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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第610章 知世郎自立濟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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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一〇回

知世郎自立濟寧王

隋煬帝楊廣連興大役,把老百姓折騰的苦不堪言啊。尤其一征討高句麗,百姓更是沒了活路,於是,各地大規模農民起義就爆發了。

尤其在山東啊。那山東當時最倒黴,受到嚴重的水災,而兵役、徭役又最為嚴重啊。當地百姓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單說當時在山東鄒平有那麼一個鐵匠叫王薄。這王薄生性剛強,一看山東地界被朝廷壓榨的老百姓已然民不聊生了、怨聲載道。王薄逮住機會了。現在這一個個的百姓就如同裝滿炸藥的一個個的小炮仗似的,就差有人扔一個火把了。隻要有人扔個火,把這炮仗念子一點著了,“劈裡啪啦!”馬上就得炸起鍋來呀。於是,王薄就和同郡人孟讓聚眾起兵,就挑起了義旗了。他們占據了長白山。這座長白山那可不是現如今東北那個長白山,乃是當時的長白山,在現在的山東鄒平和章丘交界之處。他們占據長白山作為根據地,就在齊郡、濟北郡附近搶劫掠奪呀。

但您彆忘了,齊郡現在屬於濟南王唐弼的地盤。這唐弼早已經挑起了反隋大旗了。那這麼多年,大隋朝的軍隊不攻打齊郡嗎?由於這齊郡西邊離瓦崗山不遠。所以,大隋朝軍隊這些年還真就沒對齊郡用兵。楊廣而是采取懷柔政策,派了好幾次使者了,見到唐弼,就跟唐弼談判:“你隻要不反大隋。你不是要當王爺嗎?行啊,隻要你不反隋,朕就封你為濟南王。你在齊郡就替朕鎮守,你這裡還屬於大隋,隻不過原來是刺史,現在給你封濟南王了。”那這個唐弼,咱說了,老奸巨猾呀!非常善於玩政治手段。您想想他老師是誰呀?那是燕王羅藝呀。羅藝跟他不一樣嗎?於是,唐弼也學著自己師父——我跟大隋是不離不棄,但是又不遠不近。我保持一定的獨立性!但是你大隋不讓我動彈,我也不動彈。因為時機未到,我現在這點兵還不夠折騰呢。我靜觀其變,什麼時候天下被你楊廣折騰爛嘍。那個時候,我再興兵、再擴大我的地盤和勢力。所以,這些年唐弼就一直在這裡待著跟著大隋朝關係曖昧。

但是,現在一看周圍出來個王薄。這唐弼對王薄既要防禦,又不要打擊。也就是說既不能讓王薄佔領自己的地盤,也不要發兵攻打這個義軍。雖說朝廷也發給自己幾道詔書,想讓自己出兵去滅掉王薄,許給自己很多的金銀、很多的利益。但是唐弼一直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這麼一個態度——隻要你王薄不攻我齊郡,我睜隻眼閉隻眼你任意在山東其他地方折騰。你折騰就折騰,我不管。派出使者跟著王薄暗自談判。

王薄也明白,現在我這兵力也不足,勢力也小。所以,我彆得罪這唐弼。我還可以利用唐弼去牽製朝廷,我們彼此之間都有利益啊。我先把我自己的勢力壯大了再說。所以,王薄跟濟南王唐弼就達成了默契。兩個人佔領不同地盤兒。

那王薄就開始發展自己勢力了。怎麼發展呢?他得擴大輿論,讓老百姓向著自己,讓老百姓和那些躲避征役者趕緊地投奔自己隊伍。於是,王薄就先給自己包裝了,自稱“知世郎”!“知世郎”是什麼呢?就說我是當今通曉世事第一人!這世事怎麼發展,未來怎麼發展,我都知道。換句話說,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我就是一個神人呐,能夠預知天下局勢變化。

您看,中國曆朝曆代,隻要是到了亂世,隻要農民起義,這裡頭一定會出現一批打著宗教的幌子或者是打著神秘主義招牌的“神棍”!三國時期,那張角;這隋末的王薄;清末太平天國的洪秀全……都一樣。怎麼呢?給自己披一層神秘的麵紗。那老百姓相信呐,老百姓最信這些神神秘秘、鬼鬼神神東西了。一聽——哦,這、這、這是大仙兒啊!那得跟著他乾呢!他具有神力呀!所以很多百姓就畏懼他、敬重他紛紛來投他。

同時,王薄給自己還編寫了一首歌謠。咱在這《隋唐演義》第一回就說了,這個讖緯歌謠在亂世時期威力可大了。王薄這首歌謠就是其中一例啊。他這首歌謠的名字叫《無向遼東浪死歌》。什麼意思?翻譯成咱們現代漢語,那就是《彆去遼東白白送死之歌》。童謠是這麼寫的,說:

“長白山前知世郎,純著紅羅錦背襠。

長矟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

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

什麼意思?就是說:“我是長白山前的知世郎,你看我多威風吧,穿著紅色上衣,錦色背帶褲,又威風,我是又帥氣呀!我手拿著長槊能夠伸到半空之中。我一掄這刀啊,我這刀發出比太陽還耀眼的光芒。我上山當了土匪,我就能夠以獐鹿為食。我下山做了強盜,我就可以吃地主老財的牛羊。如果官兵到了,我這知士郎想都不想,拎刀就衝上去了。誰人給我這麼大的勇氣呢?那大家想一想啊。我現在逃了兵役了,我沒有聽那皇帝楊廣的話,沒到遼東戰場上去征討高句麗。如果說,我聽了這皇上的話,被掃地征兵,我到了遼東戰場,不白白送死嗎?我逃了兵役,就等於犯了死罪呀。犯了死罪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啊?相比到遼東戰場上白白送死,被官軍砍掉腦袋又算得了什麼呀?各位父老鄉親醒醒吧、醒醒吧,大家現在在水深火熱之中啊,隋朝皇帝楊廣不讓咱們活呀!與其被楊廣給弄死,不如咱們奮起反抗!不要再去遼東為楊廣賣命了。各位要拿起刀槍造反呐!不抗役,隻有死啊!反暴政,那雖然說可能掉腦袋,但掉腦袋那也算為自己的生命自由奮鬥過呀,掉腦袋那也是光榮的呀!”

哎呦……這首歌謠就唱出了當時掙紮在死亡線上的廣大山東百姓心聲啊,一時之間傳唱各地。老百姓是紛紛擁護王薄呀。

王薄一看,哎,你彆說,文藝作品對征兵起到很大的幫助啊。於是,王薄再次作歌,又做了一首說:“要抗兵,要抗選,家家要把鐵器斂。斂起鐵來做成槍,昏君贓官殺個光!”

那這首歌更加通俗易懂,一下子迅速傳遍長白山。去參加起義的人數增至數萬呐。附近那些貧苦農民多往歸之啊。不到一年,王薄這個起義軍就攻占了山東許多州縣。後來,王薄率部西行從齊郡邊境南下。您看,人家跟濟南王唐弼達成協議了——我不攻打你齊郡,我從齊郡邊境南下轉向魯郡。然後,又引軍渡河與當時另外一支起義軍孫宣雅、郝孝德部會合,頓時人數達到十餘萬呢。於是,王薄自立為王,稱“濟寧知世王”。手下大帥就是郝孝德,軍師孫宣雅,丞相孟讓。等於王薄是被隋煬帝楊廣征高句麗直接給逼反的。

除了王薄之外,隋煬帝楊廣征高句麗逼反了很多的人呐。其中有一個重要之人,咱得單獨地介紹一下。誰呀?正是貝州竇建德。

這竇建德,您還記得嗎?上文書咱說羅成大破西留山的時候,提到過竇建德。竇建德當時是為了逃避楊廣選秀女,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竇線娘被楊廣給選了去。於是,帶著女兒投奔莊寨。結果,女兒惹禍了。莊寨為此也受了連累,最後老莊主死了,莊金錠也嫁給了羅成。竇建德又不願意跟著羅成走,於是帶著竇線娘又是浪跡江湖啊。

在外麵轉悠一圈兒之後,楊廣選秀女這陣風過去了,竇建德又帶著女兒竇線娘回歸了貝州漳南。

咱說過,竇建德這人在當地名聲甚大呀,名聲也甚好,就如同秦瓊在齊郡似的。所以,很多人擁護竇建德。您彆看竇建德他們家世代是農民,但是非常有聲望。那麼大業七年(611),朝廷征兵要征討高句麗了。郡裡頭就挑選勇敢優異的人要當小帥。於是,就委任竇建德成了一個二百人長。竇建德一看,行啊,給朝廷當個小吏也不錯。怎麼?當小吏起碼來說沒人欺負自己,朝廷官府當然也就不會找自己麻煩了。當時,竇建德並沒有產生造反之心呢。您想想,如果官不逼,一般老百姓不會造反,誰樂意把腦袋往刀口上撞啊?所以,竇建德覺得做個小吏能夠和妻兒安然地過日子也不錯。於是,竇建德當時就踏踏實實地做了這個二百人長了。這個身份就頗有點像《水滸傳》上的那位托塔天王晁蓋。晁蓋不是個保正嗎?竇建德也差不多,二百人長,同時還兼著此地的裡長,小小當個官兒。哎,生活也樂得自在。

可是,有那麼一句話呀,樹欲靜而風不止啊。當時曆史把整個大隋朝的百姓都逼到了一個抉擇點上了。你想安穩,你想進入世外桃源,很難辦到啊!

咱說了,當時山東發生了水災,老百姓十室九空,大多都逃荒去了。漳南有一個人姓孫,叫孫安祖,在這一次水災當中,房屋財產就被洪水給衝走了。無以為計呀,老婆孩子是饑餓而死。可謂是家破人亡啊!孫安祖這心都碎了。但是,也得活著呀。孫安祖這個人驍勇善戰,有一把的力氣,那打架也是個狠手。所以,遠近聞名。

這一聞名不要緊,就被縣裡知道了。縣裡一看,你個孫安祖現在也是光棍了,妻兒都死了,又是那麼驍勇。乾脆,你過來當兵吧。我們把你送到前線去打高句麗,跟著天子建功立業多好啊。弄不巧,你到前線能夠奔一個將軍去啊。“把他給我掃了!”什麼叫掃了?咱說了,掃地為兵吧,就跟大笤帚似的,“唰”一下子就把這位孫安祖選進隊伍了。你一個窮苦農民啊把你掃過來,你還想跑嗎?你跑不了了!你說:“我不當兵。”那不行啊。你又沒錢買,對不對?跟著當兵吧。

但,孫安祖還真就不想當兵,因為孫安祖知道,這打高句麗,十個人得九個人回不來呀。所以,無論這縣裡怎麼跟孫安祖說,他就說:“我家裡太窮了,我故土難離,我不願入伍……”

征兵的官人說:“你說這些都白搭。比你窮的、比你苦的人多的是啊,都去當兵了。正因為你窮,正因為你苦,纔去當兵吃皇糧,這多好啊。”

“啊——不不不……”孫安祖說什麼也不去。

“不由得你不去!這名單上有你!”“嘩楞!”拿鐵鏈子把孫安祖就給拽到漳南縣縣令麵前了。“有啥事兒彆跟我們說,跟縣大老爺說!縣大老爺說放了你,就放。縣大老爺說你必須當兵,就必須當兵!”

孫安祖說:“縣大老爺也不能不講理呀。我就當麵向縣縣大老爺訴訴苦!他聽完肯定不讓我當兵了!”

“行行行……那你說吧,說吧。”

這孫安祖還真就當麵向漳南縣縣令申說自己不願入伍。

那您想,縣令能聽他的嗎?當然不聽了。

一不聽,這孫安祖就有點著急。孫安祖脾氣又很暴躁,所以說出這個話那就不乾不淨了,就有點不禮貌了。到最後,是破口大罵了。

“嘿——”漳南縣令一看,“好你個孫安祖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大老爺我麵前問候過我的十八輩祖宗的呀,你是第一個!你居然拒不服役、拒不入伍,這還了得呀?!要都像你這樣,咱們縣這征兵工作焉能完成呀?我看呢,不打你,不殺一儆百,以後,我在這裡就鎮不住這個縣了!來啊!給我拉下去,鞭撻八十!拿鞭子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同意為止!”

就把孫安祖拉下去了。

那差役如狼似虎,拿起皮鞭蘸好水,“劈啪!劈啪!劈啪……”把孫安祖打得死去活來呀。捱了四十鞭子,皮開肉綻了。

孫安祖一看,好家夥,這要再打下去,得把我打死。“呃……我求饒!求饒啊……老爺,我、我願當兵!願當兵……”

“哎——”漳南縣令一看,“這人都賤骨頭啊!好言好語跟你說,你就是不當兵!非得捱上鞭子,纔要當兵了。好吧,既然願意當兵了,就彆打他了,把他放了,然後跟那些兵編在一起,等夠了數,運上前線!”

漳南縣令以為這一頓鞭子把孫安祖就打服了。他哪知道啊,這是孫安祖保命之計呀。

孫安祖心說話:“縣令啊縣令!你這是要往死路上逼我呀!你不讓我活呀?嗨!我也不能讓你好活了!”

孫安祖把這傷養得差不離兒了。有一天晚上,帶著一把利刃,偷偷地就摸到了漳南縣縣衙下。翻牆而入,摸到縣大老爺的寢室,就闖進去了。摸著黑摸到床頭,抬手一刀,他要刺殺這縣大老爺。

就這一刀下去,還紮斜了,沒有紮中要害之處。縣大老爺一疼,“啊——”慘叫一聲,知道來刺客了。這縣大老爺立刻就喊:“來刺客了!來刺客了——”喊了兩嗓子。

孫安祖一看,“我讓你喊!”“噗!”“我讓你喊!”“噗!噗!”又補了三刀,這才把縣大老爺給宰了。

但是,驚動衙役了,“哪來的刺客,抓刺客——”

孫安祖一看不好,趕緊地由打縣大老爺寢室出來,翻牆往外跳。

這時,衙役就在後麵追過來了。

孫安祖一看衙役緊追不捨,我往哪兒跑啊?哎!他就想起了當地一個人物。誰呀?竇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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