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47章 c47.軟塌塌
c47軟塌塌
兩人在海邊棧道上抱了一會兒,
遂即返程。
車停靠在漆湖彆墅門口,周稟山將車熄火,手搭在方向盤上,兩人一時都沉默不語。
他還沒從那些的山呼海嘯般的情緒裡分離出來。
被表白的事在他身上剛發生過不少次,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接受卻依然覺得不真實的。
就好像上天忽然的垂憐,
特意為他打造了一場圓夢幻境,
期限不明,
讓他受寵若驚又惴惴不安。
方向盤上的右手忽然被抓住,拿下來,包裹於她的掌心。
周稟山如夢初醒般看過去。
林幼辛也有點後知後覺的羞赧。
怎麼說也是表白,不害羞是假的。隻不過比起周稟山來講,她沒有的那麼內耗,
此刻內心反而被一種極其輕快的情緒所充盈。
“說話呀,又呆了?”
她眼中亮晶晶的,唇邊含笑,好像一點都不清楚自己剛才所作所為造成的殺傷力。
“幼辛,
我可能還有點恍惚,覺得不真實”
話沒有說完,手背上挨住一片溫熱,他心裡重重一跳,
未及反應,她已經撐起身體,
從副駕探過去,
在他右臉上親了一下,
發出清脆的“啵”的一聲。
“現在有實感了嗎?”她問。
周稟山凝住她,
眸色湧動,正準備說些什麼,
林幼辛直接攥住他的襯衫領口,拽過來,咬住他的唇。
舌尖挑開齒關,勾住他的,濕軟滑嫩,帶著些微椰汁清補涼的味道。
熟悉的身體記憶被喚起,周稟山隻停頓一瞬,遂即立刻反扣她後頸,重重哺入,同時抱她跨過中間排擋,將她的身體緊緊摟在懷中。
沒有比身體接觸更直接的確證方式,觸控、絞纏,嘖嘖水聲,在瀕臨崩潰的五感調動下,心臟都在發酸發脹。
這怎麼會不是真實的?
車子遮蔽在一大片棕櫚樹樹影下,房間裡燈光點點,他們在暗夜裡互相掠奪氧氣,像在沙漠趕路之人終於找到水源,吻的渴求又熱切。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誰家的小孩忽然大喊一句“那裡有人”,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同時僵住,林幼辛嚶嚀一聲,迅速低頭埋入他的頸窩。
濕熱的呼吸在頸窩裡不均勻的喘息,還有捱上來的發燙的臉頰,周稟山滯著眼微微仰頭,呼吸錯亂,心跳猶在擂鼓,伸手將她在懷裡擋嚴按緊。
林幼辛能夠感覺到他們都有一點顫抖,像情到深處、情難自禁。
最後一家人在沙灘邊緣和彆墅區之間的小道穿過,小孩的聲音由近及遠,交織的兩道呼吸也在安全安靜的空間裡逐漸平。
“以後敞篷車要全部被我拉進黑名單。”
等人徹底走遠,孩子氣的話自頸窩裡悶聲出來。
周稟山忍不住笑,低頭看她。
月色下,她臉頰上的紅並不能看真切,隻有一雙眼睛亮汪汪的,有點潮意。
他忍不住去親她的眼睛、鼻尖:“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唔你第一天才發現?”
“第一天見你就發現了,現在是每天都有新發現。”
“花言巧語。”
“不是,是實話實說。”
林幼辛趴在他胸口,玩他的襯衫釦子,“那我前幾天生氣也可愛?”
“嗯,我心裡你時刻可愛,沒有區彆。”
“哼,可愛也沒見你怎麼來找我,每天隻會眼巴巴的盯著我看,微信上發對不起,讓我心軟。”
周稟山無奈一笑:“我沒有立場,因為確實做錯了,換做是誰都該生氣,如果不理我能讓你消氣,我沒關係。但我確實控製不住不去看你,哪怕你就在我眼前,我都會想你。”
或許是習慣了他這幅冰山麵皮下的熱切,她呼吸顫抖一息,隨後沉默。
“所以你為什麼謊稱生病?從西城就開始裝了吧。”
“是。”
“理由。”
周稟山低頭看她,眼中似有痛色,“現在不說行嗎?你可以當我全然卑劣,我以後會改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幼辛對他脫口而出的誇獎和讚美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說他喜歡她,她便沒有懷疑裡麵是否參雜假意,他說她漂亮可愛,她也不會覺得是恭維,隻覺得是發自真心。
她對他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而當他說自己全然卑劣,她也沒有恐懼或退縮的念頭,隻直覺他有點可憐。
他甚至不敢讓她“審判”,直接便將自己定罪。
林幼辛靜靜看他幾秒,在他臉上看到強裝的冷靜後:“好,我不問了。但你不能有下一次,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周稟山滯住的呼吸緩緩複原,眼中逐漸漫上難以置信的欣喜之色:“幼辛”
她對他的包容,真的會讓他得寸進尺。
林幼辛知道他此刻什麼心情,她沒說話,隻是重新抱住他。
周稟山對她的好,她都能感受得到,至於那些人性幽微處,她不想細究了。
而且,他總是讓她克製不住的心軟。
共享心跳的共振,彷彿彼此的生命也於此共軛,林幼辛微微擡頭,重新找到他的眼睛。
周稟山伸手撫開她額間一捋碎發,眼神晦沉又溫柔。
他們在暗夜裡對視,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當吻凶猛的落下來的時候,她本能張嘴,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感受到齒關被強勢頂開,像一場洶湧而至的雨,將她的身體都淋濕,而後汩汩外湧。
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徘徊在她肋骨上難耐的手掌,顧及著敞篷車的設計,隻是克製的放著,不敢去揉。
“回去吧,你都”林幼辛呼吸濕沉,實在有點坐不住了,硌得慌。
“嗯。”
兩人同在主駕駛,周稟山直接托起她下車,也不知他哪來那麼大的臂力和腰腹力量,在如此深凹的座椅裡單手抱一個人還能起的這麼輕鬆。
車門被摔上,林幼辛甩甩腿示意他要自己下來走。
“讓我抱抱,好幾天沒抱了,是不是瘦了。”周稟山把她兩條腿盤在腰兩側,托的更高。
提起這個林幼辛就忍不住瞪他,沒好氣的:“胡說,你昨晚沒抱?仗著喝醉酒非要賴地上守我,你是狗嗎!”
然而周稟山一點不覺得這形容有什麼侮辱,思索片刻,認真嚴謹的問,“你喜歡狗嗎?你喜歡我可以是。”
“神經病!”
林幼辛氣笑,可是笑完心裡又變得軟塌塌酸溜溜的。
於是低下頭去親他的唇,“我不喜歡狗,我喜歡你,以後不要這樣說自己。”
周稟山腳步微頓,遂即,那股山呼海嘯的情緒再次席捲而來,好想他所有的擔憂都不複存在,所謂卑劣、所謂陰暗,都能被這句“喜歡你”覆蓋。
靜潼一行人還沒有回來,微信裡說有小型livehoe演出,帶著三位長輩看熱鬨去了。
也幸虧他們不在。
以最快速度上樓,關上臥室門,周稟山直接抱著她去洗手,然後一道返回主臥,坐在距離最近的一張黑椅子上。
紫羅蘭的絲綢吊帶堆疊在地毯,即便是熱帶,還是被吹了一整天冷空調的房間冷到一顫。
周稟山手掌揉在她臉側,喉結滾動,“好幾天了,我怕自己控製不好力道。”
上一次的體驗可能都讓他們有點害怕憂慮了,比之於幼辛,周稟山的擔心更甚,因為他在她麵前,抵抗力幾乎為零。
即便是他做出了承諾,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
林幼辛在暗夜裡與他對視,沒有說話,隻是拉開拉鎖,挨過去時聲音都變的粘稠甜軟,“我相信你,我也可以”
說完她便指了下床頭櫃。
周稟山眼眸驟沉,幾乎渾身血液由此刻開始沸騰,“不舒服就叫停。”
“嗯”
耳邊散落塑料的窸窣聲,林幼辛手扶著他的肩,由他放好位置,膝蓋彎折的越來越低。
酸澀、飽脹。他們的呼吸同步滯停,直到進度條完全滑到底,才緩緩的籲出一口氣。
她檀口微張,輕輕呼吸著,眼底有新鮮湧起的瀲灩水色,就這樣虛無縹緲的看來一眼。
周稟山感覺自己大腦裡“嗡”的一聲,能斷的理智條幾乎全斷了,像被燎原的火星子席捲,最後隻留一條,不要傷到她。
黑色椅子空間狹窄,椅麵又硬,膝蓋沒幾下就在快速的撞擊裡跪疼了,跪不住隻能蹲,可這太挑戰羞恥心,後來背過身去,也沒有好很多,心理和生理雙重刺激,他程序過半的時候,她已經率先出局了很多次。
她能感覺到他的克製,但她到最後已經磨的有點受不了了,隻好說快一點。
但這句話就像觸發了歧義詞指令,她指的是時間,周稟山顯然想的是另一種,實踐的也是另一種。
僅僅隻僵停了兩秒,他抱著她驟然起身。
屋裡沒有開燈,隻有一麵朝海的開闊陽台,收容海邊沿岸點點燈火,攏進一層闇昧的朦朧光影,褐色長毛地毯收音,無論如何走動都不會發出聲響。
“幼辛,說你喜歡我。”他按著她的後頸來吻。
“我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他呼吸驟沉幾分。
“我喜歡”
“誰。”
“你是你”
她幾乎低泣出聲,最後後背貼上冰涼的牆壁,被衝散的聲音幾乎無法連成句子,她不明白周稟山為什麼要反複追問,她明明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他為什麼還要問?
結束時一身汗黏,喉嚨裡的水分像完全抽乾。
她趴在他懷裡,像擱淺的小魚般小口呼吸,昏聵的大腦思緒亂飛。
“喝水嗎?”
“一會兒。”
“好。”
周稟山還沒有結束,但他好像也沒有要管的意思,就安靜的抱著她,一起看窗外的大海,聊一些最近少聊的話題。
“林爺爺有計劃在初四去海釣,問我們去不去。”
“我不太想去我懶,就想在家裡呆著。”
“嗯,那就在家裡呆著。”
“你在家陪我嗎?還是和他們一起去。”
“陪你,我不喜歡海釣。”
“是不喜歡海釣還是隻想陪我?”
論撩人,周稟山是說不過她的,隻好無奈看她一眼,“你說呢?”
林幼辛得意的笑,抱緊他一點,“可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膩歪啦,要每天都呆在一起嗎?”
周稟山轉頭看向她,眼中似乎有很多複雜的情緒。
欣喜、受寵若驚,還有些惴惴不安。
“怎麼了?”林幼辛裹著他的襯衫,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挺直背,“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就覺得他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是被表白砸傻了的樣子,反複說自己有不真實感,剛才更是除了埋頭苦乾不知如何是好。
是她的表白不夠合格嗎?
周稟山沉出一口氣,重新把她腦袋按回頸窩,“沒有,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依然覺得不真實,我想不通你喜歡我什麼。”
“那你喜歡我什麼呢?”
林幼辛就知道他剛才讓她說那幾句喜歡他不是白說的,這家夥太悶騷了。
周稟山疑惑:“你哪裡不值得我喜歡?”
“那你哪裡不值得我喜歡?”
林幼辛皺眉將問題拋回去,“周稟山,我確實沒有你喜歡我那樣強烈,但程度沒那麼深就不是喜歡嗎,我們時間還長,你在質疑什麼?又在擔憂什麼?”
“而且剛纔是你說你當真了的,你現在在反水什麼?”
“還是你覺得我們就維持相親結婚的關係就行,不用更進一步了?”
說到最後她明顯有點生氣。
對麵的周稟山被她說的愕然,不曉得自己隻是感慨一句,就能惹她生氣,有點慌了,“幼辛,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她在他胳膊上拍一巴掌,“反反複複問我什麼意思?”
她又炸毛了。
真是小孩子脾氣。
周稟山當即什麼情緒都沒了,立刻哭笑不得將她強行抱過來,中途還被她踹了兩腳。
“祖宗,你這個脾氣還不許人高興到忘我了?這才幾個小時,天降的餡餅也得讓我消化一會兒吧。”
林幼辛更氣了,覺得委屈,她這麼用心的表白,推心置腹的講了一堆,又解釋又剖白,剛才做都做了,他怎麼還東想西的?
“我什麼脾氣!周稟山,我才和你表白,你就開始點評我脾氣了?我告訴你,我爺爺都不敢說我脾氣不好!你也不準!”
“而且!”她伸手揪住他一隻耳朵,狠狠捏了一下,“我就這脾氣,不可能改,你以後還會看到我更糟糕的一麵,你看著辦吧!”
她說完還專門惡狠狠的呲了下牙,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周稟山實在忍不住了,朗笑出聲,“幼辛,你真的”
太可愛了。
“笑屁!笑屁!不許笑!”
林幼辛眼看他被哄好了,不再胡思亂想了,一顆心才真的放進肚子裡,撲過去小拳頭打他。
“好好好,我不笑了。”
周稟山眼睛裡還殘留一些笑意,靜靜看了她幾秒,忽然托著她腋下抱起她,麵對麵坐著,神色平靜下來:“幼辛,你說喜歡我,我真的相信了。以後就算你不喜歡我了,想離婚了,我也絕不會同意,你明白嗎?你這輩子隻能和我過。”
好熟悉的變態味兒。
林幼辛眨眨眼:“如果我看上彆人了呢?”
“帶回來,我不介意三個人過。”他眼神微眯,隨後淡淡微笑,“當然了,前提是你吃的消我,下的了床。”
他眼中隱密躍動著瘋色。
林幼辛細細打量他,唇邊溢位笑意。
這就是他說的全然卑劣?
好像也不過如此。
林幼辛垂眸後莞爾,慢慢勾住他的脖子,挑釁般重新挨抵那處扭動腰肢:“那我爭取嘗試一下,有點期待呢。”
周稟山臉色驟沉,握住她腰:“他們快回來了,彆鬨。”
“不是還沒回來。”她滿不在乎的挑眉,緩緩地坐到底用力收緊,“怎麼,哥哥不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