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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塵心:王爺的替身罪妃 第85章 :真相補完,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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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補完,痛徹心扉

端王府的西跨院早已荒草叢生,蛛網掛滿了窗欞,隻有院角那棵老桂樹,還倔強地活著,隻是再也開不出當年那樣繁盛的花。蕭燼站在院中央,腳下踩著枯黃的落葉,發出“哢嚓”的輕響,像極了他此刻破碎的心跳。

他花了三天時間,把當年參與“雲家案”的人,一個個找了出來——從當年給雲芷煮絕子湯的廚娘,到送落胎藥的侍衛,再到把雲芷“贈予”北狄使者的管家,每一個人,都帶著一段他從未知曉的、血淋淋的真相。

“王爺,當年……當年那碗絕子湯,是沈小姐讓老奴煮的,她說……她說雲姑娘懷了您的孩子,會威脅到她的地位。”廚娘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從懷裡掏出一張泛黃的藥方,“這是當年的藥方,老奴一直藏著,不敢扔……上麵的‘牛膝’‘三棱’,都是墮胎的猛藥,長期喝,能讓人再也懷不上孩子……”

蕭燼伸手接過藥方,指腹蹭過上麵模糊的字跡,指尖冰涼。他想起雲芷剛進王府時,每次吃飯都會先喝一碗“補湯”,當時他隻當是沈清月“貼心”,現在才知道,那碗湯裡,藏著這麼惡毒的算計。而雲芷,她喝了那麼久,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每次喝的時候,都在偷偷掉眼淚?

“還有……還有那碗落胎藥。”送藥的侍衛也跪了下來,頭埋得低低的,“當年是沈丞相下令,讓小的把藥端給雲姑娘,還說……還說要是雲姑娘不喝,就強行灌下去。小的看到雲姑娘喝完藥後,扶著牆吐了好久,血都吐出來了……她還問小的,‘這孩子,就這麼礙眼嗎?’”

“就這麼礙眼嗎……”蕭燼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想起落胎藥那夜,雲芷蒼白的臉,想起她扶著牆走向他時,眼底的絕望,想起他當時冷冷說的那句“你不配懷本王的孩子”——他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最讓他崩潰的,是管家的證詞。

“王爺,當年把雲姑娘送給北狄使者,是沈丞相和沈小姐的意思。”管家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雲姑娘知道後,跪在王府門口求了您三天三夜,您都冇見她。最後她被強行塞進馬車時,還抱著您送她的那隻玉簪,說……說‘王爺,我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蕭燼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噗”地噴了出來,濺在枯黃的落葉上,像一朵淒厲的花。他想起那隻玉簪——是他當年隨手送的,後來被沈清月摔碎,雲芷卻偷偷撿了碎片,一直戴在身上。原來她被送走時,還在等他,還在相信他會回去救她。

而他呢?他在陪著沈清月賞花,在聽沈清月說“雲芷不知好歹,活該被送走”,在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

“哈哈哈……”蕭燼突然低笑起來,笑聲裡滿是血淚交織的自嘲,他踉蹌著走到當年雲芷住的房間,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房間裡積滿了灰塵,梳妝檯上還放著她當年用的銅鏡,鏡麵早已模糊,卻還能隱約映出他此刻的模樣——眼底佈滿血絲,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血跡,活像個瘋子。

他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撫過冰冷的床板。這裡,是她曾經睡過的地方;這裡,是她得知自己再也懷不上孩子時,偷偷哭了一夜的地方;這裡,是她被強行灌下落胎藥後,蜷縮著疼了一整晚的地方。

每一個角落,都藏著她的痛苦,藏著他的殘忍。

“芷兒……我錯了……”蕭燼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砸在床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我不該信沈清月的話,我不該對你那麼狠,我不該……不該讓你受那麼多苦……”

他從懷裡掏出那枚破碎的玉簪,是他從管家那裡找回來的。玉簪的碎片邊緣還很鋒利,劃破了他的手指,鮮血滴在玉簪上,像極了當年雲芷的眼淚。

他就這麼坐在床邊,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一遍遍地懺悔,一遍遍地回憶。從他們初見時她眼裡的光,到她懷孩子時的小心翼翼,再到她被送走時的絕望……每一個畫麵,都像一把刀,反覆淩遲著他的心。

窗外的月亮慢慢升起,清冷的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他身上。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尊雕塑。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第一縷晨曦照進房間,他才緩緩擡起頭。

守在院外的侍衛看到他出來,嚇了一跳——不過一夜的時間,蕭燼的頭髮竟全白了!白髮在晨曦中泛著銀霜,襯得他臉色更白,眼底的紅血絲像燃儘的炭火,隻剩下灰燼般的絕望。

“王爺……您……”侍衛的聲音帶著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蕭燼冇有說話,隻是緩緩擡起手,看著自己的白髮。他伸手摸了摸,指尖觸到冰涼的髮絲,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夜白頭。

原來真的有人會一夜白頭。

他終於知道,雲芷當年承受的痛苦,比他現在感受到的,還要多一萬倍。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尊嚴,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希望,卻還在絕境中掙紮了三年,隻為了給雲家昭雪。

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在三年後才知道真相,纔開始懺悔。這份懺悔,來得太晚,太廉價,太可笑。

“備馬。”蕭燼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去雲芷的彆院。”

他要去見她,要親口告訴她,他知道了所有真相,知道了自己有多混蛋。他要跪在她麵前,求她原諒,哪怕她打他、罵他,哪怕她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隻是他不知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彌補;有些真相,一旦知曉,隻會帶來更深的絕望。他的白髮,他的懺悔,在雲芷的痛苦麵前,依舊一文不值。

侍衛不敢多問,連忙去備馬。蕭燼站在院角的桂樹下,擡頭看著光禿禿的樹枝,想起當年雲芷在樹下為他煮茶的模樣。那時的桂花落了一地,香得讓人心醉,而現在,隻剩下滿院的荒涼,和他一頭的白髮。

他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最後閃過的,是雲芷被強行塞進馬車時,抱著玉簪的模樣。她的眼神裡,有絕望,有不甘,還有一絲微弱的期待。

而他,終究還是辜負了那份期待。

這份罪孽,這份悔恨,將伴隨他的餘生,直到他徹底被絕望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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