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群英傳:最全隋唐演義 第940章 救女友凶徒仗飛鈸
第九四〇回救女友凶徒仗飛鈸
秦叔寶要放新月娥。
程咬金一聽,就急了,說:「元帥啊,新月娥這娘們兒不能放啊,這不是個正經娘們兒啊!而且,我已然把她得罪了。您要把他放了,這不是放虎歸山嗎?回頭她找我的麻煩怎麼辦呢?」
「哎——」秦瓊一擺手,「四弟呀,得饒人處且饒人罷。新月娥畢竟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大的損傷啊。再說了,她與伯當想成親,那也隻不過是人家喜歡伯當。咱們不答應,那是另外一回事。那麼假如當時咱們答應了,真的成了親了,人家不也就把這紅泥關給獻了嗎?所以呢,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新月娥跟咱們沒有什麼仇恨。既然如此,何必妄殺無辜呢?將其放了也就是了。」
「呃,這……行吧,二哥,你仁義!哎呀……但願以後不會冤家路窄,被我給碰上啊。」
秦瓊說:「你放心吧,她不會找過來的。咱們千軍萬馬,她哪能冒這個險呢?」
「嘿!二哥呀,您呀,有的時候這個仁慈之心太盛了。光覺得以愛心待人,彆人就會知恩圖報。可您不知道啊,這世上白眼狼多得是啊!」
「行了,四弟,不必多說了!來啊,把新月娥押進帳來!」
怎麼?要放也得當麵放啊。派人去押新月娥去了。
結果,時間不大,「報!啟稟元帥,大事不好!」
「發生什麼事兒了?」
「有人把押新月娥的兩名士卒給殺了,把新月娥給劫持走了!」
「啊?!」秦瓊一聽,這還了得?「快快給我捉拿凶手!」
「是!」
派誰去?甭派人,都不用指名點姓,「噌!噌!噌!噌……」以侯君集為首的踏雪無痕餘雙仁、黃天虎、李成龍、盛彥師、丁天慶……這幾個夜行人當時就躥出去了。
那侯君集身形有多快呀,「噌噌噌噌……」「啊,在哪兒呢?」
「就在那裡!」
奔著人指的方向,這幾個人一邊跑一邊各自把兵器都綽在手中了。一看,有一個人正一邊殺,一邊往城牆上跑呢。
「哎呦!」侯君集說:「好狂徒啊,往哪兒走?!」侯君集拎著小片刀在後麵就追了。一看,這一路之上,被那個劫持新月娥之人打死打傷在地自己的士卒不計其數啊,很多士卒身上也不知道被什麼兵器給劃的。哎呀,在那痛苦不堪。「快!趕緊搶救!好惡賊呀,哪裡跑?!」侯君集壓鋼刀就追上來了。
等近了一看,前麵有一個粗壯的漢子斜背著新月娥,腳下如飛呀,「噌噌噌噌……」
「狂徒!給我站住!」
這人根本就不聽侯君集的言語,繼續上城。「噌噌噌噌……」
侯君集一看急了,一邊壓刀,一邊伸手由打懷中摸出幾枚棗核鏢來,「著鏢!」「唰!」手這一攆,一個棗核鏢打出去了。
侯君集打鏢,百發百中啊。可是,那個人把身形往旁邊那麼一偏,「唰!」一鏢打空了。
侯君集一看,嗬!躲鏢挺利索,「著鏢!著鏢!著鏢!」侯君集,「唰!唰!唰!」連發三鏢。再看前麵的人背著新月娥,「噌!噌!噌!」左躲右閃,三隻棗核鏢,「當啷!當啷!當啷!」全都掉落城頭之上,這人已然登上城樓了。
哎呀!侯君集一看,這人厲害呀,看來練過躲暗器的功夫啊,「噌噌噌……」腳下加緊,三躥兩蹦,離那人是越來越近了。
一個是這個人他的輕功真的比不上侯君集;另外一個,這個人還背著新月娥呢,那也是個累贅呀。所以,他哪能跑過侯君集呀。三躥兩蹦,侯君集就要把他追上了。
新月娥在他背後回頭一看,「哎呀,我說師兄,他追上來了。」
「嗨!不必害怕!」就見這位猛地一回身,「著!」「哧——」
侯君集就覺得眼前一道金光,「哎呦!不好!」「唰!」侯君集趕緊身形往後這麼一仰,小腿在地上支著,大腿和小腿九十度,身子,「啪!」就這麼一橫。就這個「鐵板橋」的功夫,一般人練不到這個程度啊!「唰!」侯君集就覺得眼前金光一閃,有一個薄薄的東西就由打自己鼻子尖兒,「唰」的一下子螺旋形的飛過去了,就好像一個飛碟似的。「當!」把侯君集嚇得一眨眼睛,趕緊身子一直,一扭臉,一看,就那物件鑲在了城垛口之上,整個兒鑲進去一半兒啊。是什麼東西?侯君集仔細一瞧,好像半副鐃鈸。就那和尚打的那鈸,跟個小盤子似的,中間鼓起來,兩副為一對兒,左右手可以拍,「咵!咵!咵……」是一種打擊樂器。和尚、老道做法事,就離不開這東西,這叫鐃鈸。
說:「這個鈸它起源於哪裡?」這不好說。有的說就起源於中國;有的說起源於土耳其;有的說起源於印度尼西亞……其實讓我說呀,哪個地方都有。打擊樂嘛!你說那鼓起源於哪裡?哪裡人民掏空個樹木、蒙個皮,它都能拍。所以,就這玩意兒,不用問它的起源,找也找不準呐。
當然,這隻鈸那跟一般的鈸不一樣,周邊兒磨的鋒芒利刃,這就是專門打造的兵器,那絕非一般的和尚、老道做法事使用的鈸。而且這玩意兒還可以成為一種暗器。就像現在似的,那個人,「唰」一下子就把這隻飛鈸扔出來了。多厲害呀,直接鑲在了城牆之上。
侯君集嚇得直吐舌頭,「我的媽呀!這要剛才削我腦袋上,我身首異處、腦袋搬家了!哎呀,實在可惡!」但同時,侯君集也知道這個人是個武林高手啊。就這飛鈸打成這樣,絕非一般之人呐。「哪裡走?!」接著追!
那後麵,餘雙仁等人這才追來,這些人的腳力比侯君集差得遠呢。
但是,侯君集這麼一躲,再想追,人家這個人已然登上城樓了,就到紅泥關東北角這個地方。鬨了半天,人家早在這裡係上了一根繩。
敢情秦瓊吩咐張榜安民,這紅泥關就恢複常態化了,把關門四麵開啟,讓關內關外老百姓自由出入,交流買賣。越早開啟這裡,老百姓的民心越趨穩定,省得老處在戰爭狀態。所以,可能這個人就是混跡在百姓之中混進城來的。但進城之後,他可能認為:我如果劫牢反獄,再由城門往外出,估計夠嗆啊,那守卒多多呀。所以,這位偷偷地也不知怎麼著就繞到城牆之上,在這個地方掛了一條繩索。那繩索很細,你不仔細檢查,也發現不了。現在城裡的士卒們都忙著更換旗幟呢,誰也沒有注意這個地方被人拴了一條繩索呀。
所以,這人才背著新月娥就來到繩索近旁,把新月娥往下一放。新月娥其實沒受太大的傷,隻不過這腰被王伯當用滿堂紅打那麼一下子,有點軟組織挫傷,但也不大礙事。放下之後,「月娥,你先下去。」
「哎。」新月娥也不顧這位,趕緊手把著繩索,天鵝下蛋,「哧——」由打城牆上滑下去了。
這位一伸手,「唰!」由打懷中又摸出一對飛鈸,左右手一分,拉開架勢。
這時,侯君集「噌噌噌」幾步來到近前,一看麵前這位,謔!身量可夠高的,五大三粗。一張大冬瓜臉,青鬍子茬兒,兩道抹子眉,一對鋼鈴眼,趴趴鼻子,血盆大口,露著一嘴大板牙,壓耳毫毛都長出耳朵之外。頭上戴著軟包巾,短衣襟小打扮,鼓鼓囊囊的身上也不知道裝多少零碎兒。掌中一對飛鈸,鋒芒利刃,被太陽這麼一照,「唰!唰!唰……」直反光啊。
侯君集用刀一指:「你是何人?敢劫走要犯?!」
「哼哼哼哼……你是什麼人?」
「魏國大將侯君集!」
「什麼?你是何人?」
「侯君集呀!」
「侯君集?聖手白猿可是你?」
「不錯!正是本將軍!」
「嗚嗚嗚……」
喲!侯君集一看,怎麼的?怎麼聽了我的名字像狗似的,你還咬我怎麼的?
「嗚嗚嗚……侯君集呀侯君集,你跟我有血海深仇啊!」
「啊?」侯君集一聽,「你說什麼呢?誰跟你有仇啊,你是何人?」
「我姓蓋呀,我叫蓋世雄!人送外號,叫我『血手飛鈸』!我親姐姐非是彆人,乃是西留山西留庵的庵主金針尼蓋世英。我的四兄弟乃是西留山西留觀的觀主鐵板道人蓋世傑。幾年前,是不是你幫著羅成大破西留山呐?殺死了我的姐姐,逼走了我的哥哥!你說,你跟我老蓋家是不是血海深仇啊?!」
「哎呦!哎呦呦呦呦……」侯君集一聽壞了,這真是冤家路窄呀,「哦——鬨了半天,你就是蓋世雄?」
「不錯,正是某家!」
「蓋世雄,難道說你想跟我們西魏為仇作對嗎?」
「為仇作對又待如何呢,嗯?許你們殺死我的姐姐,就不許我報仇雪恨了嗎?!」
「報仇可以,找我沒問題。但是,你今天為何劫走新月娥?」
「我跟新月娥乃夫妻也!我的妻子被你們抓住,我焉能不管?」
「呀!」侯君集一聽,這新月娥夠厲害的呀,這是掛了多少男朋友啊?怎麼到處是男的呀?哎呀……看來呀,我那兄弟王伯當沒跟他結婚就算對嘍!「哼!我告訴你蓋世雄。本來我們要放新月娥呢,要把新月娥帶到帥廳說她幾句就把她釋放。可你現在私自將其救走,而且傷了我們那麼多的士卒,你今天就走不了了!我要捉拿你歸案,連同那新月娥一起帶到大帥麵前法辦!」
「哼!侯君集呀,按說我今天應該跟你決一勝負,把你的腦袋瓜由打你的腔子上給摘下來,為我姐姐報仇雪恨。但是,我今天沒那個時間,咱們來日再見,先記著這筆仇。嘿!著缽!」說著話,蓋世雄一揚左手,一道金光,左手飛鈸是直奔侯君集。
哎!侯君集看這飛鈸來得夠烈的,趕緊身形往旁邊那麼一偏,「哧——」這隻飛鈸躲過。
再看蓋世雄身子往下一哈,右手飛鈸,「唰!」奔著侯君集下盤削過來了。
侯君集一看,「哎呦,不好!」腳一點地兒,「噌!」旱地拔蔥往上這麼一躥。那飛鈸掛定風聲就在侯君集腳底板底下飛過去了。兩道飛鈸沒打中侯君集。
但侯君集身後可有餘雙仁呢,還有那黃天虎、李成龍啊,正往前追呢,這飛鈸過去了。
侯君集跳在半空中喊了一嗓子呀,「小心!」
餘雙仁沒有注意,仍然往上跑呢,聽侯君集這麼一說「小心!」這才注了意,趕緊往旁邊一躲,躲得稍微慢了一下,「哧!」就這一飛鈸貼著餘雙仁前胸劃過去了,「噗!」一下子就把餘雙仁前胸劃了一道大口子。餘雙仁今天沒穿盔甲,這一道大口子得一拃多長,有那麼半厘米深。雖然不算太深,但口子開挺大的。「哎呀!」餘雙仁一疼,站立不穩,「噗嗵」一下子,就倒那兒了。
右手鈸繼續往前飛,前麵的黃天虎,趕緊那麼一躲,也是稍微地不利索,在大腿根兒這個地方,「噌!」就蹭過去,一下子血就出來了。「哎呀!」黃天虎一捂。
「哎呀!」侯君集一看,「好賊寇啊!」在空中落下來,掄刀便砍!
「唰!」就見人家蓋世雄一揚左手,又一飛鈸飛出來。
「哎呦!我的天呐!」侯君集趕緊往旁邊一躲。
蓋世雄趁著這三道飛鈸扔出去的時候,一翻身,「唰!」就由打城牆內翻到城牆外了。「砰!」一伸手抓住那隻繩索,「哧——」由打城上一下子就滑入到城下去了。到這裡,一攬新月娥,往肩膀頭上這麼一扛,轉身一揮手,「唰!」又發出一道飛鈸。(您都不知道他懷裡頭藏多少副啊!)這一道飛鈸,「噠!」一下子就把這根繩頭給切斷了,「噗嚕嚕嚕嚕……」這繩索落到地上了。
侯君集再想攀繩子下來,沒繩索了。
說:「侯君集輕功那麼好,由打城牆往下蹦,行不行?」那不行啊,城牆太高了,你輕功再好,好家夥,在好幾層樓上往下蹦,那玩意兒也夠嗆啊。侯君集不敢冒這險。
「哈哈哈哈……侯君集!扛著你的腦袋。以後,這筆賬咱們再算!走!」說著話,蓋世雄扛著新月娥比兔子跑的還快呀,一眨麼眼工夫就鑽進了紅泥關北城外的樹林當中。
侯君集由打城牆上轉下來,再找馬,再出來追,人早沒了!「哎呀!」把侯君集氣得呀,「讓這蓋世雄走了,遲早是我瓦崗之大患呐!哎呀!」趕緊回來看餘雙仁、黃天虎吧。
兩位在那裡,有軍醫過來,已然給兩位進行包紮了。
那位說:「這蓋世雄怎麼來了?」咱前文書說了,蓋世雄跟新月娥倆人是姘頭的關係。新月娥在江湖上姘頭很多、相好的很多。但是,跟蓋世雄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挺長。蓋世雄對這新月娥還真就動了感情了,非常喜愛新月娥。可是後來,倆人發生矛盾了,新月娥一氣之下離開了蓋世雄。蓋世雄不知道新月娥跑哪去了,滿世界找新月娥。找來找去,找去找來,後來打聽到了,說新月娥落腳在了紅泥關,鬨了半天,紅泥關的大帥八馬將軍新文禮是新月娥的堂兄。「哎呦!」蓋世雄說:「我咋不知道啊?這小娘們兒沒告訴過我呀。走!我找到紅泥關去!」於是,往紅泥關就找。
結果到附近,老百姓說話了:「紅泥關那邊打仗呢,了不得了,打起來了!紅泥關裡頭有一位女將特厲害呀,抓住了瓦崗兩員將軍呐!」
當時,蓋世雄想潛入紅泥關。但是,紅泥關外圍已然被西魏軍給包圍住了,不好進去呀,城門已閉。你說爬城牆,那玩意兒太費事了。
哎,突然間,發現這一天城門開了。一打探,這才知道,紅泥關獻關投降了,這獻關的乃是紅泥關八馬將軍新文禮的夫人東方玉梅。新月娥呢?一打聽,有人說了:「新月娥好像被人抓了俘虜了。」
哎呦!當時蓋世雄腦袋嗡嗡作響,我必須去救我的愛人!蓋世雄對新月娥用情頗深。
於是,這才冒充老百姓潛入城中。轉了一圈,打探到新月娥被人關到監牢之中了。行啊,今天晚上我劫牢反獄嘍!想到這裡,這才偷偷地潛到城樓之上,在這裡拴了一根繩子,耷拉到城外,大家都沒發現。他本打算今天晚上劫牢反獄來救新月娥,指不定是多麼的一場惡戰呐。嗨!豁出去了!能救出月娥,就算把我這條命搭上,在所不惜呀!您看,他對新月娥挺好的!可萬萬沒想到,突然間,發現有士卒到監房裡提新月娥,要提到帥廳。哎呦!蓋世雄不知何意呀?難道說要殺月娥呀?不過有人把這新月娥提出來,那比我直接進監牢劫牢反獄那要強得多呀,畢竟人少啊。於是,這位在旁邊埋伏好了。
等人把新月娥由打監牢裡提出來,剛走到牢房外頭,他就發動襲擊了。把兩位士卒給殺死了,把新月娥的綁繩解開了,背起新月娥就往城頭上走。一邊走一邊告訴新月娥:已然在城頭上綁上繩索了。「你到那裡,先拿著繩索下去,我給你打掩護!」
兩人商議好了,侯君集追來了。雖然發生了一場械鬥。但是,畢竟還是按照計劃順利脫身,蓋世雄帶著新月娥逃之夭夭。
您想,這事能完得了嗎?蓋世雄跟瓦崗山賈柳樓弟兄本身就有血海深仇啊,你們把他大姐給殺了。咱說過呀,蓋世弟兄雖然人品不咋的,在江湖上名氣也不咋的。但是,第一,武藝高強,那都是絕頂高手啊;第二點,人家姐弟四個那是真是手足情深啊!骨肉感情沒得說呀。誰要碰他們家,那就等於跟他們家結了世仇了。那這真成了一個仇疙瘩了。新月娥跟瓦崗也結下梁子了,尤其跟程咬金,對程咬金恨之入骨,因為程咬金你欺騙了我呀,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你等著!姓程的,這筆賬遲早要算!這公母二人就跑了,以後與瓦崗為仇作對,咱們下文書再說吧。
侯君集沒有追上二人,隻得回來複命,告訴秦瓊、軍師。
「哎呦!」程咬金在旁邊一聽,「完嘍——完嘍,完嘍,你看看,我說什麼呢?要把這新月娥宰了,那不就乾淨了嗎?哎呀……這一下子呀,這個梁子結上了。未來這就是個禍根呐!」
秦瓊一擺手,「再說其他沒用了。現在加強紅泥關守衛!」這等於紅泥關的守衛有疏漏啊。
新月娥走了,接下來處理的第六件事就是如何處置王仁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