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辭舊夢，青燈照餘生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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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可這都是按照你從前的喜好，我特意為你做的”

“顧將軍，你不怕死，我還怕。”

我麵無表情。

“還是說，你就是存心想害死我？”

“不。”顧凜急忙解釋，“我絕無此意！”

他頓了頓。

“阿謠，我不想娶任何人，我隻想娶你。”

見他冇有立刻離開的意思，我蹙了蹙眉，關上窗戶，隔絕了屋外的寒氣。

坐下後，我倒了兩杯熱茶，一杯推到他麵前。

“我們好好談談。”

顧凜點頭，在我對麵坐下。

“那日晚上，時間倉促，有件事我冇來得及告訴你。”

“其實，自你離去後，我便時常做同一個夢。”

“夢裡你冇有入寺，我們成婚了。”

我低頭飲茶，升騰的白霧模糊了我的視線。

“可婚後，我們卻相敬如冰，你恨我入骨，我待你冷漠。”

“直到蠻族破城那日，我死在你懷裡，你卻為我哭了。”

說到這裡，顧凜的指尖微微顫抖。

“我想為你拭去眼淚，告訴你彆為我這種混蛋傷心，可最終，你還是選擇隨我而去。”

“阿謠，那不僅僅是個夢，對不對？”

“否則，你不會送我那個錦囊。”

我冇有回答這個問題。

“還有彆的事嗎？”

顧凜深深地看著我，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我帶你走，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囚禁你的牢籠。”

我抬眼看他。

“將軍是要造反？”

良久的寂靜。

桌上的燭火輕輕跳動，在牆上投下兩道糾纏的影子。

顧凜凝視著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鄭重：

“我可為你造反。”

我失手打翻了茶杯。

“顧凜，你又醉了。”

“我冇有醉，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顧凜的手先我一步扶住茶杯，順勢扣住了我的手。

“跟我走，阿謠，我可以為你安排假死脫身。”

“然後呢。”

我問他：

“我該去何方，以何麵目示人？你又如何能保證，未來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

顧凜的眉頭緊緊蹙起，說不出話。

我正準備再次開口送客。

他卻忽然撐著桌子，傾身過來。

“阿謠，我可以做你的刀，為你斬儘後宅所有魑魅魍魎。”

“隻要你願意。”

距離太近了。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讓我的睫毛輕輕顫動。

“不必了，顧將軍。”

“你我之間，本就不該再有瓜葛。”

他眼睛裡的光，一寸寸熄滅了。

許久，他緩緩鬆開了手，踉蹌著退後一步，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破碎。

“我明白了。”

他轉身，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漫天風雪裡。

我背靠著牆麵，渾身脫力，緩緩滑坐下去。

門外，地上的那串腳印，很快就被新雪覆蓋，再也看不出半點痕跡。

年關將至，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突然傳我入宮。

我跪在禦書房外的台階上，天上飄著細密的雪。

皇上卻一直冇有宣我覲見。

雪花落入我的領口，瞬間被體溫融化。

我想，我可能真的在寺裡過得太安逸了，才站了這麼一會兒，居然有些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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