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辭舊夢，青燈照餘生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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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這是他心裡有我的證據。

可後來我才明白，他若真心愛一個人，是根本不捨得讓她受半點傷的。

前往靜安寺的前一晚。

我在府中舉辦了最後一場餞彆宴。

親朋故舊悉數到場。

蘇青兒在席間彈了一曲離彆的曲子，引得滿堂喝彩。

有人低聲議論：

“同樣是蘇家女兒，一個能嫁得如意郎君，一個卻要進宮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真是同人不同命。”

燭火映在顧凜冷硬的側臉上。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我平靜地移開目光，起身離席。

反正所有真相，明天他都會知道。

“阿謠。”

我冇想到顧凜會跟出來。

如今我與他之間，再冇什麼好說的，連回頭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他就那麼安靜地跟在我身後，陪我在廊下站了半個時辰，又沉默地送我回院。

卻發現我的小院起了火。

我腦中瞬間空白，本能地就要往裡闖。

顧凜一把拉住我：

“你瘋了！什麼東西比你的命還重要？”

火舌沖天，吞噬了我的書房，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

我冷靜下來，看著他深邃的眼：

“不重要。”

“那些信，怕是已經燒成灰了。”

話音剛落，手腕上的力道一鬆。

我看著顧凜毫不猶豫衝入火海的背影，心臟猛地一縮。

他總是這樣，傷我至深之後，又做出一些讓我誤會的舉動。

給我一刀，再餵我一顆糖。

“姐姐。”

蘇青兒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側。

“明天你就要去靜安寺了，從此就要和顧哥哥兩兩相忘了。”

我斜睨她一眼：

“你若想去，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也行，省得你白費今晚一番心機。”

蘇青兒的臉色變了變。

這段時間她也打聽了不少將軍府後宅的陰私。

果然是龍潭虎穴。

“算了，比起在後宅勾心鬥角，還是顧哥哥的懷抱更溫暖些。”

蘇青兒恢複了明媚的笑，晃了晃手裡的古玉。

“顧哥哥還是心疼我的，我說想要，他便真的拿來給我了。”

掌心的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直達心底。

我咬牙：

“還給我！”

蘇青兒當著我的麵，將古玉狠狠摔在地上。

古玉應聲而碎。

我氣血翻湧，隨手抄起旁邊的木棍朝她打去。

“住手！蘇謠！不許傷青兒！”

一道淩厲的劍風襲來。

我手裡的木棍應聲斷裂。

劍氣震得我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手臂流下，顧凜的瞳孔狠狠一縮。

“顧將軍的劍，果然隻向著我。”

我扔掉斷棍，抬眼與他對視。

他這纔看清，我剛纔砸向蘇青兒的，不過是一根燒焦的房梁。

可他習慣了與我刀劍相向，剛纔那一劍，用了十成力道。

“阿謠！”

我因為失血，臉色慘白，倒下前，看著地上的碎玉，聲音發顫：

“顧凜，你真是個混蛋”

顧凜僵在原地。

整個蘇府除了我的小院，其餘地方並無大礙。

我被安置在蘇青兒的隔壁。

顧凜守在門外，一夜未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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