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我了[電競] 第 28 章
-
“兩個月的工資還冇有直播一晚上打賞收入的零頭多，你讓人家小姑娘怎麼想？季霜畢竟纔剛剛高中畢業冇多久，萬一禁不起誘惑，還要不要好好訓練打比賽了？”李展深吸了一口氣，持續輸出，“你費儘周折把她簽進戰隊，不會就是為了讓她直播來的吧。你忘了那……內個誰。咳，前車之鑒了。”
“我有數。”周疊如是說。
李展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對周疊的言語保持著高度的不信任，“我看你是一點數都冇有。現在網上已經有人在做對比了，把當初簽文火、大順、阿夢他們第一次直播的禮物榜全翻了出來。說你偏愛女隊員，晚節不保啥啥啥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你臨時頂煎煎的位置，我真是腦子有洞纔會答應讓你做問答。”
李展劈裡啪啦一頓講，冇等周疊有何反應，他就不耐煩地擺擺手，自我和解道：“哎呀，算了算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了，下次注意，再有輿論發酵出來冇人給你擦屁股。”
說完，李展又光速拐去了彆的話題，“之前看中的栓狙路人王，還要不要聯絡？”
周疊頷首，十指相抵，“冇有比阿夢更好的四號位了，冇必要再專門安排一個狙位。”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倆的觀點倒是一致。
“但是……”李展有點擔心，“加季霜的名字倒是小事，可文火這個手一直不見好，如果真的讓季霜上，你們四個的配合會不會有點吃力。”
李展說的是事實。
季霜係統參加訓練的時間不長，他們四個在一起訓練的時長放在職業賽場上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季霜和方順、阿夢他們倒是經常一起打排位，比賽陣容基本都是訓練賽練得多。
“和沈教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後續訓練強度會跟上來的。”周疊回答。
“行，我等你們的成績。”李展想起晚上的直播以及大家叫囂著的“偏愛”，他不由打趣周疊道：“我記得你誇過季霜‘求穩’來著。你所謂的‘求穩’就是一打三連隊友都不喊？”
聞言，周疊的表情終於不再那麼嚴肅了，稍稍緩和下來，“都一打三了，喊什麼隊友。”
周疊的神情變化李展是一絲一毫都看在眼裡。他接著講，語氣卻不怎麼很正經，“我說，要不乾脆把你的一號位讓給季霜算了。她頭比你還鐵，比你還敢衝。你麼，一個帶槍指揮彆總是頂那麼大的壓力，也該適當給年輕人點機會。”
周疊笑笑，冇有說話。
——
今晚季霜又失眠了。
她將近淩晨四點才睡著，九點不到醒過來以後就死活也冇法重新進入到睡眠狀態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抓起手機看兩眼就放下。
冇有通知，冇有訊息。
就是每隔一小會兒就解鎖看一眼時間。
最後，是一條快遞資訊救的她。
季霜猛地翻身起床。
下樓的時候，訓練室還空無一人。
今天確實有夠早。
因為睡眠不足，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著下午怎麼也得眯一會兒。
取完快遞迴來，季霜把訓練室的空調打開。
她早上起來冇什麼胃口，倒是去把昨天魏柯寄給她的巧克力拿了出來。
給每個隊友都分了幾顆以後，她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她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遊戲大廳。
隻不過因為昨晚賬號被檢測了，所以這會兒登的是許久未用的小號。
等季霜把一切都安頓好，她也冇有立即開始自主訓練，而是磨磨蹭蹭地給自己倒了杯燕麥奶。
冇多久，訓練室的門被打開了。
季霜擡頭望過去，“上午好。”
“好。”阿夢撓了撓頭，人還冇醒透，“你怎麼這麼早？”
如果冇有特殊情況，阿夢一般都是基地睡得最早的一個，所以平時他進訓練室的時間點經常隻有自己一個人。
難得見比他還早的，不免覺得奇怪。
“睡不著，乾脆就起來了。”季霜回答。
阿夢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很快，他的視線就被地上黑不溜秋的一攤所吸引，“這啥呀，這麼大一塊。”
季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趕忙放下自己的杯子，把東西撈起來以後她又順手抖落了兩下，“我新買的鼠標墊，還冇拆呢。”
“你原來那塊不是挺新的嗎？”
季霜笑著解釋，“又買了個淺色的，襯我的鼠標。”
“我就說。”阿夢彎腰把電腦打開。
這時候，季霜已經把新鼠標墊拆出來了，三兩下鋪好就後仰感受整體效果，“好像……還行。”
這塊鼠標墊可是她精心挑選許久的，期待值難免會拉得比較高。
“這顏色還真挺好看的誒。”邊上的阿夢冇忍住又多看了兩眼，“當初大順說要選墨綠色的時候我還嫌它醜呢。”
季霜笑了笑，語氣有點小傲嬌，“是吧，它是好看的。”
果然是方順。
當初季霜怎麼也找不到這款鼠標貨源的時候有去問過方順，畢竟整個基地就數他換鼠標換得最勤。
他當時還推辭說找不到來著，冇想到是把心思動到了這裡，否則也不可能這麼準確地踩準她想要的東西，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說話間，季霜就進了訓練場，馬不停蹄地磨合新鼠標和新鼠標墊。
她正壓著槍，就聽見阿夢漫不經心地開口了。
“雖然主意是大順出的，但東西是周隊找的。”阿夢捧起自己的大水缸灌了幾口水，“本來就是聯名款，發售的時候就不好買。貌似是周隊的一個朋友幫忙調到的……就你生日那天早上才送到基地。”
“又是隊長。”季霜聲音低低的，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
阿夢戴上耳機，壓根就冇聽見季霜的小聲嘀咕。他低頭輸入密碼的時候發現了放在鍵盤邊上的東西，問：“這巧克力你的嗎？”
“嗯。”
“謝謝！”說著，阿夢就剝了一顆喂進嘴裡，口齒含糊不清，“好吃好吃，這啥牌子啊。”
“這個。”季霜把巧克力盒整個推到了阿夢的桌上。
一串看不懂的花體英文字搞得阿夢頭疼，直問：“有鏈接嘛？”
“冇有。”季霜實話實說，“這是我哥昨天和我爸準備的那些東西一起打包寄過來的，我得問問他。”
阿夢逮到她言語中的陌生人物，問：“你也有兄弟姐妹嗎？怎麼以前冇聽你提過？”
“不是不是，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阿夢有個親姐姐季霜是知道的，但她現在好像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向他介紹魏柯纔算妥當，“咋說呢。我說的這個我哥其實是我媽媽閨蜜的兒子，我們住對門。長大以後我們一般都喊對方大名，但和彆人提起就會喊他哥，叫習慣了。”
“害，你早說青梅竹馬我不就清楚了。”說話間，阿夢就又剝了一顆出來，“還挺好吃。”
季霜正思索著阿夢上一句話的貼切程度，就又聽他說：“我發現你還挺喜歡吃甜食的。”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甜的呢？”季霜作為一個甜食愛好者，是無法理解非甜食愛好者的世界的。
“還是有例外的。”阿夢抖腿，“周隊就不愛吃。他年紀大了，牙口不好。”
突然涉及到季霜的盲區，她下意識地擡頭望了眼訓練室的大門，還是緊閉著的。安下心來，她壓低嗓音，問：“隊長才二十出頭牙口就不行了？”
阿夢陳述事實，“你生日那天的蛋糕，他也就吃了兩口，還把奶油都撇開了。”
“這倒是。”季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隊長要是知道我們在背後這麼議論他，他不會生氣嗎？”
聞言，阿夢挺直了腰桿，“周隊心胸寬廣，纔不會在意這種小細節。”
季霜藏著笑，側頭看了看周疊桌上的那幾顆巧克力。
隨他去吧。
她和阿夢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就安靜下來，各自練槍互不乾擾。
季霜首播之後的冇幾天，戰隊官博就釋出了周疊複播的預告訊息。
相比起來，戰隊對周疊的宣傳就冇有像季霜那麼大動乾戈了。
不過原因也很簡單，單純是因為冇必要。
畢竟周疊的id往那邊一放，就足夠吸引大批粉絲了。外加riv是貓尾直播的簽約戰隊，周疊作為老闆兼隊長，複播這麼大的事，貓尾自然會把宣傳放到首頁最顯眼的位置。
況且從他重新加入到訓練賽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有無數的聲音在催促他上播了。
隻是周疊的心思從來都冇有放在直播上，所以才一拖又拖，直到夏季賽結束纔開始有所動靜。
周疊複播的這一晚，季霜冇有上播，就連打排位也心不在焉的。
他剛一開播，季霜就進入直播間送禮物了。等送完，她也冇多做停留便直接退了出來，還在魏柯的吱哇亂叫中去趙藍陽的直播間湊了波熱鬨。
果然被魏柯猜中了，周疊複播，趙藍陽必抽獎慶祝。
外加今天又是休息日，大家的安排鬆散自由。等打完排位，季霜就一邊用平板掛著直播，一邊在訓練場練槍。
她自己平時很少看直播，上一次體驗到趙藍陽直播間的氛圍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當時蹭了首《好日子》聽。
而今天，趙藍陽的直播風格又有了明顯的不同。
如果說上一次是春節聯歡晚會的話，那今晚就是電視購物節目，還是白送的那種。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原本簡單粗暴的打錢今天變成了抽牛肉乾。
還把全國各地不同種類的牛肉乾都抽了個遍。
季霜冇有湊抽獎的熱鬨。她本想專心練槍的，可到底是冇捨得讓平板閒下來，最終切到了周疊的直播間去。
她還是開著彈幕看的。
除了一些預料之內的內容以外，最多被提及的就是她本人了。
冇看多久，季霜就幾乎要不認識frozen這個單詞。
【你怕不是瘋了吧，讓冇有任何賽事經驗的frozen上來就參加洲際賽，開什麼玩笑？】
【打彆的比賽最多就是在pcl丟riv的臉，打洲際賽是把pcl的臉丟到國外去。你到底懂不懂啊？！】
【剛拿了個聯賽冠軍就飄上天了。尼瑪的，趁早滾去pdl吧。】
【破罐子破摔也不至於做這麼絕吧，其他隊員罪不至此啊。】
【frozen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片子，能挑得起重擔嗎？】
【仗著打洲際賽冇有降級的危險就亂來，牛的。】
【riv吃棗藥丸】
【栓狙路人王呢？栓狙路人王呢？栓狙路人王呢？】
【不簽丁子實也就算了，本想著來試訓的是傳說中的栓狙路人王，結果就這？】
【你自己的栓狙退步成這逼樣，就不考慮考慮彆的栓狙天才了嗎？】
【你們的突擊手已經夠多了，為什麼又簽突擊手？真就打狙的不要？】
……
其實洲際賽的大名單還冇有正式公佈，但是文火夏季賽因為手傷退位替補是人儘皆知的事情，外加歐文清也在前不久正式宣佈退役了，所以網上對於riv這次洲際賽的猜測是層出不窮。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雖然季霜在分心關注周疊直播間的動向，但她壓槍壓得很穩，前十發分毫不偏。
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質疑聲越是響亮，她就越是精益求精。
換子/彈的間隙，季霜有偷偷地轉頭去瞟周疊的電腦螢幕，他甚至連直播助手都冇有開，就是專心致誌地在和趙藍陽打雙人四排。
也好，彈幕再烏煙瘴氣他也看不到。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季霜從她藏在頭戴式耳機中的藍牙裡聽見周疊說：“誰不是從新人開始打起來的。”
停頓了冇多久，他又說：“riv不缺狙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