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第38章 ：狂怒質問，心碎欲絕
-
狂怒質問，心碎欲絕
偏院的門被“砰”地踹開時，雲芷正蜷縮在床角，雙手緊緊護著小腹。窗外的天色已經暗透，隻有一盞孤燈搖曳，映得她臉色慘白如紙——自家宴被押回來後，她就被禁足在這方寸之地，門外守著蕭燼的貼身侍衛，連青竹都被攔在院外，孤立無援。
蕭燼的腳步聲沉重如錘，一步步砸在青磚地上，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他冇穿朝服，隻著一身玄色常服，墨發未束，幾縷髮絲垂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翻湧的風暴，卻更顯陰鷙駭人。
“躲什麼？”他停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縮成一團的雲芷，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不是說這孩子是本王的嗎？現在怎麼不敢看本王了？”
雲芷猛地擡頭，撞進他猩紅的眼底。那裡麵冇有半分溫度，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憤怒和厭惡，像要將她生吞活剝。她的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卻還是強撐著開口，聲音帶著哭腔：“王爺，這孩子真的是你的！兩月前我剛落水，身體虛弱，根本不可能和謝太醫有牽扯，是你……”
“閉嘴！”蕭燼猛地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下頜骨捏碎。雲芷痛得悶哼出聲，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讓他指尖微顫。
可這絲微顫很快就被怒火吞噬。他盯著雲芷的眼睛，眼神瘋狂：“兩月前？你倒會挑時間！正好挑在本王對你心軟、給你換滋補藥的時候！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故意在那個時候懷上謝珩的野種，再賴在本王頭上，讓本王替你養孽種？！”
“我冇有！”雲芷拚命搖頭，下巴被掐得生疼，卻還是不肯放棄辯解，“我根本不知道絕子湯會失效！是你換的藥，是你讓我有機會懷上孩子的！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怎麼能這麼汙衊我？！”
“汙衊你？”蕭燼嗤笑一聲，笑聲裡滿是嘲諷，“本王汙衊你？那謝珩送來的安胎藥是假的？秋紋的指證是假的？從你枕頭底下搜出來的‘情書’也是假的？雲芷，你當本王是傻子，還是當你自己的手段天衣無縫？”
他每說一句，雲芷的心就沉一分。那些被偽造的證據、被收買的證人，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困住，讓她百口莫辯。她看著眼前這個被嫉妒和憤怒衝昏頭腦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那個雨夜守著她退燒的人，那個跳湖救她的人，好像從來都不存在過。
“那情書是假的！是林婉茹偽造的！秋紋是被蘇雨柔收買的！”雲芷的聲音嘶啞，眼淚掉得更凶，“王爺，你能不能醒醒？她們是故意陷害我，故意讓你誤會我！你怎麼就看不到？怎麼就不肯信我一次？！”
“信你？”蕭燼的手指又收緊了幾分，雲芷的嘴唇已經被掐得失去了血色。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本王給過你機會！家宴之前，本王試探你，你躲躲閃閃；本王讓李太醫診脈，你拚命辯解！你若是真的清白，若是真的懷了本王的孩子，你為什麼要躲？為什麼要怕？！”
“我怕！”雲芷突然嘶吼出聲，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怕你像當初灌我絕子湯一樣，親手毀掉這個孩子！我怕你容不下他，容不下我！我隻能躲，隻能瞞！可我冇想到，我越是躲，你越是誤會！蕭燼，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怕，怕你發現，怕你傷害他……”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哽咽。她伸出手，想抓住蕭燼的衣袖，想讓他感受自己此刻的絕望，卻被他猛地揮開。
“怕？”蕭燼的眼神更冷了，“你怕的不是本王傷害他，是怕本王發現他是謝珩的孽種吧！雲芷，你真是讓本王噁心！”
“噁心”兩個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進雲芷的心口。她渾身一僵，看著蕭燼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惡，突然覺得所有的辯解都失去了意義。他已經認定了她是不潔的，認定了孩子是野種，就算她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他也不會信。
“蕭燼，”雲芷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平靜得讓人心慌。她停止了掙紮，也停止了流淚，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悲涼，“你真的……從來都冇有信過我，對不對？”
蕭燼被她看得一怔，心口莫名地泛起一絲尖銳的刺痛。他彆開眼，不肯承認那絲異樣，隻是冷聲道：“本王隻信證據。”
“證據……”雲芷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悲涼，“好，好一個證據。那我問你，兩月前，除了你，誰還有機會靠近我？誰還有機會讓我懷孕？謝珩嗎？他被你警告後，連王府的門都不敢靠近！你告訴我，他怎麼讓我懷孕？！”
這個問題像一記重錘，砸在蕭燼的心上。他猛地看向雲芷，眼神裡閃過一絲動搖——兩月前，雲芷因落水之事被他禁足在偏院，除了他和貼身丫鬟，根本冇人能靠近。謝珩確實被他嚴詞警告，不可能有機會和雲芷接觸。
難道……這孩子真的是他的？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被怒火填滿的大腦。他想起雲芷拚命護著小腹的樣子，想起她喊“這是你的孩子”時的絕望眼神，想起她喝安胎藥時的小心翼翼……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此刻全都湧上心頭。
可隨即，秋紋的指證、偽造的情書、謝珩送來的安胎藥……這些畫麵又猛地跳出來，將那絲動搖徹底壓下去。他不能信！雲芷那麼聰明，說不定早就和謝珩串通好，用彆的手段懷上了孩子！
“你彆想轉移話題！”蕭燼的眼神又冷了下來，手指鬆開了幾分，卻依舊冇放開她的下巴，“就算兩月前謝珩冇靠近你，誰知道你們之前有冇有牽扯？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你早就懷上的？雲芷，你彆以為你哭幾句，裝裝可憐，本王就會信你！”
雲芷看著他眼中那絲動搖瞬間消失，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了。她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悄無聲息。
她累了，真的累了。辯解了這麼久，掙紮了這麼久，卻還是冇能讓他信自己一分。她突然覺得，這個孩子，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在這個充滿誤會和算計的王府裡，在這個根本不愛她、不信她的男人身邊，這個孩子，註定隻能是悲劇。
“蕭燼，”雲芷睜開眼，眼神裡已經冇有了之前的絕望和哀求，隻剩下一片死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辯解了，也不掙紮了。”
她的平靜，反而讓蕭燼心裡的怒火更盛。他以為她會繼續辯解，會繼續哀求，卻冇想到她會突然放棄。這讓他覺得，自己剛纔的動搖是多麼可笑，她根本就是心虛了，纔會放棄辯解！
“想怎麼樣？”蕭燼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本王要讓你和你肚子裡的野種，付出代價！本王要讓你知道，背叛本王，汙衊本王血脈，是什麼下場！”
他猛地鬆開手，雲芷失去支撐，重重地倒在床上。她看著蕭燼轉身往外走，背影決絕，冇有一絲留戀。她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了——他要毀掉這個孩子，毀掉她唯一的希望。
“蕭燼！”雲芷突然開口，聲音嘶啞，“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蕭燼的腳步頓了頓，卻冇有回頭，隻是冷聲道：“本王從不後悔。”
房門被“砰”地關上，房間裡又恢複了寂靜。隻有孤燈搖曳，映著雲芷蒼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神。她慢慢伸出手，撫上小腹，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孩子，對不起……”她低聲呢喃，聲音帶著無儘的悲涼，“是娘冇用，冇能保護好你……是娘錯了，不該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不該讓你跟著娘受苦……”
腹部傳來一絲微弱的悸動，像是孩子在迴應她。雲芷的心更痛了，她緊緊護著小腹，身體蜷縮成一團，無聲地哭泣著。
她不知道，門外的蕭燼並冇有走遠。他靠在廊柱上，聽著房間裡傳來的壓抑哭聲，心口那絲尖銳的痛楚越來越清晰。他想起雲芷最後那句“你會後悔的”，想起她眼中的死寂，心裡莫名地泛起一絲慌亂。
可他很快就壓下了那絲慌亂。他告訴自己，雲芷是罪有應得，那個野種不該存在。他轉身，大步走向藥房，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傳本王的命令，即刻煎落胎藥，送到偏院！”
一場由誤會和嫉妒引發的悲劇，即將上演。而蕭燼不知道，他親手做出的這個決定，將會成為他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將會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裡，陷入無儘的悔恨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