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媳婦砸了我老頭子的牌位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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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對著我,再次深深一躬。
“是,老夫人。”
他對著身後那兩排黑衣保鏢,做了一個簡單的手勢。
“清場。”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像是一道軍令。
那群一直靜立如雕塑的男人,瞬間動了。
他們分成兩隊,一隊走向那些早已嚇得噤若寒蟬的賓客。
另一隊,則徑直朝著大廳中央的江馳和安寧逼近。
“先生們,女士們,派對結束了,請各位立刻離場。”
保鏢的語氣還算客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直接將人往門外引。
賓客們如蒙大赦,誰也不敢多待一秒,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幾分鐘,原本熱鬨非凡的大廳,就隻剩下我們自家人,和滿地的狼藉。
安寧看著步步逼近的保鏢,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尖叫著,像隻護食的野貓一樣張牙舞爪。
“你們要乾什麼!彆過來!滾開!”
為首的保鏢麵無表情地停在她麵前,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那串璀璨的鑽石項鍊上。
“安女士,根據董事長的命令,您身上佩戴的,所有屬於江氏集團的財產,都需要即刻歸還。”
“我不還!這是江馳送給我的!是我的!”安寧死死地護住自己的脖子和手腕。
她身上的每一件珠寶,都是她擠入上流社會的通行證,是她炫耀的資本。
把這些扒了,比殺了她還難受!
保鏢不再廢話,對身後的兩個女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女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鐵鉗一樣架住了安寧的胳膊。
安寧瘋狂地掙紮,踢打,咒罵,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的一切反抗都顯得那麼可笑。
“啊!放開我!你們這群狗奴才!”
“江馳!江馳你救我啊!你這個廢物!”
江馳僵在原地,像一尊失了魂的石像。
他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兩個女人粗暴地按住。
看著她們毫不留情地從她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
一件件地摘下那些他曾經引以為傲送出去的珠寶。
他的心在滴血,臉麵被撕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連自己都救不了。
“還有這件禮服。”
阿忠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從巴黎空運過來的,尾款走的是集團賬目。把它換下來。”
一個女保鏢不知從哪裡拿來一件最普通的灰色布衣,直接丟在安寧腳下。
安寧徹底崩潰了。
她看著那件粗糙的、連保姆都不會穿的衣服。
再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價值百萬的星空裙,她發出了淒厲的哭嚎。
“我不要!我死也不穿!”
“由不得你。”
女保鏢冇有絲毫同情,架著她就往偏廳的換衣間拖去。
很快,偏廳裡傳來了安寧更加尖銳的哭罵聲和布料撕裂的聲音。
再出來時,她身上那件華美的禮服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件鬆鬆垮垮的灰色布衣。
她頭髮淩亂,妝容哭花,像一隻被拔光了毛的落魄孔雀,再也冇有了半分剛纔的囂張氣焰。
阿忠走到江馳麵前,看著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語氣裡終於有了一絲歎息。
“少爺,請吧。”
“老夫人說了,您身上這套衣服,是您自己的。這也是她……留給您最後的體麵。”
說完,他側過身,讓開了通往大門的路。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樣拖著還在哭鬨的安寧。
江馳則像個行屍走肉,麻木地,踉蹌地,跟在後麵。
我站在二樓的窗邊,冷冷地看著他們被趕出老宅的大門。
外麵,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聞訊趕來的記者,閃光燈亮成一片。
將他們此刻的狼狽,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砰!”
老宅厚重的木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上。
將所有的哭喊、咒罵和閃光燈,都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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