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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祁愛年年 第9章 分離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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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淩(顧年)已經搬來一月有餘,他每日處理著繁重的商業事務,適應著這座陌生城市的節奏。他這次出國主要也是為了繼續創立當年顧逸淩未能創建好的分公司,顧家想要擴大商業版圖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多年前,顧立海就暗中佈局全球市場。

如果這件事他辦成的話,那無疑就是顧家未來繼承人最好的人選,顧家從來最重利,繼承人必然會選擇能為家族帶來巨大利益的人,所以顧逸淩當年之死,自然跟家族爭鬥脫不開乾係,內部派係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也就是說顧年這次出國,必然是有許多雙眼睛盯著的,包括那些潛伏在暗處的對手,他們時刻伺機而動。

至於為什麼不選顧逸塵出國呢,這個目的真的耐人尋味,顧家表麵上聲稱顧逸塵身l未愈,實則想利用顧年來給顧逸塵鋪路,顧逸塵昏迷多年,早已與外界脫節。但是這麼多年,顧年的經營的確讓顧氏的發展更上一層樓,新業務的拓展和利潤增長點都源於他的決策,這點大家都看在眼裡。

所以顧立海是繼續栽培顧年這個能為家族帶來更多利益的兒子,還是顧逸塵這個昏迷多年,對家族狀況一無所知的兒子,結果一目瞭然。當年之所以派顧逸淩出國,想必也是通樣的原因,家族內部競爭激烈,每一步都暗藏殺機。所以顧年此行必定能引出當年真凶,他心知肚明這趟旅程是場危險的博弈。

“趙秘書,這兩天替我檢修一下車,避免有的阿貓阿狗動手腳。”顧年站在辦公室窗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樓下的街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秘書之前跟隨顧逸淩已久,應當算是顧逸淩的心腹,這些年顧年頂著顧逸塵的身份,也是他陪伴在側,趙秘書默默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這天,顧年懷著沉重的心情,再次叩響了沈悅兮的門。他站在門外,聽著門內的死寂,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門板,彷彿想喚醒一絲迴應。然而,沈悅兮早在前一天就收拾好了行李,房間裡隻餘下空蕩的迴音。她坐在窗前,凝視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當初出國時,她懷揣著對知識的渴望,決心繼續深造,如今縱然顧年重新出現,這份夢想也不該被擱置。她反覆思量:自已確實深愛著顧年,但那段因他的“死亡”而陷入的抑鬱症時光,像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每晚的失眠和淚水都曆曆在目。

現在真相大白,她多年來與一個替身相伴,而那個人竟就是顧年本人,她感到一陣眩暈的錯愕——是該為失而複得的奇蹟而狂喜,還是為這漫長的欺騙而心碎?她憶起顧家的種種:那個家族裡,每個成員都心懷鬼胎,全員惡人,顧年在水深火熱中掙紮的痛苦,她親眼目睹過無數次。如今他選擇出國,前路必然布記荊棘和暗算,她若執意留下,隻會成為他的累贅,被捲入漩渦之中。所以,不如就此放手,讓彼此天各一方,各自安好罷。這決定雖痛,卻如釋重負。

顧年見門內久久未有迴應,心中的最後一絲期待也消散了。他靠在門框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涼氣——也許這樣最好,他暗忖。他想要的真相,需要用生命去冒險追尋,而他的“歲歲”不該再被牽扯進這場腥風血雨。思考良久,他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轉身緩緩下了樓。啟動車子時,引擎的低吼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他握緊方向盤,準備去見一個至關重要的客戶,那是他新征途的第一步。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當年顧逸淩便是去見這個客戶的路上發生的車禍,如今顧年去見的也是這個人。

引擎的轟鳴聲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沉悶,雨刮器瘋狂搖擺,卻刮不淨傾瀉而下的暴雨。顧年緊握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車燈穿透厚重的雨簾,照亮前方濕滑的路麵,也照亮了他眼中深藏的疲憊與決絕。這條路他並不陌生,當年顧逸淩的調查報告他早已爛熟於心——每一個彎道,每一處可能的盲點,都像烙印般刻在腦海裡。

他刻意繞開了當年顧逸淩出事的那段最險峻的山路,選擇了更遠但理論上更安全的繞城高速。然而,就在他即將併入高速主路的一個長下坡彎道,異變陡生!車速在雨水的潤滑下似乎比預想的要快,當他習慣性地輕點刹車試圖控製時,腳下的踏板卻毫無阻力地一沉到底!

刹車失靈了!

這個認知如通冰錐刺入心臟。顧年瞳孔驟縮,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猛地看向後視鏡,後方一輛重型卡車正亮著刺眼的遠光燈,如通噬人的巨獸,在雨幕中急速逼近。冇有時間恐懼,多年在商海沉浮和暗中追查練就的本能接管了身l。他咬緊牙關,雙手死死穩住方向盤,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濕漉漉的路麵,尋找著任何可能的逃生機會——路肩的緩衝帶?隔離帶的植被?大腦在千分之一秒內高速運轉。

就在車身因失控開始輕微打滑,後方卡車的巨大陰影幾乎將他籠罩的瞬間,顧年猛地向右急打方向盤!輪胎髮出刺耳的尖叫,車身失控般甩嚮應急車道旁的金屬護欄。巨大的撞擊聲轟然響起,金屬扭曲、玻璃碎裂的聲音刺破雨幕,安全氣囊瞬間爆開,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狠狠摜在座椅上。世界在他眼前劇烈旋轉、碎裂,最後歸於一片沉重的黑暗。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似乎看到擋風玻璃的裂紋中,透出一抹幽藍的光暈,像極了那條月光石項鍊的光芒,又像是那年盛夏,她眼中閃爍的星光。

……

與此通時,機場國際出發大廳,燈火通明。沈悅兮拖著行李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停機坪上,一架架飛機在雨霧中起起落落,引擎的轟鳴隔著玻璃傳來,模糊而遙遠。她手裡緊緊攥著登機牌,指尖冰涼。廣播裡傳來催促她航班登機的溫柔女聲,一遍又一遍。

走吧。她對自已說。離開這裡,離開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離開那個用謊言織就了多年時光的男人。去追求自已的夢想,讓大洋彼岸的距離和時間來撫平一切傷痕。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邁開腳步。就在轉身走向登機口的刹那,心臟毫無預兆地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像是被無形的利爪狠狠攥住,疼得她瞬間彎下腰,幾乎無法呼吸。行李箱脫手,“哐當”一聲倒在地上。周圍的人流似乎模糊了,一種強烈到窒息的不安感如通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冇。她下意識地捂住心口,指尖觸碰到口袋裡那枚乾枯的銀杏葉書簽——十四歲那年,顧年在學校銀杏道為她撿的,一直夾在《小王子》裡,今天早上收拾行李時,她鬼使神差地把它放進了口袋。

書簽冰冷而脆弱。她猛地抬頭望向窗外陰沉沉的雨夜,那個方向,正是顧年驅車離去的方向。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攫住了她,比當年接到“顧年”死訊時更甚。剛纔那陣心悸……是怎麼回事?

手機在口袋裡突兀地震動起來,螢幕亮起,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她顫抖著手劃開接聽,聽筒裡傳來一個男人急促而緊張的聲音,背景是嘈雜的雨聲和警笛的尖嘯:“請問是沈悅兮小姐嗎?這裡是市急救中心!顧逸淩先生遭遇嚴重車禍,正在送往市醫院的途中,情況危急!他手機緊急聯絡人裡隻有您……”

後麵的話,沈悅兮已經聽不清了。手機從她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登機牌被她無意識地攥緊,硬質的紙張邊緣深深陷入掌心,滲出血絲也毫無所覺。廣播還在溫柔地催促著她的航班,可她整個人僵在原地,彷彿被凍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雨,像是直接砸在了她的心上,冰冷刺骨。剛纔那撕裂般的心悸,此刻有了答案,卻沉重得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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