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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漫漫長夜[先婚後愛] 第58章 c58.解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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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8解釋局

林幼辛最後沒去慶功宴,
直接回了酒店。

刷卡進門,將手提包往沙發上一丟,人也摔進去,有種精疲力竭之感。

她承認自己鴕鳥心態,
在梁霄樹這件事上逃避的成分居多,
如果不是他今天逼到這裡,
她根本不想提起過去。

畢竟剖腹自證總是痛的。

獨自冷靜了半小時,
正要去洗澡睡覺,甩在一邊的手提包頻頻震動。

林幼辛折返回來,勾過包帶,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勾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喂。”電話接通,她貓兒一樣憊懶的聲音。

周稟山那邊寫報告的手一頓,
點選語音轉視訊。

林幼辛接通,將手機擺在沙發對麵的茶幾上。

她這邊剛開啟了全屋的燈,明晃晃的照了一室,她盤腿坐在沙發上,
一個觀音坐蓮的慵懶版姿勢,托腮看視訊那頭的人。

周稟山看論文資料時習慣了不開大燈,隻一盞小台燈,一杯茶,
在電腦前一坐就是好幾小時,老乾部的很。

“不是說去慶功嗎?累了?”

周稟山把手機拿的離自己近了些,
調整了一下螢幕。

林幼辛十點多給他發過訊息,
說首演順利要慶功,
叫他晚一點打電話,
周稟山還擔心自己打的有點早,擾了她的性質,
可她現在看起來,反倒是興致全無的樣子了。

“有點吧。”林幼辛眼神飄忽,莫名心虛的撿過剛才掉出來的煙盒把在手裡玩著。

兩指手指捏著薄薄的紙盒轉來轉去,一種典型的心虛小動作。但周稟山到底不是學心理的,猜不了那麼透,隻看了一眼便移開。

“喝酒了?”

“沒有呢,你不是不讓我喝嘛。”某人怨懟的衝視訊裡的人看一眼。

周稟山笑,手機又拿近一點:“乖。”

溫沉沉的聲音順著電話聲筒傳過來,林幼辛瞪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笑了。

他倆這幾天也不是每天都視訊,很多時候她都因為排練的很累,回去後倒頭就睡,隻湊乎著和周稟山打兩分鐘的電話。

仔細算起來,也有一週半沒見麵了。

林幼辛低頭玩自己衣服上的流蘇,被他盯的莫名有點臉熱,擡起眼看看他,又莫名繾綣羞赧的落下,“乾嘛老看著我不說話呀。”

他們見麵時周稟山話就不多,但好歹也說幾句,現在隔著螢幕更少了。

周稟山把她那個視訊框放大:“看看你,說話乾擾。”

“你又不是沒看過。”

“兩回事。”

“怎麼就兩回事了?”

某人有點故意的不解風情了。

周稟山無奈的低笑:“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幼辛。”

“什麼,我聽不懂呢。”

“我想你了。”

直球一擊。

林幼辛托著腮,視線就這樣似嗔似羞的滯在他臉上。

心臟狠狠收縮了一下。

即便有過很親密的身體接觸,她竟然還會因這突如其來的小情話心跳加速了,像電流穿過網線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酥麻麻的。

“你”

紅熱迅速蔓延到耳根脖頸,她手裡飛快的轉著那個煙盒,慌亂支吾,“哦,知道了,我去洗澡了,掛了。”

“等等。”周稟山纔不會輕易放過她。

“乾嘛。”

“你說呢。”

林幼辛沉默且羞憤的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好意思說一些情話,她明明還挺放的開的。

“嗯?”周稟山有點蘇的聲音輕輕催促加引導,“要和我說什麼?”

她真受不了他這個聲音,去當聲優估計能賺翻。

“想你想你!可以了吧!”

她破罐子破摔的撒嬌語氣,把手裡的煙盒一丟,在沙發上發出“啪”的聲響。

周稟山眼神順著那隻煙盒看過去,剛才一直沒看清楚的東西,這時候看清楚了,視線微凝。

“可以了,去洗澡吧。”周稟山唇邊噙著笑,暫且將疑問落回肚子裡。

林幼辛嬌嗔他:“黏人精。”

說完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書房重歸安靜,周稟山的唇角才緩緩落下,搭在桌麵上的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著。

他記得,上一次幼辛抽煙,還是在結婚登記那天,她因為某個人傷心,不得不借煙消愁。

在此之後,她一次都沒有抽過,畢竟沒有煙癮。

而現在,這盒煙未免出現的太過突兀了。

/

《幼狐仙》首演之後效果異常的好,顧津平和京北某橋劇場簽訂了二輪演出的合同,定在六月底。

同時考慮到林幼辛和廖平不久後要參加《玉石記》的排練,所以二輪演出裡,a卡的場次相對減少了幾場,林幼辛特意去感謝了顧津平的體諒。

正好廖平也在,問她午場的表演結束後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正好和《玉石記》的老師們一起吃個飯,提前熟悉熟悉。

“沒問題,我回酒店收拾收拾就過去。”

廖平與她和藹微笑:“彆緊張。”

林幼辛回酒店洗澡換衣服,吹頭發的時候順便刷朋友圈,看到徐澄寧前幾天發的慶功宴合照,她沒去,所以裡麵沒有她。

她心裡有一瞬間覺得這張照片有點不合適,萬一週稟山刷到,會不會疑惑為什麼裡麵沒有她?

她幾分忐忑的退出朋友圈頁麵,想了想還是給小寧發訊息,問她有沒有遮蔽周稟山。

小寧:[沒有啊,我除了家裡人誰都不遮蔽。]

有心:[行吧。]

小寧:[怎麼了?]

林幼辛把那天沒去慶功宴的事和徐澄寧說了一遍。

小寧:[嘶你直接和他說又能怎麼樣呢?反正你都和梁霄樹說清楚了。]

林幼辛皺了皺眉:[但是事情已經解決了,有再說的必要嗎?而且應該沒有丈夫願意聽前任的事吧。]

小寧:[話是這麼說。算了,我把朋友圈重設一下分組好了,有備無患。]

有心:[嗯。]

林幼辛也很快說服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周稟山壓根不看朋友圈。

迅速吹好頭發,再化個淡妝前往東城區的一傢俬密性極好的餐廳。

廖平已經等在門口,見她來便帶著她進去做引薦。

裡麵的麵孔大多數都不陌生,有的是以前看話劇見過的老師,有的是近幾年都還活躍在大熒幕上,春節賀歲檔常見的電影話劇雙棲大佬,剩下的就是製片和投資商,這些人就雜了,不僅做話劇,電影圈娛樂圈也接觸。

麵對比自己年齡和經驗長出不少的人,她身上也難見討好感,林幼辛依次握手寒暄,客氣又周到的做自我介紹。

《玉石記》的編劇王岐帶過徐澄寧幾年,兩人就共同的好友聊了幾句,氣氛始終融洽,直到宮茉莉帶著梁霄樹進門。

“呀,林老師也在啊。”宮茉莉一眼看到她,幾分意外的模樣,看看她,又看看梁霄樹。

林幼辛看過去,看見梁霄樹臉上露出了一些不自在的表情。

他似乎不是很想在這裡看到她。

“宮導,又見麵了。”

宮茉莉與她笑笑,帶著梁霄樹落座。

因為宮茉莉的加入,後麵聊的也和《玉石記》沒什麼關係,不過這種複合局就是這樣,多得是想把人塞進來見大佬的。

林幼辛默默吃自己麵前的菜,沒人cue的時候她就不說話。

酒過三巡,局上的人也都紅了臉,嚷嚷著要加酒。

大約是廖平提前介紹過,一些過分的推杯換盞沒有遞到她麵前,幾輪下來,她隻陪著喝過一小盅白酒。

但是彆人就不一定了。

“哎,那個誰,小梁,聽說你以前也是演話劇出身的?後麵怎麼不演了?”

一位光頭製片,一隻手搭在旁邊一女演員的椅子上,一邊神色不屑的看向梁霄樹。

梁霄樹眼神沉了幾秒,隨後低笑一聲,陪著話頭:“李總,演話劇沒錢啊,我得賺錢。”

“哎呦,缺錢啊,正常,藝術這種東西不是你們這些窮人家孩子能碰的,嗬嗬。”

梁霄樹沉眼笑著頂腮,一聲不吭。

但他的沉默並沒有換來那位光頭李總的消停,過一會兒說起下部戲的籌備,對方拿起自己麵前的分酒器,往裡麵蓄滿,轉盤一轉轉到梁霄樹麵前,食指倨傲的朝下指著:

“來,小梁,把這個一口悶了,喝完再給哥唱首歌,那部和柳老師合作的商業片我考慮考慮你,怎麼樣。”

旁邊有個女製片看不下去了,笑著打圓場:“李哥,那角色不是都定好柳老師公司的藝人了麼,你就彆逗人家小梁了。”

“這怎麼能是逗呢?”

李總笑嗬嗬的,壓根不當回事,“備選麼,他們這種剛炸紅起來的小明星,能有個備選還不知足?怎麼,小梁你還看不上了?不是缺錢麼?”

什麼明星流量,在資本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宮茉莉無奈看一眼梁霄樹,暗示般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拒絕。

梁霄樹沉默的站起來,伸手取過那分酒器,幾口將裡麵的白酒喝進去,笑著問:“李總想聽什麼歌?”

“什麼都行,你之前飯局給人家唱什麼,今天就唱什麼,乾你拿手的,給我們跳一段也行。”李總在桌子上環視一圈,笑嗬嗬,“各位有啥想聽的,都來點歌啊!”

林幼辛簡直生理不適到待不下去,她甚至不敢擡頭,哪怕難堪的不是她。

梁霄樹清嗓子準備唱歌的時候,林幼辛忍無可忍的將酒杯摔在桌子上,旁邊的廖平立刻按住她的手腕。

“幼辛,冷靜,這也是《玉石記》的投資商,彆衝動。”

可她聽不下去,把手抽回來:“《玉石記》缺多少錢我來掏,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受欺負。”

“你替他出一次頭他就能沒有後顧之憂嗎?”廖平不讚同的搖頭,“隻要他還在圈子裡混,這種事永遠都會發生,我們都是這麼走過來的,熬出頭就好了。”

“你要是心疼他,就先迴避吧。他可能也隻怕在你麵前丟人。”

廖平用他年長者的人生閱曆,三言兩語的卸了她的力。

是啊。

她幫一次,能幫第二次嗎?隻會讓他的路更難走罷了,還會毀掉他今天想爭取的工作機會。

林幼辛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緩緩頹了脊背。

梁霄樹唱歌聲音出來的瞬間,她心中窒息悶脹到坐不住,說了句“失陪。”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四月底的風依舊有阻擋不住的春寒,她在四合院裡站了不知多久,廖平給她發訊息,說要散席了,最好回來打個招呼再走。

她垂眼看著手機上的訊息,麵無表情的回了個好。

再回包廂的時候,梁霄樹還在喝酒,隻不過這回沒人逼他,他一杯接一杯,沉默無言。

宮茉莉與人寒暄,時不時照看他一眼,無奈搖頭。

“還是太傲了。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還說什麼出人頭地。”

從餐廳裡出來的時候,宮茉莉走到她身邊,似有若無的說給她聽。

林幼辛看向宮茉莉,再沒有之前見麵時的體麵客氣,眼神冷漠:“可是保護藝人也是公司的責任,除了陪酒受辱,他沒有其他出人頭地的方式了嗎?”

“有啊。”宮茉莉笑著看向她,到一點不生氣,“慢慢熬唄,不溫不火的接小網劇,從底層做起。可他不同意,他說他隻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因為還有人在等他。”

林幼辛怔住。

宮茉莉:“林老師,你家庭條件好,可能不懂人脈對一個草根的翻身有多重要。阿樹這一年上了不少酒局,每次回去後都一個人悶著,除了拍戲趕通告,他幾乎不和人講話。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你這麼聰明不會不懂。”

“過度的自尊和自傲會讓人自我厭惡,這一年裡,他總是無法直接麵對你的。”

從餐廳回酒店的路上,林幼辛始終沉默,廖平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後忍不住輕笑:“年輕真好啊,還能感受愛帶來的傷害。”

林幼辛眉眼動了下,眼睫低垂,“傷害是好的嗎?”

“起碼證明愛來過,多難得。”

廖平很戲劇化的點評:“世事多偽飾,愛也是可以裝出來的,情-欲上頭的時候連自己也分辨不出來是愛還是荷爾蒙,但痛不會,痛是真實的。”

簡單和廖平道彆,林幼辛提著包去電梯間,果不其然碰到同樣等電梯的梁霄樹。

他看起來喝的很難受,一隻手拿著手機點來點去,一隻手輕輕搭在胃上。

“有胃藥嗎?”

似是沒想到她會主動說話,梁霄樹靜了幾秒,“在買了。”

“嗯。”

電梯到站,裡麵出來幾個住店客人,林幼辛側過身讓路,等裡麵人都走空了,才走進去。

她按下27樓的按鈕,領著包靜著一張臉站在最右邊,好似剛才那一句關心不是她說的。

“沒話了?”梁霄樹受不了沉默,開口破冰,“不問我什麼?”

林幼辛轉過身看他,眼中神色複雜。

梁霄樹像被這種眼神燙到似的,忽然走的離她遠一點,斜靠在電梯壁上,自嘲輕笑,“乾嘛,可憐我啊。”

他分明最不想要她可憐,可這時候卻覺得,要是能被她可憐,好像也不錯。

“可憐與否不由我定,我沒立場說你什麼。”林幼辛頓了頓,最後將所有話壓回去,“你自己覺得值就好,瞭解你的人不會看不起你。”

好疏離冷靜的一句話。

梁霄樹聞聲輕笑,看向她,“都無所謂了。”

電梯到站,林幼辛走出去,誰知斜裡忽然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視線快速移換,下一秒,梁霄樹已經支撐不住似的彎腰架在了她身上。

“林幼辛,你要可憐我就可憐到底,彆這麼輕飄飄的。”

梁霄樹看起來胃裡難受的厲害,額間都是熱汗,他覺得自己難受的快死了,站都站不住了。

被抱住的人,這時候已經愣住了,不是不想推開,是被震驚的根本來不及反應。

因為在她的正對麵,直直站著的人,是周稟山。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京北,風塵仆仆,腳邊是一隻行李箱,此刻正舉著手機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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