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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44章 c44.有點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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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4有點癮

這是兩家人頭一次一起在海島過年,
簡單回房間收拾行李,兩家人聚在正廳準備的吃午飯。

因為等林幼辛和周稟山過來,他們時間稍微往後推了推,曲靜潼吃飯時打趣:“在洲南玩開心了,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

林幼辛身上還穿著周稟山那件黑襯衫,
瞧一眼靜潼就知道她在揶揄什麼,
沒好氣:“起晚了,
行了吧!”

“呦,睡到十二點啊。”

林幼辛瞪她一眼,默默低頭戳著米飯不說話。

林介平見孫女情緒不對,以為她是工作太累,便在周載年夫婦麵前替她解釋:“這孩子那幾天在熬夜準備麵試,
對方要的急,她累著了,一直沒歇過來,估計這才起遲了。”

周稟山聞聲拿筷子的手一頓,
立刻側首去看身邊的人。

林幼辛察覺到他的視線,哼一聲,懶得理。

“麵試?話劇麵試?”周載年好奇。

林介平很驕傲:“是啊,京北大劇院的自製話劇,
班底很強,都是老戲骨,
幼辛也是由一位老師引介,
彆人都沒這個麵試機會。”

“這樣啊。”周載年若有所思的看向林幼辛:“那幼辛還挺有想法的。”

說著,
周載年又忽然看向周稟山,
恨鐵不成鋼:“你也是,平常壯的牛一樣,
這回好好的怎麼病了?這次來海城過年都是幼辛忙前忙後的安排,還給你準備驚喜,你倒是坐享其成了!”

一桌子人紛紛看向周稟山,包括林幼辛,也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這是她自進門來第一次正眼瞧他。

周稟山被她看的心虛,輕咳:“風寒吧,最近比較忙。是我不好,明年過年我來安排。”

“風寒?這麼來勢洶洶,彆是流感吧?”靜潼還帶著豆苗兒,對這個很在意。

周稟山正要說話,隻聽林幼辛微笑著接話:“他先是很嚴重的咳嗽,咳到話都說不了,緊接著就是高燒。但前天晚上忽然就好了,半點咳嗽聽不見,我不學醫不太懂,姐姐你判斷一下呢?”

“啊?”靜潼古怪的看周稟山一眼,疑惑,“我是心理醫生,不太清楚呼吸道的問題,但妹夫好的是挺快,可能是身體素質好吧。”

“那就是醫學奇跡了。”林幼辛說完冷笑著看周稟山一眼,“是吧。”

周稟山啞口無言。

她打小就聰明,可見瞞不住了。

/

此後一連兩天,一直到除夕那一天,除了在長輩麵前說幾乎話,私下裡林幼辛一句話都不和他講。

她那隻30寸的行李箱裡,有一半都是周稟山的東西。

那天剛到漆湖彆墅,林幼辛就讓他把東西都收拾出去。

“右邊那半側是我出發前給你拿的衣服,睡衣內衣都有,還有新買的夏裝,你都拿走吧。”

周稟山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暫來不及品味她的體貼,目光懊悔的望住她,輕聲:“讓我拿去哪?”

“樓下客房,你找個理由和長輩們說,總之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她躺在陽台的搖椅上玩手機,語氣淡淡的,不分給他半個眼神。

漆湖彆墅有七個房間。林介平一人一間、周載年和夫人一間,靜潼一家帶育兒保姆住兩間,隋姨一間,還剩下一間三樓的朝海臥室留給林幼辛和周稟山,樓下還剩一間暫空的客房。

林幼辛的房間是極濃鬱的南洋裝修風格,大麵積的綠色格子瓷磚和黑色木質傢俱,推開陽台門就是大片的椰樹和碧藍色的大海,很適合情侶享受的一間房。

但周稟山享受不到了。

周稟山靜靜看了她半分鐘,見她依舊沒有溝通的意思,甚至不問他為什麼撒謊稱病,隻好沉默的蹲下開啟行李箱。

他忙前忙後,將兩人的行李都收拾出來,幫她把護膚品化妝品都放在梳妝台上,衣服分門彆類的掛進衣櫃。

然後纔拿著自己的衣服過來爭取,姿態很低:“我睡地板行不行?睡門口,離你很遠。”

林幼辛嗓子一梗,被他那句“睡門口”戳了一下。

神經病!

又不是狗,睡什麼門口!

再說地板那麼硬,怎麼睡人啊!那才真的會腰痠背痛著涼感冒!

他想再“病”一次惹她心疼嗎?

詭計多端的冰蓮!

於是她二話不說的狠狠瞪他,“不行!下去!”

周稟山沒法子,隻能走人。

一開始周稟山搬去客房的時候,理由是風寒沒好全,怕傳染給幼辛。

但一直到除夕當晚都沒有搬回去的意思,周載年和林介平就有點按耐不住了。

這是感情出什麼問題了?

周稟山當然想藉此搬回去,但他往林幼辛那裡一瞥,她身上的痕跡已經褪了,迎合節日氣氛穿了一身紅吊帶裙,和懷裡的豆苗兒紮同款麻花辮,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沒出問題。”周稟山按耐心中苦澀,淡淡微笑,“就是我還有點咳嗽,她沒休息好,免疫力低,怕傳染她。”

林介平和周載年顯然不是很相信他這套說辭,但眼瞅著問不出什麼來,隻好作罷。

兩位老爺子擔憂的對視一眼,雙雙苦惱搖頭,全當自己看不懂年輕人的感情。

西城的習俗是過了零點再吃餃子,除夕當晚,一行人包完餃子就預備著看聯歡晚會守歲。

今年兩家人一起過要比一家人熱鬨些,周載年笑著打趣:“以往過年,稟山都是一個人過的,要麼國外要麼國內度假,我和他爸,還有他姥爺那邊都很難請到他。今年到底是成家了,有人氣兒了。”

林介平倒是意外:“一個人啊,那也太孤單了些。”

“是啊,要不我們都盼著他成家呢。”周載年喝一口茶,笑著搖頭。

哪有人過年一個人飄著的?

林幼辛下意識往周稟山看一眼。

他今天穿著自己來海城前給他買的那件群青色的絲質襯衫,細竹暗紋,釦子解開兩顆有種散漫的清潤,此刻正坐在一側的露台和程灝聊天。

竟然該死的好看。

周稟山似乎有所察覺,側首看回來,眼中殷切之意不言而喻。

她立刻冷冷移開眼。

呆子。

“這幾年的小品都有點尬笑了,好沒意思。”

曲靜潼陪豆苗兒玩,偶爾看一眼電視,又不動聲色的看眼一旁的妹妹。

林幼辛懷裡抱著豆苗兒,看著眼睛在電視上,實際發呆的成分比較大,淡聲:“哦,是挺難看的。”

曲靜潼好笑,“難看就彆看了,陪我回去哄豆苗兒睡覺吧,她可熬不到十二點。”

姐妹倆帶著孩子回屋睡覺,周稟山和程灝雙雙目送,程灝手裡握著瓶啤酒,驕傲的大喊:“我媳婦兒就是能乾!”

靜潼回他一個滾。

林幼辛始終沒反應,周稟山淡淡收回視線,沒搭話。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點開微信,這幾天他給幼辛發了很多條微信,沒有一條回的,甚至連說句話都費勁。

她不聽解釋,也拒絕溝通,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哄她。

程灝看對麵的連襟連續幾天都愁眉苦臉,想起老婆留的任務,此刻敲敲對麵桌子:“兄dei,你和小姨子怎麼了?”

周稟山不意外程灝能看出來,估計全家人都看出來了,他思索幾秒:“我惹她生氣了。”

“哈?生氣了?哎呦,那不好辦啊,他們林家小姐很難纏的!”

周稟山看他一眼,沒輕易做聲附和。

程灝嘖嘖兩聲:“但是不應該啊,小姨子對你這麼上心,你稍微哄哄就能哄好啊,咋還能好幾天不說話呢?”

“我”周稟山忽然就有點煩,把手機往旁邊一撂,“重點就是我不知道怎麼哄,沒經驗,她一直很好脾氣,很理解我,人也很乖,從沒和我生過氣。”

“你丫也太凡爾賽了,來炫耀的吧!”

程灝忽然感覺自己被背刺了,一下子沒好氣了。

“那要是這樣我勸你彆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這幾天為了你忙前忙後,要是真惹生氣了,我勸你好好負荊請罪吧,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五次,死皮賴臉也好,下跪道歉也好,你自己看著辦。你指望小公主主動和你說話,那是不可能的,她再喜歡你也不可能!”

周稟山一直認真聆聽,甚至準備記錄前輩經驗,直到聽到最後一句,愣怔幾秒後眼神瞬間凜然,渾身的肌肉都繃起來了:“你說什麼?”

/

另一頭,曲醫生也在做一對一心理服務,但溝通程度顯然要比程醫生更深入一些,甚至帶點個人色彩譴責。

“你也太任性了!”曲靜潼聽完前因後果,直接皺眉低斥:“就這麼一件小事,你就好幾天不和他說話,這還在過年,你要兩家長輩心裡怎麼想?尤其是周家,人家是不是要說你不懂事!”

林幼辛歪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垂著眼半響沒說話,過一會兒才梗著脖子:“那他騙我生病,破壞我的驚喜,還凶我,我還不能生氣了?”

“那都可以溝通的呀,你冷戰什麼?我和程灝冷戰的時候你怎麼勸我的,說冷戰是世界上最可恥的攻擊方式,怎麼了,以前有嘴說彆人,現在沒嘴說自己?”

“我倆和你們情況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都是夫妻,都有感情,怎麼不一樣?”

林幼辛被說的惱羞成怒,忽然提起一口氣,卻像被卡住似的,又偏開頭,整個人蔫吧了下來。

曲靜潼太瞭解自己這個妹妹
,眯了眯眼:“還是你並不是在氣他,而是在氣你自己。”

林幼辛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更不是沒經過事的人,相反她情緒很穩定,同理心強,不至於為這一點小事上綱上線。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對自己不滿,周稟山作為相關方,倒黴的被連坐了。

林幼辛有種被姐姐抓住小尾巴感覺,整個人都紅溫了,嘟嘟囔囔的:“你們心理醫生都會讀心術嗎?”

曲靜潼無語的白她一眼:“這都用不到什麼讀心術,是你太明顯了。”

從發周稟山撒嬌截圖來時的小炫耀和小雀躍,到拜托程灝去照顧病號,還要三天兩頭的問情況,熬夜錄視訊加班,趕時間來見他,還有跑前跑後安排大家來海島過年

這分明就是喜歡,很喜歡。

“這樁樁件件和你當初上頭梁霄樹一模一樣,甚至更多。”曲靜潼似笑非笑的,“你從小就這德行,喜歡誰就會拚命對誰好。這麼明顯,估計也隻有周稟山那種沒談過戀愛的絕世大直男看不出來。”

林幼辛不說話了,頭埋進抱枕裡裝烏龜。

她心裡很亂。

亂了好幾天了。

人的思想可能千變萬化,操控大腦去反複辯證“喜歡”的定義,但行動卻很直接。

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喜歡上週稟山,是在她迫不及待收拾行李想來見他那個晚上。

當時她坐在衣帽間的地毯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完了。

甚至在來海城的路上她都在想,再動心一次,她承受的住嗎?

那八年給她的教訓太大了。

“你是不是在想,萬一以後再吃戀愛的苦怎麼辦?”

曲靜潼這時候才真正的心理醫生上線,一語道破天機。

林幼辛悶聲,清醒又沉淪:“不應該嗎?談了八年的人也能說不愛就不愛,說走就走,我和周稟山才兩個月。”

在她看來,即便是婚姻也未必就比戀愛穩固,才兩個月,他隨時都有抽身就走的權利。

而她本來也不是一個多好的人,也從來都留不住什麼。

曲靜潼見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一時又心疼又生氣。

不由得想起幼辛和梁霄樹的那一段。

當初幼辛千裡迢迢從美國飛回來給他的畢業大戲應援,又是錄視訊,又是辦慶功宴,搞得比頂流都盛大。

這八年裡梁霄樹稍微有點不舒服,幼辛要麼親自回來照顧,要麼讓爺爺打遍滬市老朋友的電話給他找醫生。

分手也是,對方一句不愛了膩了放他走,幼辛難受也自己扛著,隻祝他前程似錦,主打一個愛了就絕不後悔,不當怨婦,也絕不糾纏。

可怎麼會不難受呢?

當初所有的穿心利箭,都會狠狠射在她之後想要走進的任何一段感情裡。

讓她反複懷疑,讓她猶豫不前,讓她痛苦萬分。

分手頭兩個月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覺。

更遑論,她本來也不是個多有安全感的人。

那些被傷到的後遺症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走出來的。

她是真的怕了。

曲靜潼歎氣,作為專業醫生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理動態:“所以你現在是氣自己竟然又沒用的淪陷了,也氣他讓你淪陷了。什麼凶你、破壞驚喜、裝病,都是附加因素。”

“差不多。我對他有點癮。”

林幼辛默了半分鐘,還是實話實說。

這種感覺在梁霄樹身上很淡,但對周稟山卻很強烈。

不僅僅是癡迷皮相和身體,還有一點同類感召,至於同類在什麼地方,她暫時說不完全。

“生理性喜歡。”

曲靜潼一錘定音,無奈的看向她,“幼辛,我不說那些不要因噎廢食的雞湯,失戀的苦隻有你自己知道,旁人再多勸解也是風涼話。

我就一個建議,感情最好的狀態就是順其自然,彆太上頭,也沒必要克製。”

林幼辛緩緩垂頭,有點無所適從。

和靜潼哄睡豆苗從房間裡出來,聯歡晚會正演到大合唱,她已經沒有興致再下去看,讓靜潼和長輩們打聲招呼就回了房間。

關門前還聽見林介平和周載年吐槽:“這幾年年味兒越來越淡了”

她靠在門背上,有點心煩意亂的去摸開關,開了燈,卻看見坐在房間裡沙發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就那樣直勾勾看著自己,襯衫開了好幾顆釦子,手裡還拎著一瓶酒。

林幼辛嚇得差點叫出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啪”的一聲又把燈關了,下意識沙發上的人發脾氣:“你進來乾什麼,這是我房間!”

周稟山沒說話,隻有玻璃瓶落在桌子上的“哢嗒”聲,他起身,衝她走過來。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心上,心跳跟著他的步伐,在酒味侵襲過來的時候,她後退兩步,卻被他逼到牆角。

“去哪兒?”低啞的聲音落在耳邊,“我等你很久了。”

聽見他略帶渾意的聲音,林幼辛有點疑惑的略微擡頭:“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多了你管我嗎?”

周稟山在暗夜裡垂眸看她,目光灼灼,好像要看進她身體裡,她像被燙到了似的移開眼。

“喝多了去找隋姨,她會煮解酒湯。”

一聲低低的歎息和著輕笑。

周稟山的氣息循下來,一點點聞她的脖頸、耳後的味道:“不行,解酒湯沒用,隻有你管用。”

“”

林幼辛不知道他在聞什麼,隻覺得自己一沾上他腦袋又要發昏,渾身發麻,於是軟著手去推他:“周稟山,我現在腦子很亂,你給我一點時間,你先回房間,明天明天我們聊聊。”

她現在真的要好好理一下思緒。

但周稟山現在已經不清醒了,大腦根本載入不出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月涼如水,銀暉掠在木地板。

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忽然借著酒勁將人一把托著抱起,直直往床邊走。

他身上太燙了,帶著昏沉沉的酒意,林幼辛心臟劇烈的跳動,以為他要強行做,又怕又氣的蹬著兩條腿掙紮:“周稟山,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你又想乾什麼,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不能做,放我下來!”

“我沒有要做。”

周稟山走到床邊,托著她的背將她放下,但眼神已經不太正常了,像狗死死盯著自己的肉骨頭:
“你睡,我睡地上守著你。”

“但是幼辛,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我怕我的美夢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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