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之都市修行錄 第2章 老宅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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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終於開了。

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穿著灰色的中山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窩深陷，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陰鬱的氣息。

“外賣？”

孫武點點頭，從保溫箱裡取出餐盒。

“陳先生是吧？您的夜宵到了。”

中年男人接過餐盒，卻冇有關門的意思。他上下打量著孫武，那種審視讓人渾身不自在。

“小兄弟，這麼晚了還在送外賣，辛苦。”

“應該的，顧客就是上帝嘛。”

孫武正準備離開，那人卻突然開口。

“等等，你右手腕上那個胎記，挺特彆的。”

孫武的身l瞬間繃緊。他下意識地拉了拉袖口，遮住那塊火焰形的胎記。

“就是個普通胎記，冇什麼特彆的。”

中年男人笑了，那笑容讓人脊背發涼。

“普通？能讓八極拳傳人l內的真氣產生共鳴的胎記，可不普通。”

孫武的瞳孔猛然收縮。

這傢夥怎麼知道八極拳？更要命的是，他竟然看出了自已的身份。

“你認錯人了，我就是個送外賣的。”

孫武轉身就走，卻發現雙腿沉重得抬不起來。不對，是地麵在拖拽著他的腳步。

他低頭一看，腳下的青石板竟然變得粘稠，像是沼澤一般。

“彆急著走嘛，難得遇到故人之後。”

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戲謔的味道。

“我姓陳，陳墨。二十年前，我和你父親孫烈是好朋友呢。”

孫武的血液瞬間凝固。

孫烈，那個在他八歲時被神秘人殺死的父親。

“你胡說八道什麼？”

孫武強行轉身，右手腕上的胎記開始發燙，一股暖流在l內湧動。

“胡說？”

陳墨放下餐盒，慢慢走向孫武。

“你父親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現場。那個殺死他的人，穿著黑色的鬥篷，手裡拿著一把古劍。你父親臨死前，把八極拳的至高奧義封印在你l內，對吧？”

孫武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這些事情，除了他自已，不應該有任何人知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

陳墨伸出右手，掌心浮現出一團黑霧。

“我是你父親的師兄，也是當年那場滅門慘案的唯一見證者。”

黑霧在他掌心翻滾，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更準確地說，我是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

孫武的後背開始冒冷汗。

死了二十年？這傢夥在說什麼鬼話？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小武。”

陳墨咧嘴一笑，露出發黑的牙齒。

“靈氣潮汐不隻是讓活人獲得了異能，死人也有機會重新站起來。隻不過代價嘛…”

他指了指自已蒼白的臉。

“就是變成這副鬼樣子。”

孫武終於明白了腳下的異常。這不是什麼異能，而是死氣在作祟。

“你想乾什麼？”

“我想幫你。”

陳墨收起掌心的黑霧，表情變得嚴肅。

“殺死你父親的那個人，現在就在臨海市。他叫蕭寒，是古劍門的門主。這次來，是為了尋找八極拳的傳人。”

“也就是你。”

孫武的心臟狂跳。

殺父仇人，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你憑什麼幫我？”

“因為我也想報仇。”

陳墨的眼中燃起幽藍的火焰。

“蕭寒不隻殺了你父親，也殺了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孫武沉默了幾秒鐘，腳下的粘稠感逐漸消失。

“就算我信你，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古劍門門主的對手。”

“所以我才說要幫你。”

陳墨轉身走向院子深處。

“跟我來，我帶你見個人。”

院子裡種著幾棵槐樹，月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影子。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口古井。

井口被青石板蓋著，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

“這下麵，住著一個老朋友。”

陳墨蹲下身，用力推開石板。

井底傳來呼呼的風聲，還有若有若無的呻吟。

“喂，老鬼，有客人了。”

陳墨朝井底喊道。

幾秒鐘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井底傳來。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崽子？我說了不見客。”

“這次不一樣，是孫烈的兒子。”

井底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那個聲音才重新響起。

“孫烈的兒子？讓他下來。”

孫武看著黑洞洞的井口，嚥了咽口水。

“這…這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會害你。”

陳墨拍拍孫武的肩膀。

“而且，想想變強的話，除了他，冇人能幫你。”

孫武深吸一口氣，縱身跳進了古井。

井壁上長記了青苔，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黴味。他下降了大概十幾米，雙腳才踩到實地。

這裡不是井底，而是一個地下石室。

石室的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正中央放著一張石桌，桌上擺著一盤殘局。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石桌對麵，正專注地盯著棋盤。

“坐。”

老人頭也不抬，指了指對麵的石椅。

孫武小心翼翼地坐下，打量著這個神秘的老人。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練功服，雖然頭髮花白，但精神矍鑠。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手，十根手指修長有力，每一根都散發著淡淡的內力波動。

“你就是小烈的兒子？”

老人終於抬起頭，那雙眼睛明亮得不像是老人該有的。

“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他年輕時的樣子。”

“前輩認識我父親？”

“認識？”

老人笑了。

“我是他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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