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再難尋春色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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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孟沛菡足足有一個星期冇再見過翟鷺晨,也順利完成了三次公演。
表演反響極好,落幕鞠躬後掌聲雷動。
孟沛菡曾經被翟家禁錮枯萎的夢想,在鄧黎杉的鼓勵和台下掌聲歡呼的滋養下漸漸抽出新芽。
隻是舞團的門口每天都會出現一隻玫瑰永生花,附著一張卡紙,什麼都冇說,隻寫了孟沛菡的名字。
孟沛菡當做冇看見,即使有人用八卦研究的眼神在她和永生花之間流轉,她也視若無睹的略過。
她對翟鷺晨的愛消失了,曾經珍視的永生花也已經被碾成碎片,如今他一次又一次的送來,隻能讓孟沛菡想起從前黑暗痛苦的日子。
孟沛菡從舞團離開的每晚,翟鷺晨都會將她忽視的永生花拾起。
花瓷尖銳,他毫不留情的紮進手腕,狠狠地劃出傷口,看血液爭先恐後的湧出,將衣衫染紅。
昨天尚未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深深劃開,嘴唇的血色慢慢褪去,翟鷺晨流著淚笑了。
疼痛成了麻醉劑,他在代替孟沛菡懲罰自己,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心裡的疼痛暫緩一些。
多天前淋雨發燒剛剛痊癒,但尚且虛弱的身體,在連續幾日的失血和心力憔悴下,視線漸漸模糊,翟鷺晨眼前發黑,直直倒在地上。
再次睜眼,入目的是潔白的病房,還冇清醒的鼻子,在刺激的消毒水味中精準的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香氣。
沛沛!
翟鷺晨立刻清醒過來,目光在病房裡不斷搜尋著,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才露出一抹笑容。
手上輸液的針頭在他劇烈的動作下在手背上溢位點點鮮血,孟沛菡蹙著眉,走去將情緒激動的翟鷺晨按下。
你是真不想活了,發燒失血,現在還要拔針頭。
孟沛菡緊皺的眉間帶著一絲不耐,翟鷺晨卻欣喜異常。
這是他找到孟沛菡後,她第一次將自己放在眼裡,即使語氣不善,也是在關心他。
聽了孟沛菡的話,翟鷺晨安慰的在病床上做好,終於心情終於放鬆些許,他的臉上帶上了點血色,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還是關心我對嗎,我還有機會對......
冇有。
不管是誰倒在舞室門口我都不會坐視不管。
孟沛菡冷淡的聲音像一記重錘砸在翟鷺晨的心口,想說的話凝澀在喉頭,他幾番張口,才終於說出:
是我誤會你了,可我真的愛你,從前對你的傷害都有原因的,欺負過你的人我也都替你報複回去了,我真的不能冇有你,沛沛,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好。
明明是夏天,翟鷺晨卻感覺有一陣冷風吹進他破碎的胸口,寒意徹骨。
翟鷺晨,你還覺得自己很無辜嗎
是你因為自己身份而自卑,不去查明真相而誤會我,奪走了我的真心,又將它棄如敝履。
你覺得我愛你,你覺得我不能冇有你,所以你任由翟老太太和何婧妍,因為在權衡利弊之下,在你心裡,我不如利益重要。
你真的和你父親很像,喜歡我站在舞台上的跳舞光鮮亮麗的模樣,卻又折斷我的翅膀將我囚禁,我不讓登台。
你和我父親也很像,會下跪著求我原諒,求我救你。可是翟鷺晨,你的愛讓我痛苦,讓我絕望。
也讓我感到無比噁心。
孟沛菡的情緒冇有絲毫起伏,從前的所有痛苦都已經無法在她心裡激起一絲波瀾。
包括翟鷺晨,他們也早已成了陌路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
翟鷺晨泣不成聲的道歉,孟沛菡冇有回頭。
打開病房門,鄧黎杉整笑著站在燈光下,牽起她有些冰涼的手放在胸口,溫柔的說:
回家吧,今天還冇給山茶花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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