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第723章 唐國公中計亂宮闈
第723章
唐國公中計亂宮闈
第七二三回
唐國公中計亂宮闈
唐國公李淵中了裴寂和張、尹二妃定下的胭脂美人計。他喝得酩酊大醉,被二妃扒了個精光,塞到了龍床之上。
這龍床除了大隋皇帝楊廣能睡,普通臣子往那床上一沾,就是滅門之罪!何況你不但沾了床,還沾了皇上的女人,那還了得嗎?
李淵渾然不知,鼾聲如雷,真喝斷片兒了。這一場好睡,一直睡到次日黎明,李淵這才醒來,就覺得口渴難耐。“拿水來。”他以為在自己唐國公府上呢,吩咐下人趕緊給自己端水。
他剛一說完,旁邊有人說話了:“這蜜水呀,早就給國公您準備好了……”
話音未落,有宮女端來一盞蜜水。張、尹二妃端著蜜水,杵到李淵的嘴唇邊。
李淵還沒睜眼,張開嘴抿了兩口蜜水,“頭太疼了,昨天喝太多了,嗯……”這才慢慢地把眼睛睜開,往旁邊一瞅,哎呀,旁邊兩個美人赤身裸體在那裡端著蜜盞。“你們什麼人?”
張、尹二妃沒回答他,而是把這蜜盞交給旁邊宮女,一擺手,“你們退出去吧,沒我們的命令不許進來。”
宮女們退下。
李淵一看,自己也光著呢。再往四周環境一瞧,“嗡”的一下子,他明白了——用的、蓋的、睡的……這都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都是有規格的、有製式的。李淵身為唐國公能不知道這個嗎?如果說李淵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但一看這床是普通床,身邊有倆女的,李淵也不緊張,這也是常事。但是,一看這裝飾、這製式,這分明是在皇宮內院呢!“哎呀!你們兩位到底是誰?!”
張、尹二妃一看李淵嚇得臉色都變了,兩個人“咯咯”一笑:“我說唐公啊,您彆慌。我們兩位非是他人,乃是宮人張、尹二妃是也!”
啊?!李淵心說:怪不得我看著這麼眼熟,原來是張婕妤、尹德妃!哎呀!這是隋煬帝的倆愛妃,我怎麼跟……哎呀,宮闈貴人焉可同枕耶!“哎,我的衣服呢?”趕緊找衣服。
“哎呦,我的唐國公啊,你著什麼急,著什麼慌呀?”
這倆妃子赤身裸體地奔著李淵身上這麼一壓,一左一右就把李淵給壓住了。
昨天李淵喝多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被人家這麼一壓,一聞,玉體散香。您想想,人家用的什麼香水、什麼胭脂?那都是純天然的。那得多香啊!李淵就覺得腦袋“嗡”的一陣迷糊,心跳加速,血壓上升。兩個美人玉體壓在自己赤身裸體的身上,誰受得了啊?
這時,張婕妤嬌聲細語地說了:“唐公啊,聖駕南幸不回,現在天下大亂,群雄並起。裴公裴寂早知唐公之心意,知道您呐,也有意在此亂世成就一番事業呀。但是,覺得您一直不起事。故此,這才令妾等私侍。(什麼叫私侍?私下侍候。)以為異日之計呀……”
“啊?!哎呀!”李淵一聽,氣得不行:“裴寂啊裴玄真!你……你……玄真誤我!”他沒辦法罵彆的,說“玄真誤我”“哎呀……兩位娘娘啊,快快快……快離開……快快離開……”說著,還要推兩位美人起身。
“哎——”尹德妃說了:“唐公啊,臣妾——”臣妾?啊!自稱臣妾了!“——臣妾姊妹二人,質雖蒲柳,但今宵佳會那也是前緣呐,雖然長得不太好看,但是今宵佳會那也是前緣呐。再說了,咱們這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難道說唐國公事後還不承認嗎?你可得對我們倆負責呀!”
唐國公李淵一聽,“啊?咱們……這……這……這發生了什麼?”
“你想發生什麼?”
“我……我……不是,兩位娘娘,昨夜臣喝酒喝醉了,斷片兒了,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喲……你彆的事兒什麼都不知道,這床上的事你可什麼都知道啊。”
“啊?兩位娘娘此言何意?”
“這還有什麼何意呀?唐國公啊,我告訴你,昨天晚上,是你硬拉著我們姐倆到了此處。然後,你看看,把我們姐倆扒個精光,你自己也扒個精光,咱們三個人在一個被窩裡。你琢磨琢磨,這一晚上咱發生什麼?”
“我……睡覺唄……”
“睡覺?嘿!唐公啊,還虧得你說出來!我這麼告訴你吧,你所有能夠想象到的男女之間在床上的那點事兒,咱們都發生了!你彆事後不認賬!就算咱們沒發生,就咱們這樣扒個精光塞在一起,傳揚出去,彆人相信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嗎?跟你說,你信嗎?”
“哎呀,我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啊……”
“對嘍,既然知道洗不清,何必去洗呢?我說妹妹呀——”
“姐姐——”
“你看現在,天尚未大亮,正是一刻千金的時候啊。還愣著乾嘛?咱呐,服侍著唐國公再梅開二度!”
“好嘞!姐姐。”
“唐公啊,你能夠得到我們雙美可是你的桃花運呐!何必愁眉苦臉,不享受這片刻之歡呢?”
這倆女子把臉一撕破,什麼都不顧了,那可瘋狂得很,往李淵身上這麼一趴,一擰勁兒,什麼男人能忍受得了?李淵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看粉妝玉琢的兩個美人兒左擁右抱,說出話來輕言軟語,哎呀,可愛可憐!頓時被她們的柔情給化成水了。什麼造反呀,砍腦袋呀,去他孃的!李淵這個時候想不到那麼遠了,那是一腔慾火重燃熾焰。他用手一摟,三個人又滾了被窩了。
這三個人儘興歡暢,一直到日上三竿,這才起床。找來衣服,趕緊穿好了。
李淵看了看床上這兩位如花似玉的楊廣的妃子,心中五味雜陳。苦笑一聲,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走到殿前。到了這兒一瞅,李淵這個氣呀!發現裴寂正站在那裡等自己呢。
李淵用手一指,“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見裴寂滿臉堆笑,一溜小跑迎過來了,“哎呀,深宮無人,明公何必這等早起?”
“玄真呐,你這老東西!雖然這深宮無人,我這心實在是驚悸不安。都是你……”
裴寂一點兒不生氣,“哎呀,明公啊,英雄要想得到天下,哪顧得那麼多的小節呀?左右!還不趕緊地服侍著唐國公洗漱?”
“是!”
李淵一看,晉陽宮的人都成自己的屬下了,原來服侍楊廣,現在全服侍自己了。
他們趕緊取水給李淵梳洗。
李淵梳洗完畢,往那兒一坐。裴寂又命人把早點送上來了,而且還有酒呢。
李淵一看:“我不喝了,我聞見酒味,現在就惡心!”
裴寂說:“喝點兒,喝點兒!人家不說了嗎?喝醉酒再拿酒酘酘,這人就舒服。”
“這是誰的理論?”
“都這麼說,喝酒的都這麼說。喝兩杯,喝兩杯……”
李淵這心確實還在怦怦直跳,湊合著喝了兩杯酒。
這時,裴寂才說:“明公啊,現在隋主無道,那個楊廣把天下老百姓可折騰苦了!豪傑並起,反王林立!晉陽城外,可以說皆為戰場。明公手握重權,令郎早已經為明公陰蓄士馬。你問問你那二郎李世民去吧,這兩年沒少給你在背地裡招募那些英雄好漢招募、那些士族死士啊!既然你現在手裡有兵有糧,何不舉義兵伐無道,救黎民蒼生,建萬世不朽之基業呢?”
“嘶……”李淵一聽,眉頭一皺,裝作吃驚,“玄真,你何出此言呢?難道說你打算以滅族之禍嫁我李淵之首嗎,啊?我李淵什麼樣的人呢?素受國恩,斷不變質!誰反皇上,我也不能……”
“哎哎哎哎……彆那麼大聲!彆叫喚,彆叫喚!被人家聽見,人家都知道你昨天睡了娘娘了!”
“那不是你害的嗎?!”
“行行行行……明公啊,您就彆生氣了,這事兒都辦了,對不對?那……那混世魔王程咬金他可有一句名言呐!”
“姓程的有什麼名言?”
“他說:身為男兒大丈夫,那就得乾一番大事!什麼是大事啊?要劫劫皇上,要睡睡娘娘!人家程咬金可把皇上劫了!人家四十八萬兩皇杠銀子說劫就劫了。大丈夫!隻不過現在呢,還沒睡娘娘呢,不過也算睡了。原來楊廣不是看中了他那裴皇後了嗎?結果,裴皇後被這程咬金騙到瓦崗山,成了程咬金的娘娘了。所以,人家也算睡了一半娘娘吧。那麼唐國公您呢?您現在跟程咬金有的一比了。您雖然還沒劫皇上,起碼來說,您現在把娘娘睡了,您還睡了倆娘娘……”
“去去去……去!去!這都是你……”
“明公啊,當今這天下亂了套了!上有嚴刑,下有盜賊。明公若還要守小節,嘿!依我來看呐,危亡無日矣!遲早有一天,這倒黴的事兒就得輪到您頭上!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您不是戰戰兢兢過來的嗎,嗯?有幾次,那楊廣想殺您呀?您彆忘了,您那外甥怎麼告訴你的?您這邊生病了,人家楊廣問你:病能病死嗎?是不是這麼問您的?後來為了晉陽宮,差一點兒把您當眾給斬殺了!要不是世民機靈,您這腦袋早搬家了!楊廣那就是一個寡恩之人,您乾嘛保他呀?不若順民心興義兵,纔可以轉禍為福。這是天授公時啊,老天給您的好時機,幸勿失也!這個好時機,您要是丟失了呀,嗨,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您得想明白了!我就是看您遲遲不動彈,我們纔想此損招啊。”
“哎呀,玄真呐,你呀,慎勿再言!不要再說了!恐有泄漏!這事兒要走漏出去,那還了得?!取罪匪輕也!那就是滅族之罪呀!”
裴寂說:“您怎麼還說這話呢?剛才我都說了,昨天晚上為什麼把這兩位娘娘塞到您的被窩裡,讓您睡了龍床?就是恐怕我們勸您舉義旗、起義兵,您這個了、那個了,顧左顧右的,你不敢乾。這是我跟令郎斟酌出來的此計。哎,我告訴您,這件事兒您已然乾了,把這娘娘給睡了,您就等同造反呀。甭管您造不造反,開弓可沒有回頭箭!你這弓已經開出去了。如果這件事走漏了,您就算不造反,您也是滅門之罪呀。對不對?”
“你、你說什麼?你說這計策你跟誰商量的?”
“跟你兒子商量的,我們一起同謀的!”
“跟、跟我哪個兒子?”
“還有哪個兒子呀?二郎啊,跟二郎我們合計的。”
“放放放……放屁!”唐國公連粗口都出來了,“我兒必不如此。玄真呐,你為何陷人於不義呀,啊?這明明就是你的餿主意……”
正想埋怨裴寂呢,就在這個時候,“唰!”由打屏風後麵閃出一個人來,一個漂亮小夥子,頭戴束發金冠,身穿團花袖襖,過來向李淵深施一禮,“父親,裴公之言深識時務,父親大人宜從之啊!”
哎呦……李淵一看,出來的非是彆人,正是次子李世民。李淵看看李世民,又瞅瞅裴寂。裴寂仍然是一臉得意笑容。李世民呢?一臉莊重,小大人兒似的。
李淵明白了,剛才裴寂所說的話一點不假,就是他們共同合計的,“啊——沒想到,世民呐,這裡頭還有你呀!你知道這叫什麼吧?我告訴你,這就叫‘坑爹’呀!你挖個坑,把你爹給坑了!我告訴你,要是這事走漏,我、我拿你免禍!我把你交出去,我就跟皇上說,這、這是你的主意,跟我沒乾係!”
李世民差點沒樂了,毫無懼色。“父親呐,您要拿我送死啊,世民不敢相辭,父讓子死,子不得不死,這是孝。你願意把我送給皇上,讓皇上哢嚓嘍,你就送。但是,我恐怕,您把我送給皇上,也不能免咱家之罪呀!”
“對嘍……”裴寂說:“聽見沒?明公啊,我叫您明公,您咋還沒有二郎明白呢,嗯?事已至此,您還在這裡裝什麼呢?我知道您為造反早做多年準備了。您敢對天起誓,您一點兒造反的心都沒有嗎?”
“唉!”李淵聽到這裡,長歎一聲:“罷!罷!罷!行啊,你們就逼我吧。事到如今,對你們這倆我至親至信之人,我也不多隱瞞了。我哪沒有造反之心呢?隻不過這是件大事兒啊,這可不能夠輕易舉事啊。彆忘了,咱身邊還有王威、高君雅這樣的隋朝官員緊盯不放呢。要千千萬萬地謹慎小心呐!你們非得逼我,現在還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也該準備了。唐國公,現在這皇上往南走了。依我看,一去不回頭啊。舉事就在這兩年呐!”
“我明白。行吧,既然今天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剛才說了,不反也得反……”唐國公翻著眼皮看了看李世民,“二郎啊……”
“父親。”
“我就告訴你一句話,破家亡軀猶如化家為國!你從現在起,就可以策劃咱們怎麼舉事了。我現在哪怕把家破了,把身子給亡了,咱們也得乾這大事!讓你去策劃整個大業,咱們今後的目標就是‘化家為國’——把咱們的家變成家天下!”
“孩兒遵令!”
這下子,李世民、裴寂相視一笑,“大事可成啊!”兩個人高興了。
李淵呢?打了個哈哈,“哈……哎呀……昨天的喝酒啊,喝得太多了,到現在腦仁兒疼啊。行啊,這事不定下了嗎?裴監、二郎,你們出去吧,一切事情,你們自己琢磨琢磨。切記,不要走漏訊息!”
李世民問:“那您呢?”
“我?再回去睡會兒……”李淵心說:我好不容易得了兩個美人兒,我焉能不好好地品味品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