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當天,太子帶兵搶親2 第二百六十四章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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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
榮成帝崩潰地喊出這句話,彷彿要將這些年來壓抑的所有嫉妒與痛苦儘數傾瀉。
“若非如此,你此刻為何仍對著這塊玉佩失神?”
他目光如炬,步步緊逼。
“你以為朕不記得嗎?”
“這玉佩是厲溫辭送你的!”
“當年,正是朕親手將它交予你!”
江羨好怔住片刻,旋即自嘲地笑了:
“是啊……原來你還記得。這玉佩,當年可不就是你親手送來的麼?”
那笑聲中的嘲諷刺痛了榮成帝的耳膜,他眉頭緊鎖:“你承認了?”
江羨好卻隻覺得心力交瘁。
她垂下頭,目光掠過滿地碎片,又落在掌心被其中一片割破、正滲出鮮血的傷口上,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瞬間攫住了她。
“隨你怎麼說吧。”
她聲音低啞,“這麼多年,該解釋的,我早已解釋過無數遍。”
她猛地抬起頭,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積壓已久的憤懣:
“當年!就因你那莫須有的疑心,我不得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你口口聲聲說我望著鶴川,便是借他在看旁人!”
“你奪走我的孩子,不讓我見他!”
“為了不引你猜忌,我甚至不得不強忍思念,刻意疏遠鶴川,連一眼都不敢多看!”
“即便他跑到我麵前,我都不敢伸手將他擁入懷中!”
淚水無聲滑落臉頰,她哽咽道:
“這麼多年過去……我本以為一切早已塵埃落定……可你……你竟還要為此來尋我的不是!
沈萬山!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我怎樣?!”
榮成帝看著江羨好臉上的淚水與委屈,心頭猛地一窒。
即使他心中的滿腔怒火未消,即使已經時隔多年,她的淚水和控訴仍像尖刀刺入他心口,帶來無法遏製的疼痛。
他本想繼續厲聲質問,此刻卻喉頭髮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當年那根刺,深深紮在兩人心底。
歲月非但未能消磨它,反而讓它刺得更深,連帶著周圍的血肉都開始潰爛、發炎,疼痛遠勝往昔。
江羨好仰頭狠狠擦去淚水,忽地向前一步,逼近榮成帝,一字一句清晰決絕:
“沈萬山,我再對你說最後一遍!”
“我與厲溫辭,隻是朋友!”
“大婚之前,我與他清清白白!”
“沈鶴川,更不是他的孩子!”
“你冤枉我這麼多年,讓我們的鶴川失了這麼多年父母的疼愛!若你還要這般無端猜疑……”
她眼中閃過決然:“那不如直接殺了我!用我的死,來證我的清白!”
這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同驚雷,震得榮成帝瞳孔驟縮!
他難以置信地抓住江羨好的雙肩,聲音因恐慌而變調:
“阿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阿好!你萬不可做傻事啊!”
他一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開始語無倫次地懺悔:
“是我錯了!阿好,我不該懷疑你!”
“我早說過,我不在乎那些的!我真的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我隻是……太在乎你了!”
“我隻想要你眼中唯有我一人……”
被他緊抱在懷,聽著這番遲來的剖白,江羨好胸中卻驟然翻湧起強烈的噁心。
她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推開榮成帝,立刻彎腰劇烈地乾嘔起來。
榮成帝嚇得魂飛魄散: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可是吃壞了東西?”
他立刻朝殿外厲聲高喊:“來人!速傳太醫!”
半個時辰後。
太醫戰戰兢兢地跪在殿中回稟:
“陛下,娘娘鳳體並無大礙。方纔……許是情緒過於激盪,才致嘔逆。待娘娘心緒平複,自會好轉。”
榮成帝聞言,緊繃的心絃這才稍稍放鬆幾分。
他揮手屏退了太醫,回到床榻邊坐下,望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江羨好,愧疚如潮水般湧來。
他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柔聲低喚:“阿好……”
江羨好閉著眼睛,並未開口。
而榮成帝沉默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緩緩開口:“阿好……從前,都是朕錯了。”
“朕向你起誓,從今往後,絕不再提舊事,更不再疑你半分。往後……我們好好過,可好?”
江羨好眼簾微顫,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從唇間逸出一個字:“……好。”
又半個時辰後,榮成帝離開了景禦宮。
原本已退下的太醫,卻去而複返。
“娘娘,”太醫憂心忡忡。
“您的身子……已經愈發虧損了。若再不悉心調養,恐……恐將損及您的壽元啊!”
江羨好聞言,竟輕輕笑了:
“本宮這條命……活得太久,未必是福。”
她看著太醫的眸中的關切,吩咐宮人看賞。
太醫慌忙擺手推拒:“娘娘!臣回來勸您,實是擔憂鳳體安康,絕非為這些身外之物!”
江羨好微微頷首,聲音輕得像歎息:“這些年,多虧有你照看本宮這副殘軀。”
“這點心意,權當是本宮一點謝意。”
她頓了頓,笑容裡滿是苦澀與自嘲:
“說來也是可笑,本宮為後二十載,到頭來,除了這些黃白之物,竟再無他物可留……好在銀錢尚有些用處,你且收下,下值時打杯酒喝,暖暖身子也好。”
太醫聽出她話中深意,心頭一酸,猛地抬頭,熱淚盈眶:“娘娘!您還年輕!隻要用心調養,身子定能……”
江羨好緩緩搖頭,打斷了他,眼中是看透一切的寂寥: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清楚。”
“心既然已經死了,這副軀殼……修補得再好,又有何用?”
太醫聽到這話,隻覺得眼前發熱。
太醫在宮中多年,當年還是一個普通小太醫的時候,就因為不會說話,得罪了當時的風頭正盛的慧貴妃,險些被人給處死了。
還是當時的江羨好一句話救了她。
從那之後,他便一直記著這份恩情。
即使在江羨好彷彿打入冷宮之時,旁人都不願意過來請平安脈,但他每個月都會過來一次,從不間斷。
也是因為如此,他清楚的知道江羨好鬱結於心,身體每況愈下。
後來,他聽說江羨好已經跟陛下重歸於好。
他本以為她的身體會因此好起來,冇想到,這身體竟然每況愈下,越發的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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