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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第694章 學鴕鳥楊廣人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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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九四回

學鴕鳥楊廣人消沉

隋大業十一年十月,隋煬帝楊廣返回了洛陽。到了東都之後,閉口不談賞賜將士的事兒。在雁門郡被圍那麼危險,為了調動大家的積極性、為了給大家打氣,這楊廣說了:“等到解了圍,我一定重重賞賜,一定加官進爵!”結果現在什麼都不提了。因為這該賞賜的人也太多了,國庫現在也空虛了。“哎,就、就、就、就這麼的吧。誰還記得這事兒啊?!”但是大家都記著呢,這些將士們都有怨言呐。

樊子蓋一看,趕緊地領著頭向皇上進諫:“陛下,您不能夠失信於親衛將士啊。這些都是什麼人呐?都是您的羽林軍,都是您的親衛之人呐,他們就在您身旁保衛您呢。要說邊關將士,您的賞賜誤一點兒就誤一點兒、失信一點就失信一點,山高皇帝遠的,他對您的威脅也不大。可這些是親衛呀,萬一親衛兵變、親衛嘩動,那就有可能會危及您啊……”

但這隋煬帝楊廣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一拍龍書案,用手一指樊子蓋:“公欲收物情邪?!”什麼意思?你想收買人心嗎?你想在這裡買人家的好嗎?是不是這意思?!哦,壞人朕來做,你做好人,對不對?!

樊子蓋一聽,嚇得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再說話就等於我這個朝臣勾連親衛將士,這還了得呀——你想收買皇帝身邊的當兵的,你想乾嘛呀?你是不是想圖謀不軌?!樊子蓋不敢吭了。

樊子蓋不吭了,其他人也不吭了。

這楊廣就犯了一個大忌!這個大忌很多當領導的都愛犯。您不信,看咱身邊或者您想想咱的領導他是不是這樣的領導——哪個公司領導平常在公司最忙的時候,您看吧,“啊,大家加班加點啊,大家辛苦一點,忙過這陣子,給大家加薪!哎,要說小劉你做得不錯!你要再努努力。咱這一次把這個客戶的大單拿下來,我就給你提總監,我就給你提副總……”結果,大家拚命乾呐,加班加點呐,哎呀……努得都吐了血了。為什麼?那不也有利益驅使嗎?結果,單子也拿下來了,也盈了利了,公司也渡過難關了。哎,這領導啊,不吭不言了!對原來的承諾沒有了。或者說原來承諾給你調薪一級,結果就給你加了二百塊錢工資。就這種作為失信於人最傷員工的心呐!古往今來,皆通一理呀。咱說古比今,人沒變啊。這世界上雖然經過了這麼多朝代,雖然社會進步了,生產力大幅度往前跨越了。但是,人還是人,人心還是那樣的,人的思維都是一樣,人的情感沒有什麼變化。咱現在有時候感覺到委屈,過去那人也一樣。

本來這個楊廣在大業九年平楊玄感之亂的時候就承諾過自己手底下的人:隻要平定楊玄感,我給你們升官!我給你們加薪!結果,楊玄感平定了。哎,他也不吭了。那一次就沒兌現。這一次雁門解圍又不兌現,廣大的宿衛將士沒有得到期盼已久的賞勳,那一個個地怨聲載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隋煬帝居然不開眼地又提起來要重征高句麗——我不把這高句麗打下來,我不死心呐。這高句麗簡直成了楊廣心中一塊病了都。前一陣子,由於突厥威脅,楊廣沒心思思考高句麗。現在跑到東都洛陽了,楊廣覺得安穩了,那是不是該把再征高句麗提到日程上來呢?

啊?!這些將領一聽,還打呀?!嗨!我們給你這皇帝賣命賣一次、賣兩次,乾賣命,你連個賞錢都不給,許諾就跟放個虛恭差不多少。現在又想讓我們去給你賣命啊?一到遼東不知道得戰死、凍死多少人呢,誰給你賣命去?!這些將士是無不怨憤呐。所以,您看《隋書》上麵給了八個字的評語——“言其詐眾,朝野離心!”就說大家都罵你了:皇帝呀,你這是欺詐大家夥呀!你這當皇帝的不能夠一言九鼎,當皇帝的都食言自肥,那誰跟你一條心呢?!所以,朝野離心。隋煬帝言而無信使得跟隨他常從夙衛的禁衛軍,就這些羽林軍也跟他離心了。

那這個事情就非常嚴重了。您想想——你身邊的保鏢跟你不一條心了,那還了得呀!那這保鏢以後要麼被敵人收買,要麼保鏢自己給你一刀子,你有的好嗎?你生活在保鏢刀下呀。這個隋煬帝聰明一世是糊塗一時啊!

他這麼一糊塗,他身邊的宇文化及高興了,怎麼呢?這些衛士跟你離心離德,正好我暗中收買,把他們一一地全部買通了,以後全聽我的!我讓你楊廣活,你楊廣就能活。我要是一歪歪嘴,楊廣啊,你睡著覺,腦袋就能丟了!

這就為後來江都宮政變埋下了隱患!

正在這個時候,北方又發生戰事了,隋朝和東突厥的敵對關係現在公開化了。隻要一公開化、撕破臉皮兒了,那就沒遮擋了。所以,不斷地加深。這隋煬帝楊廣還琢磨著去打高句麗呢。你怎麼打呀?北方的危險現在比高句麗的威脅大呀。始畢可汗上一次雖然解了雁門之圍,人家北撤了,但是和隋朝的朝貢關係也就此斷絕了。既然沒有這層關係了,人家突厥就開始侵寇隋朝邊境,就重新地成為了大隋最大的邊患。

為防備突厥,隋煬帝任命了作戰勇猛虎賁郎將王仁恭為馬邑太守,鎮守邊關。結果,王仁恭剛到那裡,始畢可汗就率領數萬騎兵是攻打馬邑呀。王仁恭也倒黴,剛剛上陣,整個馬邑守兵不過三千人呐。但即便這樣,王仁恭不愧是一員猛將,從裡麵挑了又挑、選了又選、拔了又拔、撿了又撿,挑選精銳是主動迎擊,一戰是大破突厥!

始畢可汗不甘心,又派兵襲擾定襄郡(治今內蒙古和林格爾)。王仁恭再次領兵將其擊退。

但是,兩仗過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呀,王仁恭深感兵力薄弱,打報告給楊廣,讓楊廣再派人跟我一起守邊疆啊。

為了加強北境邊防,隋煬帝又詔表兄唐國公李淵統領太原本部兵馬和馬邑太守王仁恭一同北備邊朔。這等於把李淵任命成為了邊防大將了,李淵手上這個兵權再一次地加重了。

但隋煬帝的威信卻再一次地被削弱了。隋煬帝打高句麗,沒打過人家,又遭到東突厥始畢可汗的挑戰。那您想想,原來這個“聖人可汗”的威信何在呀?彆說威信了,臉麵都掃地了!再加上此時國內局勢大亂,“反者多如帽毛!”這可是史書上的話呀!什麼叫“帽毛”?就跟戴的那帽子上麵的毛似的。那帽子就算是棉的不是麻的,那您數吧,那毛您也數不清啊!“群盜所在蜂起”呀!一十八家反王、六十四路煙塵,到處是刀兵,到處在造反呐。隋煬帝每天接到各地戰報如同雪花片兒一般。

隋煬帝看著龍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報告,“嗨嗨——”隋煬帝“噗哧”一聲。怎麼?整個人的心氣兒都沒了。原來隋煬帝雄才大略呀,那不是說自信了,自負啊!目空四海!天是老大,我真是老二!我就比你們強!我要乾一番前人所沒有的偉大事業!他以其大政治家的宏大氣魄和無比豐富的想象力規劃了他的聖王之業。可現在還聖什麼王啊?還什麼基業呀?全都泡湯了!根本沒辦法再實現了。

按說,越是到這個危急關頭,才能儘顯英雄本色!一個英雄跌倒了、犯了錯誤不算什麼、不可怕,隻要你振奮精神捲土重來。隋煬帝楊廣那個時候也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你搞好跟那關隴貴族的關係,你把自己原來的苛政收一收,慢慢地放寬一些政策,你也不要再打仗了,你也把自己的私生活簡化簡化,跟大家同甘苦、共患難、共度時艱,領著大家繼續奮鬥……也許還會重新再來。百折不撓,那才叫英雄呢!可惜,最該隋煬帝發奮圖強的時候,隋煬帝泄氣了。這種泄氣有可能是因為他看到整個隋朝很難再收拾起來了;這種泄氣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年歲太大了,早已經荷爾蒙分泌減少了,沒有當年的雄心壯誌了,無力迴天了,心氣兒本來就不足了,是人老的一種表現。總之,過去那個狂妄擴張的野心現在被攪成餃子餡兒——稀碎稀碎的。無邊無際的權利**也受到了阻遏而變成了瓦涼瓦涼的了。一個個的無情打擊讓隋煬帝他的情緒“嗤溜”一下子一落千丈,低落到了極點。

既然他覺得自己無力迴天,怎麼辦呢?哎,反正我現在是皇帝呀,反正我還有權利呀,反正我還能夠吃香的喝辣的呀!大隋朝還那麼大,亂折騰去唄。再折騰幾年,隻要不在我手上黃了,我兒子接過去,願壞就壞、願塌就塌,跟我沒關係!我呀,得過且過!他腦袋往地裡頭那麼一鑽,他采用了最不該采用的策略!什麼策略呀?鴕鳥策略!您看,鴕鳥遇到危險了,“嘣兒!”把腦袋鑽到地底下去了——我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隻要看不見,我就當這危險沒發生!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哎,隋煬帝現在就自欺欺人了,就開始逃避現實了。於是,您再看隋煬帝由打大業十一年年底開始,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一個極端就走到另外一個極端,換一個後世的詞兒、不恰當的比喻,就等於這隋煬帝由左傾激進的冒險主義,“吱溜!”就變成了右傾消極的逃跑主義了。在政治上沒有了任何進取之心了,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呀。

轉眼倆月過去了,到了大業十二年(616)正月元旦大朝會。您再看朝堂之上冷冷清清的,已經沒有外國朝貢使者來朝了,哪還有地方土特產了?沒了!而且,您先彆說外國的、先彆說那番邦了,按照慣例,你大隋統治底下的各州各郡那這個時候也得派使者或者官員親自地到這裡朝覲啊,你得給皇帝拜年呢,你得給皇帝述職啊,新的一年要開始了,說說你的規劃呀。都得如此,團拜嘛。可是今年呢,就這各州各郡派來的使者官員也寥寥無幾呀。為什麼呢?來不了了。各地農民起義軍風起雲湧啊,佔領郡縣,阻隔道路,有二十多郡的朝集使都不能到達東都啊。那這個時候,國內四方叛亂、政治失控已讓這局勢是相當嚴峻呐。可再看著隋煬帝,他不但是不反思自己的罪過,不但是不趕快地製定撫恤民眾的政策,反倒是變本加厲地進行鎮壓呀,分派使者十二道發兵逮捕盜賊呀。但這種瘋狂鎮壓也沒什麼成效,農民起義軍是滅而複起此起彼伏,那真是東方不亮、西方亮,扳倒葫蘆又起瓢啊。

這隋煬帝一看——我得給自己考慮後路了。考慮什麼後路啊?隋煬帝覺得:我待在東都乾嘛呀?這北方太危險了。我呀,離開這個地方。哎,我到這個反賊少的南方去!南方現在還相對的平緩一些。另外,我好幾次下江南,那個地方太美了!那地方美女也漂亮啊!就那美女的肌膚是北方女子沒法比的。北方的女子大手大腳的,你看人家那裡說著烏儂軟語,哎呀……燕語鶯聲的。而且那個地方種啥啥活,一個稻子它都能一年長三季,不愁吃喝呀。我在這北方待著,就這些門閥士族天天地在我耳朵根旁邊嘚啵嘚、嘚啵嘚,我討厭他們!我看著他們就膩歪!而且,那有前車之鑒呐。那西晉王朝擋不住北方的胡人,不都衣冠南渡了嗎?跑到南邊偏安一隅、劃江而治。在南邊那不也待了一百多年嗎?那東晉的皇帝一個個的也享福啊。一個人嘛,能夠享多少東西呀?有南邊那一片兒就夠我揮霍的了,我何必在這裡憂愁啊?我乾脆把北方就讓給我那手下的兵將——你們呢,能夠管得了,你們就管。能夠抵禦得住,就抵禦。能夠把這造反的給我平息下去,就平息下去。我呢?南撤嘍——我到江南、我到江都揚州,我到那兒玩去!誰不知道啊?人生三大事啊,叫“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啊!我身為皇帝也到那個地方去。

所以,您看隋煬帝這個鴕鳥政策起效果了,望絕兩京,要三下揚州啊。

過去其實隋煬帝也給自己準備好龍舟了。可惜,楊玄感之亂的時候,在運河之上的龍舟水殿被楊玄感給燒毀了。燒毀沒關係,我再造啊!於是,這隋煬帝來到東都一個月就下令了,讓江都重新製造數千艘船,那規模比之前還大。“造好了,給我送到東都備用!”他就惦記著什麼時候這龍舟打好了、運過來,我就趕緊地乘坐龍舟南下江都啊。

結果,沒過幾個月,大業十二年四月初一,他住的大業殿西院突然間發生了火災。隋煬帝現在都成了驚弓之鳥了,其實隻是個普通的火災,他還以為有反賊闖入皇宮了呢,把這隋煬帝給嚇得呀,當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嚇跑了,直接跑到西苑,“嘣兒!”一下子鑽草堆裡了。等到火被澆滅了,才發現就是普通失火。

這一次驚嚇讓性格本來就有些分裂的隋煬帝更加不正常了,政治意誌是完全崩潰,天天悵然若失。有的時候“劈哩啪啦”還往下掉眼淚。後來乾脆不過問政事了,天天地尋歡作樂來解悶消愁。隋煬帝就盼著龍舟趕緊來吧,來了我就走啊!

但他這個想法被靠山王楊林發現了。楊林一看,這哪兒行啊!您不能走啊,您得坐鎮洛陽,我大隋還有一線生機呀。

彆人不敢提,靠山王楊林不能不提,是屢次上諫書。

隋煬帝一看,我這皇叔老是阻止我,我得找什麼藉口才能南下江都呢?他就跟宇文化及商量。

宇文化及一聽,樂了。說:“陛下,這藉口那不是有的是嗎?臣給您出個主意——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您就能名正言順下揚州了!”

“哦?”隋煬帝楊廣一聽,“愛卿此計甚妙!”

這才引出了隋煬帝夢瓊花,三下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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