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女兒改嫁後，日子越過越好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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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小珍珠舉著還剩小半的肉包子，油乎乎的小嘴在白桂清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老太太頓時眉開眼笑，正要說話，裡屋傳來“咣噹”一聲，不用看都知道準是鋼鏰又把什麼摔了。
宋成和張月正收拾著準備出門上班。
“珍珠！”張月眼睛一亮，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捧著小姑孃的臉就親了一口，“大舅媽想死你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把三個兒子都忘在了腦後。
小珍珠今天穿著鵝黃色小棉襖，紮著兩個小揪揪，活像年畫上的福娃娃。
“大舅媽~”小珍珠甜甜地喊了一聲。
張月心都要化了，趕緊從兜裡掏出珍藏的大白兔奶糖：“珍珠真乖，來，吃糖！”
宋成在後麵直搖頭。他家這口子生了三個禿小子，見著小姑娘就走不動道。
“謝謝大舅媽！”小珍珠脆生生地道謝，“大舅媽最好看啦！”
張月笑得見牙不見眼，正好四歲的鋼鏰湊過來要糖，被她一巴掌拍開：“去去去，哪都有你！”
轉頭又變臉似的對小珍珠笑眯眯，“大舅媽上班去啦，晚上給你帶芝麻餅！”
“娘！要遲到啦！”鐵蛋急得直跺腳，書包帶子都滑到了胳膊肘。
銅鎖有樣學樣地扯著張月的衣角：“老師說要準時到校的！”
張月正捧著小珍珠的臉左親右親，聞言瞪了自家兩個臭小子一眼：“催什麼催！看看你們表妹多乖！”
大人們一走，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小珍珠坐在小板凳上，小嘴吧嗒吧嗒地咂摸著大白兔奶糖的甜味，兩條小短腿晃啊晃的。
鋼鏰蹲在對麵，眼珠子跟著小珍珠鼓動的腮幫子轉來轉去，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了。
他記得上次偷吃珍珠妹妹的餅乾，被奶奶拿著笤帚追著滿院子打。
“珍珠妹妹”鋼鏰蹭過去，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裡油紙包著的肉包子，“你手裡那個包子表哥幫你嚐嚐鹹淡？”
小珍珠低頭看了看被自己啃得七零八落的包子，又看看錶哥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娘說過不能浪費糧食。
肉包子太大了，她已經吃不下了。
不過，“給！”她大方地遞過去，“娘說好東西要一起吃！”
鋼鏰感動得差點哭出來，接過包子就往嘴裡塞，結果被噎得直抻脖子。
小珍珠趕緊把桌子上的杯子遞過去：“鋼鏰哥慢點吃呀！”
屋裡傳來白桂清的喊聲：“鋼鏰！是不是又搶妹妹吃的了？”
鋼鏰嚇得一哆嗦，包子渣噴得到處都是：“冇、冇有！是珍珠妹妹給我的！”
小珍珠點點頭：“姥姥，是我給鋼鏰哥的！”說著還張開小嘴給姥姥看，“我的糖還冇吃完呢！”
白桂清從廚房窗戶探出頭，看見小外孫女鼓著腮幫子像隻小倉鼠似的，心都化了：“好好好，你倆玩，彆打架啊。”
白桂清收拾完碗筷，從屋裡搬出兩張小木凳，又端來一張矮矮的四方桌。
白桂清是個退休小學語文老師，平日裡的愛好就是教孫子們唸書練字，想讓孩子們贏在起跑線上。
鋼鏰一見這架勢，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磨磨蹭蹭地往凳子上挪。
“珍珠來，”白桂清笑眯眯地招手，“姥姥教你寫名字。”
小珍珠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她還以為姥姥要和他們玩新遊戲呢！
白桂清從兜裡掏出兩支鉛筆頭，又鋪開兩張泛黃的草紙。
鋼鏰認命地趴在小桌上，歪歪扭扭地寫下“宋家興”三個字。
“錯了！”白桂清用戒尺輕輕點了點紙，“‘家’字的寶蓋頭要寬，‘興’字最後兩筆要舒展！”
小珍珠好奇地接過鉛筆，小手緊緊攥著，在紙上畫了條歪七扭八的線。
“不對不對，”白桂清握住她的小手，“要這樣，橫平豎直”
陽光暖融融地曬著，小珍珠寫了一會兒就開始走神。
鉛筆在紙上戳出好幾個小黑點，像一群排隊的小螞蟻。
她偷偷瞄了眼鋼鏰哥，發現他正齜牙咧嘴地對著紙發狠，寫得滿頭大汗。
“姥姥”小珍珠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能不能明天再寫呀？”
白桂清推了推老花鏡：“才寫了半頁就想偷懶？鐵蛋他們當初可是要寫滿三頁呢！”
小珍珠癟著小嘴，終於明白為什麼萍萍姐一說寫作業就愁眉苦臉了。
她歎了口氣，小大人似的搖搖頭，繼續跟那些歪歪扭扭的筆畫較勁。
又過了一會兒，小珍珠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攥著一截鉛筆頭，小臉皺得像包子褶。
“姥姥，手手痠…”她可憐巴巴地抬起圓臉蛋，黑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的。
但是，在教學時間的白桂清認真得有些不近人情，不理會兩小隻的哀嚎。
日頭漸漸爬到正頭頂，白桂清才終於收起戒尺。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她推了推老花鏡，把兩張寫得密密麻麻的草紙摺好。
小珍珠和鋼鏰同時癱在桌子上，小手都快要抽筋了。
小珍珠癟著嘴揉手腕，白嫩的手指尖被鉛筆硌出幾道紅印子。
“好啦，去玩吧。”白桂清收起草紙，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宋珍珠”和“宋家興”，“外婆去做飯，等會兒接你鐵蛋哥他們回來。”
鋼鏰如蒙大赦，一溜煙跑到棗樹下躺平。
小珍珠慢吞吞地跟過去，一屁股坐在樹根上，小臉皺得像隻苦瓜：“這裡不好玩，明天我不來了”
她從小包裡掏出早上宋倩放的的半塊桃酥，“啊嗚”兩口就吞了下去。
鋼鏰在旁邊直咽口水，肚子“咕嚕”一聲響。
“珍珠妹妹”鋼鏰眼巴巴地看著她又摸出那個油紙包，“包子能給哥嘗一口不？就一小口！”
小珍珠緊緊攥著包子，小眉頭皺成一團。
她也餓得很，早上那個肉包早就消化完了。可看著表哥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掰了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小塊。
鋼鏰一口吞下去，連味兒都冇嚐出來就冇了。他咂咂嘴：“小氣鬼！早上還給半個呢！”
“你才小氣！”小珍珠氣得背過身去，“早知道不給了！”
她把剩下的包子緊緊護在懷裡，小口小口地啃，故意嚼得特彆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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