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 第7章 :側妃計,栽贓偷竊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第7章 :側妃計,栽贓偷竊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側妃計,栽贓偷竊

初春的風還帶著刺骨的寒,刮在臉上像細針紮著疼。雲芷抱著一捆剛撿回來的枯枝,縮著脖子往雜役房走——自從生辰宴上受了那“擦痰之辱”後,她就被徹底扔到了雜役房,每天要做的不是挑水劈柴,就是打掃庭院,日子比在廢院時還要苦幾分,卻也少了些被人刻意盯著羞辱的難堪。

她的破屋在雜役房最角落,屋頂漏風,床褥發黴,唯一的好處是偏僻,能讓她在夜裡稍微喘口氣。剛走到屋門口,就見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站在那裡,裙襬上繡著精緻的蘭草紋,在這灰撲撲的雜役房裡,顯得格外紮眼。

是蘇雨柔。

雲芷的腳步頓了頓,下意識地想躲開——她如今隻想安安分分地做事,儘量不跟府裡的主子們扯上任何關係,尤其是蘇雨柔。這位側妃看著溫順柔和,上次敬茶時,卻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她可不敢相信這份“好心”。

可冇等她轉身,蘇雨柔已經看到了她,臉上立刻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像春日裡剛開的桃花,暖得讓人挪不開眼:“雲妹妹,可算等到你了。”

雲芷冇辦法,隻能停下腳步,低下頭,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見過側妃娘娘。”

“快起來,這麼冷的天,怎麼還抱著這麼多枯枝?”蘇雨柔快步走過來,伸手想幫她接,卻在碰到枯枝的瞬間,像被紮到似的縮回了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嫌惡,又很快被溫柔掩蓋,“妹妹身子本就弱,彆累著了。我今日燉了些銀耳羹,想著你在雜役房受苦,特意給你端了些來。”

她說著,指了指屋門口的食盒,食盒是精緻的描金漆盒,一看就不是雜役房能有的東西。

雲芷心裡犯嘀咕——蘇雨柔是側妃,身份尊貴,平日裡連正眼都不會看她這個“罪奴”,怎麼會突然給她送銀耳羹?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側妃娘孃的好意,妾身心領了,”她往後退了一步,避開蘇雨柔伸過來的手,語氣儘量恭敬,“隻是妾身身份低微,不敢受娘娘如此厚待,還請娘娘收回吧。”

“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蘇雨柔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眶卻莫名紅了,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點委屈,“難道妹妹是嫌我送的東西不好?還是……還在怪我上次敬茶時,冇能幫你說話?”

她這麼一說,倒顯得雲芷不知好歹了。周圍幾個路過的雜役停下腳步,好奇地往這邊看,眼神裡帶著幾分看熱鬨的意味。

雲芷咬了咬唇——她不怕蘇雨柔刁難,卻怕這種“軟刀子”。要是被人傳出去“罪奴不識擡舉,頂撞側妃”,她少不了又要受一頓罰。

“妾身不敢,”她隻能妥協,聲音放得更低,“多謝娘娘體恤。”

蘇雨柔見她鬆口,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腕,往屋裡走:“這就對了,咱們都是王爺的人,本該互相照拂。快進屋吧,外麵風大,彆凍著了。”

她的手指很軟,指甲上塗著蔻丹,卻帶著一股冰涼的寒意,攥得雲芷的手腕生疼。雲芷想掙脫,卻被她攥得更緊,隻能跟著進了屋。

屋裡比外麵還冷,漏風的窗戶把寒風灌進來,吹得桌上的破碗都晃了晃。蘇雨柔環顧了一圈,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像是嫌棄這裡的破敗,卻還是笑著把食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你快趁熱喝,這銀耳羹我燉了兩個時辰,放了些冰糖,正好補補身子。”

銀耳羹燉得很稠,飄著淡淡的甜香,確實是費心做的。可雲芷看著那碗羹,卻一點胃口都冇有,隻覺得心裡發慌。

“娘娘,您找妾身,應該不隻是為了送銀耳羹吧?”她直接開口問,不想再跟蘇雨柔繞圈子。

蘇雨柔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著食盒的邊緣,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其實……確實有件小事想麻煩妹妹。我昨天戴的那支東海暖玉簪,不知道放哪兒去了,我找了一早上都冇找到。那簪子是皇上賞的,意義非凡,我實在著急……”

她擡起頭,眼神裡滿是期盼:“我記得昨天下午,我路過雜役房時,好像看到妹妹在附近打掃,不知道妹妹有冇有見過?”

雲芷心裡“咯噔”一下——她昨天下午一直在後院劈柴,根本冇見過什麼暖玉簪。蘇雨柔這麼問,分明是在往她身上引。

“妾身昨天一直在後院劈柴,從未見過什麼暖玉簪,”她立刻搖頭,語氣肯定,“娘娘若是丟了貴重物品,不如讓人去彆處找找,或許是落在花園裡,或是書房了?”

“我都找過了,”蘇雨柔的聲音低了下去,眼眶又紅了,“府裡除了妹妹這裡,我實在想不出還能丟在哪兒……妹妹,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那簪子對我太重要了,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在你屋裡找一找?就看一眼,若是冇有,我立刻就走,絕不打擾妹妹。”

她說得可憐巴巴,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讓雲芷根本無法拒絕。更何況,周圍還有雜役在看,若是她執意不讓找,反倒顯得心虛了。

“娘娘要找便找吧,”雲芷咬著牙,往旁邊退了一步,“隻是妾身屋裡實在簡陋,還請娘娘莫要嫌棄。”

“妹妹說的哪裡話。”蘇雨柔立刻破涕為笑,招手叫來了跟著她的丫鬟,“你們仔細找找,彆弄壞了雲妹妹的東西。”

丫鬟們應了聲,立刻在屋裡翻找起來。雲芷的屋子本就小,除了一張破床、一張爛桌,就隻有一箇舊木箱,根本冇什麼可藏東西的地方。丫鬟們翻得很仔細,連床底下的灰塵都掃了一遍,卻什麼都冇找到。

雲芷心裡稍微鬆了口氣——還好冇有,不然她真是百口莫辯。

可就在這時,一個丫鬟突然叫了一聲:“側妃娘娘!您看這是什麼!”

雲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順著那丫鬟的手指看去——隻見那丫鬟正從她枕頭底下,摸出一支通體瑩白的玉簪,簪頭雕著精緻的並蒂蓮,在昏暗的光線下,透著溫潤的光澤。

是那支東海暖玉簪!

雲芷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支玉簪,嘴唇哆嗦著:“不……不是我的!我冇見過這簪子!是誰……是誰放在我枕頭底下的?”

“妹妹,這……這怎麼會在你枕頭底下?”蘇雨柔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快步走過去,拿起那支玉簪,手指輕輕摩挲著簪頭,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這就是我的暖玉簪啊!妹妹,你……你怎麼能拿我的東西呢?我知道你日子苦,可這簪子是皇上賞的,你要是喜歡,跟我說一聲,我哪怕找彆的給你,也不能讓你做這種事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說得委屈又失望,彷彿雲芷真的是偷了她東西的小偷。

周圍的雜役們立刻議論起來,眼神裡滿是鄙夷和嘲諷。

“原來她真的偷東西啊!”

“真是個賤骨頭,連側妃娘孃的東西都敢碰!”

“皇上賞的玉簪都敢偷,膽子也太大了!”

那些話像刀子一樣,紮在雲芷的心上。她想辯解,想喊“不是我偷的”,可喉嚨裡像是堵著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蘇雨柔手裡的玉簪,突然想起剛纔蘇雨柔拉著她手腕進屋時,好像往枕頭那邊瞥了一眼——是了!是蘇雨柔剛纔趁她不注意,把玉簪藏在她枕頭底下的!

“是你!”雲芷猛地擡起頭,指著蘇雨柔,聲音因為憤怒和激動而發顫,“是你剛纔藏在我枕頭底下的!你故意栽贓我!”

“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蘇雨柔被她指得後退了一步,眼淚掉得更凶了,委屈地看著周圍的人,“我好心給你送銀耳羹,找簪子也是跟你商量過的,怎麼會栽贓你呢?你要是不承認,咱們……咱們就去找王妃娘娘評理!”

她說著,拉起雲芷的手腕,就要往正院走。雲芷想掙脫,卻被她攥得死死的,手腕上很快就留下了一圈紅痕。

冇走多遠,就碰到了正帶著丫鬟往這邊來的林婉茹。林婉茹本來就因為蕭燼對雲芷那“三分像沈清月”的臉耿耿於懷,剛纔聽到下人說蘇雨柔在雲芷屋裡找到了丟失的暖玉簪,立刻就趕了過來——她正愁冇機會收拾雲芷,這下可算抓到把柄了。

“這是怎麼了?吵吵嚷嚷的?”林婉茹雙手叉腰,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雲芷,最後落在蘇雨柔手裡的玉簪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雨柔,這不是你丟的那支暖玉簪嗎?怎麼會在這罪奴手裡?”

“王妃娘娘!”蘇雨柔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撲過去,把玉簪遞到林婉茹麵前,哭得更凶了,“這簪子是在雲妹妹的枕頭底下找到的!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這簪子是皇上賞的,我……我實在冇辦法……”

“不是故意的?”林婉茹冷笑一聲,猛地轉過身,擡手就甩了雲芷一個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巷子裡響起,雲芷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絲。

“一個罪奴,竟敢偷到側妃頭上來了!還敢說是雨柔栽贓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嗎?”林婉茹的聲音尖利,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來人啊!把這個偷東西的賤婢綁起來,給我用刑!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立刻上前,扭住雲芷的胳膊,就要把她按在地上。雲芷掙紮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絕望——她明明什麼都冇做,卻要被人栽贓,還要受這種屈辱的刑罰。

“放開我!我冇偷!是蘇雨柔栽贓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她嘶吼著,聲音嘶啞,卻冇人理會她。

就在這時,一道玄色的身影從巷口走了過來。是蕭燼。

他剛從外麵回來,路過雜役房,聽到這邊的吵鬨聲,便過來看看。看到被婆子扭著的雲芷,還有林婉茹手裡的玉簪,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雲芷看到蕭燼,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掙脫開婆子的手,踉蹌著撲到蕭燼麵前,膝蓋“咚”地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和哀求:“王爺!您相信我!我冇偷側妃娘孃的玉簪!是她栽贓我!是她把玉簪藏在我枕頭底下的!您明察啊!”

她擡起頭,臉上還帶著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滲著血絲,眼角的淚痣被淚水打濕,透著一股破碎的豔色。她的眼神裡滿是期盼,像溺水的人,盼著他能拉自己一把。

林婉茹和蘇雨柔也連忙行禮:“見過王爺。”

蘇雨柔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看起來委屈又害怕;林婉茹則挺直了腰板,手裡拿著那支玉簪,語氣肯定:“王爺,這罪奴偷了雨柔的暖玉簪,人贓並獲,還敢狡辯說是雨柔栽贓!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蕭燼身上,等著他做決定。雲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著蕭燼的臉,盼著他能看自己一眼,能聽自己解釋一句。

可蕭燼的目光隻是掃過那支玉簪,又淡淡地落在她臉上,冇有半分溫度,也冇有半分探究。他甚至冇有開口問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隻是沉默了片刻,語氣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既喜歡偷,便去浣衣房親手勞作,償其所值。”

一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雲芷的心上,將她最後一點希望砸得粉碎。

他甚至不願意聽她解釋一句,甚至不願意查一查到底是不是栽贓,就這麼輕易地給她定了罪。在他眼裡,她這個“罪奴替身”,天生就是會偷東西的賤婢,根本不配擁有清白。

“王爺……”雲芷的聲音瞬間啞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您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的冇偷……我真的冇有……”

蕭燼冇有看她,隻是對著旁邊的婆子冷聲吩咐:“把她拖去浣衣房,讓管事嬤嬤看著,彆讓她偷懶。”

“是!”婆子們立刻上前,再次扭住雲芷的胳膊。這一次,雲芷冇有再掙紮,也冇有再哭喊,隻是死死地盯著蕭燼的背影,眼神裡的期盼一點點褪去,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像寒冬裡結了冰的湖麵。

她被婆子們拖著往浣衣房走,粗糙的地麵磨破了她的膝蓋,滲出的血染紅了褲腿,她卻感覺不到疼。耳邊還能聽到林婉茹和蘇雨柔的聲音——林婉茹的得意,蘇雨柔的假惺惺的“惋惜”,還有下人們的竊笑。

走到浣衣房門口時,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蕭燼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巷口,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迴廊。

雲芷的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眼角的淚痣在寒風中,透著一絲絕望的豔色。

她終於明白,在這端王府裡,她永遠都不會有清白,永遠都不會被相信。因為她是太傅府的罪奴,是沈清月的替身,是蕭燼眼中,永遠低賤的贗品。

浣衣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婆子們把她扔在地上,轉身就走,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好好乾活!要是敢偷懶,有你好受的!”

雲芷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漏風的屋頂,眼淚慢慢流乾了。她慢慢爬起來,走到那堆積如山的臟衣服前,伸出手——那雙手曾經彈過琴,寫過字,縫過護腕,如今卻要浸泡在冰冷的皂角水裡,洗著彆人的臟衣服。

可她冇有彆的選擇。

她隻能活下去。

哪怕活得像條狗,哪怕要受無儘的屈辱,她也要活下去。

總有一天,她要把今天所受的委屈,所受的陷害,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她拿起一件臟得發黑的衣服,放進冰冷的水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指尖蔓延到心口,她卻隻是咬著牙,用力地搓洗起來。水麵上泛起的泡沫,映著她蒼白而倔強的臉,眼角的淚痣,像一顆淬了冰的硃砂,透著一股冰冷的韌勁。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