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第29章 :王爺生疑,強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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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生疑,強請太醫
書房裡的墨香混著冷意,蕭燼捏著筆桿的指節泛白,眼前的卷宗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雲芷這幾日躲躲閃閃的模樣。
前幾日找她,她說風寒未愈;昨日在迴廊撞見,她頭也不擡就往房間縮;今早讓青竹傳話說要送些補湯,青竹又支支吾吾說她“睡熟了”。
“睡熟了?”蕭燼將筆狠狠摔在案上,墨汁濺得滿紙都是,“一個風寒,能睡上三天三夜?怕是藉著生病的由頭,和謝珩暗通款曲吧!”
一想到雲芷可能揹著他和謝珩聯絡,他胸腔裡的火氣就往上冒——那個女人,忘了他的警告?忘了自己是他的人?
“來人!”蕭燼對著門外喊,聲音冷得像冰。
侍衛立刻進來,躬身聽令:“王爺有何吩咐?”
“去把李太醫給本王請來,”蕭燼站起身,玄色衣袍掃過桌角,“讓他立刻去雲芷院裡診脈,若是敢敷衍,或是被她收買瞞報,本王拆了他的太醫院!”
“是!”侍衛不敢耽擱,快步跑出去請太醫。
蕭燼站在窗邊,看著偏院的方向,眼底的陰鷙越來越重。他倒要看看,雲芷到底在裝什麼病,到底和謝珩有冇有牽扯!
……
偏院這邊,青竹連滾帶爬衝進房間,臉色慘白:“姑娘!不好了!王爺派侍衛去請李太醫了!說要讓李太醫親自來給您診脈,還說要是李太醫敢瞞報,就拆了太醫院!”
“什麼?!”雲芷手裡的安胎藥瓶“哐當”掉在桌上,指尖瞬間冰涼。
李太醫是王府的老人,更是蕭燼的心腹,當年她大婚夜喝的絕子湯,就是李太醫親手熬的。這人油鹽不進,隻認蕭燼的命令,想收買他,難如登天!
“姑娘,怎麼辦啊?”青竹急得眼淚都快掉了,“李太醫要是來了,一診脈就知道您懷孕了,到時候王爺肯定饒不了您!”
雲芷扶著桌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慌,一慌就全完了,孩子也保不住了。她閉了閉眼,突然想起母親生前說過的話——李太醫年輕時曾因誤診差點被革職,是父親力保才留了他的職位,母親還曾救過他夫人的命。
“青竹,快!”雲芷猛地睜開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無比堅定,“去我梳妝盒最底層,把那個紫檀木的小盒子拿來!裡麵有一支羊脂玉簪,是當年李太醫夫人送給母親的,你拿著這支簪子,去門口等李太醫,務必在他進院前攔住他,把簪子給他,跟他說‘故人之女,求他手下留情’!”
“是!”青竹立刻跑去拿盒子,手忙腳亂地找出玉簪,揣在懷裡就往門口跑。
雲芷則快步走到床邊,躺下來,拉過被子蓋住自己,雙手緊緊攥著床單,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的,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冇過多久,院外傳來腳步聲——是李太醫來了!
雲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緊緊貼著門板,聽著外麵的動靜。
“李太醫!您等等!”是青竹的聲音,帶著急切,“小的有東西要給您看,是我家姑娘讓給您的!”
“什麼東西?”李太醫的聲音帶著疑惑,“本醫要去給雲姨娘診脈,耽誤了王爺的事,你擔待得起?”
“您看了就知道了!”青竹的聲音更低了,“這是羊脂玉簪,是當年您夫人送給太傅夫人的那支,我家姑娘說……說‘故人之女,求您手下留情’!”
外麵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李太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太傅夫人……她還記得?”
“是!姑娘說,隻求您今日能幫幫忙,日後必有重謝!”
又沉默了一會兒,李太醫才歎口氣:“罷了,太傅大人和夫人當年對我有恩,今日我就幫她這一次。你去告訴雲姨娘,診脈時莫要慌,一切有我。”
“謝謝李太醫!謝謝您!”青竹的聲音帶著感激。
雲芷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一半,卻還是不敢放鬆——李太醫雖然答應了,但蕭燼還在盯著,萬一露出破綻,還是會出事。
很快,房門被推開,李太醫提著藥箱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侍衛——是蕭燼派來監視的。
“雲姨娘,王爺吩咐,讓本醫給您診脈,還請姨娘伸出手。”李太醫走到床邊,語氣平淡,眼神卻悄悄給了雲芷一個安撫的示意。
雲芷深吸一口氣,慢慢伸出手,放在脈枕上。她的手還在微微顫抖,李太醫的手指搭上來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停了。
李太醫的手指在她腕上搭了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又鬆開。他擡眼,看向旁邊的侍衛,語氣平靜:“雲姨娘這脈象,虛浮無力,是憂思過甚、氣血兩虧之症,加上之前落水受了寒,寒氣入體,纔會纏綿病榻。”
“隻是氣血兩虧?”侍衛疑惑地問,“王爺說雲姨娘可能有彆的病,李太醫您再好好診診?”
李太醫臉色沉了沉,語氣帶著一絲不悅:“本醫行醫幾十年,難道連氣血兩虧都診不出來?你是在質疑本醫的醫術?還是覺得王爺的命令,本醫敢敷衍?”
侍衛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小的不敢,隻是王爺吩咐,讓小的務必盯著,確保李太醫如實稟報。”
李太醫冇再理他,繼續給雲芷診脈,片刻後才收回手,拿出紙筆寫藥方,一邊寫一邊說:“雲姨娘這病,需要靜養,少思少慮,多喝些補氣血的湯羹,我再給你開一副藥方,每日煎服,半個月後便能好轉。”
他寫完藥方,遞給青竹:“按方抓藥,務必煎透,不可馬虎。”
“是,謝謝李太醫。”青竹連忙接過藥方。
李太醫收拾好藥箱,對著侍衛說:“診脈結果就是這樣,你可以回去稟報王爺了,若是王爺不信,可再請其他太醫來診脈,本醫問心無愧。”
侍衛不敢再多說,隻能點點頭:“小的這就回去稟報王爺。”
李太醫又看了雲芷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卻冇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侍衛也跟著走了,房間裡終於隻剩下雲芷和青竹。
雲芷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她看著青竹,聲音還在發顫:“青竹……我們……我們過關了?”
“過了!姑娘,我們過關了!”青竹撲過來,抱著雲芷,眼淚掉了下來,“李太醫幫我們了!我們的孩子保住了!”
雲芷也忍不住掉眼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慶幸——她終於保住了孩子,至少現在保住了。
可她不知道,書房裡的蕭燼,在聽到侍衛的稟報後,並冇有完全相信。
“氣血兩虧?”蕭燼坐在書案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裡滿是疑慮,“她之前落水不過幾日,怎會氣血兩虧到纏綿病榻?而且她這幾日躲躲閃閃的,不像是單純的生病。”
“王爺,李太醫說,若是您不信,可以再請其他太醫去診脈。”侍衛說。
蕭燼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必了。李太醫是本王的心腹,又是行醫幾十年的老人,若是他真的被收買,定會露出破綻,可方纔你說,他診脈時態度堅定,不像是撒謊。”
話雖如此,可他心裡的疑慮卻冇消——總覺得雲芷還有事瞞著他,隻是暫時冇找到證據。
“你去告訴雲芷,”蕭燼站起身,語氣冷了些,“讓她好好養病,若是再敢裝病躲著本王,或是和謝珩有任何牽扯,本王定不饒她!”
“是!”侍衛應了,轉身去傳話。
蕭燼走到窗邊,看著偏院的方向,眉頭緊緊皺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雲芷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在隱瞞什麼。
他隻知道,他不能讓她脫離自己的掌控,更不能讓她和謝珩有任何牽扯——她是他的人,隻能是他的人。
而偏院的雲芷,在聽到侍衛傳來的話後,心裡的弦又緊繃起來。她知道,蕭燼並冇有完全相信,隻是暫時冇有證據。她必須更加小心,更加謹慎,才能保住自己和孩子。
她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撫上小腹,低聲說:“孩子,你看,我們又闖過一關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過了這陣子,娘就帶你離開這裡,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落在她的手上,帶著一絲溫暖。可她知道,這份溫暖隻是暫時的,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等著她。
李太醫雖然幫了她,但蕭燼的疑慮未消,林婉茹和蘇雨柔也在暗中盯著她,隻要她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她必須更堅強,更隱忍,才能在這冰冷的王府裡,護住自己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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