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出血,老公在為小三點天燈 092
確認她還活著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冰冷的提示音像刀子一樣紮進他的耳朵裡。
他結束通話,又飛快的撥打沈倦的號碼。
依舊是無人接聽。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吞噬。
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視訊裡那被擠壓成餅的副駕駛位不斷在眼前閃現……
宋晚,宋晚在那裡麵?!
宋淺淺見霍斯年臉色蒼白,有些不對勁,猶豫了一下,小聲問。
“斯年……這,真的是沈倦的車嗎?”
霍斯年沒有回答。
“我出去一趟。”
他已經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剛衝出會場,他立刻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動用所有資源!立刻!馬上!給我查清楚榕城高速口車禍傷者被送到了哪家醫院!五分鐘內!我要知道結果!”
助理從未聽過霍斯年用如此失控的語氣下達命令。
意識到事態嚴重性,他不敢耽擱,緊急開始調查。
不到三分鐘就回過來電。
“霍總!查到了!兩名傷者已確認送到榕城市第一中心醫院急診科!”
霍斯年眼中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他猛地將油門一踩到底,朝著市一院的方向瘋狂疾馳。
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
找到她!確認她還活著!
霍斯年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市一院。
“砰!”
急診室的門被他粗暴的撞開。
他眼神焦急的在人群中瘋狂搜尋。
多麼諷刺!
他曾經那樣厭惡她,甚至巴不得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可當得知她可能遭遇不測的訊息,那瞬間席捲而來的恐慌和失控,卻又如此真實、如此猛烈!
就在霍斯年瀕臨絕望的邊緣。
他的目標猛地定格在處置室門口那張椅子上。
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坐在那裡。
她頭發淩亂的散落,白皙的臉上沾染著灰塵和暗紅色的血汙。
護士正在幫她清理手臂上的玻璃劃傷。
是宋晚!
雖然有些狼狽,卻活生生的坐在那裡!
霍斯年瞬間僵立在原地。
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那幾乎將他撕裂的恐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後怕。
他感覺喉嚨有些發緊。
萬幸,她沒事。
宋晚正低頭看著護士清理傷口。
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識的抬頭,正好對上霍斯年的視線。
他一路狂奔帶來的喘息還沒平複。
那張總是矜貴從容的臉上也有幾分蒼白。
整個人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態,和某種她看不懂的驚魂未定。
宋晚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霍總,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很平靜,像平時一樣,帶著疏離。
霍斯年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抑製住了想衝過去,將她狠狠擁入懷中的衝動。
他喉結滾動。
張了張嘴,卻不願意承認擔心她。
“我來看沈倦,他怎麼樣了?”
其實他心知肚明。
以車子的損傷程度,駕駛室的沈倦大概率不會有生命危險。
宋晚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沈倦是他的發小,能讓他如此擔心的人,自然是沈倦。
宋晚微微側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
“他受了傷,右臂骨折,正在手術室……”
“不過,醫生說手術風險不大,沒什麼生命危險。”
霍斯年沒再說話。
他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裡,目光緊緊鎖在宋晚身上。
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後怕仍在胸膛裡劇烈衝撞,讓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自處。
宋晚被霍斯年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皺了皺眉。
心底升起一絲疑惑。
他不是來看沈倦的嗎?
為什麼視線卻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恰好這時,護士為她清理包紮好手臂最後一道傷口,簡單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霍斯年見狀,邁開長腿走過來,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來。
“我等等沈倦。”
他嗓音低沉。
宋晚隻是淡淡“嗯”了一聲,沒再多言。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急診室的空調開得有些足。
冷風從通風口出來,宋晚下意識縮了縮肩膀,雙臂輕輕環在身前。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霍斯年精準捕捉到。
他立刻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一言不發遞到宋晚麵前。
“披到身上。”
宋晚本能的拒絕。
“不用了,我不冷。”
霍斯年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將外套披在她肩上。
“不出意外,警方還會找你對接線索,萬一感冒發燒,仿製藥的追查進度怎麼辦?”
宋晚心中一動。
他說的沒錯。
沈倦躺在手術室,眼下隻有自己能跟進案件。
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垮。
她將到嘴邊的推辭嚥了回去,低聲說了句“謝謝”。
攏緊肩上的西服,溫熱的暖意包裹上來,驅散了方纔的寒意。
時間在沉默和等待中流逝。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推門出來,告知手術很成功。
骨折處已經固定好,腦震蕩需要靜養觀察。
沈倦也很快被推回了病房。
病房裡。
沈倦還在麻醉後的昏睡中,呼吸平穩。
宋晚和霍斯年守在床邊。
沒過多久。
兩名負責此案的警察敲門進來。
“宋小姐,打擾了。”
為首的警官壓低聲音。
“被捕的那個家夥已經交代了,我們的人已經鎖定仿製藥的窩點,就在陽市一處廢棄工廠!抓捕行動馬上開始,你們提供的關鍵線索非常重要!”
警察頓了頓,看向病床上的沈倦,和手臂纏著紗布的宋晚。
“你們這次真是命大,好好休養,後續行動有結果了,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送走警察,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
沈倦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沈總!”
宋晚第一時間傾身靠近,聲音放得很輕。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倦臉色依舊蒼白,但看到宋晚,嘴角還是牽起一個安撫的弧度。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他聲音沙啞。
“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你稍等。”
宋晚立刻起身,倒了小半杯溫水。
她細心的用手背貼在杯壁上試了試溫度,這纔回到床邊。
她小心的扶住沈倦沒有受傷的左肩,幫助他微微側身。
另一隻手端著水杯,湊近他唇邊,動作輕柔的喂他喝水。
霍斯年站在幾步開外,靜靜看著這一幕。
胸膛裡的醋意像泡了水的海綿,一點點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