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媳婦砸了我老頭子的牌位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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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大堂被保安像垃圾一樣趕出來後，安寧哭嚎著跑了、

江馳則像個遊魂，在深夜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

寒風吹在他身上，讓他那顆被酒精和虛榮麻痹了太久的大腦，終於有了一絲清醒。

他想起剛進公司時，項目搞砸了，是我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替他補上了窟窿。

他想起他想娶安寧時，我勸他這個女孩心術不正，他卻當成了耳旁風，說我老古董，有偏見。

他所擁有的一切，揮霍的資本，無上的權力，全都來自於那個被他拋在腦後的老太太。

而他，卻為了一個上不了檯麵的女人，親手毀了這一切。

悔恨，像毒藤一樣，瞬間將他的心臟纏得死死的，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不能就這麼完了。

他唯一的生路，隻有奶奶。

天矇矇亮的時候，江馳跌跌撞撞地，重新回到了江家老宅的門口。

那扇硃紅色的大門，曾經是他可以隨意出入的家，此刻卻像一道隔絕了兩個世界的天塹。

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奶奶！我錯了！”

他衝著大門，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奶奶！是我混賬！是我不孝！是我被豬油蒙了心！”

“啪！”

他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抽在自己臉上，清脆響亮。

“啪！啪！啪！”

他一下又一下地扇著，毫不留情，很快，那張曾經英俊的臉就變得紅腫不堪。

“都是安寧那個賤人！是她蠱惑我！是她挑撥離間，讓我忘了您的好！”

“奶奶！我跟她離婚！我馬上就跟她離婚！”

“我隻要您！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我給您當牛做馬！”

“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了……”

他哭得涕淚橫流，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像一個輸光了所有賭注的賭徒，企圖用最卑微的姿態，換回一絲憐憫。

宅子裡麵，阿忠快步走到正在後院給蘭花澆水的我身邊，低聲彙報：

“老夫人，他……跪在門外。”

我頭也冇抬，隻是專注地用小剪子，修剪掉一片枯黃的葉子。

“跪？”

我淡淡地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波瀾，“那就讓他跪著吧。”

“他說，他要和安寧離婚。”

“那是他的事。”

“他說……他錯了。”

我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終於抬起頭，看著阿忠。

“阿忠，你知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彆是什麼嗎？”

阿忠愣了一下，冇有回答。

我自顧自地說道：“人做錯了事，會懺悔，會改過。而畜生，隻有在快被打死的時候，纔會嗚咽兩聲，求你饒命。”

“你說，他是哪一種？”

阿忠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低下頭：“是我糊塗了。”

我擺了擺手，重新拿起水壺。

“天冷了，彆讓他在門口跪著，礙眼。”

“叫兩個保安，把他處理掉。”

“以後，不要再拿這種事來煩我，早知道尋回來的是個白眼狼，還不如不尋。”

門外，江馳跪了整整一個上午，膝蓋早已麻木，嗓子也喊啞了。

他以為，隻要他姿態夠低，誠意夠足，奶奶總會心軟。

直到老宅的大門，終於再次打開。

他眼中迸發出狂喜的光芒，以為是奶奶願意見他了。

然而，走出來的，卻是兩個麵無表情的保安。

他們一左一右，像架起一個麻袋一樣，將跪在地上的江馳架了起來。

“你想乾什麼！放開我！我要見我奶奶！”江馳瘋狂掙紮。

其中一個保安冷漠地開口：“江先生，老夫人說了，您在這裡，礙眼。”

說完，他們不顧江馳的咒罵和反抗，直接將他拖到了街對麵的垃圾桶旁邊、

像扔一件真正的垃圾一樣，隨手丟下，然後轉身回到了宅子裡。

大門，再次無情地關上。

江馳趴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眼中最後的一絲希冀，也徹底熄滅了。

他明白了。

奶奶，是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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