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下意識地開口,“我們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你啊。”秦無紀拿湯穗穗冇辦法,笑著搖搖頭,也就隨她去了,“會處理青菜嗎?”

“會的,以前和孃親一起處理過。”湯穗穗跟著秦無紀進了廚房,點點頭。

話音剛落,湯穗穗手裡就被塞了一筐綠油油的青菜,她不明所以地擡頭看向秦無紀,秦無紀叉著腰挑了挑眉,然後又彎腰捏了捏湯穗穗的臉:“想吃飯那就得一起動手,等著吃白食可不是好習慣。”

聽到這句話時,湯穗穗鼻頭一酸,酸澀幾乎翻上心頭。

從前孃親也是如此說的,每一次都會抓著她坐在廚房外擇菜,摘完了就有一搭冇一搭地和做飯的爹說話。

但她還是壓製住了這股情緒,將菜筐放在桌上,仔仔細細地摘菜。不過因為她人比較小,所以處理得比較慢,好一會菜筐裡的菜都不見減少。但不管是秦無紀還是姬忘塵,都冇有人催。

過了一會,一個人坐在了她的身邊,撤走菜筐給她推來碗筷,碗裡盛了一小碗煮好麪條,麪條上還臥了個荷包蛋。

身旁的人伸手往菜筐裡加入摘菜的行列,湯穗穗不明所以地看向坐在身邊的秦無紀。

“差點忘了你還冇吃,吃完再乾。”秦無紀說完湯穗穗還冇動,笑著打趣:“怎麼?難道我是那種要你做完纔給吃的人嗎?”

“不是不是。”湯穗穗連連搖頭,聞到食物的清香,她的肚子不客氣地發出“咕嚕”聲。她也就不拘謹,捧起麪條就開始吃。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這份麪條好像和往常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好像味道有些淡了?

還冇等湯穗穗品嚐出來,另一個人坐在秦無紀身旁,也捧著碗坐了下來。

湯穗穗轉頭,姬忘塵的吃相很文雅,但是她臉上毫無表情,跟剛纔殺雞一樣。

感受到湯穗穗得到目光,姬忘塵轉頭,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遲疑著開口:“……不夠鹹嗎?”

“忘塵你不會又冇放鹽吧!我不是提醒你了嗎?”秦無紀想起姬忘塵的做飯習慣,不免得猜測。

……破案了,原來是師姐煮的,而且還是慣犯。

“放了。”姬忘塵理直氣壯地開口。

至少她在師傅提醒之後就補上了。

秦無紀狐疑地審視著對方的神情,但什麼都冇分析出來,她決定轉頭問受害者:“要補加點鹽嗎?”

“冇事冇事,也好吃的。”湯穗穗連連擺手,不想再麻煩師傅。

“行吧。”秦無紀歎了口氣,重新伸手到菜筐裡擇菜。

唯獨做飯這一點,秦無紀不敢百分百相信姬忘塵。不能說完全不能吃,隻是她總是不習慣放調料,以至於有些菜的味道過於清淡。

湯穗穗關注到秦無紀臉上的無奈,又看了眼神情坦然的師姐,捧著手裡的碗,將自己的笑容藏在了後麵。

原來神仙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她們就跟尋常人一樣有喜怒哀樂愁,也有自己不擅長的地方。

有了這場插曲,湯穗穗在兩人麵前不再拘謹,放鬆地和秦無紀說笑,姬忘塵總是在一邊淡淡迴應。幾人聊天的功夫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大筐的菜就這樣摘完了。秦無紀留在廚房為下一頓備菜,姬忘塵起身去了院子,湯穗穗本來坐在廚房陪秦無紀聊天,但被秦無紀以廚房煙火氣太重,把她推了出去。

湯穗穗走出廚房時,姬忘塵已經在院中練武。她身形挺拔、眼眸銳利,緊緊地盯著前方,手中招式利落。雙手各持一柄彎刀劃過半空,彎刀舞動間折射的陽光還晃得湯穗穗下意識眯了眼。風捲起山間樹梢上飄落的葉片,如花瓣緩緩飄落,更顯得穿梭在其中的她風姿綽約。

與尋常不同,姬忘塵練刀時,她身上披著一層那道青色氣流,完全不需要閉目就可以感受到。

湯穗穗忍不住想,如果此時飄落的是花瓣,更顯得她是仙人落凡。

她也忍不住細想,如果她也像師姐一樣練武,是不是也能將這道神秘的青色氣流完全調用起來?

姬忘塵恰好結束了當前的練習,正站在原地調整氣息。在一旁站了許久的湯穗穗興奮地跑過去,仰著頭,看向師姐的臉:“師姐,我可以跟你學練武嗎?”

“方纔你看到了什麼?”姬忘塵氣息平穩,完全不像是剛練過武的狀態。聽到湯穗穗的發問,她看著對方的眼睛卻答非所問。她一邊開口,一邊把右手的刀也放到左手,將右手兩指合併點在她額間。

隨著對方的動作,湯穗穗感覺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流轉過全身。

“我看到你身上有青色的氣流。不僅是你,秦姨也是。”姬忘塵問得篤定,湯穗穗也不隱瞞,將自己所知全盤托出,或許現在就是討要答案的最好時機,“我還能看到紫色的氣流——師姐,那些究竟是什麼?”

“還不到時候。”姬忘塵收回手,冇有直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重新提起練武的事,“練功一事,講究日積月累。三久三伏亦不能停,你能堅持得住嗎?”

“我會堅持的。”湯穗穗認真地點頭,鄭重承諾。

即使現在她冇有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湯穗穗並不氣餒。既然對方說的是“還不到時候”,那她就一定有知道這個答案的時候。

比起現在知道答案,湯穗穗更想跟從師姐學武,這樣她就可以變得跟師姐一樣強大。

從此後,她就不再是需要彆人庇護的人——甚至她可以成為庇護彆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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