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當天,太子帶兵搶親2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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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成帝當時信了,也確實那樣做了。
可他始終想不通,江羨好為何會有那般激烈的反應。
此刻,榮成帝再次來到這棵樹下。
樹上的女人窺見他的臉色,得意地笑了笑,這才輕盈躍下。
“看你這臉色,想必事情不順吧?”
榮成帝驟然冷下臉,狠狠瞪了她一眼。
女子心頭一緊,生怕惹惱了他招致殺身之禍,話語一頓,才強作嗔怒道:
“瞪我做什麼?我可是在幫你啊!你自己搞砸了,莫非還要怨我?”
榮成帝在樹下隨意尋了塊地方坐下,疲憊地吐出兩個字:“冇有搞砸。”
正是因為冇有搞砸,他纔會如此失落、傷心、難受。
年輕的慧貴妃聞言,心中得意更甚,麵上卻絲毫不顯。
她也在榮成帝身側坐下:“想必明日,她定會蒐羅各種證據,力證她所言非虛。你若是想重修舊好,此刻便該說信她,且不在乎這些。”
榮成帝看了她一眼:“我本就信她,也從未在乎這些。”
年輕的慧貴妃冷哼一聲:“你若真信,此刻又何必是這副表情?”
榮成帝再次瞪向她,語氣生硬:“我說了,我不在乎。”
年輕的慧貴妃瞥了他一眼,嘴角輕撇,無聲地“切”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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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羨好醒來後,立刻回憶起榮成帝誤會那日發生的所有細節。
她將其中可能被他曲解之處,一一詳細寫下。
不僅如此,她還特意命人去太醫院請來了王院首,專程詢問女子初夜落紅之事。
當年新婚次日,她也曾因落紅一事心生疑慮,私下請教過王院首。
那時王院首便向她詳細解釋過:“娘娘,落紅之說實乃無稽之談,絕非女子貞潔之證。
並非所有女子初次都會見紅,娘娘大可放心。臣定會向陛下解釋清楚。”
江羨好當時聽了,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她以為院首早已向榮成帝說明。
殊不知,院首隻在榮成帝麵前略提了一嘴,便引得龍顏震怒。自那以後,院首便再不敢提及此事。
如今,院首再次被江羨好召來,重提舊事,立刻跪地惶恐道:
“娘娘恕罪!實在是當年陛下龍威震怒,臣……臣纔不敢深言。後來臣本想尋機稟告娘娘,卻恰逢外調離京。
待臣歸來,見娘娘與陛下琴瑟和鳴,便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未敢再提……”
江羨好萬萬冇料到,當年之事竟有如此疏漏,自然免不了一番訓斥。
王院首早有準備,呈上兩本冊子:“此乃臣當年查證的相關典籍資料,娘娘可呈予陛下禦覽。”
江羨好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你便隨我走一趟,親自向陛下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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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和殿內。
榮成帝正心神不寧地批閱奏摺,每寫幾筆,目光便不由自主飄向殿門。
慧貴妃的話在他腦中反覆迴響,他既盼著江羨好來,又怕她不來。
就在這時,江羨好來了。
“阿好。”榮成帝見她,緩緩起身輕喚。
然而,太醫院的王院首緊跟著走了進來。
榮成帝動作一滯,目光掃過王院首,複又看向江羨好。
江羨好卻端正地行了個禮,纔開口道:“陛下既不信臣妾,臣妾便帶了王院首來,當麵解釋清楚。”
話音未落,榮成帝卻陡然暴怒:“你瘋了不成?!”
這聲怒吼讓江羨好動作僵住,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榮成帝已狠狠瞪向院首,厲聲道:“滾出去!”
院首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顧得上行禮,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這態度令江羨好驚愕萬分,隻聽榮成帝壓抑著怒火道:
“阿好!你糊塗!當年朕就為此事殺過一批多嘴之人!你竟還想讓太醫知曉?你的清譽、你的名聲都不要了嗎?!”
江羨好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兩本冊子遞過去:“既如此,陛下不妨親自看看。”
這兩本冊子,其中一本是她親筆寫下的澄清文字。
另一本是院首整理的醫理佐證。
隻要他看一眼,真相便明。
然而,榮成帝接過後,隻重重歎了口氣,隨手擱置一旁:
“阿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昨日我便已言明,我不在乎這些。”
江羨好凝視著榮成帝的臉,忽然意識到:
無論她說什麼,榮成帝都不會真正相信她的。
無論她如何解釋,在他眼中,都隻是她為了掩飾而找的藉口。
她的心狠狠地墜下,如同陷入到深淵當中。
她望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隻覺無比陌生。
於是,她未再吐露一字,轉身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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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兩人的關係急轉直下。
縱然榮成帝每日都去尋江羨好。
但迎接他的,也隻有冷若冰霜的麵孔。
兩人要麼相對無言,要麼便是針鋒相對的激烈爭吵。
他們曾用全部身心相愛,太清楚如何用言語刺到對方的最痛之處。
那些最鋒利的話語,將彼此都刺得遍體鱗傷。
那段時日,江羨好以淚洗麵,再不見昔日的天真爛漫,就如同變了一個性子一般。
而榮成帝則終日籠罩在低氣壓中。
一次,內侍德喜失手打碎了一隻杯子,竟險些被盛怒的榮成帝下令砍頭。
幸而江羨好恰好路過,三言兩語救下了德喜。
然而,兩人也因此爆發了更激烈的爭執。
這次爭吵後,江羨好回去便緊閉宮門。
榮成帝屢次求見,皆被拒之門外。
久而久之,榮成帝覺得顏麵儘失,便也不再去了。
煩悶無處排解,他時常獨自徘徊到那棵樹下,對著年輕時的慧貴妃傾訴。
直到那一夜,他喝醉了。
朦朧醉眼中,他看見慧貴妃的身影,恍惚間竟似江羨好向他走來。
他再也顧不得許多,衝上前緊緊抱住她,將多日來積壓的委屈與痛苦儘數傾吐:
“阿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彆不理我……”
“是我的錯……我不該無端猜疑……提起那些事……”
“如果我一直裝作毫不知情……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
“阿好……”他將頭深深埋進“她”懷裡,聲音哽咽,“你怎麼忍心……這麼久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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