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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趕出侯府後 第87章 白休命,你釣過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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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休命,你釣過蛟嗎?

阿纏抓了幾下,
可惜什麼都沒能抓到,整個人朝水中跌落。

在落水之前,她突然被捲了起來,
身體飛速倒退,眨眼間就隻能看到船上模糊的燈火了。

那東西沒有將她放到水下,看來它暫時並不想自己死,
但這樣被禁錮的感覺並不好受,
冰涼的河水將她全身打濕,
鼻息間除了水汽就是濃鬱的腥味。

是濟水中的妖物還是……

眼下阿纏能想到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白日裡那些雍州城百姓祭祀的蛟龍,
可它為什麼要抓自己?

船隻被襲擊的時候,
在艙中歇息的白休命便衝了出來。

隻不過襲擊船隻的水中之物動作更迅速,
隻破壞了船舷一處就立刻退走,
速度極快,
連身影都沒被瞧見。

這時,
船上的護衛和陳慧都跑了出來,
見甲板上沒人,陳慧臉上閃過驚駭,
飛快對白休命道:“白大人,阿纏方纔在甲板上。”

白休命麵色一變,隔空抓過一名護衛的佩刀,身形向前躍去,
在河麵上踏水而行,
轉眼間也消失了。

方纔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其他三艘船,
最前麵的兩艘船上,
薛瀅站在申家兄妹身旁,聽著申映燭得意地問她:“如何,
我哥厲害嗎?”

薛瀅不住點頭,眼中滿是仰慕。

她之前還覺得申映霄身體太弱,連京中武將家的子嗣都不如,如今對他的印象卻翻天覆地。

他竟然能操縱水中蛟龍,那可是白日裡被雍州百姓奉為神明的蛟龍!

而且,他還是在為自己報仇。

想到季嬋很快就會死在蛟龍口中,薛瀅心中痛快極了。

申映霄放下骨笛,轉頭看見薛瀅神色,不由一笑,溫聲對她道:“好了,夜深了,你該去休息了。”

薛瀅點點頭,轉過身往船艙走的時候,不知為何感覺臉有些熱。

她想,嫁給申映霄,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人走了,申映燭笑道:“如何,我就說吧,上京這種沒什麼見識的閨閣小姐,隻要一點小手段就能輕易收服。”

申映霄將骨笛收好,淡淡“嗯”了一聲。

“哥,你對蛟龍王下了什麼命令?”

“你不是說不能讓她輕易就死了麼,先讓那頭蛟龍好好玩玩,等玩夠了再把人吃了,他們連屍骨都找不到。”

“雖然不能親眼見到,不過蛟龍王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申映燭臉上閃過滿意之色。

同時又有些羨慕道:“如今蛟龍王已經這般聽你的話了,等它進階了,整個濟水豈不是大哥你說的算了?”

“還需要等些時日它才能進階,暫時還要避開明鏡司的那幫蟲子。”申映霄嫌惡道。

申映燭聞言也皺皺眉,不悅道:“這群人抓不到蛟龍王的蹤跡,便大肆破壞城中百姓對它的每一次祭祀,香火攝取的太慢,連修為提升速度都慢了許多。

“無妨,先讓他們囂張幾日。”說罷,他看了眼後麵的那艘船,說道,“好了,去休息吧,這些麻煩就讓他們自己收拾去吧。”

張憬淮所在的那艘船上,他得知後麵的船被襲擊後,便讓船老大掉頭。

誰知那船老大寧肯被他砍頭都不肯掉頭:“大人,不是草民不想掉頭,方纔那動靜,分明就是蛟龍王發怒,若是掉頭回去,我們這一船人的命就都搭進去了,還請大人放過草民啊!”

船老大並船工們跪了一地,不停地磕頭。

“不掉頭可以,靠上後麵那艘船,將上麵的人接過來。”

“這……”船老大心中也是不樂意的,那可是被蛟龍王襲擊過的船,誰知道他們靠近會不會招惹來蛟龍王不悅。

可他擡頭便被兵刃的寒光閃到了眼睛,心頭不由一顫:“好好,草民這就將人接過來。”

很快兩艘船便靠近了,張憬淮目光掃過甲板,除了白休命與季嬋,其他人都在。

等陳慧過來了,申迴雪忙問:“慧娘,阿纏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陳慧點頭:“水中有東西襲擊了我們的船,阿纏當時恰好在甲板上,她被那東西帶走了,白大人已經追過去了。”

申迴雪麵上滿是憂色:“怎麼偏偏是阿纏?”

阿纏也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她,四周漆黑一片,隻有月亮照在水麵上,依稀有水波帶起一片月光,能讓她判斷出此時還在水上。

那東西抓著她不知到過了多久,她被拋入了一處石xue中。石xue底部鋪著一層細密的碎石,硌得她渾身發疼。

她撐著身子坐起身,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轉頭看過去,卻發現那是一顆頭骨。

她這才發現,石xue周圍,不隻有石頭,還有許多白骨。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方纔聞到的那股腥味再次出現,阿纏警惕地擡起頭,石xue上空,一顆巨大的長滿鱗片還長著一根角的頭顱正對著她。

她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很快,那巨大的頭顱消失,隨後,一道狀似人形的高大身影進入了石xue中。

阿纏看過去,那頭蛟龍已經化為人形,但它的身體依舊保留了相當多的蛟龍痕跡,臉頰上的鱗片,額頭上的獨角,還有依舊是爪子形狀的手腳。

看起來就像是化形失敗了一樣,偏偏它還自我感覺良好。

蛟龍一步步走到阿纏身邊,黃褐色的眼珠子裡帶著冰冷的審視:“你看起來和其他人族女子不太一樣,她們被我抓來的時候,隻知道哭,還有人直接被嚇死了。”

它戲謔笑道:“你身邊的那些骨頭,就是她們的。”

“閣下就是傳說中的蛟龍王?”

“哦,你倒是聰明,竟能猜出本王的身份。”

“大王英武不凡,自然能認得出。隻是不知,小女子何處得罪了大王?”

蛟龍王眯起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道:“你又怎麼知道是得罪了本王,本王瞧你樣貌不錯,打算娶了你,你覺得如何?”

“大王說笑了,這婚姻大事……”

她話還沒說完,蛟龍突然一拳垂在一旁的石壁上,頓時出現一個深坑。

“婚姻大事,自然是由大王做主。”阿纏立刻改口,“隻是畢竟是成婚,即便沒有鳳冠霞帔,我與大王總要先拜堂吧?”

“拜堂?你們人族怎麼這般多事?”

“大王這般厲害,難道這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嗎?”

“行,就依你。”蛟龍咧嘴,露出口中三排尖利的牙齒。

它那毫無情緒的眼瞳盯著阿纏,心中卻在想,就先陪她玩上兩日,等她放下戒心以為能活下去的時候再把她吃了,也算是完成了公子的命令。

“那我就在這裡等大王了。”

蛟龍王又看她一眼,膝蓋微微彎曲,便躍出了石xue。

這小島隻是它暫時棲身的地方,哪裡有什麼拜堂用的東西。

它四下看了一圈,正要尋個大塊的石頭削成桌子,就見一道刀光朝它直劈過來。

蛟龍王心中不屑,並未把這襲擊放在心上,用身體硬接了這一刀。

本以為連自己的鱗片都割不開,誰知那刀光竟然直接切入了它的軀體,血頓時噴了出來。

蛟龍王心中大駭,當即變回原身,直接鑽入了濟水中,身軀幾個起伏,便隱入水中,連氣息都隱去了。

白休命拎著刀上了島,沒有去追那條跑掉的蛟龍,目光在不大的島上掃過,最後確認了一個方向,邁步走去。

阿纏坐在石xue中,渾身濕漉漉的,她環抱著膝蓋,努力讓自己變得暖和一點。

她一邊仰頭看著夜空,一邊想,人類常說的流年不利,安在她身上就很合適。

就在這時,石xue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阿纏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落地,聲音中帶著委屈:“白大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白休命輕飄飄地落入石xue中,朝她伸出手。

阿纏把手搭在他掌心,白休命握住她的手,輕輕往上一拽,她便借力站了起來。

“受傷了嗎?”他垂眸看向阿纏。

“沒有。”

阿纏擡手摸了摸冰涼的鼻尖,預感自己今晚可能又要生病。

白休命“嗯”了聲,並未鬆開她的手,隨後阿纏感覺到一股暖意順著他的掌心傳入自己體內。

那股熱意很快流轉全身,原本濕噠噠的衣服都被烘乾了。

她心想,白休命可真好用啊。

“那頭蛟龍呢?”阿纏問。

“受傷逃走了。”

“從你手中逃走了?”她不由驚訝,那蛟龍的修為絕對不會高於白休命,竟然還能讓它逃了?

“嗯,那頭蛟龍的遁術很厲害,入了水我也很難追上。”若非如此,他也不至於才找過來。

“好吧,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先回雍州城,其他的事明日再說。”

阿纏點點頭,十分自覺地朝他伸出雙臂。

白休命單手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臂彎處,阿纏驚呼一聲,雙手環住他脖頸。

隨後他輕輕一躍,將阿纏帶出了石xue。

從那座小島到雍州城的距離並不算很遠,當然也可能是白休命的速度快,很快,她便瞧見了緊閉的城門。

“白大人,你的腰牌應該可以叫開城門吧?”阿纏不確定地問。

“沒有腰牌。”

“嗯?”阿纏疑惑。

“因為包庇嫌犯,被停職了。”

“什麼嫌犯?”

白休命不語,隻看向她。

阿纏的手指拐了彎指向自己,不確定地問:“我嗎?”

“不然呢?”

“你的上司可真不講理。”阿纏一邊抱怨,嘴角卻悄悄上揚。

“我被停職,你似乎很高興?”

“才沒有呢,我就是想……以後我是不是不用叫你白大人,可以直接叫你名字了?”

白休命轉向她,幽深的眸中帶著一抹笑意:“隨你。”

“白休命,我們從那邊走,你看那個守城士兵,肯定在打瞌睡。”阿纏指著一個方向道。

“宵禁後擅闖城門……”

阿纏打斷他,理所當然地說:“你都不是官了,為什麼還要遵紀守法?”

她拍拍白休命肩膀,催促道:“你快點,我都困了。”

白休命勾了勾唇,從她指著的方向避開了守城士兵進了城。

此時城中的客棧都已經關了門,白休命帶著阿纏來到了白日裡住的那家客棧。

掌櫃聽見拍門聲過來開門,見外麵兩位客人有些眼熟,像是白日裡的貴客,趕忙將人迎了進來。

“兩位貴客可是要住店?”他也不敢多問,為何已經退房的客人又回來了。

“兩間上房,燒一桶熱水送入她房內。”白休命進店後才將阿纏放下,並朝掌櫃吩咐,隨後扔了一錠銀子過去。

掌櫃接了銀子,臉上立刻堆滿笑:“貴客稍等,這就讓後廚燒水。兩位隨我來。”

掌櫃帶著二人上樓,沒一會兒,熱水就送到了阿纏房間裡。

阿纏泡了個熱水澡,感覺自己身上沾染的那股難聞的腥味終於被洗掉了。

她躺在床上,一時有些難以入睡。雖然心裡知道白休命肯定會來找她,可在麵對蛟龍時的那股無力感始終縈繞在她心頭。

她想,如果她還是妖就好了,做人好麻煩。

這般想著,阿纏漸漸睡了過去。她睡得不算安穩,半夜做起了夢,夢中蛟龍碩大的腦袋對著她,說要娶她。

打更人敲響了二更的梆子,夜色漸深。

阿纏在夢裡被那頭不要臉的蛟龍氣得七竅生煙,隔壁白休命的房間燭火卻始終燃著。

忽然緊閉的窗戶被人從外麵開啟,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窗戶鑽了進來。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見那人進來,麵上露出一絲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

那人轉過身,腰間掛著的腰牌晃了晃,正是阿纏之前提及的鎮撫使腰牌。

此人便是坐鎮此處的鎮撫使沈灼,白日裡刀劈蛟龍神像的那位。

沈灼比白休命年紀大,但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好似二十出頭。

他關上窗戶才轉身對白休命道:“你以為我想來,今晚那頭蛟龍又出現了,我在水邊巡視,結果就見你抱著個人鬼鬼祟祟進了城。”

“然後呢?”

沈灼眯起眼:“你是不是遇到了那頭蛟龍?”

“嗯,砍了一刀被它跑了。”

“連你也追不上它?”沈灼臉上閃過怒意,他因為那頭蠱惑人心的蛟龍,被迫在雍州停留了兩個月。

那頭蛟龍不但狡猾,水遁之術異常厲害,他想過不少法子,每次將那頭蛟龍引出來,卻始終抓不住它。

再在雍州呆上兩個月,他這臉就要丟光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沈灼睜大眼睛,翻身躍出了窗戶,這時白休命才開口問:“誰?”

“白休命,我有事跟你說。”阿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這個時候?”白休命不禁意外。

“你快點。”門外的人打了個嗬欠,不滿他拖拖拉拉。

白休命上前開啟門,阿纏站在門外,她的頭發已經散開了,自己編了個潦草的辮子垂在身前,勉強算是整理過儀容。

他側身讓阿纏進屋,等她坐在了椅子上,才問:“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半夜說?發熱了?”

阿纏摸摸額頭,朝他搖搖頭,隻有一點點熱,不是很嚴重。

“那要說什麼?”跳躍的燭火映在白休命眼中,似乎都帶上了溫柔。

與他對視時,阿纏失神了片刻,才終於找回思緒。

“我方纔做夢夢到了那隻癩蛤蟆。”想起夢中場景,阿纏又開始生氣了。

白休命不由失笑,看出她對那條蛟龍的厭惡了,都降級為癩蛤蟆了。

“然後呢?”他問。

“它之前竟然還想和我拜堂!我現在一想到它,就氣得睡不著覺。”

“那你想如何?”

“不把它抽筋剝皮,不能消我心頭之恨。”說罷,阿纏湊近他,語氣蠱惑,“白休命,你釣過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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