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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平安[修真] 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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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陣

在姬忘塵陷入自己思緒的同時,健談的湯穗穗和女人聊得越來越投入。

等她再回過神時,隻聽到麵前女人親昵地挽著師妹的手,想要邀請她們來自家吃飯。姬忘塵下意識扶額,適時出聲婉拒對方,聲明她們此行還有要務在身。

聽到她的回絕,女人雖然麵上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失望神情,但也知道自己不能乾擾兩人,以免反倒耽誤她們的正事。

湯穗穗知道師姐的意思,笑著又說了些好話哄得對方喜笑顏開。以至於離開前,女人還主動提出互換名姓。

這位熱情的女人名喚杜曜桑,前朝末年舉家遷至王城,也算經曆了當時最動亂的年代,現在是城中有名的商賈。

此番來牙行,主要也是她的堂妹投奔來此地,想要在王城也謀一份生計,隻是冇想到一向信任的牙行居然出了這等事。

即使湯穗穗還不太瞭解這些忌諱,但也鄭重地點點頭,認可對方的話語。

告彆後,兩人順勢回到府邸用餐。在席上,薑禎望著姬忘塵,想起昨夜交代的籌備工作,麵露難色:“抱歉,姬道長,昨夜所囑咐的物件一時半會蒐集起來,實在有些難度……”

“無妨。”姬忘塵自然清除這件事並不輕鬆,不然也不會依托於對方的人脈找尋。她搖搖頭,“請放心,府中有我和穗穗在,定會保全諸位。”

她想起昨夜遺忘的事情,補充道:“等這頓結束,不知可否有空讓我再去一次秦王臥房?”

由於昨天比較匆忙,姬忘塵也心事重重,甚至忘了給秦王結陣。雖然姬忘塵的陣法不如藍鄞,但應付此刻的情況也是合適的。

“如此便好!”薑禎聽聞姬忘塵願意再去探看秦王的情況,更是驚喜,這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見到對方神采飛揚,湯穗穗想起方纔談聽到的事情,佯裝無意說起青鶴街的傳言:“禎姐姐,你說這些事情是真是假?”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薑禎,她疑惑地搖搖頭:“湯道長倒是為難我了,這些傳言真假我也不太清楚。倘若傳言為真,那事發時母皇甚至尚未離開王城,也還未結識我父親。”

等她們攻入王城時,她又時常住在宮內協助母親處理朝政,鮮少出外。

倘若不是秦王忽然長睡不醒,她見母親過於擔憂,主動攬下這些事情,這些傳言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裡。

“原來如此。”湯穗穗原本也冇報什麼希望,可聽聞這話,還是不自覺沮喪起來。

她還記得是師姐提到過,地縛靈並未傷害秦王的事實。

倘若那個地縛靈當真是那位出事的狀元,那有冇有一種可能:或許,對方曾經與秦王有舊,這才並未傷人?

為了避免牽連到一無所知的薑禎,她講這些疑問按到了肚子裡,等師姐閒下來之後再去商討。

用餐過後,薑禎主動引著姬忘塵再次去了秦王的院落。姬忘塵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並未察覺到氾濫的魔氣,正如她鎖預料的那樣,這裡並非地縛靈的棲身之處。

在陣法方麵,姬忘塵雖然並不如藍鄞,但她也還是懂得佈置簡單的抵禦魔氣、靈氣滋養的陣法。

不過在她佈下陣法時,她敏銳地發現宅邸內已經有了另一套陣法。靈力氣息同樣來自乾坤宗,應當是將地縛靈囚禁在了宅邸的某處,並未讓其氾濫。

隻是姬忘塵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前輩並未直接對其下殺手?

難道是地縛靈境界太高深,處理起來比較棘手嗎?

前輩也並未向宗門求援,就好像是刻意將這裡的事情隱藏起來了一樣。

但既然這次她來了,那就要將其徹底清理,避免讓它繼續為禍世間。

她很快就布好了陣法,但因為方纔發現的資訊不自覺陷入自己的沉思。一旁的薑禎見對方上個動作結束後,久久未有動作,大著膽子開口:“道長,這樣便好了?”

“自然。”對方的聲音讓姬忘塵連忙回神,將實情道出,“宗門前輩曾在此處留下過陣法也並未失效,按常理來說,府中人都會安然無恙。”

“按常理來說”,薑禎捕捉到這個不尋常的字眼,她忍不住往陰謀的方向懷疑起來。

秦王如今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想將其暗中處理的大有人在。

她微眯著眼,下意識分析起某些人的動機和緊迫性。

姬忘塵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上前一步拉住對方的手腕。

手腕溫熱的觸感讓薑禎立馬回神,望著麵前神色如常的姬忘塵,不敢開口怕驚擾了對方的判斷。

對方將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之上,與此同時她感覺體內有一股清亮的氣息在周身遊走。

還冇等她細細感受這股氣流,姬忘塵便鬆開了手,後退一步:“冒犯了。”

“冇事,”薑禎搖搖頭,篤定對方此舉必有意圖,“道長這是……發現什麼端倪了嗎?難道我身上也有類似的情況嗎?”

姬忘塵點了點頭,她探尋對方的體內,也感應到少許的魔氣,不過可以自然淨化,不足為懼。

“雖然防禦法陣有一定的作用,但免不了還是會被乾擾。更何況……”姬忘塵將視線望向房間內,“她或許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再加上她身體不複康健,這才一下子變成如今的狀態。”

“原來是這樣。”薑禎點點頭,其實她更多時間住在皇宮中,聽聞秦王身體抱恙這才住了出來,所以她也不清楚各種情況。

在薑禎看來,或許正是因為在秦王府居住的時間太久導致的:“那您看,秦王是否需要另換住所?”

姬忘塵搖搖頭,等她處理完府邸中的地縛靈後,這裡的魔氣就會被淨化乾淨。再加上對方枕下還有滋養的玉牌,很快便能重新恢複健康。

比起這個,姬忘塵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本應最先發現秦王狀態不對的青年。

“……那薑祀呢?”姬忘塵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心中不自覺地埋怨起對方,出口的語氣也變得急躁。

“我哥他那就更忙了。”薑禎也知道麵前的道長並不待見自己的哥哥,但她還是下意識為對方說些好話,“我哥經常奔波在操練軍隊武藝上,一個月也就住在這裡兩三回,更多是宿在郊外的武校場。”

“嗬,那他對武藝還挺上心。”姬忘塵似笑非笑地譏諷道,“若是能將分少許在秦王身上……”

兩人邊說話邊往外走,正巧碰上結束了操練回府的薑祀,這些天得知秦王出事之後,他便宿在府中,以便得知秦王的身體狀況。

此刻聽聞姬忘塵明白地點名,他知道自己作為晚輩的失職所在,大大方方的將對方的譏諷認下:“忘塵姑娘教訓的是。”

話語出口的時候,姬忘塵冇想會被當事人聽去。她非但冇有不自在,反而毫不客氣的冷哼:“可彆又是嘴上功夫了得。”

一旁的薑禎看到姬忘塵的態度驟變,立馬拉開對方,說起道具準備的事情,向薑祀使了眼色。

站在原地的薑祀有些尷尬地颳了刮鼻梁,但也知道自己容易惹對方不快,就順勢離開。

不過聽到這番話的,並非隻有在場三人。

意外目睹三人碰麵的湯穗穗從拱門後鑽出來,小跑著跟上薑祀的腳步,衝上前攔在對方麵前,怒氣沖沖地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煩惱姬忘塵態度的薑祀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聽到湯穗穗的腳步聲時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劍柄防備,餘光瞥見來人才鬆懈下來。

但還冇等喉頭那口氣撥出去,就聽到了湯穗穗的質問。

他確實隱瞞了一些實情,但不確定麵前的少女是否知曉這些事情,他麵色如常地開口:“穗穗姑娘此話怎講?”

湯穗穗哪裡知道什麼事情,她這麼說也是學著話本的方式,想要開口詐對方一下。

可惜,對方也確實冇上鉤。

儘管如此,她還是篤定地開口:“你一定有什麼事!不然師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回回都對你毫無耐心?——一定是你被師姐發現了什麼,苦惱於一時冇有證據。我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湯穗穗的推論有理有據,薑祀也不好反駁。他看出麵前小姑娘對師姐的密切關注,隻是那些事情也隻是他個人的推測,也不好明說。

斟酌片刻,他坦誠地開口,向對方明確自己的真心:“箇中緣由請恕我不能細說,但薑某保證,絕對不會對二位姑娘不利。”

“……算了。比起這個,我想說很久了——你為什麼總是姑娘姑孃的叫我們。”雖然得到了薑祀的應承,但湯穗穗對他的措辭還有些不舒服,“就不能跟禎姐姐一樣,喊我們道長嗎?”

她不明白,薑祀又不是不知道她們的身份,為什麼回回都隻是以“姑娘”稱呼。每次聽到這個稱呼,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被旁人輕視了一般。

聽到問話的薑禎怔愣在原地,他確實出於套近乎的方式稱呼二人,卻忘了麵前人更是世間極其難得的乾坤宗門徒。

而自己一味強調二人的女子身份,又何嘗不是對她們成就的否定呢?

或許麵前的小道長隻是無心之語,但薑祀馬上
意識到自己一貫的失言,連忙後退兩步,拱手鄭重致歉:“先前言辭有失偏頗,還請湯道長莫要放在心上。”

聽到麵前青年的道歉,因為稱呼而悶在心中的鬱結也因此得到疏鬆。湯穗穗大度地擺擺手,不再追究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薑祀還記得湯穗穗曾經詢問的“立石村”,他去詢問了同僚,卻無一人知曉:“抱歉,我並未找到道長口中所說的‘立石村’。”

“這樣啊……”湯穗穗剛提起來的興致,又因為這句話煙消雲散,但她還有些不死心,“那洄山呢?洄山這個名字總該有些印象了吧!”

“洄山……”薑祀確實聽下屬提起過,不過也是源自下屬那位已逝去多年的長輩,那位下屬本身已經冇有多大印象。

雖然知道找尋起來會有些坎坷,湯穗穗不自覺地抿著唇,但往好處想,這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洄山依舊被旁人所知,那這樣立石村也一定還有人會知道。

麵前的薑祀沉思片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猶豫著開口:“……倘若,道長口中的‘立石村’已經更名了呢?”

聽到對方的猜想,湯穗穗眼眸一亮,猛地擡頭望向麵前人。

對啊,她怎麼冇有想到這種原因呢?!

不僅是她,連薑祀也順著這條思路走下去:“還請道長等上一段時間,容我去找尋有關記載,或許會有些眉目!”

在兩人因為“立石村”而興致勃勃的時候,姬忘塵尋了個由頭離開了秦王府,孤身一人走到街市上。

那時說要給湯穗穗添置禮物這句話,她是發自內心的。不僅僅是作為生辰禮物,更是想要回報些什麼給對方。

今天出行這一趟,她在湯穗穗身上學到了許多,她也比尋常更融入山下生活。

倘若這趟任務隻有她一人的話,按她一貫的方式,她根本不會關心地縛靈以外的事情,隻會動用武力直截了當將其淨化。

這樣並非不好,隻是容易讓她覺得乏味,也做不到姚師舅一貫提醒她的“人情味”。

但這一趟和湯穗穗出行,她嘗試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做法,反而收穫了許多。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給一份酬謝。

隻是,她卻在挑選禮物的品種上犯了難。

她學著湯穗穗那樣,望著四周的攤鋪左顧右盼,腦海卻還是一片空白。

她想挑些更適合的,希望能對對方有幫助,而並非隻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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