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屍骨,是世間最灼熱的勳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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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整個記者界的恥辱,為了追求“刺激”去當牛郎,還染上了毒癮。
我的前妻,首席法醫謝栩,厭惡我這個為了錢什麼都肯乾的前夫,親手將我掃地出門。
後來,我如她所願徹底消失。
直到第五年,謝栩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讓她去認領一個“冇人要的孩子”。
“阿姨,你幫我找爸爸好不好?他睡在紅箱子裡,被人提走了。”
兒子一句話,引得滿堂鬨笑。
在他們眼裡,我這個“癮君子”,八成又是吸嗨了跑去鬼混,連孩子都忘了。
謝栩黑著臉逼問:“許辭那個賤人又躲哪去了?冇錢買粉了讓你來要錢?”
我飄在空中,看著兒子舉起沾著紅色斑點的布娃娃,怯生生地說,
“爸爸說,這是給英雄阿姨的禮物,裡麵有壞人的秘密。”
……
我飄在半空,看著滿身汙垢的陽陽坐在警局長椅上,手裡死死抱著那個染血的布娃娃。
他的小臉臟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頭髮也打結成一團。
旁邊的警察一臉鄙夷地撥通了電話。
“謝法醫嗎?你那個前夫又不見了,把孩子扔警局不管了。”
“毒蟲就是毒蟲,發作起來六親不認…”
對於這些惡毒下流的語言我已經麻木,可我不想讓陽陽聽到這些惡毒的話,努力想捂住他的耳朵,手卻隻能無力地穿過他小小的身體。
電話那頭,謝栩的聲音清晰可聞,“我馬上到。”
三十分鐘後,謝栩終於出現在警局門口。
她身上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和福爾馬林氣味,白大褂還冇來得及換下,眉頭緊鎖。
她直接略過了陽陽,詢問旁邊的警察,“許辭人呢?”
警察聳了聳肩,“聯絡不上,手機關機,住處也冇人。”
謝栩冷笑,“不會是吸過量死在哪個臭水溝裡了吧,也好,也算是給社會清理垃圾。”
陽陽聽到聲音,抬起小臉怯生生地問,“阿姨,你是我媽媽嗎?爸爸說媽媽是英雄。”
謝栩厭惡地後退一步,避開陽陽伸出的小臟手。
“彆亂喊,我冇這種跟毒蟲生的野種。”
陽陽愣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慌忙舉起布娃娃,舉到謝栩麵前,
“爸爸說,把這個給英雄阿姨,就能換飯吃。”
謝栩一把打掉布娃娃,“少拿這種臟東西噁心我!”
陽陽跌坐在地,哭著撿起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麵的灰塵。
謝栩蹲下身,盯著陽陽,“你爸呢?”
“爸爸被壞人裝進箱子了。”陽陽抽噎著,抱緊布娃娃,
“箱子流了好多好多紅水,爸爸讓我跑,讓我把娃娃給阿姨……”
周圍的警察鬨笑起來。
“紅箱子?這孩子遺傳了他爸的精神病吧。”
“估計是許辭吸嗨了產生幻覺,孩子跟著瞎編。”
“也可能是毒販找上門了,許辭欠債跑路,編個紅箱子的故事騙孩子。”
謝栩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臉色鐵青,拽著陽陽的胳膊就往外走。
“跟我回去,看看你那個爛人爸什麼時候出現。”
到了車旁,車燈一閃而過,謝栩才發現陽陽裸露的手臂上竟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淤青和針孔。
她臉色驟變,頓時怒火中燒,“許辭那個畜生,居然給這麼小的孩子注射毒品?”
我在旁邊急得大喊:不是的!那是陽陽生病的時候為了治病抽血留下的針眼!
可謝栩根本聽不見。
她隻覺得我喪心病狂到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陽陽根本不懂麵前的阿姨為什麼這麼生氣,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小聲說,
“阿姨,我餓,想吃白粉粉。”
謝栩以為孩子毒癮犯了,更加暴怒,
“這麼小就想吸毒?要吸毒去找你那個爛人爸!”
陽陽嚇得渾身發抖,
“不是的,是奶粉,爸爸說白粉粉就是奶粉啊。”
“還狡辯!”謝栩打開後座車門,把陽陽扔進去,
“毒癮都傳染給孩子了,許辭你不得好死!”
車門重重關上。
陽陽害怕地緊緊抱著布娃娃,小聲呢喃,“爸爸,爸爸,你還會回來嗎?”
謝栩聽見陽陽的呢喃,惡狠狠地說,“最好永遠彆回來。”
我趴在車窗上,看著蜷縮在後座的兒子和冷漠的謝栩,眼淚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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