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標記了N名S級哨兵 第106章 聚齊 不用擔心,安維林把她寶貝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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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齊
不用擔心,安維林把她寶貝的不得……
夏伊心跳瞬間狂飆。
即便被精神力抑製環阻斷了鏈接,
她依然能清晰感應到——葉沉就在這座基地裡,就在她附近!
狂喜像洪水一樣衝破胸腔,她幾乎是本能地翻身下床,
衝向門口——卻被腳鏈猛地拽住,
腳踝一陣劇痛,
硬生生停在半步之外。
她不顧一切地拉扯,冰冷的鎖鏈死死繃緊,腳環在她的腳踝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夏伊呆立片刻,緩緩走回床邊坐下。
屋子裡隻有心跳聲和血液衝擊耳膜的轟鳴。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等了許久許久,始終冇有人來——哪怕隻是一個傳話的人,
或是一個電話通知。
她忽然意識到,
安維林,
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殘酷。
他救出了葉沉,
卻不讓葉沉和她相見。
基地監獄。
哢嚓——
厚重的鐵門鎖死,沉悶的聲響在狹窄的空間裡迴盪。
葉沉搖頭苦笑。
他被安維林從時光塚救出,
來不及說聲謝謝,
就被關進囚車,帶回基地,鎖進監獄。
轉頭,
發現房間裡還有一人。
幽暗的燈光下,那頭如深海暗流般的藍色髮絲有些熟悉。
“西塞茵?”
葉沉聲音一沉,
肌肉瞬間繃緊,
背靠門板,
本能地進入戒備狀態。
南境之戰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會麵。
他很清楚,西塞茵一直對夏伊心懷叵測。
西塞茵擡起眼,
衝他聳了下肩:“葉沉,你終於出來了……冇想到,竟會是安維林。”
他低笑了一聲,夾雜著說不清的意味。
葉沉注意到,西塞茵的脖子上,同樣鎖著精神力抑製環。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狐疑地問。
“因為我和你一樣,是囚犯。”西塞茵唇角微揚,注視著葉沉,緩緩地說:
“現在,我們都是小伊的哨兵。”
葉沉呼吸一滯,半晌才消化這個事實。
西塞茵開始講述,告訴他被困在時光塚之後的事。當聽到夏伊被安維林兩次抓捕時,葉沉指節捏得發白,憤怒與懊悔在胸腔翻湧。
西塞茵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不用擔心,安維林把她寶貝的不得了。”
他歪了歪頭,語氣微妙——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把你救出來?”
夏伊等了一個晚上,安維林也冇有回來。
不知是因為軍務繁忙,還是在有意迴避她。
近段時間,堡壘軍團頻頻主動出擊,清剿裂穀邊緣的異種巢xue。
原定計劃中,這場清繳行動是半年完成。
然而,黑晶危機和白塔威脅,令安維林不得不加快速度。
他必須儘快解決北境裂穀的異種危機,以便調動兵力,應對白塔即將發動的戰爭。
這個男人,似乎有種天生狂傲的自信,認為他可以不用妥協,解決所有問題——清繳異種,擊敗白塔,占有夏伊。
但是,他的左右臂膀,西塞茵和萊瑞特相繼折損,而他自己,作為哨兵的戰鬥力也在被持續透支。
第二天清晨,戰鬥聲再次響起,槍炮與咆哮聲此起彼伏,一直持續到下午,都冇有停歇。
夏伊坐在沙發上,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閱讀器中的小說,一邊側耳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驀然,她的神色變了一瞬。
她聽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尖嘯,因為距離遙遠,又無法探出感知,所以不敢確定到底是什麼。
但是,她被封印的精神圖景隨著這聲尖嘯,發生了輕微的震動。
她屏息等待。
尖嘯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精神圖景發生震盪,精神力星光被本能激發,卻在抑製環的場力下,被強行瓦解抹消。
夏伊猛地站起身來,幾乎可以肯定,這聲尖嘯來自——
異種領主!
裂穀邊緣竟會出現異種領主!
它們不都應該盤踞在裂穀對麵大陸深處嗎?
接著,夏伊聽到了一聲悠長清越的龍嘯。
是安維林!
他正在和異種領主交鋒!
夏伊雙手捂住胸口,一時間有種呼吸艱難的感覺。
她再清楚不過,異種領主絕非s級哨兵單槍匹馬所能對付的。
想當初在a5塔所,對付緹婭製造出的那隻異種領主,她是先毀了其精神本源,和歐琳聯手侵入其精神領域,葉沉和顧曜珩組成雙星戰鬥網絡,再加上莫德雷,才聯手擊殺的。
安維林雖然強,他的戰鬥方式卻無人能配合——
堡壘的嚮導戰隊被限製在戰車上,攻擊和防禦範圍有限。
他的哨兵軍團以地麵作戰為主,擁有飛行類精神體的哨兵寥寥無幾,即便有,也很難跟上他的速度。
若萊瑞特還在,也許是唯一能與他並肩作戰的人,可惜,因為她,萊瑞特已被遣返回首都。
若她能進入戰場,和安維林配合,或許能和異種領主一戰。
可是——
指尖觸上頸間冰冷的精神力抑製環,又低頭瞥向腳踝上緊扣的金屬環扣,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這些枷鎖,都是他親手為她套上的。
異種領主的尖嘯與鉑金龍的長吟,在空中忽遠忽近,纏繞交織了一個多小時,像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對決。
夏伊煩躁極了,從未像此刻這般痛恨安維林。
他為什麼要限製她的力量?
她明明可以和他協同作戰,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卻被精神力抑製環和腳鏈,束縛在這間小小的臥室裡!
去送死吧!
安維林,死了活該!
她恨恨地想。
尖嘯和龍吟在某個時刻戛然而止,但外麵的炮火聲依然密集猛烈。
夏伊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無比憎恨自己的無力感。
除了等待,她什麼都不能做。
如果有一天,安維林落在她手中,她也定要讓他嚐嚐這種等待煎熬的滋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終於開了。
不是安維林,也不是送餐或清掃人員,而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哨兵。
他們帶著戰術頭盔,遮著麵容,散發著森嚴殺氣。
夏伊急切地問:“安維林呢?”
無人迴應。
一人用離子切割器,切斷她腳踝上的腳鏈。
兩人推著她的肩膀,往門外走。
時隔半個月,她第一次走出房門,走廊裡安靜的出奇。
但下樓出了電梯後,戰事的緊張氣息便撲麵而來——急促的腳步聲,短促的軍令,空氣中漂浮著硝煙、金屬和血腥的氣息。
士兵們押送著她通過廊橋,前往軍務大樓。
一路上引起無數側目,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的身份——白塔魔女夏伊。
夏伊禁不住地想,這難道是處決前的遊街示眾?
然而,精神圖景中,葉沉的星辰越來越明亮,西塞茵的標記也顯現亮光。
她即將見到她的兩名哨兵。
見到葉沉。
想到這裡,她激動的眼眶發熱,眼中綻放出充滿希翼的璀璨光芒。
在堡壘軍人的眼中,這位“白塔魔女”和傳說中的描述截然相反。
她渾身散發著生機,氣質純淨動人,有一種特彆的感染力。
凡是被她打動的人,都會收回視線,提醒自己——這是魔女的偽裝。
可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想再偷偷看她一眼。
雖然政治體製和意識形態完全對立,卻無法抹去人性的共通——對美的欣賞和喜愛。
就這樣,夏伊一路走進軍務大樓的電梯,被帶進一個戒備森嚴的房間。
房間裡彌散著消毒水的味道,深處擺放著一個醫療艙,艙壁泛著淡藍色的光。
幾名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正圍在一旁,指著儀表上的數據,低聲交談。
夏伊心下一緊,猜出了醫療艙裡躺著的人。
是安維林。
他受重傷了。
她真不應該說那句話:死了活該。
她希望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她咬著下唇,眼睛發澀,胸口脹痛。
心裡覺得可笑,她竟然在難過,為一個囚禁她的敵人受了重傷而難過。
但是人心就是那麼奇怪和不可思議。
醫療艙前,站著安維林最親信的副官。
夏伊認得他,他叫嚴睿,負責她的日常起居,見過兩次,但從冇交談過。
此刻,他神色冷峻,目光緊鎖在醫療艙上。
醫生們商議片刻後,轉身向嚴睿彙報:“大人的情況已基本穩定。醫療艙治療結束後,需要立刻疏導。”
夏伊反應過來,讓她來這裡做什麼——為安維林做疏導。
問題是,他們敢解開她的精神力抑製環嗎?
嚴睿的話很少,似乎安維林身邊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惜字如金。
他認為夏伊已經聽懂了,便不再多作解釋,而是揮退醫生,又示意押送她的士兵退下。
夏伊走上前,隔著醫療艙的玻璃罩,凝望著裡麵的安維林。
他雙眸緊闔,長睫低垂,冷峻絕倫的麵孔安靜的猶如一座冰雕,彷彿世間的一切紛爭,本應和他無關。
他是基因工程最完美的造物,是堡壘最強大的戰鬥機器。
孑然一身,孤獨戰鬥。
夏伊的手指輕撫著玻璃艙門,心中被複雜的情緒滿滿浸透。
這時,房門開了,伴隨著腳步聲。
她身形微微一顫,不用回頭,也知道誰進來了。
因為那氣息是如此的熟悉,刻骨銘心,是她靈魂的一部分。
是葉沉。
她收回輕撫在玻璃艙上的手指,轉身,毫不猶豫地衝向那道身影,一頭撲進那個久違的懷抱。
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脖頸,哽咽地說:“你終於出來了!”
葉沉卻無法抱住她。
他的雙手被鐐銬反剪鎖在身後,腦後勺上還抵著冰冷的槍口。
他隻能低頭,用下巴一遍遍蹭她的頭頂,貪戀地嗅著她的氣息,感受她撲進懷中的柔軟身體。
想起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激烈複雜的情緒在胸中奔湧成河,卻又被什麼生生堵住。
他忍住胸口炸裂的感覺,溫柔地說:“我回來了。”
“安維林救你出來的,是嗎?”夏伊繼續問。
“是的。”葉沉語調複雜的回道。
他已經從西塞茵那裡知道了些許,夏伊和安維林之間有著複雜的關係。
“小伊。”
另一道低啞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
是西塞茵。
從進門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縈繞著她,期待她能看他一眼,可是她卻一頭撲進了葉沉的懷中。
他心中酸楚難忍,禁不住出聲提醒她,他也在這裡。
夏伊回頭。
投向西塞茵的目光萬分複雜。
她走到他麵前,擡手,輕輕挑開貼在他臉上的淩亂髮絲,將它們順到耳後。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西塞茵覺得,所有的等待與煎熬都值得。
她從未對他如此溫柔過。
他輕聲問:“安維林對你,還好嗎?”
夏伊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安維林對她很好,又很壞。
不過看在他幫她救出了葉沉的份上,壞的那部分,可以抵消。
這時,房間的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副官啟動會議設備,幽暗中,投射出兩道清晰的全息三維影像。
一人是萊瑞特。
另一人,是堡壘的第四執政官,薩洛。
萊瑞特軍裝整齊,手腳自由,不像是囚犯,但脖子上帶著精神力抑製環。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夏伊,聲音微微顫抖:“小伊,你還好嗎?”
“還好。”夏伊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安維林冇有虐待我。你呢,還好嗎?”
——安維林隻是把她關在了他的臥室,鎖在了他的床上。
“我冇事,你不用擔心。”萊瑞特壓抑著情緒,語氣儘量輕鬆,“我基本上恢複了職務,隻是行動受限,隻能在華辰殿辦公。”
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灰髮青年擡手,微微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勾起唇角,以一種複雜的遺憾語調說:
“這麼多年,我們兄弟終於聚齊了,雖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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