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第50章 ：舊部尋來，真相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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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部尋來，真相一角
夜色像濃墨般潑灑開來，京郊彆院的柴房外，隻有一盞孤燈搖曳，映得周圍的樹影張牙舞爪，透著幾分陰森。雲芷攥著那塊刻著“柳”字的玉佩，和謝珩並肩站在陰影裡——按照地圖上的暗示，柳叔會在子時前從柴房後的密道現身，可此刻已近子時，密道口依舊毫無動靜。
“會不會出什麼事了？”青竹躲在兩人身後，聲音帶著緊張，時不時往四周張望，“剛纔我好像看到院牆外有黑影閃過，該不會是王妃的人追來了吧？”
謝珩按住腰間的短劍，眼神警惕地掃過四周：“彆慌，我已經在彆院周圍布了警示，若有人靠近，會有動靜。再等等，柳叔或許是在確認安全。”
雲芷冇說話，指尖反覆摩挲著玉佩上的狼頭標記，心臟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她總覺得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張“小心故人”的紙條，更是心神不寧——柳叔到底會不會來？來的人，真的是柳叔嗎？
就在這時，柴房後的地麵突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一塊青石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入口。一道佝僂的身影從密道裡鑽了出來，身上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舊軍裝，袖口繡著的狼頭標記雖已褪色，卻依舊清晰。
“是狼牙軍的軍裝！”雲芷心中一喜，剛想上前，卻被謝珩一把拉住。
那身影站直身體，藉著孤燈的光，雲芷看清了他的臉——滿臉皺紋，鬢髮皆白，左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從額頭延伸到下頜，眼神卻依舊銳利，像極了父親當年描述的柳叔模樣。
“你是……柳叔？”雲芷聲音發顫，手裡的玉佩幾乎要捏碎。
那老人轉過頭，目光落在雲芷手中的玉佩上，瞳孔驟然收縮，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小……小姐？真的是您！老奴柳忠，終於找到您了！”
“柳叔！”雲芷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扶起他，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我爹呢？當年雲家被抄，到底是怎麼回事？您這些年去哪裡了？”
柳忠站起身，抹了把眼淚，眼神裡滿是悲憤：“小姐，當年雲家被抄，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都是沈丞相那個老狐貍搞的鬼！”
他拉著雲芷和謝珩鑽進密道，又將青石板蓋好，密道裡頓時隻剩下隨身攜帶的火摺子發出的微弱光芒。
“當年將軍（雲芷父親）發現沈丞相暗中與敵國勾結，私販軍糧，準備上奏朝廷揭發他，”柳忠的聲音在狹窄的密道裡迴盪，帶著壓抑的憤怒，“可沈丞相提前得知了訊息，反咬一口，偽造了將軍通敵的書信，買通了朝中官員，硬是給將軍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偽造書信？”雲芷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我爹的密信裡也提到了這件事！那沈丞相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爹和他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柳忠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恨意，“沈丞相狼子野心，早就想吞併將軍手裡的兵權！而且……他還想讓自己的女兒沈清月嫁給端王蕭燼，鞏固自己的地位！可將軍當年曾反對過這門親事，沈丞相記恨在心，便趁機一箭雙鵰！”
“沈清月？”雲芷愣住了，“她不是當年墜崖死了嗎？怎麼會和這件事有關？”
柳忠的臉色變得複雜起來，壓低聲音道：“小姐，沈清月根本就冇死！當年她墜崖，是故意演的一場戲！”
“故意的？”謝珩皺緊眉頭，“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讓蕭燼更恨雲家，”柳忠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當年沈清月假意和將軍親近，實則是為了打探將軍的動向。後來沈丞相陷害將軍，怕她被牽連，又怕她留在京城會影響自己的計劃，便讓她假裝墜崖，躲了起來。蕭燼以為沈清月是被雲家害死的，對雲家的恨意纔會那麼深。”
雲芷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來蕭燼對她的恨意，對雲家的敵視，全都是沈丞相和沈清月精心策劃的騙局！她想起自己被迫喝下的絕子湯，想起那個冇保住的孩子，想起蕭燼一次次的羞辱和傷害，心裡的恨意像野草般瘋長。
“我要報仇！”雲芷的聲音冰冷，帶著泣血的決絕，“我要讓沈丞相和沈清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要還我爹，還雲家一個清白！”
“小姐，報仇需要證據，”柳忠從懷裡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遞給雲芷，“這是當年將軍留下的部分書信，雖然被沈丞相的人燒了大半，隻剩下殘缺的幾頁，卻能證明沈丞相私販軍糧的事。而且，這書信裡還提到了一個關鍵證人——當年負責押送軍糧的校尉趙峰，他親眼看到沈丞相的人將軍糧賣給敵國，隻要找到他，就能拿到沈丞相通敵的鐵證！”
雲芷接過油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幾頁泛黃的信紙，上麵的字跡是父親的，卻有大半被火烤得模糊不清，隻剩下零星的字句：“趙峰……軍糧……敵國……沈……”
“趙峰現在在哪裡？”謝珩連忙問道，“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否則一旦被沈丞相察覺，他恐怕會有危險。”
柳忠搖搖頭，眼神裡滿是擔憂：“當年事發後，趙峰就失蹤了。有人說他被沈丞相的人殺了，也有人說他逃到了邊境。老奴這些年一直在找他，卻毫無音訊。”
雲芷緊緊攥著殘缺的書信，心裡的希望剛燃起又被澆滅——冇有趙峰，這殘缺的書信根本不足以扳倒沈丞相，雲家的冤屈還是無法洗清。
“小姐，您彆灰心，”柳忠看著她失落的樣子，連忙安慰，“老奴已經派人去邊境打聽趙峰的訊息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而且，沈丞相最近動作頻繁，聽說敵國使團要入京朝貢，他肯定會趁機搞事，我們或許能找到他的把柄。”
“敵國使團？”雲芷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王府聽到的訊息，“蕭燼是不是就是因為邊境戰事，才離京的？”
柳忠點點頭：“冇錯。邊境的戰事，恐怕也和沈丞相有關。他私販軍糧給敵國，讓敵國實力大增，纔敢對大啟開戰。蕭燼被派去邊境，說不定也是他的陰謀，想讓蕭燼戰死沙場，除去這個眼中釘。”
雲芷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沈丞相的野心和狠毒，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看著手中殘缺的書信，又想起柳叔提到的敵國使團，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或許，她可以從敵國使團入手，找到沈丞相通敵的證據。
“柳叔，”雲芷眼神堅定，“我們現在不能隻等著找趙峰。敵國使團入京，沈丞相肯定會和他們接觸，我們可以暗中跟蹤，說不定能拿到他們通敵的證據。”
“小姐說得對，”謝珩讚同地點點頭，“而且，我們還要小心王妃林婉茹。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不定會在敵國使團入京時，對您下手。”
柳忠也點頭道：“老奴會安排人手，一方麵盯著沈丞相和敵國使團，另一方麵保護小姐的安全。隻是……”他話鋒一轉，眼神裡滿是擔憂，“蕭燼很快就要從邊境回來了，他對小姐的態度不明，若是他回來後還幫著沈丞相，我們的處境會更危險。”
提到蕭燼，雲芷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想起那個被強行灌下的落胎藥，想起他那句“賤奴之軀，怎配孕育本王血脈”，想起黑衣人說的“王爺有令，格殺勿論”，心裡隻剩下冰冷的恨意。
“他幫不幫沈丞相，都無所謂，”雲芷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從今往後，我和他，恩斷義絕。他若敢擋我的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柳忠看著雲芷眼中的決絕，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姐了，心裡既心疼又欣慰。他鄭重地點點頭：“老奴明白了。小姐放心，老奴會拚儘性命，幫小姐報仇，還雲家一個清白！”
密道裡的火摺子漸漸燃儘，柳忠重新點燃一根，微弱的光芒映著三人的臉，每個人的眼神裡都滿是堅定。雲芷緊緊攥著那幾頁殘缺的書信，心裡暗暗發誓——沈丞相，沈清月，蕭燼，你們欠我的，欠雲家的，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京城，沈丞相已經得知了她未死的訊息，正對著屬下下令：“通知敵國使者，讓他們在入京途中‘偶遇’雲芷，務必將她除掉。另外，派人盯著趙峰的下落，一旦找到，立刻滅口！”
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而雲芷和謝珩、柳忠，即將陷入更深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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