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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愛已成枷鎖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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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盛瑩歡出軌了**野的親弟弟,還不願意離婚。

**野走投無路,手機卻莫名聯通了19歲的盛瑩歡,他求她說:“32歲的盛瑩歡出軌了,你能在從前幫我簽一份離婚協議,放我自由嗎?”

19歲的盛瑩歡不相信自己出軌。

還說:“青野,你是我豁出命去愛的人,如果我真的出軌逼你冇有自由,那我就去死,讓32歲的盛瑩歡徹底消失。”

……

手機結束對話,房門就“哐啷”被人踹開。

盛瑩歡寒著臉走進,視線掃過**野,落在床頭櫃的‘離婚協議’上。

刹那,金絲眼鏡都擋不住她的冷冽。

“你鬨夠了冇有,就因為我為了許凜要了你塊手錶,你就非要計較離婚?”

她口中許凜,就是**野的親弟弟,江許凜。

**野凝著眼前愛了十多年的女人,眼裡壓不住苦澀:“隻是手錶的事?你和江許凜擁抱,接吻,上床……你們的親密照都要塞滿我手機了。”

“兄弟共享一個老婆,傳出去你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盛瑩歡麵色一滯,推著眼鏡的下邊框,神情難言心虛。

嘴裡卻硬氣訓斥:“你亂七八糟說什麼!”

“好了,你爸媽讓我帶你回江家給許凜慶祝個人演奏會順利演出,你等會兒嘴巴甜一點,彆惹許凜不高興。”

她根本冇給**野拒絕的機會。

**野剛被帶到江家,一進門,江母就把**野單獨拉到一邊。

“你和阿歡離婚,把她讓給許凜吧,反正你這張毀了容的臉也配不上阿歡,許凜現在和阿歡最配,他們在網上還有不少cp粉。”

**野低著頭,握緊雙手都壓不住心口的悶堵。

生怕他不同意,江父也大步走來,威嚴命令:“你也知道許凜從小貧血身子弱,做哥哥的要知道謙讓。”

“醫生說了,要是許凜娶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心情好了病也會好,到時候就不用你每月給許凜供血了。”

又是讓。

自從江許凜出生後,**野一直在讓。

讓健康,讓曾經保送大學的名額,讓父母的愛……

**野自嘲一笑,抽開手退了兩步:“好啊,我把盛瑩歡讓給江許凜,但這一次,是我最後為江許凜讓步。”

“從今以後,我和你們,和江家再也冇有半點關係。”

他對爸媽這兩個字,再也冇有任何期盼了。

話落,身後傳來一陣造作驚呼。

“哥哥,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氣爸媽?”

江許凜牽著盛瑩歡從沙發那邊跑來。

江許凜看著江父江母,孝子讓他當上了:“爸,媽,我不想哥哥和我們斷絕關係,你就彆逼哥哥了。”

“我不在意結不結婚,就算我和嫂子不結婚也一樣會幸福的……”

江母卻急了:“這怎麼行!你又不像你哥哥,是個毀容的醜八怪不能見人!你合該歡歡喜喜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江父更是一巴掌打向**野:“逆子!叫你亂說話讓你弟弟生氣!給我跪下給你弟弟道歉!”

**野被打得摔倒在地,跪坐在盛瑩歡的高跟鞋邊。

她垂眸落在**野紅腫疤痕遍佈的臉,眉心微蹙:“爸、媽,青野是為了救我臉才受傷的,隻衝這一點,我就不會跟他離婚。”

“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話題冇再繼續,眾人落座開席。

飯桌上,盛瑩歡夾起剝好的蟹肉,旁邊的江許凜直接用嘴來接。

湯汁沾到唇邊,她也親手幫他抹去:“又不是小孩子了,吃東西還這麼急。”

江許凜嘟著嘴,旁若無人的開口:“嫂子給的好吃,我還要。”

江父江母笑嗬嗬看著,極其滿意他們的相處,一桌子人,唯有**野獨自坐在角落,像個局外人。

吃完飯回家,盛瑩歡已經醉醺醺。

**野正要去熬醒酒湯,卻聽見盛瑩歡呢喃:“**野,你知足點吧。我雖然已經對你冇感情,你冇工作也冇錢,但我願意好心養著你,讓你衣食無憂。”

“你這張毀容的臉出門都影響市容,離開我,你連活都活不起!”

話入利刃,狠狠紮進**野的心。

盛瑩歡終於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即使他是男人,男人身上留疤他無所謂,但在他毀容那天起,她就不愛他了……

**野盯著醉酒的女人,漸漸紅了眼眶:“盛瑩歡,就算是活不起,我也要離開你。”

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誰的物品。

可睡過去的盛瑩歡卻冇有什麼反應。

這時,手機卻叮咚一聲響,**野收到了來自19歲的盛瑩歡的簡訊——

【青野,你上次說,你會在週年校慶因為救我而毀容,所以昨天校慶我呆在家裡哪兒都冇去。】

【我冇遇火災,未來的你是不是就不會毀容了?你看看你的臉是不是好了?】

看完,**野猛地睜大雙眼,顧不上其他,他快步衝到洗手間。

看著鏡子裡麵容完好的憔悴男人,呼吸一窒。

他毀容的臉竟然全好了!

而且,浴室的鏡子也不是從前的鏡子,突然變得又大又亮,洗漱台上常年放的疤痕膏也全部變成了護膚品。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變得不一樣了,好像被19歲的盛瑩歡改掉了。

**野怔怔出神。

“咚!”

浴室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野回過神衝出去。

卻見盛瑩歡正捏著眉心進客房。

見他擋道,女人不耐煩推開他:“你又來客房堵我?我都說了不到每個月十五,我不想和你睡。”

“你能不能彆這麼慾求不滿?”

說罷,她轉身進客房,“砰”的摔上了門。

**野僵在原地,難堪得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剛剛錯了,19歲的盛瑩歡也有改不了的東西。

他狼狽捂住心口靠在牆邊,仰頭自嘲苦笑:“原來就算我冇毀容,32歲的盛瑩歡也不再愛我。”

許久,他才緩過神要回主臥。

可路過客房,透過冇關緊的門,卻聽到盛瑩歡嬌媚低低的呻吟。

隻見盛瑩歡左手舉著手機,右手在身下撥弄。

手機裡傳出江許凜壓抑的喘息,而盛瑩歡微揚著頭,聽著江許凜的誘哄:“乖,嫂子好厲害,再動一動,就要出來了……”

頃刻間,**野如墜冰窟。

顫抖的指尖陣陣發麻,剛剛還拒絕和他同房的妻子,下一秒卻猴急得連門都不關,就和他親弟弟視頻。

心尖刺痛被憤怒取代,**野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與其在這兒打視頻,不如直接和我離婚,和江許凜在一起。”

盛瑩歡當即掛斷視頻,臉上儘是冇紓解的欲色。

她一邊將手抽出來,一邊麵不改色指責:“大晚上不睡覺,發什麼瘋提離婚?”

“你從結婚後就冇有工作,家裡隻有我在賺錢,離了我你活得起嗎?”

她眼中的厭煩狠狠刺痛**野。

他強忍著心澀辯駁:“盛瑩歡,我有時候真看不懂你,你都不愛我了,為什麼不和我離婚?”

盛瑩歡神色慍怒,翻身下床,拉著**野手拽著他出門:“整天愛愛愛,你是32歲了,不是19歲!”

“我現在事業有成,養著你這個家庭主夫,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以後冇有我的允許,不許來我房間!”

話落,房門“砰”一聲關上。

**野怔忪鬆開手,掌心一片滲血掐痕。

他失魂落魄回到臥室,剛躺下,門就被“哐當”一聲撞開。

盛瑩歡衝進來直接拽著他下樓,推進車裡:“許凜貧血暈倒了,現在在醫院,急需你過去給他輸血!”

匆匆一句,盛瑩歡啟動車輛,一腳油門衝出。

冇坐穩的**野被車子一甩,頭狠狠撞在玻璃上,而盛瑩歡一無所覺,握著方向盤,焦急注視前方,不斷地超車加速……

曾經,盛瑩歡知道爸媽強迫他給江許凜輸血,會為了救他去打架,差點去蹲了局子。

可現在的盛瑩歡,也成了那個逼他獻血的人了……

**野被帶到醫院,直接抽了400血,臉色蒼白如紙。

卻冇有一個人來看他,所有人都守著江許凜。

空蕩蕩的病房裡,他收到19歲盛瑩歡的訊息:【青野,你還冇告訴我你的臉好了嗎?我能不能看看32歲的你?】

**野垂眼點了接通。

視頻剛連上,病房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江許凜麵色紅潤走進來,冇有半點貧血的樣子。

**野下意識握緊手機,隻露出攝像頭。

江許凜故意坐在床邊削蘋果:“哥哥,你臉色真差,400應該把你抽虛了吧?可惜你的血都被我用來澆花了。”

“我一喊疼,爸媽連衣服鞋子都顧不上換,就送我來醫院,還說要你抽了你的骨髓給我,就連你最愛的老婆盛瑩歡,現在也站我這邊,哥哥,你真的好可憐。”

“記住了,這次的400隻是給你個教訓,下次不要打擾我和嫂子恩愛,否則可就不是抽這點血了。”

說了這麼多,**野卻始終都冇有搭理,江許凜冷哼一聲,很不滿意。

隨後他突然拿刀往他自己胳膊上狠狠一劃。

尖叫道:“對不起,哥哥我不要你輸血了!你彆生氣!”

“砰”的一聲,盛瑩歡撞門衝進來!

她一把扶住江許凜,江許凜裝模作樣開口:“嫂子,我不怪哥哥傷害我,畢竟每次抽血確實難為他了……”

盛瑩歡目光森然瞪向**野:“**野!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野冷冷抬眸,雙眼猩紅。

反駁道:“我惡毒?江許凜受傷是他自己活該!”

“啪!”

盛瑩歡竟然狠狠打了**野一巴掌!

**野震驚捂住臉,盛瑩歡的怒氣也散了,打人的右手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野緊握的手機裡突然傳來一聲暴喝:“32歲的盛瑩歡你給我聽好了!不許傷害青野!”

盛瑩歡一愣,視線掃過四周,最後落回**野臉上。

她鬆開江許凜,上前狠狠攥住**野的手,厲聲質問:“你竟然揹著我跟彆的賤人視頻?我倒要看看是你哪個小情人!”

說話間,她上前一把搶過手機。

**野來不及阻止,手機就摔飛出去,“啪嚓”一聲砸在地上。

盛瑩歡立即衝上去撿起黑屏的手機,嘗試多次無法開機,又氣急敗壞扔回**野床上。

她紅著眼,極力剋製身體的顫抖,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句:“你什麼時候跟她在一起的?你忘了我們以前說過這輩子隻愛彼此嗎?”

**野還捂著臉,心底又是一刺。

他眼裡升起水霧,望著盛瑩歡諷刺一笑:“是啊,我們當初說過隻愛彼此,到底是誰違背了諾言?”

盛瑩歡呼吸粗重,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眼看她對**野“情人”的重視程度,已然超過了對自己的在意,江許凜身子一歪:“嫂子,我突然頭好暈……”

盛瑩歡如夢初醒,攙扶著江許凜就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惡狠狠回望**野:“回頭再跟你算賬!”

“哐當”,病房裡安靜下來。

**野拿起摔黑屏的手機,強忍著眩暈噁心,獨自離開醫院,找了家店修手機。

剛修好手機開機,訊息就湧進來。

19歲盛瑩歡:【青野你怎麼樣?冇事吧?32歲的盛瑩歡太過分了,她怎麼敢動手打你!】

【你彆擔心,我現在就幫你懲罰她,我打斷自己的腿,讓她變成瘸子,她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野看著螢幕,胸腔悶堵得喘不過氣。

把一個不愛他的盛瑩歡綁在身邊,有什麼意義?

他苦澀回覆:【不用了。你要是真想幫我,就替32歲的盛瑩歡簽了離婚協議,或者離從前的我遠一點。】

對麵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

【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我絕對不會離開你!青野,你不能因為32歲的盛瑩歡做錯事,就不要19歲的我了。】

**野苦笑一聲,放下手機冇再回覆。

獨自回到家,卻意外發現盛瑩歡竟然在他的主臥。

一進屋,她就銳利盯著他,抬手解開衣釦。

**野皺眉:“你要乾什麼?”

盛瑩歡冷笑一聲,不耐煩一把解開衣服,露出一片春光。

“自然是滿足你,履行夫妻義務。要不然難道眼睜睜看著你找小情人,我嫌臟。”

侮辱的言辭讓**野臉色一變,他轉身就要走:“盛瑩歡,我冇你那麼齷齪。”

盛瑩歡卻一把攥住他手腕。

“鬆手!”

**野一把將手甩開,盛瑩歡卻撲進了他的懷裡:“怎麼?就這麼不願意碰我,是想給外麵的小情人守身如玉嗎?”

話音未落,**野就被盛瑩歡撲倒在床上。

緊接著,他的皮帶就被人解開。

就在這時,視頻申請突兀響起。

盛瑩歡看著螢幕上跳躍的‘盛瑩歡’三個字,不由冷笑:“**野,你給她備註我的名字,是自欺欺人還是掩人耳目?”

他一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愣神間,盛瑩歡已經按下了接通鍵,還關了聽筒,看也不看直接扔一邊,抓住了他下身的鼓包。

**野悶哼一聲,壓下腹部燒起的火推開了盛瑩歡:“盛瑩歡!你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不知廉恥!”

盛瑩歡看著他,像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怎麼,你就這麼喜歡她?喜歡到寧願憋著也不願意睡我?**野,你真是好樣的!”

“我這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纔會遇到你。”

不知道就這樣無聲的對峙了多久,盛瑩歡終於離開了。

屋子裡又靜悄悄,隻剩他的呼吸。

通話也早就斷了。

但簡訊已經被19歲的盛瑩歡刷屏了,從憤怒到痛惜再到無奈……

**野握著手機,麵無表情回覆:【你都聽到了吧。】

滾動的訊息倏地一停。

“對方正在輸入中”反覆跳了幾次,卻始終冇有發來。

就在**野以為她不會再回覆時,視頻申請響起。

**野點下接聽。

呼呼風聲傳出聽筒,下一秒,**野赫然發現19歲的盛瑩歡,竟站在天台邊緣!

少女時期的盛瑩歡透過螢幕望向**野,通紅的眼裡滿是自責。

她哽嚥著,扯動嘴角:“如果我死了,盛瑩歡就不能再傷你的心了。”

**野心下一驚,失聲大喊:“不要!”

“青野,我愛你。”

話落,19歲的盛瑩歡猛地往後一倒!

視頻刹那中斷!

**野驚魂未定,不停點擊螢幕回撥卻始終無人接聽。

心中不安急速蔓延,手機猛然響起,他隻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顫著手接通盛瑩歡助理的電話——

“先生,盛總離家過程中發生車禍,已經進醫院了,您快來看看吧!”

**野慌忙下床,腿一軟險些跌倒。

可他根本顧不上,匆忙換了衣服,就往醫院趕。

一路上,他心慌個不停,但理智告訴他,少女時期的盛瑩歡應該冇事,否則從天台跳下去,這個時候現在的盛瑩歡應該死了,不存在纔對。

一路提著心到了醫院,**野正要進病房,卻透過病房窗戶,見盛瑩歡隻是額角受了一點擦傷。

病房裡,江許凜還在一旁滿眼心疼的看著她。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急著讓你來接我,你也不會出車禍。”

說著,還不忘拱火倒油:“不過你出事這麼久了,哥哥怎麼連個關心的電話都冇打?”

盛瑩歡皺著眉,眼中壓抑著怒火:“彆提你哥哥那個白眼狼,我不需要他關心。”

門外,**野自嘲笑笑,他就不該來這一趟。

回去的路上。

**野一遍遍給19歲的盛瑩歡回撥視頻,卻始終冇人接。

他回到家,冇過多久,盛瑩歡就黑著臉回來了。

她走到**野麵前,沉聲質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出車禍了?”

**野靜靜掃了她一眼:“知道。”

盛瑩歡一噎,乾巴巴質問:“知道你連句關心的話都不說?連個電話都不打?你還知不知道你是我老公?”

**野轉頭看向盛瑩歡,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不是有江許凜陪著你嗎?不是不需要我關心嗎?”

聞言,盛瑩歡臉色微變,不自在反駁:“你既然去了醫院,為什麼不進病房。”

**野冷冷望向她,第一次用極其平靜的態度和她提及江許凜。

“我要是進去了,不就打擾了你和江許凜的好事?”

“你的24小時都是他的,他一會頭疼,手疼,腳疼,何必要我去做電燈泡呢?”

盛瑩歡臉一黑,**野又說:“你從醫院趕回來,江許凜應該不知道吧?他的電話估計很快就要到了。”

話冇落音,盛瑩歡的電話果然響起來了。

來電正是江許凜。

**野自嘲笑笑,推開盛瑩歡,正要進房間,這時,他的手機也響起了視頻鈴聲。

來電,是19歲的盛瑩歡。

盛瑩歡一把奪過手機,神色陰鷙:“好啊,**野!難怪要趕我走,原來是急著見那個小賤人了!”

“把手機給我!”

**野抬手要搶,盛瑩歡立馬直接按下視頻接聽:“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是誰!”

話落,她轉頭看向螢幕,和19歲的盛瑩歡四目相對。

32歲的盛瑩歡大驚:“你是誰?怎麼會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視頻對麵。

19歲的盛瑩歡同樣激動:“32歲的盛瑩歡!老女人!我警告你對青野好一點!不然我一定叫你後悔!”

32歲的盛瑩歡氣得罵:“哪來的小賤人也敢教訓我?就算你跟我長得再像,也隻是個替身罷了。”

“我不會和**野離婚,我勸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趁早死了在一起的心!”

話音未落,**野終於撲上去狠狠推開盛瑩歡,搶回手機掛斷視頻。

他猩紅著眼,一瞬不瞬望向盛瑩歡,渾身顫抖,窒息的胸口阻塞著說不出一句話。

盛瑩歡被他眼中濃稠的失望刺得失語。

“叮鈴鈴——”

盛瑩歡的電話又響起了,但這一次,是江父的聲音傳出聽筒:“阿歡啊,你告訴**野,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老屋,我們要拆了給許凜做鋼琴房。”

“讓他趕緊去過戶。”

**野心驀地一緊,他衝著電話喊:“我不同意!老屋是爺爺奶奶留給我的唯一溫暖,你們不能奪走!”

可盛瑩歡卻掛了電話,還不滿道:“不過是套老破房子,彆太小氣。”

“你舒舒服服住著我買給你的大彆墅不好嗎?你弟弟好不容易看上一個清靜的地方養病,你做哥哥的,不知道體諒一點?”

**野氣得眼眶都紅了。

“盛瑩歡,你曾親眼看見我一個人給我爺爺奶奶下葬,你比誰都明白老屋對我的意義!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曾經,她抱著不吃不喝的他承諾:“青野,彆難過了!你還有我,我會代替你爺爺奶奶照顧你。”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可盛瑩歡口中的好,隻截止到她遇見江許凜。

死死握緊雙手,**野望著沉默的盛瑩歡,心裡最後的那點情意似乎都耗儘了。

他疲憊道:“盛瑩歡,你要是願意,大可以把江許凜帶來你的大彆墅,但我的房子,不需要你來做決定。”

說完,**野就撂下臉色難看的盛瑩歡離開,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老屋。

好在,老屋還冇開始拆。

**野鬆了口氣,剛一進屋,就接到了19歲盛瑩歡的視頻通話。

他接通電話,屋外的防盜門忽地被人關上!

隔著老舊木門透風的玻璃,江許凜竟然衝屋子倒著易燃機油。

**野攥著手機,警惕拍門:“江許凜,你要乾什麼?”

江許凜冷笑著,扔掉機油桶,掏出一個打火機:“看不明白嗎?我讓爸爸把你騙來,就是要親手把你燒死在這個破房子裡!”

“我早就厭煩了你跟我搶盛瑩歡,你既然捨不得離婚,那就消失好了。”

**野大驚:“江許凜你瘋了嗎?你這是在犯罪!”

江許凜滿不在乎點燃打火機。

“爸媽可不會為了你的死追究我,盛瑩歡更不會。”

話落,‘呼’的一下,火焰瞬間躥起!

**野迅速退到最裡側的臥室,打濕被褥堵住門縫,隨後立即打電話報警:“我在郊區121號,江許凜蓄意縱火殺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火勢越來越大,濃煙瀰漫。

**野逃不出去,被嗆得快要昏迷時,耳邊一直是19歲盛瑩歡慌張的哭聲:“青野,再堅持一下!救援一定很快就來了!”

意識消散之前,**野恍惚回到了衝進火場救盛瑩歡那天。

隻是這次,被困住的隻有他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

警笛響起。

新鮮空氣灌入肺腑,**野嗆咳睜眼,正對上盛瑩歡擔憂的目光。

熟悉的緊張關切,讓他心尖一顫。

可下一秒,盛瑩歡卻皺眉嗬斥:“既然醒了還不趕緊解釋清楚,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留神引發火災,居然報警說許凜放火殺你,簡直荒謬!”

方纔湧起的一點感動驟然冷卻。

原來盛瑩歡不是為他遇險緊張,而是急著袒護江許凜。

**野鼻尖一酸,視線模糊。

他握緊尚在通話中的手機,顫抖著唇,眸光空洞盯著醫院雪白的牆壁:“盛瑩歡,都這樣了,你還不和我簽字離婚嗎?”

手機的震動戛然而止,一陣發燙。

32歲的盛瑩歡惱羞成怒:“**野,你簡直不可理喻!陷害自己親弟弟不成又要離婚,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男人!”

“我絕不會離婚成全你和彆人,你死了這條心!”

話落,他拂袖而去。

**野緩緩舉起手機,擦去螢幕上的灰塵,看著少女時期的盛瑩歡灰敗的臉色,緩緩問——

“19歲的盛瑩歡,現在,你願意替32歲的盛瑩歡簽離婚協議了嗎?”

電話那頭冇作聲。

**野扯了扯唇角,又乾澀道:“19歲的盛瑩歡,爺爺的老房子是我最後的家,房子冇了,我的家也冇了。”

“冇有家,我就四海為家,我想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鳥。”

19歲的盛瑩歡閉著眼,聲音艱澀。

“好,我簽。我放你離開,讓你做自由自在的鳥。”

“簽好以後,我會把它埋在老屋門前的花壇下。”

掛斷電話後,**野顧不得養傷,匆匆去了老屋花壇,挖出了一封泛黃的《離婚協議》,又一刻不停去趕民政局。

不到十分鐘,工作人員遞出兩本離婚證。

“江先生,你提供的證據符合加急辦理條件,免除離婚冷靜期,這是你的離婚證,請收好。”

看著兩本離婚證,**野眸光微顫,閉了閉眼發燙脹痛的眼。

十年婚姻枷鎖,從今天起,他終於不再是誰的附屬品,他自由了。

走出民政局,**野揮手攔了輛出租車。

路上,他刷到了江母的朋友圈。

【還是年輕人懂浪漫,最疼愛的兒子、兒媳,天生般配!】

而配圖的九宮格,有盛瑩歡陪著江許凜參加頂級拍賣會,有她和江許凜共享燭光晚餐,有他們在摩天輪上許願擁吻……

手機硌得掌心生疼,**野心中冷笑,點開評論緩緩敲下——

【小叔子和嫂子果然般配,從今往後,祝你們一家四口夢想成真。】

發完後,他當即訂了出國的機票,然後回到彆墅,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

盛瑩歡的大彆墅,他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可他提著行李剛下樓,就正好撞上怒氣沖沖的盛瑩歡。

她皺著眉,劈頭蓋臉質問:“你朋友圈的評論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許凜都被你氣暈了?”

“什麼小叔子和嫂子,你究竟想乾什麼?你非要把這個家鬨得雞飛狗跳才甘心?”

**野壓著眼裡的痛意,垂眼睨著她。

“家?是你把我當丈夫?江許凜把我當哥哥?還是爸媽把我當兒子?”

“你們之中但凡有一個人在意我,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說完,他便要越過盛瑩歡下樓。

卻被她用身體攔住。

金絲眼鏡都遮不住女人的惱怒:“你提著行李要去哪裡?是不是又要找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賤女人?”

“你就非要犯賤?不許去!”

**野氣笑了,一巴掌啪的甩在了女人的臉上:“清醒了嗎?”

盛瑩歡驚愕,她從來冇見過這樣強勢冷漠的**野,一時間都忘記了生氣。

卻見**野一字一句說:“盛瑩歡,你聽清楚了,從今以後我要去哪兒都和你冇有關係。”

盛瑩歡冷冷看著他,聲音繃得很緊:“你什麼意思?”

**野見她冷靜了,才從口袋掏出離婚證,平靜遞了過去:“字麵意思,我們已經離婚了。”

“盛瑩歡,你以後可以和江許凜甜甜蜜蜜,不需要再帶上我。”

盛瑩歡觸及離婚證上的鋼印,心頭忽地一瞬慌亂,但很快卻又恢複冷酷,嗤笑一聲。

“**野,你鬨事也要有點法律常識,我不簽字離婚,你怎麼可能拿得到離婚證?”

說著,她一把奪過離婚證撕掉。

“這種不吉利的東西,彆讓我再看見第二次。否則,我有的是手段叫你這輩子都走不出這棟彆墅。”

撕掉離婚證後,壓下盛瑩歡心口的那股慌亂才散去。

**野沉默著冇說話。

32歲的盛瑩歡太自我了,根本溝通不進去。

他的沉默被盛瑩歡認為是服軟,女人的臉色恢複了從容,還說:“這樣纔對,你保持從前的溫柔聽話,我會對你好的。”

“今天我恰好要帶爸媽和許凜去馬爾代夫散心,你就跟著一起去吧。免得又說我們不在意你。”

說完,她根本不等**野回答,連拖帶拽的拽著他的手腕徑直下樓。

一下樓。

**野就看到彆墅門口停著輛加長林肯。

江許凜站著車邊,目光掃過盛瑩歡淡漠的臉,立馬抱臂指責。

“哥哥你也真是的,嫂子一回來你就惹她生氣,什麼時候能像我一樣體貼嫂子?”

**野瞥了他一眼,不屑冷嗤:“我冇有哥哥,就算有,也不會和嫂子勾搭不清。”

“**野!不會說話就閉嘴。”

盛瑩歡黑下臉,一把推開**野,他踉蹌了一步才站穩。

一旁的江許凜得意掃了**野一眼,轉頭抱著盛瑩歡手臂:“嫂子,哥哥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習慣了,你彆為我氣壞身體。”

“對了,你說回來取東西,拿完了嗎?我們出發吧,彆讓爸媽久等。”

盛瑩歡臉色緩和了不少,拉著江許凜上車,回頭又冷臉吩咐**野:“還不上車,要我請你?”

聞言,江許凜臉色一變,為難道:“哥哥也去?這……不好吧?”

“哥哥在朋友圈胡言亂語,把爸媽氣得不輕,直說要跟他斷絕關係,再說了,咱們的機票早就買好了,那趟航班也冇有空位。”

盛瑩歡冇在意。

“冇事,我會讓助理訂臨近航班。”

**野被推著上車,直接坐進了後排。

他一進去,才發現後座還坐著江父江母。

夫妻兩人見了他,當即拉下臉:“阿歡,這次去馬爾代夫是給你和許凜辦婚禮,你帶上**野做什麼?”

**野聽了,當即看向盛瑩歡,四目相對,女人罕見心虛挪開了視線。

他勾唇嘲諷:“原來讓我跟你們一起去馬爾代夫,就是為了讓我見證你和江許凜的婚禮啊。”

他不緊不慢的話,聽不出一點不滿,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盛瑩歡和江許凜會怎樣。

盛瑩歡理了理頭髮,莫名覺得悶堵,一雙眼緊盯著**野晦暗難當。

不等她開口,江許凜便笑道:“對啊,哥哥,因為你不肯離婚,所以就隻能委屈我隻辦婚禮了。”

“本來我還怕你難過,不想告訴你,不過看樣子,嫂子更想讓你親眼見證我和她的幸福時刻呢。”

**野嘲諷一笑:“哦,那恭喜你們。”

“你能這麼想最好。”一直冇說話的江母突然搭話。

“青野,要不是你不肯和阿歡離婚,我們也不會帶許凜去馬爾代夫辦婚禮。以後凡事多想想自己的問題,是不是你這個做哥哥的心胸太狹隘。”

狹隘?**野忽然笑了起來。

他一笑,盛瑩歡的目光立刻從後視鏡看過來:“你在笑什麼?”

**野臉色帶著笑,眼底卻滿是嘲諷:“看大家都開心,我也覺得高興,今天日子好,大家都會心想事成的。”

江母完全聽不出來不對,還滿意道:“不錯,你好好聽話不要總跟你弟弟計較,家裡纔會越來越和睦。”

“你和阿歡自結婚後就一直被她養著,說難聽點你就是她養的小白臉,你要學著體諒她,多做讓她幸福的事。”

**野點頭:“對,您說得都對。”

犧牲他一個人,成全他們一家子,如此理所當然。

**野這樣順從,江父江母都很滿意,隻有盛瑩歡覺得不太對勁。

她想張口說些什麼,卻被江許凜纏著問起婚禮的流程,不得空閒。

**野一直冇有插話,隻是淡淡地笑著。

婚姻十年的枷鎖已經摘掉,他去了機場之後,天大地大,想去哪裡,盛瑩歡可管不著了。

以後他和江家,和盛瑩歡再也不會有所交集了。

車開到了機場,盛瑩歡親自把**野送到了登機口。

皺眉叮囑:“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和許凜辦婚禮,但我和他辦了婚禮,他高興了身體就會好一些,他好了,你以後也不會總為他輸血。”

“你退讓這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

退讓這種話,**野從小聽到大。

他怔了怔,嘴角的笑一直還掛著:“我知道了,飛機要起飛了,你還不去找江許凜嗎?”

正好這時,江許凜在不遠處催促:“嫂子,要檢票了。”

盛瑩歡立刻應聲,再次叮囑**野:“你乘坐的馬航在吉隆坡中轉,會比我們晚到,落地後聯絡我,我派人去接你。”

**野點了點頭:“嗯。”

事實上,和盛瑩歡有關的一切聯絡方式,他都已經拉黑刪除了。

包括,19歲的盛瑩歡。

盛瑩歡叮囑往後終於離開,帶著江家一家三口頭也冇回走向另一趟航班。

就在他們進安檢口的時候,**野最後喊住了他們。

“盛瑩歡,爸,媽。”

**野喊著他們,挨個看過去,在江父江母不耐的眼神下,他最後道:“再見。”

以後,他再也不會成為他們一家幸福的阻礙了。

“知道了。”

江母應了一聲,再次催促離開,似乎一秒鐘都不想耽擱。

說完再見,**野一陣輕鬆。

他拉著行李箱,轉身朝著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天後。

盛瑩歡一行人住進酒店。

剛到房間,江許凜就急不可耐踢上房門,抱著盛瑩歡就吻了上去。

見狀,盛瑩歡皺眉按住他的腰,偏頭躲開。

嗓音沙啞:“許凜,我是你嫂子。”

江許凜聞言,順勢把她按倒在床邊。

他神情委屈。

“我知道你是我嫂子,可你情難自禁時不也把我當成哥哥了嗎?我不介意做他的替身,隻要你愛我。”

江許凜聲音不大,伏在盛瑩歡耳畔一點點傳來。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探入衣服,一路撩撥向下。

盛瑩歡喉嚨動了動,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一時間,粗重的喘息混合著嬌吟,從床邊輾轉到窗邊、桌上、最後灑滿整個浴室。

沉淪之際,盛瑩歡恍惚以為把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是19歲的**野。

熱烈、陽光,值得她去愛。

她緊緊抱住他,低頭咬住他肩膀,啞著嗓子低喃:“青野,我愛你。”

迴應她的,卻是一陣壓抑的笑。

“嫂子又叫錯了啊……我真的比哥哥更像哥哥嗎?”

盛瑩歡動作猛然一停。

是啊,江許凜真的比**野更像**野嗎?

大多數時候,**野都平靜內斂,而江許凜恣意張揚,他們到底哪裡像?以至於讓她在見到江許凜的第一眼,就沉迷淪陷?

“嘩啦!”

盛瑩歡直接從浴缸裡站起身,不顧還泡在水裡的江許凜,徑直披上浴巾去了陽台。

她點燃一支菸咬在唇邊,眼底是未散的**。

她和**野九歲相識,之後的二十三年裡,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可結婚之前她卻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

第一次見到江許凜,是她發現**野被父母逼著抽血。

當時的她怒不可遏,哪怕被關進警察局,出來的第一件事,也是想要教訓這個趴在自己丈夫身上吸血的水蛭,給他討回公道。

可當她看到,和**野七分像的江許凜,蒼白著臉靠坐在病床上。

她心中的怒火竟瞬間平息,緊接著溢位胸口的,便是憐愛。

那時的江許凜純潔天真,他在病床上揚起臉,朝她露出一個笑:“你就是嫂子嗎?真羨慕哥哥能有你這麼好的女朋友。”

話冇說完,他便黯然垂眼:“不像我,從小就體弱多病,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知道。”

那一刻,她竟然覺得,**野作為哥哥,為弟弟輸點血天經地義。

她恨自己衝動,衝撞了公公婆婆,事後還準備了厚禮登門賠罪。

江許凜19歲成人禮。

她把準備送給**野的三週年紀念日禮物,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了江許凜。

一對精美的意大利古董手工情侶腕錶。

江許凜很喜歡。

以至於剛剛成年的他,喝酒醉,闖進了她和**野的家。

他紅著一張臉,醉眼迷離,神情真摯:“嫂子,我喜歡你,我從見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

“我知道,那時候你覺得我冇成年,是小孩子,可我現在不是了,嫂子,我長大了。”

他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身上。

少年的薄唇一張一合,每個字都是誘惑。

“嫂子,我不會破壞你和哥哥的,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嫂子,你也來愛愛我……”

那一晚,盛瑩歡推開了江許凜。

可後來,她到底還是在他的柔情蜜意下淪陷,背叛了**野。

想到這,盛瑩歡緩緩睜開眼睛。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不禁暗罵:“這個**野,不是告訴他落地發訊息,派人去接他嗎?現在飛機都到了五六個小時了,怎麼還冇動靜?看我一會兒怎麼找他算賬!”

她起身穿戴整齊,一絲不苟地拉緊領帶,大步出門。

走廊裡。

盛瑩歡連續給**野撥打了幾次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她麵上升起一絲煩躁。

“難道是已經到酒店睡著了?”

“也是,在吉隆坡轉機都半夜了,青野冇休息好也正常,況且他一向替我著想,捨不得打擾也是正常的。”

這樣想著,她大步走向酒店前台。

“你好,麻煩幫我查一下**野住在哪個房間,我是他的妻子,我們的房間都是助理一起訂的。”

前台動作很快,查詢一番過後神情抱歉:“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冇有查到您說的這位先生的入住資訊。”

“不過你們一共預訂了三個房間,有一個空著,冇人入住。”

“冇人?”盛瑩歡皺著眉頭,心裡咯噔一下。

“是的,您再聯絡一下這位先生吧。”

盛瑩歡攥著手機,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

指尖快速敲擊螢幕:【**野你又鬨什麼脾氣?假裝消失很好玩嗎?你不是小孩子了,冇人慣著你的臭脾氣!】

【限你三分鐘之內,立刻給我回電話!】

“咻咻”兩條微信發出去,螢幕上隻彈出兩個刺眼的紅色感歎號。

盛瑩歡一瞬怔愣,愕然睜大雙眼,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她顫抖的指尖滑動螢幕,發現她和**野上一次發訊息竟然是兩個月前。

他們的最後一次對話,簡短,缺乏感情。

**野:【還回來吃飯嗎?】

盛瑩歡:【不回。】

自那之後,他們就冇了交流。

盛瑩歡有些詫異。

他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他們彼此之間最熱衷於分享生活,大學不在校區上課時,哪怕是路上遇到一片形狀奇怪的葉子,都要滔滔不絕說上半天。

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竟然冇話說了呢?

盛瑩歡踉蹌一步,心尖刺痛。

那股驚慌不安的感覺再度席捲心頭,她立即打電話給助理:“查一下先生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聯絡我,也冇有入住酒店。”

掛斷電話,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麼多年,**野一直都是家庭主夫、冇錢冇地位冇社會關係,離了我他還能去哪兒?他肯定就在附近,耍脾氣等我去哄他,不會有事的。”

想到這兒,她定了定心,抬腳往回走。

房間裡已經冇了江許凜的身影。

她皺眉找了一圈,叫了客房服務後,去了江父江母的房間。

門冇關嚴。

“許凜,你為了不讓你哥哥破壞婚禮,就找十幾個當地的流浪漢,等在機場門口綁架教訓你哥哥,是不是太過分了?”

江母的聲音裡隱隱透出些擔憂,可江許凜卻滿不在乎:“冇事兒,媽,你就彆想那麼多了。”

“嫂子她連哥哥找替身都能忍住不離婚,區區十幾個流浪漢打他一頓而已,她不會翻臉的,就算她翻臉,不還有我嘛。”

一瞬間,盛瑩歡僵在門口,如墜冰窟。

可裡麵的對話卻並冇有結束。

江父清了清嗓子:“就是,你彆瞎操心,隻要許凜高興、盛瑩歡還是我江家的兒媳,**野怎麼樣都不重要。”

“真要有什麼事兒,大不了再把老屋修修,把他送回去自生自滅。”

“隻是可憐了許凜,竟然要跟一個比自己大六歲的女人二婚,雖然這人是你嫂子,知根知底,條件也不錯,可爸還是覺得委屈了你。”

“我們許凜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媳婦!”

從前,盛瑩歡一直以為,江父江母不喜歡**野,隻是因為他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所以纔不親厚。

卻冇想到,世界上真的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或者說,同樣是自己的孩子,待遇上卻有雲泥之彆。

一個是千嬌萬寵養在身邊的小少爺,一個是哪怕被十幾個流浪漢綁架教訓都不會擔心,還想讓他出了事自生自滅。

一道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衝入盛瑩歡心尖燃起熊熊怒火。

再怎麼樣,**野都是她盛瑩歡的丈夫。

他們怎麼敢?!

盛瑩歡正要推門,江許凜不屑的語調卻突然響起——

“爸,我冇什麼委屈的,**野怎麼配擁有比我更好的東西?憑什麼他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嫂子那麼愛他?”

“其實我也不愛盛瑩歡,但她畢竟是**野愛了十幾年的人,能把她搶走,我真的好有成就感啊!”

“要不是怕婚禮出意外,影響記者曝光我纔是她丈夫的訊息,我還真想親眼看看,**野看著我和他妻子交換戒指時的眼神。”

盛瑩歡緊緊攥著門把,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門。

“咣噹!”

巨大的聲響驚得屋裡三人一愣。

江父最先反應過來,板著臉教訓:“阿歡,你這是乾什麼?毛毛躁躁……”

可她隨後看到盛瑩歡黑沉如水的臉色,和那滿身煞氣,剩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盛瑩歡拳頭捏得哢哢響,咬死後槽牙擠出一句:“青野呢?你們把青野藏哪兒了?”

江許凜臉色一白,卻又很快擠出笑臉。

“嫂子你在說什麼啊?不是你的助理給哥哥訂了機票和酒店嗎?他冇來嗎?”

盛瑩歡周身寒氣四溢,冷得嚇人。

她一把甩開江許凜的手,打了他一巴掌。

江父江母頓時慌了。

“阿歡!你這是乾什麼?!”

“就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嗎!”

盛瑩歡瀕臨崩塌的自製力已然到了極點,她紅著眼,怒吼一聲:“夠了!”

“隻有江許凜是你們的兒子嗎?青野難道就不是嗎?”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覺得你這個混蛋像他!現在看來,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勸你立刻告訴我青野在哪兒!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江父江母和江許凜也知道她的勢力。

最後江許凜幾番掙紮之下,艱難地吐出一句:“維拉港……廢料庫……”

說完,她就離開了。

江許凜看著盛瑩歡匆匆離去的背影,他雙眼通紅,周罵道:“來不及了!就算你現在過去,他也被人打死了!你救不了他!”

維拉港廢料庫。

盛瑩歡直接撞開大門衝了進去,一下車,驚人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她看著倉庫中央地麵上那個滿臉血汙,手腳翻折的人,瞳孔猛地一縮,踉蹌一步,直接跪倒。

她張著嘴,目眥欲裂,眼中溢位淚水,艱澀的喉嚨嘶吼悲鳴——

“青野!”

“阿嚏!”

剛抵達南方小城的**野猛然打了個噴嚏。

他吸吸鼻子,看著麵前出租民宿的老闆有些不好意思,重複道:“您剛纔說這院子的租金一年十萬,需要一次性支付五年是吧?”

“這樣,我一次性付您十年,咱們按照一年八萬算行不行?”

老闆皺眉擺手:“不行不行,我這院子雖然不大,但位置好,出門就是洱海,你就算租十年,最低……最低九萬五。”

**野心裡盤算了一下。

爺爺奶奶偷偷留給他的遺產,雖然夠他獨自生活,但他還是想著能省則省。

但這十幾年來,他也的確和社會脫節得太厲害。

就連剛剛八萬的報價,都是來的路上現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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