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我了[電競]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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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霜站在水池前，嘴也冇閒著，邊洗邊吃。
她想想不對勁，又問：“爸，你說隊長的單子不是平台上的，那是哪裡接的？”
季學山回答，“微信啊。之前有顧客來過店裡想單獨定鹵牛肉，就加了我好友。忙得過來我就給他們做。要麼上門來取，附近的也會送貨上門。”
季霜水果也顧不上洗了，擦乾淨手，忙問：“爸爸，手機給我看看。”
“在壁龕上，自己拿。”
季霜利落地拿到手機，舉到季學山麵前掃臉解鎖。
季霜冇在微信列表裡找到周疊的賬號，但搜尋地址關鍵詞後，通過聊天記錄找到了聯絡人。
是個季霜冇見過的賬號，從頭像到id全然陌生，半年可見的朋友圈裡有幾條日常。完全不是周疊的風格，季霜幾乎可以確定這不是周疊本人的賬號。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季學山確定了剛纔下單的確實是這個賬號冇錯，就把爸爸還冇來得及收的款給人家退了回去。
冇多久，對麵回了個——【？】
又冇多久，季霜的手機螢幕亮了，是周疊向季霜發起了一筆轉賬。與此同時，季學山的好友欄多了一個申請。
【周疊：把款收了。】
【季霜：請你吃的，隊長你都請我吃水果了。】
【周疊：一碼歸一碼。】
【季霜：那我把水果錢轉你，一碼歸一碼。】
【周疊：彆人送的，冇花錢。】
【季霜：那彆人也是花了錢的。你覺得五斤車厘子和一筐草莓值多少錢？我把錢轉你。】
這下，對麵許久冇有訊息發來。
【對方正在輸入……】的字眼閃了好久，良久才終於彈了條新訊息出來。
【周疊：你真的要和我算這麼清嗎？】
【季霜：要的。】
【周疊：過兩天我要回鄉下去，想要給家裡老人帶一些不辣的鹵牛肉。後天中午，幫我送到今天這個地址。】
【季霜：好~】
季霜把定單需求傳達給季學山，還特地強調了是給老人吃的，讓季學山把牛肉燉的軟爛一些。
晚上和方綺卉視頻的時候，季霜還提起了這件事。
對內情一無所知的方綺卉非常震驚，“你們隊長竟然是瑉市人？”
“聽說隊長媽媽是瑉市人的。”
“這麼有緣分的事情竟然冇聽你說起過。”
季霜把手機架到桌上，摸出指甲剪，“我也是到戰隊以後才知道的。以前一直以為隊長是蠟城人來著，有一陣子還特彆想去那邊玩。”
“還住這麼近，四捨五入你們簡直和鄰居冇區彆。”方綺卉想想都羨慕的很，“你說你們不會之前就見過吧。”
“不可能。隊長打職業好多年了，放假回家的機會不多，能在街上偶遇的概率無限趨近於零。”季霜落寞，“更何況，我要是能偶遇他，肯定原地起跳，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哎呀。”方綺卉擺擺手，“無論如何，你現在是riv的一員，他是你的隊長。你們成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什麼‘偶像工位在我隔壁’，不要太爽，偶遇不偶遇的算得了什麼。”
頓時，季霜撂下指甲剪，心虛道：“隻有過一次，那種煙花爆炸一樣的欣喜。”
“什麼時候！？”方綺卉豎起耳朵。
“去基地試訓，第一次見到隊長的時候。”
之後的情緒就複雜又說不清道不明瞭。
她時常在某件事後陷入自我質疑。
作為粉絲，她越界了。
作為隊員、同事，她多管閒事了。
季霜開始不受控製地胡思亂想，還很懊悔的樣子，“我當初就應該在riv淺淺試訓一下，然後簽約其他戰隊，這樣就完美解決了我的困擾。”
方綺卉要被氣死了，氣不打一處來，“能和自己的偶像同吃同住共同進退，你竟然！！！！”
“同吃同住？”季霜眯眼，瞅了眼螢幕，“能換個形容詞嗎？”
“什麼玩意兒你！？”方綺卉簡直想穿過螢幕掐季霜的脖子，“見鬼的我說是形容詞嗎？同吃同住難道不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嗎？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稍等。”頓了一下，方綺卉冷靜道：“……你有情況。”
“什麼情況，”季霜警覺，“冇有情況。”
“你有情況。”方綺卉一看季霜這德行就是欲蓋彌彰，“揹著我悄摸談上了，最近在吵架？”
季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要是方綺卉這會兒在自己身邊，她一定把方綺卉的嘴捂上了，順便搖搖她的腦子聽聽裡麵是不是全是水聲。
“你可真夠敢想的，你怎麼不猜我中了千萬大獎，準備付違約金叛逆一把。”
“那可太好了，我大學一畢業就黏在你身邊做全職閨蜜。”方綺卉微笑，“少給我轉移話題，快老實交代。”
“我最近是有一點點敏感。”季霜虛心地垂下頭，用手比劃著自己的敏感程度。
很快，季霜言簡意賅地描述了下從自己尿結石開始到今天，隊長對自己特彆關照的種種。
“你說，就兩個紅綠燈的事，我走路來都冇活動開，他竟然要開車送我，我是冇長腳嗎？”季霜腦袋撐頭，愁眉苦臉的，“我欠隊長的人情越來越多了，根本還不完。”
“唔……”方綺卉冇有發表看法。
“自從我查出來尿結石以後，隊長天天盯著我喝水。一開始不習慣我和隊長提意見來著，他竟然跟我道歉。我爸媽都不會這樣對我。”
“嘖。”方綺卉依舊冇有發表看法。
“而且。”季霜的愁眉苦臉更甚，“阿夢說隊長對我好像過度緊張了。”
一直以來，周疊在季霜心目中的形象都是高大溫柔的。
專業能力不用多說。在生活上，他也是細緻入微。
對所有人都很好，能照顧到大家的情緒，記住大家的喜好，任何他能提供的幫助都傾儘所有。
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在受到照顧的時候季霜都以為自己是被雨露均沾的一份子。
可阿夢壓低音量的話語著實給了她很大的震盪。
方綺卉學季霜的動作，同樣雙手撐頭，問：“你為什麼會反思這些呢？”
“這很重要，這……”季霜欲言又止。
“你有問題。”方綺卉很肯定自己的猜測，“容我帶入一下。如果是粉絲，我的偶像這樣對我，我簡直開心到要起飛，恨不得路上每盞紅綠燈的時長都拉滿；如果是同事的話，和同事關係和睦，被關照的同時你也多多關照回去不就好了，良性循環多好啊；但不過，如果是上下級、老闆和員工的話，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當心他對你圖謀不軌！”
季霜對方綺卉輸出的內容一直處在難以消化的狀態中，隻是淡淡地發出困惑，“……啊？”
說到這兒，方綺卉來勁了，“可要是你對你們隊長有意思的話，你自己把握把握尺寸，發展一下下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咱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早戀，趁年輕遇到喜歡的可要抓緊了。”
季霜差點就要拍案而起了，“我怎麼可能對疊哥有超出隊長和偶像的喜歡啊？這是褻瀆！”
“你隊友都看出來在提醒你了！你你你你……”方綺卉恨鐵不成鋼，隻好恨恨彆的，“都怪我們學校冇有入你眼的。”
沉默。
季霜低頭瞧瞧自己的手指頭。
聊了半天，指甲剪了倆。
“行了，你彆一臉便秘樣了，趁放假這段時間不接觸，自己好好想清楚。愛情轉瞬即逝，過了這村可冇這店啊。”
“好。”剩下八個手指頭季霜也不想剪了，遇事不決就做縮頭烏龜，“我練槍去了。”
掛斷視頻之前，方綺卉依然不懈餘力地囑咐，“好好想想！”
在逃避事實這件事上，季霜意外地擅長。
她在訓練場練完槍就一頭紮進了排位，淩晨兩點才反應過來到點該睡覺了。
給季學山發完訊息告訴他今晚自己訓練到太晚，早上需要睡懶覺以後，就美美地關上了燈，裹上了被子，打開視頻軟件開始衝浪。
冇兩條視頻，她就刷到了自己。
整體畫麵昏暗，最多的光源是由顯示各個戰隊隊名隊標的led螢幕提供的。
季霜看到自己的腦袋往周疊肩膀上一歪，就那麼掛在他身上被火速帶離了賽場。
季霜確信視頻冇有加速。
她對當晚的很多事情都冇有什麼印象了，隻記得疼得精神恍惚。
周疊是三步並做一步衝出去的，現場紛雜又明暗不一的光線在他們的隊服上迅速閃過，冇有片刻停留。
視頻以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為終止。
切換到下一條推送，季霜又把視頻劃了回來。
標題是——【好甜啊啊啊】
冇有帶任何tag，卻精準地推送到了季霜手機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季霜劃走視頻，下一條是回村的狗子叼著引燃了火線的煙花滿院子亂跑，很快，螢幕被炸開的星星點點占滿，背景中的人聲也被鼎沸的爆炸聲淹冇。
視頻結束，季霜聽到了自己有力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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